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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配嫡女 作者:弥生凉(晋江榜推vip2015-04-04正文完结)-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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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要将土地顺利收回来,要没有‘打手’撑腰,恐怕只凭他们一行人是不行的。
    毕竟仇府还没倒,那几个庄头恐怕还不会那么认命。
    “仇伯爷连字都签了,难道他们还敢不认?”冬梅颇为不信道。
    温宥娘起身在铜镜面前,转了转,觉得发髻妥当后,又低头左右看了看自己的衣着,俱无差错,这才说:“签了字,要他们把吃进嘴里的吐出来,也得他们舍得才行。何况还有旁边的一个庄子。”
    当年小廖氏为了换那七座庄子也算是颇费心机,便在张氏的庄子不远处买了差一两等的田圈做庄子来替换。
    这种田地相近的事儿,最容易地界模糊。要稍微一个糊弄,上等田就能换作中下等田。要真等官府鉴定之后再发现,恐官府也是不认的。要认也的多番程序,重新确认。
    当然,要只是换几个庄头,倒也花不了什么时间。
    只是一来他们一行急着要去迁坟,二来那些庄头若是被撵了出去,去了旁边的庄子后等人走后又去这边的庄子捣乱,也不太美。
    所以,倒不如干脆利落的把整个庄子换个彻底,到时候再整合出来的人也要团结一些。要另外一个庄子使坏起来,也不至于吃亏。
    这些冬梅也明白,别说是两个庄子之间,因为有仇而使坏。
    便是一族之中,偶尔有两家不合,也常干那些半夜放人田中水的事儿。而庄子上最怕的便是,里面有人藏在深处,寻着机会与人勾结,败坏庄子上的产出。
    “可要是全换了一遍,恐怕没那么多的人。”冬梅道。
    温宥娘在屋子里走了两步,发现彻底无碍后,才让冬梅将东西收拾好了去楼下。
    “佃农倒也不担心,也不知当初那些老庄头还在不在。”温宥娘道。
    佃农们,只要不被庄头怂恿,倒也好打发,只按照老规矩来便可。当年张氏在时的庄头还在,未必不能让他们重新掌管。
    也不至于全换一遍,只是把那些以前从庄子上得好处,以后可能得不到好处的换了便行。
    冬梅在一边将所有东西大包后装进一个大包裹中,打上结后挽在手上。因只是两套换洗的衣物,倒也不重。
    温宥娘先出了门子,冬梅跟在后面。
    只转了几道楼梯,便见到了在楼下大堂里坐着的孟世子与张家四爷。
    两人正面对面坐着喝茶,孟世子正劈哩啪啦的说着京中趣闻。
    回头见温宥娘下楼了,便道:“可是将人给等来了!”
    温宥娘走到桌前,笑着道:“让世子久等,是某的不是了。”
    孟世子不是会跟人多客气的人,只摆手道:“早一刻,晚一刻也没什么差别。反正本世子是不急的。”
    不像温宥娘一行,要前往常州迁墓,指不定还要将张氏的棺木运到张氏祖地,还赶着及笄礼。
    这么忙的温宥娘都不急,他有什么好急的。
    温余卿与张昀良之前一直坐在马车里,等温宥娘出了客栈才从马车里跳了出来。
    “咱们骑马,哥,哥你坐马车?”温余卿问。到底是不怎么习惯将温宥娘喊做哥哥。
    温宥娘点头,直隶多行商,见多识广,她女扮男装估摸几眼就看出来了,她也就不跟着骑马凑热闹了。
    虽然女子骑马也不是什么有伤风化之事,然而跟孟世子一道还是避讳一点好。
    孟世子也有自己的马车,总统加起来有四五辆之多。里面有装干粮的,装衣物的,也有装人的。
    因地位尊卑,孟世子的马车在前。
    “那本世子就先走一步了。”孟世子跟张家四爷抱拳,说完便登上了马车,一捞帘子,没了人影。
    张谨也未多言,只上了马,与温余卿和张昀良两表兄弟一前一左一右,将温宥娘的马车围成了一个半圈,以防被道上来往的马车人群冲撞到。
    只一声‘驾’,马车便缓缓而行,朝着码头而去。
    郑家在码头上亦有歇息之处,乃是一三进小院。
    温宥娘一行到之时,郑洄已将船只安排妥当,见着马车到了,就迎上前来,拱手道:“船只已安排妥当,请世子爷放心。”
    孟世子从马车上一跃而下,问道:“可是大船?”
