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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头上开荒首先要把树全部砍掉,还有将树桩子连根拔起,这可是一个大工程。
富贵笑道:“想好了,我跟我媳妇准备开荒两亩地出来,里正,这得多少银子啊?”
曹彦力笑了笑,从旁边拉过一个小兀子坐了下来,又指了指旁边两个小兀子,这才道:“你们坐,我来跟你们说说。”富贵忙牵着许草坐了下来,曹彦力这才道:“你们要想好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了,这开荒你们给个四两银子就成了,主要是给官府的,办好地契,再去官府盖上银子那两亩地就是你们的了,不过这开荒的花费可是很大的,光是你们两个的话不知要开到何年马月,肯定是要雇人的。你们可都是想好了?”
许草算
了算,身上十三两银子算是足够了,二两银子一亩地倒也不贵,村里稍微好一点的田地已经到十两银子一亩了,稍微差点的也需要六七两了。
富贵也觉得可以,就这么定了下来,两人交了银钱,又把看中的地跟里正说了说,最后里正弄了地契和公文出来,再去官府盖印就成了。第二日,许草富贵就和里正一起去了镇上的官府,富贵陪着里正去官府盖印,许草忙着去买锅碗瓢盆了。
这两天厨房里的灶台差不多干了,晚上就能在里头做饭了,回去后,许草喜滋滋的把买回来的锅碗瓢盆刷了一遍,这才把大锅架在了灶台上面,开始炒菜做饭。
晚上蒸的一锅大米饭,大米是白米,许草白天在镇上买的,不多,就买了五斤,这大米可是很精贵的,价格也贵的离谱,十五文钱一斤,这五斤就花了七十五文钱。许草也是想来来这边十四年了,连口白米饭都没吃过,这才忍不住买了五斤,买了就有些后悔了,太贵了。
倒是富贵瞧见她心疼的样子,握住她的手,道:“媳妇,想吃啥就买啥,这点钱我还是赚的到的。”
许草听了这话,这才没那般心疼了。
煮好了白米饭,许草用晒的干辣椒炒了一个野猪肉,先用肥猪肉里的油炼出来,又把切好的大蒜和干辣椒丢锅里,炒的爆香,又忙把猪肉倒了进去,爆炒了起来,香味四溢。
苗苗太小,不敢让她吃辣的,许草用白天买的大白菜给她弄了个猪肉炖白菜,猪肉炖的烂烂的,把大白菜丢了进去,用猪油炖出来的猪肉白菜,味道真是香极了。
军哥儿摇摇晃晃的站在许草家的厨房门口,“波。。母,吃。。要吃。。”这小家伙吃字倒是喊得清清楚楚,叫许草伯母就从来没喊清楚过。
许草笑眯眯的给军哥儿添了一碗,让他端回去自己吃。小家伙端着碗,摇摇晃晃的跑了。
许草也是没办法,如今分家了,她跟陈氏和牛氏不合,但是跟小安,二弟妹,几个弟弟和爹爹没有任何矛盾,若是端吃的给他们,那分量太多。一碗水端不平,倒不如只给孩子吃了。
吃饭时,苗苗足足吃了一大碗,炖的猪肉白菜也吃了不少,许草吃了两碗,富贵足足吃了五碗,又把最后的剩菜给吃光了。这才意犹未尽的打了个饱嗝,冲许草咧嘴一笑,“媳妇弄的饭可真好吃,好久没吃饱过了。”
跟着陈氏住的时候,他真是从来没吃
饱过,他个子大,饭量自然多,有时候自己在山里头打了猎,就在山边上烤只猎物吃,倒也没饿成什么样子。
吃了晚饭,几人就早早的休息了,明日一早起来还有事情要忙。
晚上两人又商量了下,开荒的话要把那两亩地的树给砍了,因为是在山边位置,有些坡度,位置不高,树木也不是很密集,若是请人帮忙的话,估计十来天的时间就能把树木全部连根拔起了。
两人商量请十个人,每人一天给三十文钱的工钱,不管饭。
第二日起来,富贵就跟二弟三弟说了,二弟三弟也答应去帮忙了,不过每日也是按三十文钱算的,亲兄弟都要明算账的,这样免得到时候徒增不必要的麻烦。接着富贵就出门找人去了,村里闲置的劳力倒是不多,都是镇上找活做了。富贵请了帮忙砌灶台的德子叔,青山哥,还有其余的几个村里的男人,晚上富贵回来后,告知许草还差两个人。
许草道:“差两个人也没什么事,咱们明天就可以开工了,趁着落雪之前赶紧完成。若是中间有人想来帮忙,咱们也不用拒绝,早点完成总是好的。”
富贵点了点头,“成!”
