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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座高耸的塔楼,四边插上了无数的剑戟。就说那铁青色的墙壁,阴森森的凉风,都足以让人知道,这定不是囚禁凡人的地方。
鸢儿猛地睁开眼睛,已身处塔里。塔里正中心七星北斗阵,更有粗大的锁链,铐住了她的手腕和脚腕。
她惊慌失措的动了动,铁链一阵哗啦声响。
“娘亲,娘亲……。。”雪鸢尝试着叫了几声,可除了能听到塔外呜呜作响的风,其他实在听不见。
没有人回答雪鸢,雪鸢开了眼阖,眼中绿光一闪,恨意滔天。
“鸢儿……”熟悉的呼唤声。
“娘,娘亲?”雪鸢迟疑的问道。
“鸢儿,娘亲,娘亲走了,以后,你不要怨你父皇,他只是忌惮娘亲的神力。鸢儿,记住娘亲的话………。”
雪鸢望向虚空中,拉得铁链作响,一双眸子焦急在黑暗处寻找娘亲的身影,嘴中更是吼道:“不,娘亲,你要去哪?带鸢儿去,不要留着鸢儿在这里,不要……。”
雪鸢已哭出了声。
黑暗中,一双柔和的手摸了摸雪鸢的头,道:“鸢儿,不哭。娘亲希望你幸福,希望鸢儿能成亲,能跟娘亲一样,再生出个和鸢儿一般可爱的小女娃。”
“那么,娘亲,你留下。你留下,鸢儿才是幸福的。”雪鸢洁白的脸上满是泪痕。
一声长叹,那手轻轻的摩挲着雪鸢的脸:“娘亲,要走了,留不得了。可是鸢儿,我想你不会让娘亲舍不得瞑目吧。”
“娘亲?”雪鸢猛地一惊,想到了什么,更是哽咽起来:“难道,娘亲,是父皇?”
“是你父皇,可是鸢儿,你要记住,他永远是你父皇,不要怨他。”
“不……。。”雪鸢留着泪跪了下来,双手在铁链的囚禁之中,无力的张开。
“鸢儿,永别了……。。来世,娘亲不会再抛下你的………”
“不,娘亲,娘亲………”雪鸢急忙向四周看去,但已无声息。她低了头,泪从脸上不断的溢出。
“这样,难道是所谓的天命?”青魄已有了一丝愤怒:“而她娘亲,就该有这命?她该有这命?”
“天理昭昭,因果报应。”上仙亲自拿起那滴眼泪,交在青魄手中。
“若是你下得凡去,当躲不过你一生之劫,英年即逝。这样,你还去么?”上仙的神情淡然。
“我去。”
“你可想好,你这番下去,若犯了杀孽,更是不可能再归。雪鸢纵使是神兽后代,但不过是混有人间的骨血,也上不得天。除非,你把仙骨给她。”
青魄点了点头:“人间万象,我走这一遭,也不枉一生。”
上仙笑了笑,道:“麒麟,你岂知你也是道,是天道!待你在人间时日多些,你便会明了。好了,去吧。”
上仙拂尘拂过树干,凭空出现一道天门。“我私自放你下凡界,这也是命数,但愿日后,能有帮大劫。”末了,上仙道:“这道门,需消去你大半的灵力,你需在凡界修整几日。”
就这样,青魄不顾阻拦,执意下了凡间。迈过那门的一瞬间,他如同坠石一般,朝人世坠下,而他身上撩起大火,直烧魂魄。
天上一日,地下十年,他落下时,已是十年。落地之后,他坐定打禅,吸收灵力。一日后,青魄才从那地上起身。
他想,该救雪鸢了。
“授衣,若是你知道有人为你到凡间,你怎么想?”秦沐风故作无意的道,心里却暗暗有些生惊。这云授衣这般看青魄,眼里已有些动容。若云授衣知道这世间也有人为了她不肯当仙,那这,会是什么景象呢?
