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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岚心中也觉不妙,必定是有什么消息不能传出来。至于是什么,也只有皇上驾崩!
心头一跳,即墨擎天死了么?
若是死了,他们还真的逃脱不了关系。
“备水!”沈青岚心思百转千回,既然出不来,那么肯定有其他的大臣进宫了。她要去肖府走一趟,看义母可有收到消息。
沐浴净身,收惙好,沈青岚东西来不及吃一口,就去了肖府。
肖夫人也是得到宫中传出来的消息,神色凝重。看着沈青岚满身疲倦,眼底有着疼惜。这孩子命运多桀,婆母去世没有多久,母亲也紧跟着去了。还没有从丧母的悲恸中走出来,有摊上了这等子糟心事。
“你也不用急,现在没有传出消息,兴许是好事。若是传出了消息,那宫里头的那位,估计是不行了。”肖夫人拍着沈青岚的手背,安抚道:“你看看你,净慧作践自个的身体,现在是年轻,等年纪大了,就吃亏了。”
沈青岚心中微暖,点了点头。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她怎么放心得下?左右一想,肖夫人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若是宫中的那位不行了,齐景枫还在宫里头。又被指认是凶手,新皇上位,断然是要给了结的。
脸色不太好,端着茶水抿了一口,胃里这才觉得饿。
“义母,您能让人进宫探得消息么?”肖夫人摇了摇头:“这次宫中防守太过严密了,没有走露任何的消息,就连几皇上的亲信,都没有召见。”
沈青岚心一沉,这是没有召见,还是昏迷不醒,无法召见?
就在思索的间,宫里传来了钟声,二人面色大变!
皇上驾崩了!
肖夫人豁然起身,命人将府里喜庆的灯笼红绸全都撤换下来,让人去铺子里拿白布。急切的说道:“岚儿,你随我进宫一趟。”
沈青岚点头,这话正中她的心意。
二人一同进宫,却被侍卫拦截在了宫门外。
肖夫人面色一沉,板着脸说道:“本夫人有要事见太后,若是耽搁了,你担当的起?”说罢,将玉牌扔在地上。
侍卫一听,权衡了一番,依旧制止道:“肖夫人,奴才也为难。逍遥王有令,没有他的口令,一律不许放行。”
肖夫人看了沈青岚一眼,沉吟道:“当真不可通融?”
侍卫态度坚决,丝毫没有松动。
肖夫人冷笑一声,将腰间的一摞金牌扔在地上,厉声道:“给本夫人打,狠狠的收拾这不长眼的奴才!”她知道,今日若不蛮横点,必定不能入宫。
这丫头又是心思多,死心眼的人,今日若不能进宫,在府中也是不能够安生。
微微叹息,递给她一瓶提神露。
沈青岚接过来,在鼻端嗅了几下,里面有着薄荷的香味,昏昏沉沉的脑袋,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倒出一点,涂抹在太阳穴上,沈青岚塞进袖中,清冷的看着肖府的暗卫,将方才那个侍卫拳打脚踢,不禁失笑,也就只有肖夫人把暗卫当成市井闲人一般的打手。
不过,也挺有效用。马车前行,没有侍卫敢上前拦截。畅通无阻的去了乾清殿,一阵震天的哭声。遥遥望去,一片黑压压的人头,禁军里三层外三层的守着,里面则是跪满了一地的大臣与后妃。
沈青岚走下马车,对肖夫人说道:“义母,您回去。这件事你帮我到此就可,其他您不用插手。”
肖夫人会心一笑,这丫头是怕连累她呢。
“好,你进去吧。”肖夫人让马夫将马车赶出宫门外,并没有回府,而是时刻的注意着宫里的消息。
而沈青岚穿过人群,走到大殿门口,便被禁卫军的首领给拦截住。“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沈青岚面若覆霜,掏出她的腰牌,冷声道:“我知道是谁暗害皇上!”
