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认识?也对。你若记得些什么,现在就不会是这样的光景了。”他垂了眸,一袭白衣洁然,落梅点点妖娆,点缀袖口。再睁眼时,目光似雪,唇边有优雅的笑意。
他的话实在很有深意,云授衣连忙问道:“我记得什么?”他伸出手来,想要摸到授衣的脸。授衣后退两步,躲过那双手,心道光天化日之下,你都敢调戏我了?这什么世道?什么人品啊?
“你可要记好,我叫秦沐风。”他笑了笑。但一瞬间,他眼神忽的诡异起来,嘴边也带着异常残忍的笑意。“云授衣,你果真还是抗拒我,不过,这次,可没那么容易。”
授衣看着他面上忽喜忽怒,实在有些好奇,道:“你会变脸?”
那男子错愕了。
几秒钟对视后,那男子冷汗道:“这不是变脸。”
“那这是什么本事?”授衣不甘心的追问道。
那男子十分尴尬,道:“这个,那个……。”
“哦。”授衣恍然大悟,想起书中什么压寨夫人什么的。思量这荒山野岭,他一个男子在这,那么肯定是土匪了。于是道:“想非礼我?”
“不是。”
“那是?看上我了,想约我私奔?”
“是啊,是想私奔。”
那男子这次是彻底的反应过来了,轻轻将一白色玉簪插在授衣头上。授衣刚想拒绝,那男子又道:“有人来了。今日,先定情。那么改日定再来带姑娘私奔。”
不等授衣言语,便是翩然一掠,踏竹而去。
授衣抬眼见他离去的身形,暗暗吃惊,这份功力已属当世罕有,在武艺上甚至与那妖孽白宣都不相伯仲了。
待白宣寻找过来时,授衣已见不着秦沐风的踪影。白宣道:“刚刚这还有别人。”
“对额。”
“那是谁呢?”
“和你一样是脑残。”
在这无良的对话中,天边一阵红霞升起,红霞尽头处,已是阵阵惊雷。
灵丘后山中,入定的清颜,缓缓听到了一些诡异的声音,这些声音丝丝缕缕缠绕他耳边。最后,他悚然一惊,面前竟出现了宫殿。
这座宫殿他不是没有印象,只是他不知道现在他怎么会到了这里!
这座宫殿阴暗潮湿,台阶上绿苔茂盛。台阶下四处都是骇人的枯骨,这些枯骨间,又有老鼠出没。而全部的骸骨都指向一处。
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牵引着他走了过去。
那处是用血浇灌的深潭。
血已深黑,却没凝固,相反还咕咕作响,腾起的浓厚的血腥,让清颜鼻息中几欲作呕。
而谭的正中央若隐若现的浮出一个骷颅头来。
它道:“清颜,你来了?想不想再重温一下你几世前的旧梦?哈哈哈哈……”它张开的大嘴里涌出的全是血。
而深潭旁的清颜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骷颅头开阖着说话。
“清颜,我这八千年可是没忘记你哦?”
“清颜你送我的一掌,我迟早会要回来的!”
“清颜,清颜……”
血潭中猛然伸出一双手,掐住了清颜的脖子。他只感觉到阵阵寒意透过那掖在脖颈的枯手传了过来,力道之大,大得他快窒息了。
而这时,骷颅头又笑了:“多年不见,不知我这见面礼,你可满意?”
清颜定住心神,睁开眼睛,就出了那个梦魇。可他也实在心惊,几千年前已封住的血魔,难道现在又能破出刺莲剑了?
