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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贵妃眼底闪过一抹毒辣,这么说来,一切都是薄初妍搞的鬼?
想到自己有可能染了瘟疫,荣贵妃眼底闪过狰狞,见暗卫欲言又止,利眼望去,暗卫不敢隐瞒的说道:“图样是皇上泄露出去的。”
荣贵妃一怔,不由得陷入了沉思。觉得事情并不像这么简单,对象似乎不是针对秦姚。立即让人去问韩老夫人,制衣裳是谁的主意。
不过半个时辰,荣贵妃便得知是薄二夫人命人将消息透露给肖老夫人。
荣贵妃想到薄二夫人平素与皇后关系亲近,又得知薄二夫人前几日进宫了一趟,心中更加断定是皇后所为!
心中大恨,眼底闪过一抹戾气,吩咐暗卫出宫办一件事。她只有今日一天的时间了,过了这一日,便来不及了!
——
未央宫中,皇后依靠在榻上,孝姑姑跪在边上,给她捶肩捏腿。
一旁的宫婢,见天色暗了下来,便掌灯。
晕黄的灯火照耀满殿,投射在皇后身上,一半阴影,一半光明,看不清她此刻的神色。
孝姑姑也不敢打扰了皇后的思绪,尽心尽力的伺候着。
忽而,皇后微微掀开眼皮子,斜睨着小心翼翼的孝姑姑说道:“桃林那边什么情况?”荣贵妃想要梅开二度重新获宠,呵呵,痴人说梦!
孝姑姑斟酌道:“皇上怒气冲冲的离开,荣贵妃失魂落魄的回了宫殿。奴婢隐约听到皇上要将荣贵妃施行火刑,大约是念在旧情,又看在荣贵妃丧子,便没有处决了。”
丧子二字,刺激到了皇后,蓦然睁开眼,阴厉的笑道:“谁不曾丧子?在这宫中?”
孝姑姑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掌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无动于衷,起身进了内室,躺在床榻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啪——”
阴风阵阵,窗棂被吹打得发出巨响,皇后猛然坐起身来,看着窗外弥漫着浓浓的白雾,寒凉的夜风吹拂而来,冷到了骨子里。浑身一缩,便觉得格外的阴森。
“孝姑姑!”皇后失声喊叫,却没有任何人应答。
皇后心中害怕极了,连喊了几声:“孝姑姑——”
依旧回应她的是满室的清静,冷冷的夜风吹拂着室内的重重纱幔飞舞,恍惚间,似乎看到面目全非,浑身是血的即墨睿,在窗子前飘荡而去。
耳边回荡着睿王不甘,充满怨气的呐喊声:“母后,母后,快救救睿儿。”
皇后面色煞白,缩在了床脚。捂着耳朵,闭上眼睛,不去听,不去看。
但是睿王含怨的声音,似乎带着穿透力,声声清晰的回响她的耳旁:“母后,睿儿死的好惨啊……你要为睿儿报仇……报仇……”
皇后抬头望去,只见到睿王漂浮在窗前,神色凄厉,心中的害怕,不由得少了几分:“睿儿,母后已经替你报仇了,舟山王已经死了!你怎么还来缠着母后?”皇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赤足踩在地上,睁圆了眼睛说道:“你在等韩霜那个贱人?你放心,她明天就出宫去国寺,母后定让她有去无回!你走吧!快走!”
睿王却依旧无动于衷,充满怨恨的说道:“不是他们,不是他们害死儿臣,他的腰间佩戴了一块鱼纹玉环。”说罢,雾气便散去了。
皇后看着睿王消失在眼前,急忙跑到窗前,空空荡荡,仿佛方才是幻觉。可看到地上淋漓的血迹,紧紧的抓着胸前的衣襟,反复的呢喃着最后那句话。
翌日
沈青岚早早的便进宫,方才走到御花园,便被疯疯癫癫的婉妃给挡住了去路。婉妃挽着沈青岚的手背,一蹦一跳的说道:“我们一起捉蝴蝶。”
沈青岚抿紧唇瓣,不知婉妃怎得突然间拦截她的去路。她一直知道婉妃没有疯,难道有事情?