此话一落,禁卫军首领看了眼腰牌,知道了沈青岚的身份。心中知晓燕王世子有谋害皇上的嫌疑,被圈禁在宫中,而今燕王世子妃说她知道凶手,也不敢耽搁,立即进去回禀逍遥王。
不多时,逍遥王一袭黑色蟒袍走出来,见到沈青岚,在她身前站定,满面倦容的说道:“你回去,齐景枫无碍。”
“我要见他。”沈青岚不为所动。
逍遥王也来脾气了,这女人怎得就这么难缠?现在什么情况?来添什么乱!
“本王保证,再过几日,他便安然回府!”逍遥王冷哼一声,甩袖进殿。
沈青岚紧随其后。
禁卫军见逍遥王在,也不敢拦截。全都看着逍遥王,等着他的命令。
逍遥王拧着眉头,不耐烦的看着如一条尾巴跟在身后的沈青岚,第一次希望她能不能像以前一样不屑他?看着他就像有传染病一样,离得远远的?
皇上驾崩,这件事情极为的棘手。他知道不是齐景枫,可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们,他暗中派人再查,这个女人能不能别捣乱?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什么知道凶手是谁?
知道个屁!
若是知道,他能忙得晕头转向,也只摸出一条被毁了的线索来?
想到齐景枫好吃好喝供奉着他,悠哉游哉,置身事外的模样,心里就来气。真是看他们夫妻俩不顺眼!
“你能离我十米远?”逍遥王指着远处,挑了挑眉梢。颇有着威胁之意的说道:“你若再缠着我,我就真的给齐景枫定罪,砍了他的脑袋。”
沈青岚抿紧了唇,若有所思的说道:“我相信,你砍他之前,你一定会被拦腰斩了。”
逍遥王气得跳脚,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面色有一瞬的扭曲,甩袖进殿。懒得看沈青岚,否则他会被气死。有没有把他放进眼底了?
齐景枫一夜不曾阖眼,此刻在偏殿里睡觉。
沈青岚转了一圈,没有见到人,冷沉着脸,望着跪满即墨擎天床边的后妃,没有见到安平,微微蹙眉,“人呢?”
逍遥王面色铁青,让内侍公公带着沈青岚去见齐景枫。
沈青岚见到躺在床上睡觉的齐景枫,心中气极,她在家中等他的消息,急的热锅上的蚂蚁,他倒好,蒙头睡大觉呢!
有不自觉的松了口气,见他无碍,紧绷的身子也松懈了下来。
走到床边,索性也和衣躺在他的身侧睡下。
忽而,一道凌厉的掌风袭来,沈青岚蓦然睁开眼,见到齐景枫的手掌拍在床柱上,脸色不太好看,拧着眉盯着她。
一言不发。
沈青岚摸着被那掌风刮痛的脸,知道他可能把自己当成了敌人。嗔怒道:“想谋杀?”
齐景枫捏了捏眼角,侧身躺着,一只手撑着腮道:“你怎么来了?”
“你既然无碍,怎得不给我传消息?”沈青岚不答反问。
齐景枫微微一怔,缓缓的说道:“长福没有把信给你?”
沈青岚一愣,她一出来,听到陆姗的话直接沐浴收惙着出来,哪里见到长福了?
见她这呆头呆脑的样子,就知没有收到信。无奈的揉着她的头顶道:“这么迷糊,被人拐跑了也尤不自知。”
沈青岚白了他一眼,侧身背对着他睡觉。
齐景枫也没有再说话,揽着她的腰,靠在她的后背上睡觉。
两个人在偏殿睡觉,外边逍遥王正等着沈青岚发飙。以他对沈青岚的了解,她那么担心齐景枫,必定是没有齐景枫的消息,一见到他舒适的睡觉,必定会大怒。
可他等了半天,也没有任何的动静。摸了摸下巴,让一个宫婢进去,片刻,宫婢便脸红的走出来,吱吱唔唔的回到道:“世子爷与世子妃在睡觉。”
“啪嗒!”
