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蓝烟转过头,视线望向正前方,显然是不想多说。
怎么个好法,她自己知道就行了,何必说给其他人听?
梁月臣见蓝烟沉默着,也不敢逼着她说。小丫头人虽小,但却是个有主意的,他可不想招人厌。
“好吧,你不说就算了,反正我迟早都会知道的。”梁月臣伸手推了推有些下滑的眼镜,“那么那个对你表白的那个人呢?你打算如何处理?”
蓝烟蹙着眉头,迷茫的看着梁月臣,“我不知道……”
“你想拒绝他,但又担心拒绝后你们的关系会被弄僵,不管他是继续缠着你还是逃避疏远你,都不是你想要的?你想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把这件事揭过去?”
蓝烟点头,她心里的确是这样想的。接受蓝潜?只要这个想法一跳出来,蓝烟就会立即掐灭。疏远蓝潜?其实她对蓝潜一直都算不上多亲近,从头到尾都是蓝潜在单方面的主动与付出,而她似乎只能被动的承受。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如果以后蓝潜像对待个陌生人一样的对待她,最多只跟她打打招呼,问候一声……蓝烟下意识的拒绝这样的想法。
“烟儿,你想听实话吗?”梁月臣将蓝烟脸上矛盾纠结的表情尽收眼底。
“你说。”
“我想你大概是喜欢那个对你表白的人的。只是喜欢的程度大概比不上另一个,但多多少少,你心里是有他的……你别急着否定,先听我说完。”梁月臣阻止了想开口辩驳的蓝烟,继续说道,“如果你真的只把他当哥哥,对他毫无感觉,你会当场拒绝他,毫不犹豫。我记得你对刑文瑞可是毫不留情的。你迟疑,并不是因为你不忍伤害他,而是你自己的心乱了。你到现在都还在纠结要怎样才能不失去他,烟儿,其实你很享受那个人对你的喜欢,你舍不得……我找不到可以让你们恢复如初的办法。因为如果是我被自己所喜欢的人拒绝的话,要么死皮赖脸的赖着她,要么潇潇洒洒的离开她。把她当妹妹,我做不到……”
蓝烟不说话,紧抿着嘴唇,似在挣扎。
“你的想法天真而可笑。从某个方面而言,那也是一种侮辱。”
“我知道了……”蓝烟闭了闭眼睛,脸色略显苍白。自私而贪婪,也许这才是最原本的她。
梁月臣心疼的抚上蓝烟的发顶,为情所困,大概是每个人都曾有过的经历吧。也许在当时看来是天大的事,其实过去了,你便会发现,原来那时的自己,很幼稚。
重新启动车子,梁月臣往城西方向驶去,“有个地方,很漂亮,我带你去瞧瞧。”
“哪里?”
“银杏大道。现在这个时节刚好。也许你会在那里明白你想要的。”
“那里的确很美。我在车子里看见过。听说很多摄影爱好者都喜欢在那里取景。”
“我也是其中的一员。”梁月臣勾了勾嘴角,“运气好的话,一会儿大概能欣赏一场免费的音乐会。”
车子停在距银杏大道五百米左右的宾东路旁,梁月臣和蓝烟两人下车后缓缓的踱着步子,一对精致漂亮的人儿即使在夜色中也万分的打眼,不时引得路过的人回眸细看。
白日里来这里看银杏,给人的感觉是遮天蔽日的的壮观以及美到极致的震撼。层层叠得的枝桠上挂满金灿灿的小扇子,它们可爱的对着你招手,伸手抚摸,你会忍不住翘起嘴角,彷佛走进了童话般的梦幻世界。
夜间里来这里却又是完全不同的感受。像一座神秘的古堡,染上了岁月与时代的气息,迷离而妖媚。
两人并肩而行,均保持了沉默,也许是在想事情,也许只是在单纯的欣赏这里的美景。快走到尽头的时候,梁月臣将蓝烟拉到了一张长椅上坐下。
“看见对面那个太婆了吗?”梁月臣抬了抬下巴,示意蓝烟往对面看去。