天边劈开一道惊雷,他暗自道不好,一把抓起刚回大殿的授衣,像丢狐狸一样丢进大殿。
授衣很困惑,但他已来不及解释,嘱咐道:“你给我呆好了,无论如何不能出来。”
大殿门吱呀一声,紧闭。
只留下门梁上的镂空窗,可以看见外面的情景。
清颜抽出随身多年的霓裳宝剑,在槐树下站定,一眼望穿那层层乌云中翻滚的浊浪。
风动,云动,衣袂动,但他不动。
该来的,迟早要来。
------------------------------------------------------------
加油,吼吼,求支持,谢谢。
第七章 代受天劫
天一时黑尽,滚滚的乌云遮天蔽日。
一道惊雷劈下,劈得哗的一声巨响。清颜接住了第一道雷。这道雷劈在他的结界上,吱吱的冒着青烟。
清颜咬着牙齿,但又想到:难道第一道雷劫会这么简单?
“慕容孤,你可忘记了我?”那层乌云幻化成一个纤细女子,她眉如青黛,唇如红樱。她一袭红衣,有着月光之华,姣姣如星,魅惑似柔烟。这眼神穿透的上万年的岁,依旧空灵。整个身躯轻盈的漂浮在空中。
那凄婉的声音,是来自九泉之下的叩问。
清颜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但他知道这是幻象。
授衣身为灵狐,受了清颜半身修为化作人,这本该成人之日就历经的雷劫,却被清颜用修为足足压到了十六岁。
而这被推迟的雷劫,随着时间的积累,威力越来越大,何况又是清颜顶替,更让这雷劫提升到了最大的威力。
此前,他做了无数种思量,料想这雷劫会何种威力。可是他没想到第一道雷劈下,却是幻雷劫。幻雷劫中,它会洞察人最隐秘的心思,将其幻化成像。这雷劫,若不得开得心窍,便会被迷了,渡不过就灰飞烟灭!
这个幻象中,她是云霓裳。云霓裳闭上眼睛,掏出匕首,对着胸口狠狠的一刀。清颜连忙吼道:“不要。”但如同往昔一样,她的胸口汨汨溢出鲜血。他什么都不能做,也什么也做不了。他闭着眼睛不再忍回忆这场景,他甚至不想听到她的话。因为他知道,她的话,句句刺心。
但是她还是开口了:“慕容孤,你可还记得以前。以前你说的‘什么都不要想。只要相信我,我们会执手共看云卷云舒的’么?”清颜一怔,数世之前的爱恨纠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清颜哑哑的看着半空中那抹倩影,百般柔情化作一声轻呼:“霓裳……”他仿佛回到了那一夜,似那一夜般无助。
而她捂着胸口,目光极其冰冷,她道:“我恨你。”
清颜蓦地吐出一口血来,又见着她翩然落地。她手上提着刺莲剑,一步步走来,身后迤逦着血迹。清颜看着她,她走到面前,停住。
素手举起剑来,一剑刺进了清颜胸中。清颜释然的笑了笑,然后又凄然道:“霓裳,你不是霓裳。”清颜很累,这短短的一炷香不到的时间,他却像过了数千年。
他伸手逮住剑身,嘴边噙着一时鲜血。他笑了笑,又伸袖将血迹抹干:“霓裳,纵使她再恨我,她也没伤害过我一分一毫。”他抚摸上那张脸,温柔的,细致的,像抚摸着绝世的珍宝。“我很想念你,在过去的梦中,我时常想我是不该奢求你原谅的。可是,对着这幻象,我还是忍不住想说,霓裳,你误会我了。”说完这些话,清颜仔细的端详她的眉目,见她面无表情,又自嘲的笑了笑。
“我怎么又忘了是幻象呢?”