逍遥王惊愕得手中的茶杯落在地上,那个母夜叉没有生气?
这没有道理啊!
逍遥王苦思冥想之际,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抬眼望去,便见到穿着素衣,头发花白的太后被宫婢搀扶着走进来,眼睛红肿,痛苦过一场。
见到逍遥王,疾步走来,握着逍遥王的手,哀恸的说道:“你父皇之前人还好好的,怎得突然间就……没了!”太后说着,泪水又落了下来。
逍遥王敛去眸子里的厌恶,看着亲昵拉着他的手的太后,啼笑皆非。当年她嫌弃他的母妃出生太低,便逼死了他的母妃,对他也极为不待见。如今即墨擎天的儿子都死绝了,只有他有机会继承大统,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便对他施展亲情。
嘴角上扬,她在宫中几十年,难道还不知,在皇家根本就没有那可笑的亲情!
太后哭了半天,见逍遥王没有任何的反应,心中极为的不悦,却又不能摆架子,擦拭着眼角道:“哀家听闻是中毒,那日你父皇见了燕王世子与燕王世子妃。早前,哀家听说燕王府想要图谋不轨,必定是他们下的手!”说到最后,意味深长的看了逍遥王一眼。
逍遥王心中冷笑连连,怎么会不知这老虔婆的意思?无非是在警告他,别放了齐景枫,免得给自己埋下隐患。
“太后莫要听信谗言,燕王世子忠心耿耿,当初本王遭所有人不待见,也只有他愿意与本王喝一杯薄酒。”逍遥王随意的坐在椅子上,耳边阵阵呜咽声,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好心情。
他恨透了皇宫里的每一个人,即墨擎天对他好,无非是要他当舟山王的垫脚石。可即墨擎天最在意的终究只有他自己,一听到丁点舟山王对他不利的风吹草动,便毫不犹豫的舍弃掉。
诸位大臣,特别是逍遥王一派的人,都知道逍遥王对即墨擎天成见极深,他没有落泪,没有哭丧,都没有多言,因为只剩下他一个皇子了。
而其他的大臣,之前便多有得罪,建功补过来不及,哪里会找晦气,也就没有多说。
可太后不一样,虽然她要巴结逍遥王,以报晚年后顾无忧,但是逍遥王落了她的脸面,她有不顺心的便会说:“你不久便是大越的国主,如今这模样,成何体统?你父皇方才驾崩,你不但不见悲伤,反而满脸的喜色,这是对你父皇的不敬!”
逍遥王嗤笑了一声,手指揩掉太后眼角的泪,讥诮的说道:“本王学不来假模假样的哭。”
“你……放肆!”太后面红耳赤,手指怒指着逍遥王。
逍遥王不以为意,后宫中的女人,都是假惺惺。看了眼在哭泣的后妃道:“她们对皇上‘情深意重’不如,全都给皇上陪葬?”
他们说话的声音,并没有刻意的压低,所以在里面哭得哀伤入戏的后妃一听,全都吓的噤声,没有一个人敢哭,生怕逍遥王登基后,真的下旨将她们给即墨擎天陪葬了!
大殿瞬间鸦雀无声。
逍遥王讽刺的笑了两声,转身走了出去。却听见太后说道:“来人啊!快将燕王世子绑起来,押入宗人府候审!”
逍遥王立即止住了脚步,脸色阴沉:“太后,后宫不得干政!”
太后抚了抚鬓角:“皇上撇去身份,是哀家的儿子。哀家儿子被毒死,难不成不许哀家审问凶手?”
逍遥王紧紧的捏着拳头,还没有说话,太后继续说道:“皇上虽然只有你一个儿子,可你之前劣迹斑斑。为了大越的江山着想,除了你,宗氏还有许多能者贤人。”换言之,现在你不过是一个王爷,皇位不一定只有你能继承。除了你,还有不少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