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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北疆回来后实在是太闲啊!皇上舅舅给了从三品的官允许他上朝,却无事可作!今天这件事倒是有趣,闹一闹,没准前朝、后宫又是一番风雨!
霍紫依自是不知道丈夫心里正策划的恶趣味和诡计,只当宇文昱是真的替自己讨公道。
江氏听了武安侯宇文昱那句“狂话”,心底踏实不少!
早就看阴氏这个从妾爬成正室的女人不顺眼,如今有这样一个机会扳倒她,江氏岂能不尽全力!
“来人啊,快把四姑娘扶起来!在外客面前又哭又闹成什么样子!”江氏拉长脸吩咐下人把霍莲依扶起来。“继续清点!”
有下人过去扶霍莲依,却被她一把甩开!
“不准你们动我的嫁妆!”霍莲依干脆爬起来扑到箱子上不让下人继续清点!
“哎哟哟!这是不……不让我们娘俩……俩活了啊!”阴氏瘫在软轿上也嚎起来,“快把……把国……国公爷请回来!为我们母女作主哦!”
现在这种乱糟糟的局面,也只有华国公府的男主人华国公能处理了!
霍紫依心一紧,知道如果等华国公回来,想夺回那些嫁妆怕是真的没戏了!华国公怎么也不会让外人插手自家的事,肯定会护短的赶走所有人!
“大嫂,就算大伯回来,你也是要解释为何本应属于三姑娘的嫁妆,却会出现在四姑娘的嫁妆箱子里!”江氏嘲弄地看着阴氏道。
阴氏早就心慌意乱、肝胆皆裂!现在这种情况下,她若装晕就应了江氏与霍紫依的心思,肯定要把三十口嫁妆箱子全都打开看上一遍!
到时候自己从元氏嫁妆里偷藏起来、添了小女儿嫁妆的东西没准都会被清点出来!到时候自己的脸面就丢光了!
“那……那是大夫人当年赏给我的!”阴氏心乱之下胡编了一个理由!
反正元氏已死,当年又是那么爱打赏妾室与下人,一口咬定这头面是元氏打赏给自己的,不让她们再继续清点下去就成了!
“嗤!”霍紫依在旁不屑的笑了!“夫人真会说笑,我母亲难不成是糊涂了?竟然将皇后娘娘赏赐的宫造之物赏给你?那岂不是要害了自己和你?”
这种宫里赏赐下来的东西也分个三六九等,稍次些的送给亲眷倒还好,断是不能胡乱赏人!就是再得主母厚爱的妾室与丫头也是不能穿戴宫里赏下的布料与饰物,那不就是抽宫里主子们的脸吗?!
稍有点儿脑子的人也知道,元氏根本不可能把这么贵重的红宝石头面赏给一个妾室,除非她疯了!阴氏这个借口分明就是胡说八道,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坐实了她偷元氏的嫁妆这个罪名!
“反正……反正你们不能动莲依的嫁妆!”阴氏抚着额头哼哼唧唧,一副要死了的样子,“我命苦啊!老爷您怎么还不回来啊!”
这边霍莲依扑在嫁妆上不让人动,那边阴氏要死要活,一时院中倒陷入了僵局!
午后的阳光烤得人冒汗,即使将遮阳的华盖挪了位置,却也难抵秋老虎的热气!
霍紫依双身子更是耐不得热,鬓角已经出了汗珠子。
宇文昱本是不想与女人多计较,他是打算帮妻子撑撑腰,只要是属于已逝岳母的东西拿回来便是!但看这情形,倒是难度还不小!
平安侯夫人霍唯香想不到回趟娘家也能摊上这种事!也是没想到事情会越闹越大!她一个嫁出去的姑奶奶,确实是不好掺合起来!
况且,华国公府丢了脸,对她这个国公府出去的姑奶奶也不体面!
想到这里,平安侯夫人就有点儿想和稀泥!
“二嫂,不如今日便这样了。待大哥回来后,由大哥作主清点一下就是。”
江氏心里发恨,自然明白如果这事儿拖到华国公回来,恐怕就不了了之了!
