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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畔的冷风吹来,吹醒了他的神智。
他才发现他干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儿!
还真当自己是情窦初开的少年吗?
这一切在现实面前,显得何等苍白和可笑?
耳畔突然传来一阵阵熟悉的声音,甚至他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人拽住。
萧歧回过神来,才发现是薛慎之正一脸神秘地拉着他往前走。
他蹙了蹙眉,一把甩开薛慎之的手,然后停下脚步,“你想干什么?”
薛慎之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死小子,你也太幼稚了!”
萧岐的眉心蹙得更紧,“你什么意思?”
薛慎之赶紧将他拉进了两步,又伸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林昭言,随后压低了嗓音道:“我昨日是不是跟你说,她,没有凤命?”
萧歧冷下脸,看都不想看他一眼,甩开袖子就要走。
“诶,等等,等等!”薛慎之赶紧拽住他,仓惶道:“我昨天喝多了胡说八道,你别往心里去!其实我话还没有说完呢,林姑娘虽然没有凤命,但是她可以……”
“你说够了没?”萧歧冷冷出声,打断了他的话,“你还嫌不够乱是不是?你自己感情失败,无法挽回,就想让别人都变成跟你一样的下场是不是!薛慎之我告诉你,我萧歧不是你,我不会像你一样懦弱无能只会逃避!活该你一辈子孤独终老!”
萧歧的话太重了,字字句句都像是钢钉一样戳在薛慎之的心上,让他的心瞬间千疮百孔、血肉模糊。
他想要说出口的话,就这么噎在喉头,一个字都说不出。
“是,是啊!你说得对,我连自己的感情都处理不好,我没有资格过问你们的事。”
“你知道就好。”萧岐不管他一副神情恍惚的模样,他甚至觉得他说的话还不够重。
他要薛慎之明白,他萧歧从来都不是善茬,让他痛苦,他定百倍奉还!
任何人都一样!
他不会让伤害过他的人逍遥快活的!
萧歧去了槐花树下的石桌子旁,薛慎之不想跟他呆在一块儿,便回了林昭言那里,假意盯着她学武。
或许是他身上的气压太低,林昭言感受到了,关切地问道:“先生,您是有什么事吗?”
薛慎之看她扎着马步还一副神情凝重的模样,就忍不住“扑哧”一笑,随后摇了摇头,“没什么,我能有什么事啊!”
“哦。”林昭言也就点了点头没有多问。
“倒是你跟萧歧是怎么回事啊?”薛慎之反问,有些紧张道:“昨天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后来你们有怎么样吗?吵架了?”
林昭言摇摇头,“没有,昨日我们一切都好。”
的确一切都好,好到她觉得身上的伤痛根本不算什么,好到她心里竟然生出一股期冀。
可是今日,萧歧的表现,似乎是为了告诉她,她自作多情了。
想到这儿,林昭言又苦笑了一声,“先生问这个做什么,萧公子不是一向都那样冷漠而不近人情吗?习惯就好。”
“习惯就好……”薛慎之笑着低喃。
这世上有一种感情就叫习惯,它超脱于所谓的七情六欲,不受大脑控制,完全依赖于身心。
因为习惯了,习惯了有那么一个人的存在,习惯了她温柔的笑容,习惯了她叨唠的声音。
所以当有一日她不在了,你的那颗心,就好像被掏空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空虚和寂寞。
你只有慢慢去习惯她不在身边的日子,哪怕这个习惯要十年、二十年甚至是天长地久。
可你只能习惯。
习惯了这种空虚和寂寞,心,就不会那么痛了。
“先生,也有所爱之人吗?”林昭言被他眸中流露出的某种感情所打动,忍不住就轻轻问了这么一句。
等意识到自己唐突了正要收回这句话的时候,薛慎之却笑着回答她:“有,当然有,这世上的每一个人都有爱人,无论是哪一种感情,只要是人,都爱过人。你所看到的那些残酷冷血的人,其实那都是表象,谁的心生来都不是石头。”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不发威当我是HK啊
林昭言一怔,旋即失笑,“先生说得对,只要是人,只要有心,都会去爱。”
“只是人在成长的过程中,被某些外事干扰,会渐渐失去爱人的能力,也变得越来越面目全非,到最后自己都不认识了。”薛慎之又这么说道。
听语气,像是自嘲。
林昭言的心一惊。
先生,先生难道遇到过什么事吗?
“那你呢,你有所爱之人吗?”薛慎之又笑着问她。
林昭言收起那些思绪,笑着点头,“当然有,外祖父、外祖母、父亲、母亲、弟弟、妹妹,还有我身边的这些个丫鬟,每一个我都爱。”
薛慎之也笑,“感情你是博爱啊!”
