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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筹了。“你们是太恨帝君,还是不敢见帝君?”东华对着这些人一直没有动手,而是越清楚,越怜惜。
怨灵停下来,无数个人头都沉默着。
东华知道自己是质问对了,也在这一刻轻轻的往上一跃。这一跃后再落下,已是坑口。他凭着在怨灵那感应到的触觉,找到了帝君的安葬之处。东华闭着眼,袖端生风,一舞就吹去了覆盖在尸骨上的泥土。
太久了,尸骨都有些脆了,此时看起来更是不堪一击。但这副骨架,如今依旧是下跪的姿势。头骨低垂着,双手做着插进泥土的姿势。这应该是悔悟了吧?东华暗自揣测,又见月色中苍白的骨架有着一些悲壮,连那断裂的痕迹都看得很清楚。他的面色又是一愣。
东华一挥手袖,便飞出到整片扩大的衣袖,将整个帝君的骨架都包裹好了。再次进来,就没有幽灵嘶吼着想咬东华了,而是一片寂静。落地的时候,东华可以感到,怨灵的情绪波动。甚至于这么多头颅,都在半柱香之间,流露出了深切的哀伤。
可想而知,他们在哀伤那个骨架,保持着下跪姿势的骨架,也是他们的帝君。或许至此至终,百姓都是淳朴的,即使被自己的帝君万般借口逼死,但整个内心仍旧没有一丝邪念,甚至都从来没想过要杀掉自己的帝君。
作为主体的怨灵情绪更是激荡,他怔住了,一双没有生机的眼睛流下一些白色的液体。他蠕动着朝前,而又在骨架之前停住了。
人头缓缓开口,也是却有万千声质问:“帝君,不是陪那妖后去隐居了吗?”
“他错了,早在你们死的那一刻,就认错了。然后一跪,自刎而死。”
怨灵朝后退了两步,眼神紧紧地盯着那骨架,神色的慌张的想要扶他起来,又在走了几步之后,停住了。
东华也沉默了,看来,这些怨灵 ,总在挣扎和纠结的结果,无非是希望帝君能对得起自己的国家,苍生而已。至此至终,只需要一句认错就可了。只是一切都太晚了,当它们在坑里越来越怨怒,即便成了怨灵也不肯归入黄泉的时候,它们的帝君,已直接坦坦荡荡的面对了自己的错误,以死谢罪,以死告罪苍生。
“我该怎么办?”怨灵突然捂住自己的脸,无声的白色液体不断涌出。东华突然意识到,这液体的名称叫泪。
“放下,忘记,去你们该到的地方去。”
“可是,我们还有机会吗?”
“有的,只要你肯回头看,一切都不晚……”此时东华的劝导,让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一个神棍一样,不对,严格说来的话,应该是仙棍。
怨灵的神情渐渐舒缓下来,也将手从自己的脸,移了下来,整张脸逐渐恢复成一张平常的脸,这张脸的长相实在很普通,可是就是他脸上带着的笑意,竟然让东华也觉得有了一些温暖。
“是啊,该放了。”
随着话落音,白光从怨灵主体中开始冒了出来。怨灵轰然倒塌,无数的人头飞回了原本的尸身之上,衔接完毕。
“帝君,下辈子,就不要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然后,一个个白色的光斑从那尸体中飞了出来。然后,白色的灵魂继续往上飘去,先是一个个光斑,到后来,竟是所有的白色的光芒。万千个光斑,万千个小小的月亮,让人如至仙境。虽然再美,再动人,而东华原本是仙,他叹了一口气,道:“慢走。”
“谢谢你,东华上仙。”已经浮在半空之中的光斑,全部都停住,齐声道。东华无声的笑了笑,觉得刚刚的光斑穿过自己的身体时,他明显感到了纯净灵魂的不同,它们的灵魂干净而舒适,因此,穿过东华身体时,倒让东华仿佛像置身在轻飘飘的云翳之中一样。
待它们都走尽,黑色顿时都消弭了。月色第一次朦朦胧胧的照进了坑底,折扇侧身躺在地上沉睡着。
这样,它们会得到最好的结局了。东华将目光停在月色下沉睡的脸庞,一声轻轻的问:“折扇,你心目中是不是也跟他们一样,也仅仅只求存活而已呢?”