    郑洄道:“乃是黔首号。世子爷带有两百护卫,伯府亦有三十家丁,若是跟一般货船,恐装不下。”
    孟世子对此十分满意,便大步朝正门走去。
    温宥娘随后也从马车里出来,只对回首看她的温余卿与张昀良颔首。
    国公府素来财大气粗,要论京中散财童子,孟世子首当其冲,当仁不让。
    温宥娘在邀孟世子一道下江南之时,也考虑到了这一点。
    以孟世子的身份,自然不会乘坐商船,而他们与之一道乘坐客船,不仅客船安全,且因中途毋须在其他码头停靠上下货,便能三、四日内到达江南。
    从直隶到江南的日程就能减少一半,他们一行在江南能呆的日子便要多几日。
    郑洄目送孟世子进入了小院,这才看向温宥娘一行。
    “张兄。”郑洄抱拳道。
    张家四爷回抱一拳,问道:“玉佛之事可是已处理妥当?可有为难之处?”
    郑家的生意虽是东西府合作,然而两府之间也偶有摩擦,特别是近年因家主继承人之位争得颇为热闹,此事也指不定因是两府相争才造成的。
    郑洄笑着道:“劳烦张兄挂怀,此事洄已有眉目。目前已向直隶府报案,且让人送了信回京,请严捕头前来襄助。”
    张谨闻言也不再多问,本就郑家家事,多问便是失礼了。虽因张府与郑家西府的合作关系,张谨倒也希望西府在这一轮的争权中能得胜利。
    “既如此,那便好。”张谨说道,便跟郑洄一道进了小院。
    温宥娘与温余卿表兄弟跟在后面,听张昀良问:“怎的惊动了官府?”
    按道理,若是郑家内部之争,一般不会告知官府,而是自家人自己调查与处置。以郑家之势,这点事要调查亦不难。
    但连京中严如霜都请动了,恐就不只是郑家内部之争了。
    温宥娘此时的脸色也不太好,郑家内部之争,她也知晓一二,毕竟也并非机密之事。因此在得知玉佛受损之时,又听掌柜的道交接时并未出现异常,便觉得可能是东府为家主之位而对西府使的绊子。
    如今郑洄竟是报官,且愿意拿出封红请严如霜前来破案,就说明事态之险,连常年走商,且与直隶府关系不错的郑家都无法摆平。
    那么问题就不一定出在郑家身上,而是其他人。
    “这位是东府大房的三子郑洵,世子与伯府诸位从直隶到江南便由某七哥负责,因此特来拜见。”
    温宥娘一进大厅,就听见郑洄正说着话。
    郑洵出身郑家东府,长房嫡出,在东西两府中排名七。此人看上去三十许,留有短须,目光精湛,隆鼻大眼,颇有江湖之风。
    “洵见过世子、张兄!”郑洵上前一步,对着孟世子与张家四爷道。
    两人纷纷还礼,互相客气了一句。
    郑洄又转身向郑洵介绍,“这三位,便是张府的小郎君。还请七哥一路之上多加照顾。”
    郑洵对着几人一拱手,眼光扫过温宥娘便立即微微垂下了头,当是看出了温宥娘的性别,只道:“十二弟且放心,为兄定不会出了差错。”
    此时张昀良站了出来,回礼道:“此次前往江南,便劳烦郑七兄了。”
    因温宥娘是女身,却又偏偏与张昀良及温余卿站在一道。
    郑洵并不抬头看向他们方向,只微垂着头道:“几位小郎君客气了。这本就是郑某本份。”
    郑洄将孟世子与温宥娘一行交与郑洵,便随即离开。
    休憩不过三刻,有小厮进厅在郑洵耳边私语一番,又急身退了出去。
    “诸位,行李已尽数搬上黔首号,还请孟世子与伯府诸位郎君与某一道上船。”郑洵起身对着孟世子道。
    孟世子只随意点了下头,便走在了前面,出了院子,直朝着水边码头而去。