微拧着眉头,被婉妃拖拽着去了桃林深处。摘着一朵花,戴在发髻上,笑眯眯的说道:“我给你跳支舞。”
沈青岚一愣,婉妃若是有事,怎得什么也不说,跳舞给她看?
随即,沈青岚看着婉妃站在桃花树下,一动不动,不一会儿,便转头,浅笑倩兮,顾盼流芳的凝视着她,将昨日里荣贵妃与与皇上的一举一动,还有言语,都模仿了出来。
沈青岚眼底有着深思,拉着婉妃,快速的去了她的宫殿。
随后写了一封信,让人传递给丽妃。重新去御花园赴约!
到御花园的时候,荣贵妃已经到了,见到沈青岚,眼底有着歉意,赔罪道:“岚儿,我上次是气糊涂了,他们说璞儿是你给杀的,为了报仇,我才会那样对待你的母亲。”说罢,满眼的自责:“如今,我也将要去国寺,落发为尼,所有的过往都烟消云散。为了放下心底最后的成见,我才在出宫的时候,见上你一面。”
沈青岚心中冷笑,面上却尤带着震惊与诧异,似乎没有料到荣贵妃会与她化干戈为玉帛,嘴角的笑意慢慢的凝滞,亦是伤怀的说道:“娘娘,这件事岚儿也没有处理得妥当,让您生出了许多的误会。之前也多亏你的照拂,岚儿才避过许多的祸事。多多少少都是有恩请在,岚儿并不怪罪你。何况,风波已经过去了!”
荣贵妃满心的感动,将一块鱼纹玉环,塞在沈青岚的手中:“这是我嫁给皇上的时候,母亲给我的,我这一辈子没有生女儿,唯一的儿子也去了。如今要出家,这玉环留在手中,也无用,不过一件俗物罢了。看在我两有缘分,便赠与你。”说到伤心处,荣贵妃眼角垂泪,背转身子,擦拭着泪痕。
沈青岚也有所触动,看着掌心通体玉白,呈鱼形状,正面刻有鱼鳞一般的纹路的玉环,收入袖中,盈盈笑道:“娘娘去了寺庙,要多保重。毕竟,那边比不得宫中,较为清苦。”说罢,塞了银票放在荣贵妃的手中:“身边有银子,日子也好过一些。”
荣贵妃看到手中的银票,眼底闪过一抹微光,笑的意味深长。看来沈青岚是已经相信她了!
“时辰不早了,我先去向皇后请安,再出宫。”荣贵妃脸上挂着清浅的笑容,领着宫婢走了几步,回身对着沈青岚说道:“你可要去见皇后?”
要!
怎么会不要?
沈青岚垂目,敛去眼底的神色。两人各怀心思,一同去皇后娘娘的宫殿。
在未央殿前,二人遥遥看见等候在外的丽妃。沈青岚目光微闪,睨了眼荣贵妃,毫无意外,在荣贵妃眼底瞧见了一抹一闪而逝的憎恨。
沈青岚略微思索,荣贵妃是憎恶丽妃,还是憎恨与母亲?
随后想到丽妃早年便不在宫中,应当没有与荣贵妃结怨,想来是后则了。
荣贵妃确实是憎恨秦姚,因为见到丽妃那与秦姚有几分相似的容颜,便想到那件带有瘟疫的衣裳。
紧紧的捏着拳头,按捺住心底汹涌的恨意。侧头,微微一笑道:“我还以为我与岚儿算早了,不曾想,丽妃来的这样早!”
丽妃本来陷入沉思中,她不知道为何皇后宣她来未央宫,却是不见她。蓦然听到荣贵妃的声音,着实惊吓一跳:“臣妾给姐姐请安。”
荣贵妃没有唤丽妃起身,丽妃才进宫不久,对宫中的形势不太掌握,便处处谨小慎微。毕竟,她也不如以往那般受宠。
荣贵妃没有应声,她便不敢擅自起来。
沈青岚见不过,便伸手搀扶着丽妃起身,笑着打圆场道:“娘娘,皇后怕是等候多时,我们暂且先进去。”
荣贵妃敛去眼底的愠怒,微微颔首,几人便一前一后的进去。
方才一进殿,沈青岚被人从后面推了一下,一个不稳,踉跄的向前栽去。情急之下,不小心将前方的丽妃绊倒。
“嘭——”
“啪嗒——”
随着丽妃的摔倒,从她的身上,甩出一枚鱼纹玉环。
皇后霍然起身,死死的盯着摔落在她脚下的鱼纹玉环,脸色霍然一变。
正文、第171章 卖母求生,调虎离山
大殿中,气氛凝滞,给人窒息的压抑。
丽妃狼狈的摔倒在地上,手心、膝盖处传来尖锐的刺痛。惊慌的回头,看向绊倒她的沈青岚,眼底有着质问。
沈青岚愿意送她进宫,那是自己对她有用。断然是不会弄得她出丑,招惹皇后厌烦。
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心里不禁埋怨安平,这个时候,给她写信给皇后请安作甚?平白招惹了祸事!
