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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佑眸中的光闪了一闪“渭嫣,你不会后悔么?”
“嗯,不会。”渭嫣贴着林佑一下子吻了上去。
噜噜的马车声,掩盖了他们的声响,只见得前面的路途悠长深邃。
“得了,别看了,再看长针眼了。”白宣挡住了授衣的目光。“好吧。”授衣靠着车窗,也有些尴尬。
“害羞了?”白宣双手摊开,背坻软枕。
“呸,流氓。”
“呀呀,还说我流氓,要不我流氓给你看看。”白宣作势要靠近授衣。
“停,停。我不玩笑了。”授衣被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那你就乖乖的坐着。”
“嗯。”
翌日清晨,弥散的阳光照在渭嫣脸上。浓密的睫毛隐隐颤抖,她睁开了眼。林佑也刚好醒了。
“渭嫣……”
渭嫣很害怕,怕公子会说出些什么。她连忙用手堵住那冷冽的嘴唇让他停止言语,道:“公子,我们不说了。”林佑小心翼翼的环住她,渭嫣心里一阵柔软。
一千里是何等的距离,渭嫣捂住无知觉的腿,一次次重重地揉着自己的脚踝。
这一日,马车奔走五十里,颠簸得她全身的骨头都快散了架。渭嫣咬牙硬撑,最后还是林佑出声道:“萧舟,停下,我们在这休息吧。”
这晚,他们宿在山野,山间的独处的屋落,格外寂静,一袭火苗,奄奄阴阴。
静寂中,萧舟进门对公子道:“这样下去行程恐怕有所拖累。而且两人在马车里,马车也提不起什么速度。不如,让渭嫣自己骑马,如何?”
林佑含笑看着渭嫣,道:“行么?”
“行。”渭嫣暗自捏捏腿,不变神色淡淡的说道。
“那,明日加紧行程就可。”
萧舟淡淡的掠过渭嫣的裙曳,退了出去。
两人许久无语,只见得灯火跳跃。
“渭嫣。”
“嗯?”
“你到底还要勉强到什么时候?”
“公子,渭嫣没有任何勉强。”
渭嫣正在绣鸳鸯绣帕的手,微微抖了都抖,没留意,刺了一针。她将手放在口中吮吸着,若有所思的盯着那绣上的鸳鸯。
窗外正是寒雪飞落,一夜雪花。
第二日,一大早,萧舟找了渭嫣。“这一路,你这样跟着,难道还不算辛苦?”渭嫣跪下,萧舟黑色的眸子里一丝惊讶。“渭嫣,只求能跟随公子,绝不拖累。”渭嫣跪在雪地里,脚已深陷雪里。萧舟看着她良久,后道:“随你……。。”
渭嫣骑上了马。马上比在车上还痛苦几分。
“这么一路下去,不知道渭嫣能坚持到何时。”授衣看到,渭嫣的手已鲜血淋淋。
又是连续三天不眠不休的赶路,这中途见着一温泉,都停了下来。所有人皆在温泉内舒舒服服的洗了洗脸。
渭嫣正鞠了一捧水,温暖脸时,身后一阵悉嗦之声。一双白色履鞋在她面前停了下来。“渭嫣。”依旧是那柔和的声音。
渭嫣抬头,见着林佑温柔的笑意。
“人生若浮萍,该去则去。”
渭嫣心里一惊,对视着林佑,久久的才攒出一个笑来。不是不懂浮萍,而是浮萍扎了根,一心系在苇荡上,宁愿枯死,也不想再到别处。
第六日,他们到了一个小镇上。这个小镇上人烟稀少,说是赶常的时候才有的人多。小镇上只有一家客栈,但人来人往还是很热闹。
几日连续赶路,大家都疲惫了,这一日,他们便在客栈里休息了半日。林佑瞒着渭嫣,为她请了一个郎中。
郎中摸上她的脉,须臾之后,轻轻的摇了摇头,左手指向渭嫣的脚。
渭嫣心里兀的一慌,厉声打断郎中的话语:“我自己清楚我自己的病。”郎中无措的看着他们。林佑叫萧舟送了郎中下楼。
当只剩两个人时,他道:“渭嫣,难道你还要讳疾忌医。”渭嫣微微一笑:“公子,这半日,大伙应该都累了,我去催催伙计,叫他们快准备伙食。”
“好。”
渭嫣走下客房,环绕不大的客栈里此时竟有了各色各样的人。
渭嫣走过桌子旁时,眼神有意无意的瞟过那些人。桌子上很干净,几个大碗,一坛子酒,连摆上的小菜都几乎没动。都是些五大三粗的人,见着菜竟然没有动筷,这已经很奇怪了。再加上没烧菜的那些桌旁,那些大汉很有素养般静静的坐着,没有像山野的粗人般嚷嚷,也没有催促小二上菜。
见渭嫣下来,一桌摆好菜的人开始划拳,但另一只手又止不住的去摸放在身边的黑布。有人眼神时不时扫过渭嫣,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渭嫣环视了下,他们右手边都放置黑布包裹的东西,横在板凳上,十分显眼。见一端有些凸起,渭嫣很自然的想道,这黑布像罩着些兵刃似的,渭嫣心里一惊,对,像是兵刃。
不好,难道是冲着公子来的?