    显然是对直隶码头和郑家船只熟悉透彻。
    黔首号是郑家唯二的两艘客船之一,大多为京中或江南等高门大族所用。
    其身长六十八米,分上中下三层,有船舱三十余间,顶层船舱分为四间,每一间一分为二,里间休憩,外间待客。大多是豪门贵族中身份贵重者居住。
    中层仅有一间里屋,且八间为一套,为一船舱,中有待客之处,稍显狭窄。
    最下面一层,便为大多奴仆所居,且为通间大房,每间可容二十余人。
    “不知几位可还有需要?”在将孟世子与温宥娘一行在顶楼安排妥当之后,郑洵便问道。
    孟世子是坐惯了黔首号的人,住在房间亦是老位置,因此并无其他要求。
    便是张谨,因极少下江南,且往日因携带人少,算是从未坐过这等楼船,便道:“多谢。”算是对这等高级的房间并没有其他意见,十分满意。
    只温宥娘一路打量着上了三楼,这时才问道:“楼船中可是有小船放置?”
    直隶至江南,虽是人工修建运河,然亦避免不了水难,且又因难以彻底防火,因此大多大船之上都安置有小船,以便出事之事逃命。
    温宥娘这么一问,郑洵便道:“自是有的,且在尾端。有帆船八艘,每艘可载动三十余人。”
    孟世子与温宥娘一行,不过二百余人,若真遇上什么事,八艘帆船绰绰有余。
    温宥娘听闻后,便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待郑洵下去,温宥娘才与坐在一道的张家四爷道:“四舅舅,我们可能上了贼船了。”
    张谨闻言,眼睛瞬时睁大了许多,看着温宥娘道:“怎了?可是从何看出?”
    温宥娘将玉佛之事说了出来,分析道:“说来亦是巧了,郑家前一日将玉佛送到直隶,第二日孟世子便赶了过来。这与郑家与他相约的,待货到之后送往国公府相违背。”
    除了这一点之外,温宥娘又将孟世子此行为何出京打听到的说了一番,“说是老国公爷令世子出来避避风头,然而孟世子与戚世子往日本就相交甚厚,便是因故打了一架,以老国公在勋贵之中的威信,皇后娘娘对孟世子的喜爱,又何须让自己的孙子避风头?”
    “侄女是怀疑?”张谨想了想,也没想出什么出来,只能问道。
    温宥娘是怀疑孟世子并非是因与戚世子之间的恩怨才离京的,而是被人所诱骗到了直隶。
    当然,仅是把孟世子骗到直隶并不是对方的目的,所以才有了玉佛之事,便是为了将孟世子诓骗离京更远。
    离京城里远了,想要做什么,倒也好下手。
    温宥娘的话将张谨给听得有些发笑了,忙道:“侄女恐是想多了。若是真有事儿,事关世子,郑洄怎的不会说出来?要知道在郑家的船上出了事,郑家也是逃不脱的。”
    要在郑家的途中出不了事,待下船之后,与孟世子分开,也是足以避免被孟世子身上的麻烦波及。
    “何况报案也实属正常。”张谨道。
    郑家两府为家主继承人之争并非什么鲜闻,但家族相争也并不代表会永远内部解决。
    就像如此回玉佛之事,更是涉及到皇后娘娘的寿辰礼,因事关重大,请官府插手亦非不可能。
    毕竟两府相争,要真想将事情查下去,查个明白,请官府插手才是明智之举。
    商人之家与官宦之家不同,商人重利,虽亦重名声,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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