一旁的陈氏瞧见,犹豫了一下,这才道:“富贵,你可是要在山头开两亩田地?明个我让你大舅三舅跟大表哥,二表哥去帮忙,一天的工钱跟二郎三郎一样就成。这样你们也能早日完成。”
富贵想了想就答应了下来,如今正是缺人的时候,舅舅跟表哥他们过来帮忙也成。
陈氏瞧见富贵答应,喜滋滋的跑去告诉大哥跟三弟去了。
陈氏大哥名陈盛,两个儿子,陈金魁,陈金梧,还有个姑娘,二个儿子已经娶妻生子,姑娘也出嫁了。这三人也就是富贵他们的表哥表姐。陈氏还有一个三弟,名叫陈茂,陈茂早些年死了妻子,就一直未娶,安心照顾闺女陈如长大,闺女嫁人后,奈何一直无所出,被夫家休了,前些日子要死要活的,还是陈氏却劝解的,告诉她肯定会在帮她找一门好的亲事,这才哄好了陈如。
果然,第二日大舅陈盛,大表哥陈金魁,二表哥陈金梧还有三舅陈茂跑去山头帮忙了,加上富贵,一共十三个人。富贵答应谁砍的树,挖的树根就是谁家的,因此大家都很是卖力,没什么人偷懒,除了大表哥跟二表哥。
陈家人都还算勤快,陈氏这人虽然挺招人讨厌的,但是人勤快,她大哥和三弟也不
是偷懒的人,就是老大养的两个儿子有些好吃懒做的,富贵忙着砍树,挖树根。许草来给富贵送水和饼子的时候瞧见两人正坐在一颗断树上,聊的正起劲。
瞧见许草,两人冲许草招了招手,“表弟妹,过来下。”
许草想着两人都是富贵的表哥,便走了过去,笑道:“大表哥,二表哥,有什么事呀?”
大表哥陈金魁笑了笑,瞧着二郎腿坐在断树上指了指许草手中的水和饼子,“给富贵送吃的喝的?”
许草嗯了一声。
旁边的二表哥陈金梧立刻笑道:“表弟妹啊,我跟你大表哥早上都没吃饭就来了,也给我们几个饼子吃吃啊。”
许草下意识的捂紧了怀中的饼子和茶水,想了想,道:“大表哥,二表哥真是对不住,今天的饼子就够富贵吃了,我先过去给富贵送吃的去了,你们要是饿了,我等会去通知大表嫂,二表嫂去,让她们给你们送吃的过来吧。”她就带了五张饼子,刚够自家男人吃的。
两个表哥一听就生气了,皱着眉头道:“表弟妹啊,我听我姑婶说,都是你的关系才害的我大表弟跟他们分了家,可是真的?你说说你是怎么当杨家儿媳妇的?这不是让村里人嚼我表哥的闲话吗?”
