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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荷是张府的家生子,当初送到她那去的时候还小,她不忍心立规矩,也不想让张家觉得她对送去的夏荷有什么看法。
如今在张府上吃吃亏也比以后在外面吃亏的强,在府里面至少还有人能护得了。何况又如夏荷所说,她打听来也不过是为了她。
她在张府放肆,也就放肆一些好了。总归就算被人发现,也只会觉得恐是她派去打探消息的,不会过分为难。
等到一个时辰后,夏荷被罚跪两个时辰的事情就传到了温宥娘的耳朵里。
冬梅在一边道:“被罚一罚也好,免得刺了府中其他姐妹的眼,反倒是给姑娘惹事儿了。”
夏荷不是一般的丫鬟,之前在温府时因是张府的人在温宥娘院子里身份就暗中要高一些,也就冬梅偶尔也要让一让她。
可在张府,温宥娘只是个表小姐,身边丫鬟的分量又哪比得上其他几房主母身边的贴身丫鬟?就算夏荷是张府的家生子,人家也不认出了门几年的人。
夏荷还以前的性子,当张府是温府温宥娘跟温老夫人的院子里那样,自然就要得罪人了。
温宥娘道:“等她跪完了,你拿些药膏给她。”
结果还没到冬梅给夏荷送药膏过去,夏荷就蹦蹦跳跳的进了温宥娘的屋子。
“姑娘可是休息了?”夏荷问冬梅道。
温宥娘在里面听见了,就道:“进来罢。”
夏荷便走了进来,除了走路有些慢之外,倒也没看出其他不妥来。
温宥娘打量了一番道:“膝盖可是没事?”
夏荷笑嘻嘻的给温宥娘请安,回道:“回姑娘。没事,就跪了两个时辰,不算什么。”
温宥娘跟紧跟着进来的冬梅道:“你莫要听她的,先给她擦药揉一揉了。”
夏荷拦不住冬梅,便在温宥娘的屋子里上了药,嘴里却还没个消停,“姑娘,您知道我在外面听到什么了?”
“听到什么了?”温宥娘道。
夏荷在椅子上动了动自己的腿,道:“外面说以后连赘婿都可以考科举啦!”
赘婿就是上门女婿,在之前虽也是庶民,但却不能参加科举。皇帝此举为何,温宥娘倒想得明白。
无非是现有得科举制选出的人才还不够用,便是科举也被世家出身的占据了不少名额,因此才拓宽了能参加考试的学子渠道。
毕竟在大隆,能招到赘婿,女方没有一定的家产地位是不可能的。有而来金钱做铺垫,自然就是追求风雅,识文断字必然也会学起来。
“还有呢?”温宥娘问。皇帝要扩宽科举人源,总不会只有赘婿这一条。
夏荷道:“还有就是大家奴仆换了自由身,也能参加科举了!”
其实赘婿那一条也没什么,唯后面这一条才是京中今日开始热议的问题所在。
“恐怕在朝中引起大非议了。”温宥娘说道。
世家不会容忍自己的奴仆有一日与他们一道,站立于朝廷中,这有违‘礼制’。然而庶族也不会容忍这一点。
若是放开这一限制,庶族官员身边并没有多少奴仆能识文断字到参加科举的地步,可世家就不一样了。
世家下面,跟着自家主子从小识文断字的有不少,且许多不成器的世家子反而是身边的小厮在做文章应酬。还有世家下面的食客们,那也是庶族官员无法比拟的。
因此若是放开了限制来,能壮大的说不准还会是世家。毕竟那些奴仆许多都是家生子,已然把世家当做自己的家一样。
夏荷道:“可不是。京中自散朝起就闹翻了呢。”
温宥娘也不奇怪,夏荷能知道就足以证明这事对世代为仆的人有多大的诱惑力。从奴才到主子,看似就只要一步登天就可行,比当一辈子奴才存钱得良身让三代后科举要划算得多。
只可惜,这个想法,皇帝也只能说一说了。先不说举朝反对,就是那些奴仆心静下来再一想,也会觉得不可能。
先是身份问题,要让主子给身楔并不容易,且还得是一家子的。随后就是可不可能考得上得问题了,考不上自然还得谋生。出了主子的府,他们还得想拿什么为生这一点。这三点一想通,就会没多大的想法了。
温宥娘并不觉得可行,就问到退婚的事,“这些也与我们女儿家无干,兴国侯夫人的事情,你又听了多少?”