“嗯。看见了。”蓝烟打量着那位席地而坐的老人家,花白的头发,长满皱纹的脸,穿着唐装式样的褂子,看上去六七十岁,跟平常人家的老人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她的怀里抱着一把吉他。
“她基本上每天都在这里。两年前,她的丈夫胃癌去世了,之后她消沉了一段时间,儿孙们怕她多想便鼓励她多参加一些社区活动,后来她学会了吉他,然后每一天,她都会来这里弹唱。你听她弹的曲子,断断续续的,技巧很糟糕,她的嗓音条件也不好,颤颤巍巍的,嘶哑无力,还时常走调。但还是有很多人愿意停下来静静的听她弹唱,甚至专门为她而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蓝烟没马上回答梁月臣的话,因为老人家拨动了琴弦,有些刺耳的歌声飘散开来。
“给你一张过去的CD/听听那时我们的爱情/有时会突然忘了我还在爱着你……因为爱情/怎么会有沧桑/所以我们还是年轻的模样/因为爱情/在那个地方/依然还有人在那里游荡人来人往……”
“老人家唱得很好,很真,很感人……”蓝烟的眼睛渐渐湿润,对面的老人脸上露出甜蜜而幸福的微笑,一点儿也不扭捏,她的眼神很专注,偶尔抬头望着被树叶遮蔽的夜空,竟然流露出缱绻与眷恋。
“她是唱给她老伴儿听的。这里是他们相遇的地方。”
老人唱完这一曲便不再继续了,安安静静的坐在原地,似在等待。
几分钟后,两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疾步走到了老人身边,将老人搀扶起来,一个背吉他,一个拿坐垫,慢慢走出了银杏大道。
“她的孩子很孝顺。”蓝烟低声感叹,老人应该是幸福的。
“五十年后,当你垂垂老矣,连走路都开始哆嗦的时候,你希望那个陪在你身边与你相互搀扶着走完这条银杏大道的人会是谁?烟儿,你想过吗?”梁月臣闭上眼睛,身子往后仰,开始幻想五十年后的自己。
蓝烟也阖上双眼,试着想象五十年后,仍在这条路上漫步的自己。
梁月臣的表情从一开始的平静淡然到后来的惊慌失措。
蓝烟的神情从最初的恬静幸福到最后的震惊茫然。
睁开眼睛,梁月臣站起身背对着蓝烟,“那个你幻想着陪着你走完这条路的人大概就是你最在意的人吧……烟儿,我们回去吧……”
“好。”蓝烟的声音微微喑哑,她跟在梁月臣身后一步步的朝前走着,心思却不知道已经飘到了何处。
☆、选择
有句话蓝烟很喜欢:人生在世,难得糊涂。
与其越想越复杂、纠结,不如搁在一边,顺其自然。
梁月臣的一番话她都记在了心里,不能说梁月臣说得全都对,但最关键的部分却是一语中的。那就是,蓝烟的心里的确有蓝潜。
经过最初的迷惘与挣扎,蓝烟不再刻意回避内心真实的想法,她想了一夜,天亮时分才生出睡意。给倪子真发了条短信,告诉他自己身体不舒服,想请一天的假。倪子真很快便给了回复,同意了她的请假,并简单的关心了几句。
蓝烟阖上有些充血的双眼,疲倦的沉沉睡去。
她喜欢啃鸡翅,也喜欢喝鱼汤。但若只能吃一种的话,她会选择鸡翅。
她想去大堡礁看珊瑚,也想去印度游泰姬陵。但若只能去一个地方的话,她会选择大堡礁。
是她将问题想复杂了。其实,她只要永远都不放开蓝正君便好,其余的,她不愿过多的在意。
因此,当她美美的睡醒一觉,再次在客厅里看见蓝潜的时候,她同往常一样,对着蓝潜淡淡的微笑,“哥,下午好。”
蓝潜有一瞬间的怔愣,蓝烟的态度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太镇定了,没有一丝慌乱的模样。现在是下午两点过,蓝烟这时才起床,说明她一夜未睡。蓝潜很清楚他那些举动会造成怎样的影响,烦恼几晚上肯定是有的,可是,他没想到只一晚,蓝烟便恢复了正常,似乎她已经有了决断。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蓝潜点了点头,轻“嗯”了一声。
