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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什么破预言她不知道是真是假,她只知道,不管是真是假。薛慎之想让它真,它就是真!
自古以来帝王上位都是不择手段的,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这种事简直太常见了,只要薛慎之存心害她。这句话说出去了,她一死一个准。
所以当时徐修谨是这样跟她说的,“现在薛慎之跟子书之间有一个交易,子书必须要登上皇位才能够帮助他,所以他绝不容许任何人打乱子书的步伐,你也一样。现在你在子书心目中的地位非同一般,他为了你几次受伤,甚至动了要娶你为妻的念头,而娶妻必定会令他分心,所以薛慎之容不下你的存在。他曾是玉伯通忘年之交,明仪师太与他颇为熟悉,那句预言只消他让明仪师太说出去,必定会害了你还有他,更何况。现在子书也在犹豫不决,他是爱你,可他更不想要放弃他这么多年来的坚持,你已经害得他这般痛苦,难道还想要他为了你放弃一切么?江山与美人不可兼得,如果他选择放弃了你,或许将来只是会惋惜留恋。可他若一时被爱冲昏了头脑放弃了万里山河,将来恐怕也要埋怨于你,你真想要和他将来做一对怨偶么?如果不愿,你还是自己趁早放手,也免得子书纠结痛苦,也当是……解脱了你自己。”
当时的话。每一字每一句都历历在耳,残忍地割断了她尚还青涩的爱情。
可她那时候还是天真地以为,只要她主动破了薛慎之的计划,让他没办法利用这句不知是真是假的预言大做文章,她就可以和萧歧重新在一起。所以她刚开始的决绝无情都是做给薛慎之看的,都只是想放松他的警惕。
她却忘了,徐修谨那段话里除了说薛慎之不怀好意之外,还点出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萧歧也在犹豫不决。
当时她以为萧歧的犹豫是不想要伤害她,现在却知道他不过是舍不下江山又放弃不了她罢了。
所以无论薛慎之的预言是真是假,只要他愿意相信,哪怕就是她像如今这样坏了薛慎之的阴谋,他也不会娶她为妻。
最多是个妾罢了。
“你故意置之死地而后生,让林昭言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以为我就不能利用那句所谓的预言算计你,可你现在却没有安然地和萧歧在一起,而是逃了出来,怎么,是看清了本质了么?”薛慎之突然又凉凉开口。
林昭言闻言更是心惊,瞪着眼睛看薛慎之,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听他的话,好像什么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自古帝王多薄情,皇宫不是什么好地方,当皇后更不是个容易的差事,一个不留神要么是死要么就是被冷落当个傀儡,你觉得有意思?”
林昭言皱了皱眉,“你……这话是何意?”
薛慎之轻笑出声,“没什么意思,就是不想看你入火坑,所以想个办法让你自己放弃。”
林昭言惊愕地看着他。
“别这么看着我,我从来就没有想过害你,我一直都是在帮你。”薛慎之耸了耸肩,神色依旧不怎么正经,话却难得严肃了起来,“据我所了解的,这当了皇帝的就没有几个好东西,所以你别看萧歧这小子现在对你不错,真要等到他当了皇帝,你也就是他众多妃子中的一员,甚至很可能变成政治利益的牺牲品。”
林昭言咬牙切齿,“你既知道为什么还要和他合作,还要变着法的怂恿他当皇帝!”
“因为他必须当皇帝!”薛慎之却理直气壮地回道:“他必须当皇帝,而你必须不能进宫,所以你们注定不能在一起,就这么简单!”
“为什么?”林昭言皱眉,她也知道现在纠结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可还是想要问清楚。
“为什么?”薛慎之喃喃重复,脸上露出一抹讽刺又悲伤的笑,“因为只有他当了皇帝才能平反当年的那桩冤案,才能……为你外祖父和当年枉死的那群人讨回公道。”
外祖父?
徐生?
就是当年被满门抄斩的徐生?
林昭言吃惊地望着他,“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这么做就只是为了让我离开萧歧?”
薛慎之避重就轻道:“当时我看你们两个感情逐日递增,心知这不是个好现象,可又实在清楚陷入爱情中的男女很难听得进去别人的劝说,再者我也没有任何立场去劝说,所以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让他犹豫,让你放弃。事实证明,他经不住考验,而你,也的确在经历了这些事后能做到坦然洒脱。”
林昭言忍不住就笑出来,是气极反笑,“你凭什么把你的观点强加在我身上?你觉得进宫不好我就不能进宫,你觉得当皇后不好就想出这种缺德的办法逼我放手?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有没有想过我会伤心会痛苦会绝望?又知不知道我每天都活在提心吊胆中,生怕哪一天你在我丝毫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就要来害我!你知道我这些日子以来是怎么过的吗?!”
林昭言实在是愤怒极了,她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人耍了这么久!
薛慎之却没有丝毫悔过和愧疚之心,而是冷冷道:“不然呢?你告诉我,我要怎么说你们才会分开?再者,我不过是简单地利用了你们的心理,就上演了这么一出好戏,贺家与建安侯府狗咬狗两厢残杀,狗皇帝也被气得病倒在床,当年所有对不起你们徐家的人都遭到了报应,到底哪一点不好?哪一点不值得你被算计?纵然是重来一次,我一样会这么做!林昭言,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忘了贺家林家和萧家曾对徐家做过的一切,你不能忘记这份仇恨,知道吗?”