“平安侯夫人想是急着回平安侯府吧?”宇文昱冷冷地开声,一双夹着寒气的双眸望向霍唯香,“若是夫人不便久留,自行离去即是!我与内子却是没有那么多时间与精力等华国公回来处理!反正现下这么多双眼睛瞧着,我们也不可能行白日抢劫他人嫁妆的恶事!早些清点完了,早些了事!”
霍唯香那点儿心思被宇文昱给瞧透了,不禁老脸一红,但作为长辈被晚辈这样说,却也心中极为不舒服!
“武安侯这话是什么意思?好歹这里也是华国公府,你一个作女婿的擅自作主查姨妹的嫁妆怕是不妥吧?说了出去也是不好听!”平安侯夫人自然是要维护娘家的颜面!
“呵呵!”宇文昱笑了笑,那笑容和笑声令畏他者毛骨悚然!“平安侯夫人说得是,本侯爷是华国公的女婿,本不该插手华国公府女眷间的事!但这涉及到我妻子的嫁妆的事,若是本侯爷还不吭个声,说了出去岂不是被人笑话成缩头乌龟?”
噗!霍紫依用帕子掩口喷笑出声!
宇文昱这话说得狠!谁敢阻止他清查霍莲依的嫁妆,就是准备让他当缩头乌龟!对男人最大的侮辱也莫过于此了吧!
早就听闻怀德公主是个嘴如刀子的皇家公主,当年未嫁时在皇宫里就是把一票妃嫔、公主收拾得见到她就绕行!想不到生个儿子也不是个善类!
“侯爷说得极是!”廉氏一旁煽风点火地低声对江氏道,“这事儿若是不趁热打铁,待华国公回来肯定是要护着自己的妻女,维护大房的颜面。到时候二夫人一片好心反倒会被误会成图谋不轨,岂不冤枉?”
江氏心头一颤!她何尝不是怕这个!
大伯一回来,阴氏母女反咬一口说她刚管家一天就对大房不敬,到时候他们二房在府里还能好日子过?
现在不是把阴氏彻底搞垮,就是二房被赶出华国公府!
咬咬牙,江氏横下心来!
“来人啊!还不快拉开四小姐!”江氏阴冷地对呆立的婆子们喊话,“继续清点!没丢东西自是好的,若是真丢了,你们这些人哪个也脱不了干系!”
早有人把阴氏那间私库起火蹊跷的话传开去,这开箱验四小姐的嫁妆就是怕真的有贼人进来过!正如二夫人所说,嫁妆若是出了事,府里这帮下人哪个也不好过!
两个粗壮的妇人上前,嘴得说着“得罪四小姐了”,却是不留情的使了大力扒开霍莲依的手,将她拖到了一旁!
眼见大势已去,阴氏母女除了又叫又骂外也阻止不了什么了!
随着嫁妆箱子的一一打开清点,廉氏发现越来越多属于元氏嫁妆中的东西!每一样都能说出个来历!
江氏也是越点越心惊,渐渐的不安起来!
凡是廉氏认出的东西都被放置在了一旁,那些光华耀眼的饰物、古玩、挂饰看着就是价值不菲!
当一对儿羊脂玉瓶被清点出来时,廉氏又道:“哎呀,这也是我小姑嫁妆中的那对羊脂玉链子瓶!”
平安侯夫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隐隐觉得廉氏与霍紫依一同出现在华国公府根本就是一场预谋!
说什么舅母疼爱外甥女,特意去寺庙求了福袋,还要在日落前给被祈福的人,为此巴巴追来华国公府送东西!现在却精神十足的帮霍紫依认回嫁妆!
“元夫人真是好记性,这一个时辰里你可是认出了十多件大嫂当年的嫁妆!”平安侯夫人讽刺地道。
霍紫依瞥了一眼平安侯夫人,心想这位姑母难道想和自己作对?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她何必做呢?
廉氏原本也只是以为阴氏即使偷拿了小姑子的嫁妆,也不过是几样罢了,哪成想竟然是拿了这么多!难怪外甥女要讨回来!