第十六章 被仙界遗忘的药师
折扇醒来的时候,只看到了一轮月亮姣姣临空,她疑惑的挠挠头,环顾四周但是没看到一个人影。她低头沉思半晌,继而对着树丛中尝试的叫了一声:“爹爹?”
树丛一阵悉悉萦萦,果真走出来一个人影。折扇瞪大了眼睛,仔细的看着人影,随着渐渐走近,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失望。
东华微微一愣,原本荷叶上装着的水倾斜而出,自己怎么忘记了……折扇的爹爹……是唯一一个凡人,不知道怎么就进了蛮荒。而关于那个凡人,仙界也有很多种说法,但最直接的说法,是他的爹爹,折行云是在谋划着做什么。
而到这蛮荒之后,东华觉得自己似乎越来越像个凡人一样,有焦虑,有心痛,有愤怒,但这些早在他成仙时,就褪了干净了。这么看来,万事也只有一个结果……
“折扇,要喝水么?”原本看着她沉睡着,去四周打探了下,看见一泉水很清澈,就采摘莲叶,用来装水了。原本一番好意,但到了折扇。她竟然一脸漠然的摇了摇头,道:“我不渴。”
“你真的不渴?”
“嗯。”
“看来这蛮荒真不简单。”
“哦?”折扇再次望向东华,一脸的迷惑。东华微微侧身,单手攀枝,啪的一声,折断了最近的树枝。这些树枝倒是正常的,只是人为什么这样了?
“你一直都没进食,可是不饿也不渴。我本来就是仙,不食不喝也没事。可是你只是凡人,就一个凡人,这样数天,就不对劲了……”
“不合常理。”
折扇接过话,也细细的思忖着,这一切的确好像有什么古怪。不过,也许这就是蛮荒的特性呢?
轻轻的拍拍衣襟上的泥土,折扇扶着一颗树站了起来,小腿有些发麻,那就说明触觉还是敏锐的,只是……
“以后注意地上的东西,掉到什么魔物里,我可救不了你了。”
折扇一愣,然后笑着仰头道:“好的。”
“笑什么笑?”东华有些不满,偷偷瞧了折扇一眼,见折扇还是笑,更加不舒服了。
“我想,你真的跟人一样?”折扇的眉眼中一轮弯月如同那空中的月一般明澈,光亮。
东华不满的小声呢喃着:“这话说得,好像我不是人一样?这不是人怎么听得这么别扭,就像骂人的一样。”
噗嗤,折扇的贝齿都露了出来,笑声清脆回荡在树丛之间。
“原来你这么可爱啊?”
“你妹,你说谁呢?”你妹两字出口,东华怔住了。这两字好像很熟悉,说得也很顺口。看来,自己凡人的时候是经常说的吧。
“哟哟,你这是跟云授衣一个语调,果真两人……”
东华全身一怔,对,还有云授衣,自己怎么在刚刚那一瞬间忘记了狐狸。东华敛下笑容,对着折扇道:“我们快走。”
“去哪?”
“云授衣需要药,否则支撑不了多久!”