许草瞧着他们两人一上午合力才砍了一棵树,在听他们这样一说,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两人的性格还真像陈氏,大舅明明不是这样的人,咋生出这样两个儿子了。倒是家里的二弟,三弟,四妹性子随了大舅,都是忠厚老实的人。
她自然不会理会他们,糊弄嗯了一声就捂着饼子往富贵那边走了去。她打算晚上跟富贵说说,这大表哥二表哥纯粹就是来玩的,哪里是来干活的?她可不要这样的人来帮忙。
第 25 章
如今也不过晌午,在山头做活的都是村里的汉子们,砍树挖树根是个体力活,大多数都带了干粮留着晌午吃,如今正坐在山包包上头吃干粮。
富贵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抬头就瞧见媳妇抱着东西冲他打招呼,忙把手中的斧头丢到一旁,迎着许草走了过去。
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许草把怀中抱着的饼子递给了富贵,笑道:“刚出锅的饼子,怕你饿着了,就给你送过来了,赶紧吃吧。”
“你跟苗苗吃过没?”
“吃过了,你别操心了,快吃吧。”
富贵这才接过饼子大口吃了起来,三两口一张大大的饼子就下了肚子,又接过许草手中的凉开水喝上一大口,接着又开始啃饼子,连吃了三张 ,速度才慢了下来。他干活卖力,这光上午的半天光景他都砍了六颗树,连着树根也全部挖了起来,早上吃的食物早就消耗干净了。
五张饼子吃完,富贵又把壶中最后一口水喝了,这才吁了一口气。
瞧见他吃饱了,许草接过他手中的水壶,笑道:“累了吧?累的话就别这么卖力了。”
富贵咧嘴一笑,“不累,这山边上的树不想山里头的又高又壮,这些树细,好砍。”他说着瞟了一眼那边的大表哥和二表哥,什么都没说。许草又陪着他说了会话,就起身走人了。
晚上所有的挖树的汉子们都聚集在杨家的院子里头领工钱,富贵和许草决定一天给一次工钱的。
许草忙着给大伙倒水好,虽然不管饭,好歹下工了也得给口水喝是不是?
每个人是三十文钱,所有的人都给了,大舅陈盛和三舅陈茂也都得了三十文的工钱,他们虽然不如年轻人做的多,但是都没偷懒。拿了工钱大家伙也没急着走,站在院子里头说笑着,喝着水,好歇息会。
如今只剩下大表哥陈金魁和二表哥陈金梧的工钱没给了。两人急了,嚷道:“表弟,咱们两个的工钱了?莫不是你想赖账?”
许草不说话,站在后头让富贵处理这事。
富贵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又看了一眼站在厨房门口的陈氏一眼,这才从怀中取了十文钱出来,一人递了五文钱。
两人脸色涨得通红,没接这钱,咬牙切齿道:“表弟,你这是什么意思?咱们给你干了一天的活,你就一人给了五文钱打发了咱们?”
r》 “我为啥只给你们五文钱,难道你们不清楚?非要我当着大家的面把话说出来是不是?”富贵也不怕,瞪着两人,瞧见他们还是一副不服气的模样,接着道:“大表哥,二表哥,你们是我亲戚,要不是因为娘的关系,我也不会用你们,我请你们是过来干活的,不是过来当大爷的!你们倒是好,这一天的时间,一人砍了一棵树,连大舅,三舅每人都砍了六颗树,你们好意思?”
两人被这话臊的脸色通红,死死的瞪着富贵。大舅陈盛有些看不下去,呵斥道:“你们两个兔崽子,是叫你们过来干活的,好吃懒做的两个东西,明个起你们就别来了,真是丢死人了。”
陈氏不依了,三两步跑了过来,站在两侄子面前冲富贵道:“富贵,你咋回事?就算你大表哥和二表哥干活慢,你也不能当着大伙的面拆他们的台对不对?算了,我也不跟你计较了,你把工钱给他们,明个不让他们来就是了。”
富贵脖子一梗,扭头道:“不给,要想给,您给!我可不给。”他这要是给了,岂不是就是让大家伙知道就算偷懒也能得到工钱?这钱他可不能给,一人给五文钱就不错了。
“你。。”陈氏指着富贵,气的不行,“你这死孩子,你到底把不把我当娘?我就算不是你亲娘,好歹也养了你十几年,有你这样忘恩负义的吗?”陈氏说着还意有所指的看了许草一眼。
其他人瞧见闹了起来,都是大男人,也不好意思看下去了,跟富贵说了声便都匆匆忙忙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