“姑奶奶这话说的,当年小姑子出嫁前的嫁妆,可是我一手张罗的!”廉氏这个时候也是斗志正昂,不畏惧平安侯夫人!“当时婆婆身体不好,只叮嘱我一定要给妹妹准备最好的东西当嫁妆!我公公虽是举世闻名的大儒,但到底无官无职,与华国公府结亲也不能被人小瞧了去!侯夫人是不知道那时我可是多精心的准备这些东西!恨不得将全天下最好的都塞到我那妹妹的嫁妆里去!哪成想……哪成想我那妹妹是个好性儿的,不与人争抢就罢了,去了之后却被人偷匿了这些嫁妆!”
说到这里,廉氏竟然伤心落泪起来,哽咽得说不下去!
平安侯夫人略显尴尬地别过头,自己是哪个也说不过!看来今天娘家华国公府这脸是丢定了!
“可怜我们紫姐儿了,出嫁时嫁妆箱子里也不知道塞得是什么东西!这些个上好的嫁妆都入了别人的箱子里,她那岂不是寒酸?”廉氏泣道,“若是云哥儿还活着,哪会让自己的妹妹受这样的委屈!可怜我那命苦的妹妹哦!可怜的紫姐儿啊!云哥儿啊,你怎地就这么短命!”
顿时,廉氏的哭声在院子里回荡起来。
霍紫依也知道廉氏是在作戏,但听着听着竟也跟着落泪了。
活了三世,她记得最清楚的还是第一世穿越前父母对自己的疼爱!那场海啸过后,不知道父母是否……越想越伤心,霍紫依用帕子掩着鼻子哭起来。
宇文昱哪见得了自己疼爱的妻子落泪,两道凶狠的视线投向了阴氏母女!
阴氏与霍莲依知道大势已去,早就瘫作一团,被宇文昱的眼刀一扫更加害怕的缩在一起!
院子里正乱着,一个华国公府的家丁就奔了进来,“大夫人、二夫人,国公爷回府了!”
正怕得要死的阴氏母女一听华国公回来,顿时精神一振,满血复活!
“哈哈!爹回来了,你们就等死吧!”霍莲依恶狠狠地瞪着霍紫依和廉氏道。
宇文昱嘴角微抽了两下,冷笑更深,吓得霍莲依吱溜就躲到了阴氏的软轿后!
以前还觉得这个三姐夫英俊非常,现在看却觉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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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国公霍占峰忙了一天回到府中,就见下人一个个避开自己东躲西臧!
因为协助太子查洪堤偷工减料一事而焦头烂额的霍占峰见府里下人如此没规矩,气得就逮了两个要打板子!
下人被吓坏了,连忙求饶,把二夫人和回娘家的三姑娘要查四姑娘嫁妆的事说了!
华国公一听怒火更炽!连身上的衣服也来不及换就直奔公库所在的院落而去!
要说霍占峰也鲜少有这么怒火外露的时候!实在是这查防洪堤偷工减料的事不是什么好差事!督办建防洪堤的人非皇亲即国戚!哪个不想在工事中捞笔油水,要是真的查下去,一扯能扯出一串儿来!为此送命的人更是不少!
更不要说这件事中牵扯进来的官员还有太子|党的人,太子自然是要护短,这个也护、那个也护,还查个屁!
憋着一肚子的火回府又听说家里发生这样的事,无异于火上浇油!
到了公库所在的院落,华国公冷目一扫,最后视线落在武安侯宇文昱的身上!
对这个女婿,华国公是半点儿好感也没有!
当然,宇文昱对华国公霍占峰这个岳父也是一星点儿的好感也没有!谁让他对自己的妻子不好,还纵容抬上来的继室、庶女欺负霍紫依!
“这是怎么回事?都反了天吗?”霍占峰看到霍莲依的嫁妆箱子被打开了一大半,妻子阴氏瘫躺在软轿上流泪,女儿霍莲依则扑跪在他的脚边哭诉!
“父亲,您要为女儿作主啊!”霍莲依抱着霍占峰的大腿拼命嚎,“二婶和三姐姐要抢女儿的嫁妆!她们趁母亲生病就作乱,不把您和母亲放在眼里了啊!”
霍占峰眉头紧皱,对这个女儿的失仪有些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