“吃饭了吗?”蓝烟往厨房走去,胃里空空的,饿得难受。
蓝潜跟在她身后进了厨房,灶上还煨着小火,伸手指了指蒸锅,“给你留了。”吐词比昨天清晰了些,略显低沉。
“谢谢哥——”蓝烟感激的笑笑,将饭菜端到餐桌上。
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客气,蓝潜蹙了下眉头,坐到蓝烟对面安静的看着她进食。
吃完饭,收拾好碗筷,蓝烟认真的盯着蓝潜,指了指沙发,“哥,坐下吧,我有话跟你说。”
蓝潜的目光沉了沉,有些森冷,他顺着蓝烟指的方向走到沙发旁从容的坐了下来。“你说,我听着。”
“我想搬回家去住……昨天的事,我不希望发生第二次……哥,我以前跟你说过,只有唯一,没有将就……我只能是小叔的……”
蓝潜起身走到蓝烟身旁坐下,不顾蓝烟的挣扎,一把将她紧紧搂进怀里,嘴唇也凑到了她的耳根处,“如果……蓝正君也同意了呢?”
“怎么可能?”蓝烟倏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蓝潜,眼里有着恼怒,“小叔不会的。”
“上次在巴马的时候……”蓝潜的手指抚上蓝烟光滑细嫩的脸蛋儿,流连不去,“他就同意我接近你了……”
“你威胁他?”蓝烟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她伸手去推蓝潜,“你拿我跟他的事来威胁他?”
“不是威胁。”蓝潜没有松开怀抱,而是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是合作。我们两人共同拥有你,联手消除这件事对家族和外界的影响。”
蓝烟本已平静的心里再次泛起波浪。蓝潜说的这些话已经超出的她的认知,简直是匪夷所思。“你是个疯子……”
“哈,我早就疯了。”蓝潜大笑一声,咬住蓝烟的耳垂,“烟儿,这辈子,你别想甩掉我。”
“打电话让小叔回来吧……”蓝烟偏过头,避开蓝潜的亲热,“我们三个人开诚布公的谈谈。”
“好。”蓝潜挑了下眉,笑着应道。蓝烟的提议正合他的心意。
内蒙中部某个城市因邪教余孽的挑唆发生了较大规模的游行与暴乱,当地警方镇压不力,失手重伤了三名激进分子,导致了矛盾的不断升级。B军区连夜召开了紧急会议,出动数千名精锐士兵前去支援。蓝正君亦在其中。
因此,虽然已经大致知道了蓝烟跟蓝潜的事情,但蓝正君还是在三天后匆忙的才赶了回来。
连续好几夜都没睡个好觉的蓝正君面露憔悴与疲惫,眼里有着血丝,眼眶下泛着淡淡的青黑,看见放学回家的蓝烟时,眼底的宠溺一闪过而,对着蓝烟招了招手,蓝正君温柔的嗓音里透着沙哑,“烟儿,过来。”
蓝烟抿着唇走到蓝正君身边,慢慢的坐下,靠在他的怀里,双手紧紧的环抱住他精瘦的腰身,鼻腔里都是他混着风沙与泥土的味道。“瘦了……”
“没事,补补就回来了。”蓝正君笑着摸摸蓝烟的脑袋,看着对面狼一般静默等候的蓝潜,心里有些气愤与无奈,“小潜都跟你说了?”
蓝烟“嗯”了一声,趴在蓝正君肩头不动。
“那么你呢?你心里是怎样想的?”这时候的蓝正君不像是蓝烟的恋人,倒更像个关心侄女儿的长辈。
“我喜欢你。”蓝烟侧头看着蓝正君的眼睛,声音很轻,却万分笃定。
蓝潜听到这句话时眼里划过一抹伤痛,紧了紧拳头。
蓝正君却是低低的笑出了声,“不管是身体还是灵魂都只属于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