“她还活着?”折扇惊讶的张着嘴,没注视到东华的表情变化,只是马上上前逮住了东华的袖子,眼神急切。
待她真正的触碰到东华时,东华眼里逐渐起了一丝厌恶。他飞快的甩开折扇的手,也不看折扇,只冷着脸道:“托你的福,还没彻底死绝,存着一点魂魄。”
折扇的手停在半空中,想要说出什么,却都堵在了口中。有的事,一旦做了,就是错了。错了的后果,是不认任何理由的。一生如此,小错可以犯,可是只要一个大错,就能改变一切。
折扇安静的垂下脸,不打算再做任何解释,只无声无息的跟着东华继续朝前走。
月色无边浩大,原本齐人腿的小茅草,此时被风吹得像绵延而开的波浪,起起伏伏不断。而那细微的草,隐隐之中,带着些不知名的花香,威风吹送,香味持久弥漫。
低头急急跟在东华身后的折扇,偶尔望出一眼,盛满慢慢的惊叹。相比起来,东华更加神色淡然,只是瞥到折扇之后,眼里还是藏不住的厌恶。
且不说这二人在月色之下,一人疾走,一人狂追。走着走着,眼前的景色一变,仿佛一层异光从前方渐渐的散出。
东华循着异光朝前走了许久,才找到了源头,原来是一株花。东华蹲下身,仔细打量着花。这花很奇特,只有五片花瓣,而花型也是极普通的。但是不普通的就是这花给人的感觉,像是只一株独立世间,但却流光溢彩,溢着蓝色若宝石般的光泽。仔细闻闻又有一股舒心的气味,像是清新的草,清新的露珠,清新的雾气,清新的泉水,总之,令人心旷神怡,仿佛精神为之一振。
“这草这么奇特,难道是周围有……他们?”试想,没有人比他们更擅长种仙草仙花了,而且这花的品种也是东华都没见过的。在九洲之中的仙都没有见过的东西,那么肯定是蛮荒最独有的了!看这花的枝叶整齐,修理得当,那么应该是最擅长种植的他们了,绝对没有错!
想通这一点的东华欣喜的站起来,可仍旧见草原浩浩荡荡。一丝人的气息都没有,只有不断而过的风声。
如果,一点气息都没有,那么,肯定是故意隐了的。只是,循着这花,能找寻到他们的痕迹么?如果就这么找下去,定是三天无法找到他们的族人,不如试试看采摘了这朵花,看看能不能引出他们好了。
他的手轻轻的触到了花,花微微弯了腰,似一个小姑娘般扭动着枝叶,呵呵呵呵的笑了起来。这笑声清脆悦耳,而笑完之后,一个小孩子的声音叫道:“哥哥,你挠我痒痒干嘛?”
东华被这一吓,也只得收回了手,左右惆怅着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哥哥,你在愁什么?”
“我想找到昆仑药师……”
“很简单的啊,哥哥,你找到我爷爷,叫我爷爷带你去就好了。”
“你爷爷在哪里啊?”东华马上有兴趣了。
“我爷爷在,天上……”花继续扭动着腰身笑了起来。
东华一阵语塞……
而在这时,月中隐隐有了一声幽叹,那声音雄厚苍劲,乍一听,只觉得应该是天上而来:“地界之上,凡外人入侵者,死!”
“我只是来找昆仑药师。”
“你说找就找?小小一个仙,当真以为天外无天,山外无山了?”苍老的声音中有着自己的自信与雄厚。
“我没有这个意思,前辈,我只是有求于人。”东华心里有些微微的不舒适,被那轻蔑的语气一惊,但也很快变得更为谦虚和恭敬。毕竟求人姿态太高,注定炮灰。
“求人?”月色之中的声音笑了起来,笑声之中有着无尽的苍凉和心酸:“你们不是早就抛弃了我们么?我们现在只是隐藏着的一族,没有什么法力,还有什么值得你求的?”
而这时,月渐渐消弭,反而转成了万道箭光,冲着东华和折扇飞了过来。东华心里也有些愤怒,一进蛮荒就被各式各样的东西追杀,绕来绕去,自己这个上仙居然被理工得这样狼狈,真是的,这次我不跑了!运上一些灵力护住折扇。东华当下挥舞着不破,对着月色中的万箭一道挥出。东华的仙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