☆、第101章 小廖氏身世
“自然是被骂了一顿了,姑娘是没听见!嘿,现在的这个夫人可是厉害了!都把侯夫人说得面红耳燥的,差点钻进了地底下。”
夏荷跟温宥娘一番比划,把兴国侯夫人的窘态形容得恰如其分,“最后还是咱们老夫人看不下去了,才在一旁劝了劝。”
温宥娘听得滋滋有味,有些后悔没去看六太夫人的战斗力了,她没想到六太夫人竟是这般能说的人,能差点把侯夫人说到哭。
这把张老夫人听到觉得不忍心的地步,那话还不知道多捅人肺管子。
夏荷把自己听到的说了一遍,也意犹未尽,“姑娘不知道侯夫人走的时候,都是掩着面的!”
温宥娘也没再说什么,退婚的事于她而言不光彩,大约因六太夫人今日说这一番话下来,于兴国侯府也不光彩了。
侯夫人那么爱脸面的人,便是恨上她了,也只能暗自咬牙。
其实温宥娘想得也并差不离,兴国侯夫人是恨上了,不过倒没恨温宥娘,而是恨六太夫人,只回了府便骂,“作死的老虔婆!白捡了两个儿女,尾巴就翘起来了!”
兴国侯世子在下面忙道:“母亲又何必跟那起子人一般见识。如今是咱们悔婚在先,儿子已觉无脸见人了。”
侯夫人一听,忙道:“咱们也不宣扬出去,只等着宥娘先嫁了人便好了。”
其实侯夫人也算是喜欢温宥娘的,不然当初也不会去把她订给自己儿子,只是这几个月的事情实在是发展得太快,让人避之不及。
如今是他们府上悔婚在先,自然不敢先将闹出来,甚至也不敢让自己儿子先成婚。只想着温宥娘先嫁了出去,免得毁了温宥娘的名声。
到底退婚之人,再嫁高门也不那么容易。
兴国侯世子并不说话,侯夫人见兴国侯世子的脸色,当他是对温宥娘有意,便迟疑道:“若是我儿心中真装了宥娘,其实你们成婚,娘也是不会反对的。只消把世子位让给你二弟,便去做你们的快活神仙就是。”
兴国侯世子听闻此言,忙道:“母亲可万万别污了温家娘子的名声,儿子对她唯有欣赏,是绝无恋慕之意。莫说咱们黄府如今也比不得当初,儿子本就是老大,又怎的能因私情而忘家族。”
侯夫人一听,心下突然伤心起来,只拿手绢遮着眼道:“说到底也是母亲当年糊涂,才做出了那种事。如今却害得你们几个不好了。”
当年那丫鬟仗着跟兴国侯一道长大,还没等她进门便被收用了。等她进了门,很是跟自己争锋了两回。
等到自己有孕不久,那贱婢竟然也爆出了有孕,她焉能没有心结。
她起初本也不想拉下脸来跟一个通房算计,横竖一个庶子庶女她也并非养不下。不想那贱婢竟是几次挑衅,离间她跟侯爷之间的感情,她又哪可能容得了。
所以当年得那一出‘庶子换嫡子’的戏码,她便故意让那贱婢得逞了,便是要让侯爷好好看看他心目中的好女人的真面目。
只可惜那贱婢一心想跟她争头胎,竟是让晚三月的自己早产。虽生下来是个儿子,却是与她剩下的双胎一般瘦弱。
等快满月,那贱婢自以为把自己的儿子换成了世子,却不知被换的却是她生下来的二子。而那贱婢亲生的孩子,因着早产却是还没来得及满月就突然去了。
所以外面的人才以为,她跟那贱婢一人生了个儿子。
这种内院之事,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勋贵府中又哪家没两件见不得人的事。可侯夫人万万没想到会有人知道换子之事,竟借温老夫人的嘴给说了出来。
薛家是什么样的家世,他们黄府是什么样的家世?