他拿起霓裳剑,一剑刺进了她的胸口。她依旧是面无表情缓缓的倒下。
清颜一滴泪从脸庞滑落。那倒下的云霓裳化作飞花,散了去。
清颜眼见那飞花飞入天上,但第二道雷已劈下。这道雷更是宛若毒蛇吐长信,吱吱的劈在结界上。清颜以霓裳剑对抵上天雷,天雷轰的一声破了结界,青色的光和剑里白色的光抵在一起。清颜咬牙再往上举剑,便见青色的光逐渐消了下去。
清颜深吸几口气,想到这第二重雷劫勉强过去了。正在这时,土里突然发出一道青光。清颜已经来不及躲避,那雷一把劈到清颜的胸口。清颜只觉得胸口似被炸开般疼痛,待有感觉时,人已被弹出几丈。
还有第三道。
清颜勉力仰起头来,见云层越积越厚,就像浑厚的苍穹一般凝结成型,渐渐的竟像吸引了虚空中所有的风云。所谓灵力越强,渡雷劫也就越大。清颜苦笑着,授衣啊,你这是开天辟地啊。
第三道雷劫劈下,犹如一条巨龙嘶吼着冲向清颜。电闪雷鸣,嘶吼的巨龙妄图撕裂了清颜。
清颜立马提起霓裳剑,一口鲜血全数喷在剑上。
刚刚还如同钝了般的剑,立刻泛出红光。这是清颜最后的保命之招了。
“哐”雷猛烈的撞击在霓裳剑上,霓裳剑红光大放,但又一点点被压了下来。最后,青光直接劈到了清颜。这是最关键的时候,清颜用尽力气再次举起霓裳剑,雷轰的一声劈开了剑,但青光消失了。
天空如水洗般堪蓝,白云悠悠的晃过。
但清颜已动弹不得。
大殿门吱呀开启,所有弟子冲了出来。而授衣更是冲在前面,一把跪在清颜面前,看着那身白衣如今血迹斑斑。授衣抽泣着道:“师傅,授衣何德何能,几次受您大恩……。。”
平素和白宣将清颜扶起,清颜看着授衣那样,心里感动,但面子上还是淡然道:“还没死,尚用不着哭丧。”授衣又是抽泣又觉得好笑,这师傅就喜欢说冷段子。
“白宣和平素扶着我去闭关。”
授衣急急道:“师傅,你这伤要是好不了,那授衣这一辈子心里可安心不了。”
清颜攒出笑来,劝慰授衣不要担心:“你师傅我恐怕还没那么脆弱。小狐狸,你可以别那么吵么。我闭关去了。”
这一闭,足足闭了四十九日。
授衣守在外面衣不解带的候了这么多日,一直等到清颜出关。那日,她正面色凄凄的看着空中的游云。身后响起一声:“小狐狸……。。”
这声音太过熟悉了,她欣喜的转过头来,目光却落在清颜的发髻,凄然道:“师傅……。。”
清颜见她久久没有上前,一时也有些感叹,但疑惑更重。他问道:“你这狐狸,怎么几日不见,就生分了?”授衣却看着他默默不语,良久抬起头来,已是泪落一地。
清颜察看自己,已无大碍。那授衣这是?
“师傅,师傅,你的头发。”她似下了很大的决心,咬着嘴唇带着哭意说道。
清颜望向自己的青丝,正见白发三千!绕了白衣的曾经是黑绸般的发丝,如今已应得白衣沧桑!
清颜脑中想到那硬过的雷劫,知道那雷不仅消了他仅剩的修为,还直接送给了他这些银丝。面前的授衣抽泣不止,清颜柔声道:“授衣,你上次不是说独一无二才能彰显特色么?你看师傅这白发白得多么的性格,估计以后,会成为名人效应的。”
授衣抱着清颜嚎嚎大哭起来。
白宣正从门外进来,正瞧见闭关出来的清颜,愣了半晌。
这一日,所有的灵丘弟子,都愣了半晌。
平素目光落在清颜的白发上,待得所有人退下后。他小声禀告:“师傅,灵丘那日有人进入。”
“何人?”清颜蓦地心惊起来,这灵丘可非一般凡人能进入。
“一白衣男子,他故意引了授衣去见他。”他的来意竟是授衣,清颜霎间又觉得一双冰凉的手,扼住了脖颈。
莫非,是他?
清颜手中的霓裳剑微响,他惊异的瞧向剑去,又见嗡嗡作响的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