林昭言大笑,笑容很灿烂,斑驳的树影落在她的脸上,衬得她的脸格外美好。
她的长相清丽秀雅,很适合笑。
只消她轻轻一笑,好像能治愈万物。
槐花树下的萧歧看到了,微微出了神。
他多希望以后他能够天天看到这样的笑容,多希望,她能够成为他一个人的阳光。
“那先生的有没有爱人?”林昭言眨了眨眼睛,略俏皮地问道。
爱人,不是所爱之人,这是不一样的概念。
薛慎之一怔,随后苦涩地笑了笑,“我很幸运,有些人终其一生都在寻找所谓的红颜知己,而我,很早就遇见她了。”说着。将视线移向不远处的萧歧,“大约,就是在他那样的年纪。”
林昭言下意识地朝萧歧看过去,视线恰好与他交汇。
他的眼神很深邃,好像深潭湖水,其中还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她一惊。慌忙垂下头来。心脏“噗噗”发跳。
她很不喜欢他这样的眼神。
好像,是诀别一样。
萧歧却装作若无其事地调转了视线。
“她长得很漂亮,好像仙女下凡,比你漂亮多了!”薛慎之又笑着打趣。
林昭言回过神来,抬头佯怒地瞪了薛慎之一眼,“没想到先生也是这般肤浅之人。”
“诶,非也非也!”薛慎之连忙摆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追求美丽的事物是人类的本性,这怎么能够称为肤浅呢?你所谓的肤浅指的应该是只追求外在美而彻底忽略内在美的人。我薛慎之可不是。”
林昭言又“扑哧”一笑,“那先生是哪种人?”
“追求内在美的同时也不排斥外在美的凡人。”薛慎之淡淡接话,并道:“若我不是个凡人,又岂会被仙女迷惑?”
林昭言眨了眨眼睛,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一段故事。
但看着薛慎之溢满悲伤的眼神。又觉得不好唐突。于是只是笑了笑作为回应。
薛慎之也没有打算跟她多谈,很快就揭过了这个话题。
时间飞逝,两个时辰很快就到了。
林昭言今日的情况比昨日好了许多,虽然双腿依旧酸胀,但至少能自己站起来,并且调整了一会儿很快就恢复了。
薛慎之拍了拍她的肩膀。“有进步就好,这样的基础训练大约还需要持续一个礼拜。等时机成熟,我就会开始正式教你习武。”
林昭言欣喜地冲他笑,“谢谢先生!”
“你可以松手了。”萧歧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并且一把架开了薛慎之的手。
薛慎之猝不及防,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要摔倒在地上。
林昭言下意识地要伸手去拉。
萧歧却眼疾手快地拦住了她的去路,并且十分欠扁地扔下一句,“男女授受不亲。”
林昭言看他那张拉得比驴还长的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萧公子是不是管的太宽了?相比较先生,该是萧公子你应该离我远一点吧!免得像我这样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教坏了你。”
萧歧没跟她计较她话里的酸意,只低头淡漠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轻轻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不用你送,曼双自会送我回去,并且今后都会送我回去。”林昭言也冷冷地回道。
她原本以为像萧歧这种自尊心极强的人一定会当场甩袖子离去,并且不会再愿意见她,谁知道萧岐只是脚步顿了顿,然后就若无其事地往前走,“让林四姑娘学武是我的意思,所以我一定会对你负责到底。”
我一定会对你负责到底……
这句暧昧不明的话听在林昭言的耳朵里,瞬间红了耳根,那滚烫滚烫的感觉,就这么从耳根一下子传递到了心底。
林昭言想,她果然还是没有出息。
她果然,还是会被他左右情绪。
萧歧依旧是要将她送到千果巷,一路上他们并没有说什么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多了一个曼双,又或许是心境不同,他们之前也不说话,但从来没有一次是像今日这样别扭难耐。
她不再是希望能跟他永无止境地走下去,而是恨不得能立刻长一双翅膀飞回去。
好在这种痛苦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千果巷很快就到了,萧歧也就告辞离去。
林昭言下意识地转身去看他的背影。
他的背影,看上去很孤独。
她鼻子就有些发酸。
“姑娘?”曼双推了推她,“咱们该回去了。”
“哦,好。”林昭言点点头,收起了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
曼双偷偷地觑了她一眼,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问:“姑娘,您,和这位公子有关系吗?”
林昭言一怔,随后笑了笑,“你觉得我们有什么关系?”
曼双嘟了嘟嘴,她觉得姑娘和这位公子的关系大着呢!
可她不敢胡说八道,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奴婢不知道,只是这位公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姑娘您今后还是离远一些的好。”
“我知道。”林昭言很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我会注意的。”
曼双听她这样爽快地答应,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在内心默默做了一个决定,明天开始,她还是不要跟过去的好。
此后的几日,林昭言和萧歧一直都维持着这种不冷不热的关系,反倒是她跟薛慎之的感情日益加深,练武的闲暇之余就会和他聊天谈心,听他说他和那位“仙女”的故事。
萧歧每一次都被气得不行,常常在旁边指桑骂槐、冷言冷语、争锋相对,可是林昭言和薛慎之根本不吃他这一套,管他在旁边怎么生气,他们只管聊他们的,并且看萧岐越生气聊得就越开心,那亲热的劲儿恨得萧歧想直接捏死薛慎之。
结果事实证明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萧哥哥的醋意是随时都会彻底爆发的。
在一个天气晴好的午后,林昭言训练完了之后,薛慎之就屁颠颠地走过来跟她继续讲“过去的故事。”
“昨日我们讲到哪儿了?”薛慎之抖动了几下胡子,略激动地问道。
林昭言一边揉着自己的腿一边回答:“刚说到了您跟朋友打赌的事情被仙女姑娘知道了,您在想办法怎么圆谎。”
薛慎之一拍脑门,“对对对,就是这儿!这年纪大了记性都差了!”
林昭言“扑哧”一笑,她可一点没觉得薛慎之记性差,都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居然还能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