“我干脆以身相许吧。”云授衣整个人都躺在了树干上。
秦沐风蹙眉看了云授衣一眼,身后的手散开,只剩得一些飞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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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
第八章 前朝帝姬
青魄去了锁妖塔。
锁妖塔之上,层层厚重的阴云,扭转成了黑色的旋流。这黑色的旋流汇集塔尖,而塔尖高跷,延伸下来的八根锁链,插入土中。青魄上前一步,锁链一阵轻响。
这锁妖塔这么厉害?
青魄再试探的上前了一步,只见锁链摇晃愈烈,声音大响。一阵青光直塔尖射出,直指天际。而另一层白光随着锁链铺散下来,外层之中,浮着的全是各式的纹符。纹符上字迹虽狂草寥寥,但每一笔都透着一股霸气。纹符之后,隐隐可见一条青龙上下升腾,吐纳龙息,爪子每爪都击打在白色的结界上。
这帝君害怕雪鸢,竟害怕到了这种程度,不惜以自己血来画龙符?而且以他真命天子的身份,将血做引,引入七阵!
青魄在阵外观察良久,见每根铁链上又印着有腾龙,而腾龙都隐隐又有灵性,最后只得做了罢。绝,真绝!若是不取他性命,便破不了这阵。若是取了又则算是破了杀戒。
单纯的刺杀一个帝君,对雪鸢毫无用处。除非,能和下任君王有协定,方能保得住雪鸢的在梁国的安危。毕竟世人对神兽之力都是觊觎的。那么,天象该变了。
青魄离开锁妖塔时,已是星辰漫空,璀璨无比。他抬头看了看浩瀚的星空,见一星辰有些暗淡,而众星背立。青魄一丝笑挂在嘴边,紫微星易主,这倒是很有趣的事情。
之后,梁义王起义,百姓苦于帝君残暴,兵士倒戈相向。义王打的是仁义口号,顺天命,诛暴虐之君。这一仗,帝君输得彻底。城破之日,青魄手提尖刀,自天而降,袖白色衣袂,落梅胜雪。
面前是曾经傲气的帝君,如今他匍匐在青魄的脚下,祈求能有生存的机会。青魄轻轻哂笑,世间万物皆平等,料想有他人祈求你之时,当然就有你祈求别人之日。
青魄漠然的拿出绣帕,擦拭尖刀,眼色有意无意的瞄过帝君的脸:“十年前,有人求你,你可曾怀有一丝怜悯之心?”
“十年前?”帝君眼神迷离,陷入了回忆。半晌后,他颤抖着道:“你,你说的是……”
青魄将他的神色收入眼底,知道他已明了,便冷了语气道:“我问你,你烧死她的时候,可怀有怜悯之心?”
帝君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仰头看见青魄的眼光竟若寒冰,清冷的眸子凝视着他,不带有一丝感情。此时,地层也不断袭来的寒气,一时之间,阴冷无比。让帝君觉得入坠冰窟,恍惚已不在人间。这时,他也记起了,只有阴间,才会令人寒意如此。
青魄擦拭完尖刀,将绣帕丢在帝君面上。帝君一惊,连忙向后爬了几步。
青魄见着帝君这种姿态,忍不住耻笑出声来,想道这人世间的人,夺人家性命时,如弃草芥。而在别人夺自己性命时,又张皇失措,真是好笑。
“害怕了,知道害怕了?她们是你的妻女,可是,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她们?就因为她们是麒麟?你害怕她们对你的威胁?”
“你当初利用你妻子的时候,是何等的温情假意?”
“利用完了,就是这般的对待么?”
“你小小一个凡人,居然还对我神兽略有微议?你还不够资格!”
青魄弯起的红唇,蔑视的看着地上的男子。帝君?也不过如此!
帝君脸色愈加苍白,哆嗦着嘴唇含糊不清,双手颤颤的指向了青魄,道:“你,你……”突然,他又像意识到什么,连忙对着他磕头。空旷的大殿,只闻得帝君的磕头声,砰砰的砸在地上。
哀求之声也响起,“求你,求求你别杀我。”
“别杀么?为什么呢?”