就这么上去,会惹这些人怀疑的。
渭嫣屏住呼吸,假装什么都没看出来,绕道马厩,又听到不远处的厨房传来对话。渭嫣俯身靠门听了起来,那声音道:“这次,二公子吩咐了,无论如何,都要在这里把林佑解决掉。”渭嫣一怔,他们,要伤害公子?又听得另一声音道:“放心,这前后都埋伏好了。再加上,我在饭菜里放了上好的迷药,这次他们可是逃不掉了。”
忽然,门被拉开,渭嫣被一抓提了进屋。
渭嫣这才见得是两个做小二模样的人。
“啧啧,就是这小妞呢,人还挺美,怪说不得,林佑带了她行了一路。”这话落音时,他已将渭嫣手脚捆绑好,丢在柴火上。
“不错,等解决了林佑的,到时就可以享用她了。”那人顺手摸了渭嫣胸部一把,又淫笑着端着菜走了出去。后一人,也端着菜跟着走了出去。
不好,这是放了药的菜。公子,公子。
渭嫣焦急了,挣扎着将手上的绳子在地上摩擦。快,快,她用尽身上的力气终于挣开了,手腕一阵火燎般的疼痛,但是在顾不上那么多了。
她奔到了客栈下,用力吼道:“公子,有埋伏。”脖颈上一冷,掌柜阴笑道:“你敢坏我好事?”客栈里那些等待的人,腾的一声,全都站了起来。
林佑和萧舟等人已匆匆下了楼梯,见渭嫣一张脸已被扼得通红,两脚离地,已命悬一线。林佑出声道:“住手!”“心疼了?”掌柜笑了笑,将渭嫣放到了地上,一把利剑明晃晃的压着渭嫣颈项。
渭嫣连忙喘着粗气,出声道:“公子,不要过来。”“还多嘴!”掌柜压着脖颈的剑近了一分,一道长痕而出,嫣红的血从那嫩白的颈项里,流了出来。
“不。”林佑急得上前了几步,萧舟连忙拦住。
“你过来,我就放了她。”
这时,林佑眼里流转一丝嘲讽,讥笑出声:“我二弟的手下,怎么会如此愚蠢,妄图拿一个女子来牵制我!这可能么?”