林昭言看他满含恨意的眼神,突然间想通了一件事,“所以你不惜抛家弃子也要远离盛京,然后寻找机会为徐家报仇血恨,对吗?!”
果然薛慎之的脸色就一白。
林昭言见状更是冷笑一声,“我不想像你一样被仇恨控制,然后忘记存在于身边的美好与幸福!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害死多少无辜的人?你知不知道,你口口声声喊着要报仇报仇,而徐生唯一的女儿,我的母亲,她死在了宫里!”
第三百七十九章 静仪师太的过去
“什么?!”晴天霹雳,徐生不可置信地瞪着她。
难怪方才他没有看见宛如,他还以为是林昭言另有安排,原来,原来……
林昭言忍着悲痛,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你是报了仇,如果我母亲和父亲没有死,你甚至可以说是做了一件大好事,我们所有人都要感激你!感激你的算计!可是你忘了,你本事再大,算计再深,都无法保证一定能成功,母亲这件事就是个意外,甚至凤清公子都差点命丧黄泉!而我只是运气好,谁都不能保证我不会出事,你就这样拿我们其他人的命冒险,你算什么帮我?!薛慎之,当年你为了报仇抛家弃子,如今你又为了报仇将我们的命当做赌注,就算你赢了,外祖父泉下有知也不会感激你,甚至会怨恨你!”
“不,不会的,师父一定不会怪罪于我,徐家的那些人也不会怪罪于我,因为我还了他们清白,洗清了他们的冤屈,告慰了他们的在天之灵,他们又怎么会怨恨我!”薛慎之摇着头,不断地后退,一副无法接受的样子。
林昭言深呼吸了一口气,知道事到如今,自己说再多也无济于事了,于是冷冷道:“你帮外祖父洗刷冤屈的这份心固然值得称颂,可是你用错了方法,所以我不会感激你,但也没办法怪你,就这样吧,两不相欠,从今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她是不能理解薛慎之的仇恨,可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又觉得情有可原,只是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牵扯。
“昭,昭儿……”薛慎之张了张嘴。
林昭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无非是想承担照顾我的责任,可是没必要。我不是无亲无故,我还有家人,你不需要担心,我的家人都对我很好。至于你……大仇得报后,你还是去找回你的妻子儿女吧,我是真心的。”说完,也不再理会薛慎之的反应,转身推门离去。
薛慎之望着她消失的身影,半响,才苦笑地呢喃,“哪里还有机会呢,放弃了,就再也回不来头了。”
林昭言出了屋子后。一大波人都等在那里,看见她出来,都一脸紧张地望着她。
林昭言无奈,“我没事。”
“可是奴婢听到里面有吵架的声音。”曼双忧心地说着,又上上下下地打量她。确定她毫发无损后才松了口气。
“不过是观念不合罢了,现在已经说清了,今后再也不会了。”林昭言笑了笑,只是有些勉强。
也是,任谁突然得知自己所有的计划其实都是在另一个人的计划之中,像个猴儿一样被人耍得团团转,纵然那个人是好意。也不会高兴吧!
更何况,她跟萧歧走到如今这个地步,薛慎之可谓是功不可没。
不过……她倒不得不承认薛慎之有一句话说的很对,那就是萧歧当了皇帝后,还会不会待她一如初始?她又能不能接受萧歧有别的女人?
想到上一世林昭言的下场,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宫斗实在是太可怕。还是算了吧!
林昭言拉回了自己的神智,朝立在一旁的凤清公子颔首,“哥哥,我……”
“我一会儿要回盛京城,你有事要嘱托我吗?”凤清公子却打断了她的话。先行开口。
林昭言怔了怔,“你要回城里?很危险的。”
“你不是也想回去吗?”凤清公子淡淡地反问。
林昭言一噎。
他又继续道:“我是必须要回去的,我有很重要的事儿要办,你有什么事也告诉我吧,七皇子毕竟还小,你还是留在这儿陪他比较好。”
只要一抬出七皇子,林昭言必然妥协,这次果然也是。
她沉默了一会儿,道:“好吧,那哥哥你要注意安全,我的事也并没有那么重要,就是想回去看看侯府现在的情况。”
“恩,我知道了。”凤清公子点点头,将身边的七皇子拉到林昭言身边,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林昭言看着他毅然决然的背影,其中还萦绕着说不清的寂寥与悲伤,就忍不住叹气。
她哪里不晓得凤清公子是要回盛京城干什么去?
不是不担心他的,只是太理解他,知道劝不动,索性就成全他。
林昭言叹了口气,将七皇子搂得更紧。
回眸间恰好瞥见一旁静仪师太失魂落魄的神情,想了想,对曼双、曼华道:“你们带七皇子去那边赏梅吧,放松下心情。”
两个丫鬟应是,领着七皇子离开了。
林昭言走向静仪师太,“师太,可方便聊一聊?”
静仪师太抬眸看向她,静水秋眸中浮光潋滟,是刚刚哭过。
林昭言心一颤,便听她道:“也好,有个人聊聊,也不至于钻牛角尖,心里也就没那么难受,更不会做什么傻事了。”
静仪师太和林昭言往梅林深处走去,这个时节正是红梅的花期,最是鲜艳秾丽,昨晚下了场大雪,如今白雪未化,整片梅林都是一片银装素裹,再配上枝头点点鲜红,当真是明霜傲雪,娇而不艳。
林昭言听到静仪师太淡淡说:“我从前有过一段很幸福的过往,那时候母慈子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