说来薛家想要得到的可能便是北城兵马统领,他们黄府斗不过薛家,倒不如把那个位置让出来,谁有本事谁去就好。
没了权柄,兴国侯府靠什么兴盛?也只能靠联姻了。
侯夫人见自己儿子那般说,便道:“娘也是怕你以后怪娘呀。”
兴国侯世子道:“母亲您多虑了,儿子对温家娘子确实没有爱慕之情。儿子连见温家娘子都没见过几回,又哪来的倾慕。”
便是曾经有过对成婚以后如何过日子的念头,在现实面前,那点子期盼又当得了什么?
兴国侯夫人这才放下心来,“你不怪娘就好,也实在是如今这局势太逼人了些。”
不过数月,镇南侯战死,仇伯爷卸职。要说起来只不过是两个勋贵,可两人都是皇帝的亲信,加之太子与大皇子之争已经冒出了水面。
他们黄府本就有把柄在人手中,不知何时就会被曝出来,倒不如明哲保身。安稳些才好。
兴国侯府这么想,其他许多勋贵也何曾不是这般想,便是仇府仇伯爷如今也只抱着这般心态了。
因继室出身不明,且因涉嫌谋害自己的原配嫡子,虽是自尽身亡,然而却是让他对二房与三房是否自己的子嗣都开始怀疑。
如今三房与镇南侯一道战死,幸而得以留下全尸。便只剩下二房,竟让他不知该如何安置。
论理,如今世子之位只能是大房的嫡孙,然而长子已与他有隔阂,宁愿带着孩子回祖地守着祖庙也不愿意留在京中。
而留在京中的二房,想撵走,却又觉得二房到底有着自己的模子,不像不是一家人。让他几乎犹豫。
二房却也不肯安生,因小廖氏来历不明,媳妇竟闹着和离,连自己的儿女都不肯要了,也实在是令人头疼。
直道张府派人送来了一封给仇伯爷的密信,才让仇伯爷想出个有用的头绪来,连忙派人快马赶到江南城,去查小廖氏买那几个庄子里的庄头,看能否寻到小廖氏身世的线索。
张老伯爷给仇伯爷送完信,与温宥娘道:“如今仇府也算得上是报应了。妻离子散,父不父,子不子,孤寡一人。”
温宥娘却不见多高兴,“仇府倒了,就剩下张府了。以孙女观谢清辉的秉性,她不像是得饶人处且饶人的人。”
“可谢氏如今已经投靠南宁,便是谢氏要对付张府,咱们张府又能拿她怎样?无非还与往日一般,不踏出这京城半步。安安分分的过日子罢了。”张老伯爷何曾没想到谢氏对张氏的敌意,然而一个无权无势的伯府又能做什么。
什么也做不了。
“便只有防着,可千万莫要让谢氏有机可趁了。此时青锋剑一出,恐怕陛下心中对谢氏也有了想法。因此若出事,外公去陛下面前哭一哭,也未必没有转机。”温宥娘道。
传闻前朝皇帝得了凤鸣山所出的青锋剑,所以得了天下。如今青锋剑又在南宁现世,且还是谢清辉寻出来的。
当今如今估计正在后悔当初在京城时为何小看她,只当是个弱女子,而不是将她暗中收拾了。
所以要谢氏争对张府如对付仇府那般,张老伯爷去向皇帝哭诉,未必保不下一家子命来。至于爵位功名什么的,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张老伯爷连连摇头叹气,“时矣,命矣。”竟有些听天由命的感觉了。
等过了半月,仇府去江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