掌柜惊疑的看了看渭嫣。
“你信不信,我能杀了她。”
一柄飞刀而出,没有人看清林佑是怎么出刀的。但当掌柜能看见刀时,这刀已直接插在了他的应堂之上。掌柜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直直的倒了下去。
一阵兵刃相接,血色四溢。
渭嫣突然静下来。眼前一长矛络腮胡子的人,挑起了几个人。一个拿着刀的人,侧身跃起,砍到了几个人。渭嫣甚至听不到厮杀声,只看到那些人血喷薄而出。那血都溅到她的脸上,她闭上眼,感觉道那血还有热度。渭嫣耳畔只听到那长矛滴血的声音。
渭嫣见着林佑的长剑挑开一个又一个的黑衣人,朝她走来。嗖,嗖,林佑的长剑泛出一道道寒光。这是浴血的厮杀。
“啊……。”侧边有声音,是一个拿刀的人。见着他的动作,那刀原本是预备砍向渭嫣的,此时,他吐出了一口血,不甘的睁大双眼,而他的腹中,正插着一把剑。
这剑有几分熟悉,她霎时记起,这是公子的剑!渭嫣连忙回过头来,见林佑劈手夺了一个青衣男子的刀,朝这边走来。一步两步,越来越近。
一只手终于拉住了渭嫣,林佑连忙又带着渭嫣,朝马厩杀去。萧舟是作为断后的,他见了林佑拉住渭嫣,鼻子一声冷哼,道:“红颜祸水!”正在他话刚落音的时候,一把刀已临近了林佑。
林佑正在专心御敌,根本没注意到背后的兵刃。哗的一声,渭嫣转身一挡,那刀就直接的落在了渭嫣的背上,轻微的一声,划出了很长的刀痕。渭嫣闷哼一声,强忍着不叫出来,豆大的冷汗瞬间落下…她一口血腥上涌,踉跄几步,身子已往前倾了几分,好不容易立起身来,嘴边又溢出了一丝血迹。渭嫣斜着抽出一把刀,掷向那人,那人应声倒下。
萧舟惊讶的望了望渭嫣,渭嫣的脸又白了几分。渭嫣也见着了萧舟望过来的神情,连忙轻轻开阖嘴,那嘴里说的是:“不要说。”
林佑没发现这些,他前面已是万分险境,堪称死里逃生。
一声马嘶而起,萧舟已一刀将马厩里的绳子砍断。
“来,快过来。”
林佑翻身上马,一把将渭嫣也拉了上去。渭嫣在马后,颠簸着撕裂衣襟包扎好背后的刀伤。萧舟深深的看着她。她笑了笑,额头上有隐忍的汗珠,随着奔跑的马,落了一路。
这是萧舟第一次对渭嫣笑了。
第九章 雪中弃汝
这几日,渭嫣在马上行的格外辛苦,加上她背后的伤,根本没医治,众人都装作没看见。只是萧舟倒不再似以前一样冷漠,偶尔看见渭嫣坐不稳,连忙扶上一把。
还有十日路程,积雪越来越难行,而渭嫣也实在硬撑不了了。
这日,空中开始飘着的是雪花,像吹落的梨花瓣一样,但后来,就是一团团、一簇簇下的密集了,又像千百只蝴蝶张开羽翼,翩翩然然。
此时正是梅花繁盛的时日,缀了落英,飞雪无声。一片梅花,带着安然的幽香,落在渭嫣面上。渭嫣拿下那片花瓣,覆手,盖上四时年华,合上一季心意,都散在了雪中。若她的命。
现在,她已步履阑珊,整张脸也拓白,行走摇摇晃晃,每一步都需要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走了十多步后,渭嫣站在雪中,喘着粗气,缓缓的眼角已湿。萧舟想上前扶住她,渭嫣笑着摇了摇头,推开了萧舟。
渭嫣脑海中一些片段如流星滑过。曾几何时,渭嫣以为自己是一个不会太贪心的女子,但现在她看着林佑,她也实在想贪心一点。但这种自私的念头来的不是时候,渭嫣走不动了。
这一步一千里,当渭嫣拖着似铅重的腿,蹒跚的走向林佑时,她想了几种说辞,最后只提炼了一种说辞。想来这种说辞是会让公子放她离开的。终于走到公子的面前,渭嫣深呼一口气,张张被冻得发紫的唇,腹稿好了诀别的话。诀别并不容易,她最后打算了这样说。渭嫣自小受公子恩德,难报大恩,但现在齐国已近,渭嫣毕竟是蜀国之人。公子请恕渭嫣不能跟着公子了,就此别过,望公子珍重。
对面立着的公子,仍是风度翩翩,他开了口道:“渭嫣,你看这接下来的行程更为艰辛,你还是留在这稍作休息吧。不要再这么勉力跟着了。”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