“因为,我是雪鸢的父皇。”
“你还知道,你是她父皇?”青魄眼眸中绿光一闪,戾气大作。帝君连忙点头,又在看到青魄的眼神后,惊得退后数步。
“知道,知道你怎么会拿自己的血来封印自己的女儿?知道会这么对自己的亲身骨肉?”
“说!”青魄的逼问逼垮了帝君存活的希望。
帝君眼眸中惊慌的神色逐渐褪去,凝成了深潭,波澜不惊。
“真正的麒麟太难控制。生的一女儿,这就好控制多了,雪鸢只不过继承了媚儿的一半灵力,那么比媚儿好控制得多了。”帝君似想通了在青魄手上不能存活的道理,摇晃着站了起来。
“若你不来,十年期限已满,于年末时,我也会以心头血解除封印,见这个印打在她身上,让她听命于我。”帝君狡黠的笑了笑。
“但是,可惜。”
“的确可惜了。而我也只想说。”青魄指尖轻轻叩打在刀锋上:“你该谢罪了。”
手起刀落,血色四溢,而一滴血,落在了青魄的唇上。青魄手中的尖刀滴血,他终究是犯了杀孽,终究不能再回天上。
与此同时,锁妖塔外阵消失。再去锁妖塔之时,青魄身边多了一个男子,这个男子是温子然。温子然是跟着青魄去的,在此之前,温子然也是看着青魄帮助义王筹划夺位,一步步心思缜密,实在是不可多得之才。
青魄声称他是梁国的人,但试问梁国之人,怎么会一心推翻一个帝君,辅佐另一个帝君呢?温子然百般思索,不得其解。
而后,更令温子然好奇的是这锁妖塔之中,传说的麒麟之女。不知道能动用这么大的符阵的帝姬,是否真的若传言一般天生异常妖媚,具有助君之力?
青魄砍掉外围的铁链,待得进塔之时,一刀劈开了门。光射进许久黑暗的塔内,一个女子,跃入眼帘。娇弱之姿,倾城之貌,这姿色,的确是人间罕有。
青魄见雪鸢细弱的手腕被禁锢在铁链之上,心里一悸,怜上心头。
此时的雪鸢正被入墙的光,弄得眼睛都睁不开,一直的黑牢囚禁,她已不适应外界的光了。
这光,是说,父皇肯放她出来了么?父皇当真肯放她了么?雪鸢内心狂喜,见两个黑影走近,看不真切。她再努力想要看清,眼眸又一阵刺痛。她闭上眼睛,闻得脚步声慌忙走进。她站起来,手牵动了铁链,一阵钻心的疼。
一个略带笑意的声音响起,但是很轻柔:“别动。先闭上眼睛,你还不适应强光。”这话之后,雪鸢感到眼上围了一条细绢,她只闻得一些梨花的香味,像是曾经和娘亲在梨花间穿梭般,清幽,淡雅,令人一闻,就会舒心很多。
哐嘡一声,她手上和脚上的铁链都被一刀砍断。这么多年,雪鸢第一次除了负重,一下子重心不稳,朝前倒去。
“不能走么?”
雪鸢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又觉得一阵轻飘,已被那人抱了起来。雪鸢的脑袋贴在那厚实的胸膛上,觉得安心了不少。
“雪鸢,你会好的。”那人喃喃自语,一声声入了雪鸢的心。
----加油
第九章 感激之情
蒙着细绢的雪鸢被青魄抱进了温子然的府邸。一路上,淡淡的梨花香,探过曲折回廊,萦绕心头。雪鸢伸手攥紧他的衣袖,竟在青魄的怀中安了心,像一个孩子般,十年来第一舒心的睡了过去。
待得醒来之时,她耳边听闻鸟啼,声声欢快轻灵。她摸索着,这像是床,摸到床弦,一没留意带着床纱,跌了下来。这时,一个脚步靠近,连忙探出手扶起她。
“刚刚跌疼没?”这声音越加柔软,听着就像一江春水在江心荡悠般闲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