一旁的荣贵妃霍然望向沈青岚,见她从容淡定,脸上紧绷的肌肉颤动,明白她是早已经洞察了自己的陷害!
拢在袖中的手,不禁颤抖,害怕沈青岚接下来会报复她!很想说那枚玉环是沈青岚的,可那样便暴露出她来。
看着如死狗一般趴在地上的丽妃,荣贵妃恍然觉悟,为何闭门不出的丽妃忽而出来见皇后,定然是沈青岚在中间动的手脚,为的是让皇后与丽妃相斗……不!恐怕她的目地不在于此。
沈青岚仿佛不知气氛诡异,慌忙将丽妃搀扶起来。关切的询问道:“摔伤了么?”从那枚玉环落了出来,皇后面色大变时,沈青岚便知道,果然玉环有问题。
荣贵妃与她有血海深仇,怎得一句道歉,便能了了的?
她不会放过荣贵妃对她母亲的伤害。同样的,荣贵妃也不会忘记舟山王是如何死的!
丽妃摇了摇头,一瘸一拐的站定,跪在地上,赔罪道:“皇后娘娘,臣妾失仪了。”垂目睨了眼皇后,见她面色变了变,心里莫名的涌起一股子不安。
偷偷觑了眼沈青岚,目光微转,落在地上的鱼纹玉环上。微微一怔,这是从她的身上摔了出去,可是她身上并没有这枚玉环。
心底陡然一沉,隐隐察觉这是陷害!
而自她从宫中换衣出来,便只有沈青岚接近过她。心中一时想不通顺,沈青岚费尽心思将她送进宫,为何又要毁了她?
皇后短暂的震惊之后,冷冷的看着地上的玉环,精致描绘的柳眉,高高的上挑:“丽妃一见本宫,便行此大礼,本宫心中惊诧不小。这一拜一跪的,本宫可就承不得如此大礼。”话语中,充满了讥诮。
丽妃心一沉,当年她依仗着宠爱,时常与皇后对着干。更是觊觎着皇后的宝座,最后她还是斗败了,被囚禁了十年。
皇后今儿个这般明朝暗讽,不过是记着当年的仇怨。
明艳的容颜上布满了愁绪,一双狭长的凤眸里氤氲着水汽,咬着唇瓣道:“娘娘,您身为六宫之主,自是受得起臣妾的跪礼。”
“哦?”皇后敛去眸子里的惊讶,端着一杯热茶,掀开盖子,拂弄着袅袅水汽,优雅的笑道:“那便跪着罢!”
丽妃一怔,嘴角翕动,什么也没有说,便住嘴了。
一旁的孝姑姑弯身捡起地上的玉环,递给皇后。皇后上下端详了一会,眼睫颤了颤,疑惑的说道:“这枚玉环极为的眼熟,孝姑姑,你可记得在何处见过?”
孝姑姑不知道皇后要做什么,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皇后斜挑着眼,眼珠不动,睨向丽妃。恍然大悟的说道:“这玉环不是一对么?昨夜里有宫妃与侍卫私会,本宫赶去时,便发现侍卫躺在崇阳殿偏殿,床榻上落着这一枚相似的鱼纹玉环。本宫让人将侍卫绑了审讯,谁知这侍卫情深,怕泄露出那位女子,便自刎了。”
丽妃心中一惊,慌乱无措的解释道:“皇后娘娘,臣妾自进宫给您请安后,便一直在宫殿闭门不出。今日里是接到平……今日里想着天气不错,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