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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符。你贴身带着可别丢了知道么?”
“好。”我将平安符带到脖子上,然后将红布包放进衣服里。有些微冷的红布包贴近暖热的胸口,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我看向一旁的爸爸,从送我开始他很少说劝慰我的话,而此时他却慈爱的看着我,轻轻的放开妈妈之后他才从随身的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相机包。
“爸爸?”我自然认得那是什么。
“以前你闹着买,我总跟你说家里没那个钱。”爸爸将相机包挂到我的手腕上,“其实我和你妈妈商量之后才决定这么告诉你的。你从小做事情很容易三分钟热度,但是若是认准了一件事情又会做到底。我不知道摄影这事是你的三分钟热度还是你的一生事业。所以没轻易的给你买。现在我确定了,你真的喜欢这件事情。”
温热的手掌摸摸我的脑袋:“去吧。别让你舅舅等太久。平安回来。”
“好。”忍耐了许久的泪水终于还是在此刻掉落下来,我抬头看向温柔微笑的老爸,深吸一口气静静擦掉眼泪,“半年后我就回来了。”
“嗯。”
我不敢再看向他们,转身走到舅舅身边。表哥似乎在交代言栎什么抽空看了我一眼伸手揉揉我的脑袋,而这一次我没有躲开。
等到我们三人安检,我最后看一眼站在栏杆外的亲人们,妈妈已经停止了哭泣站在爸爸身边对我笑,我最后冲着他们挥挥手,便走进安检处。因为我还未成年,所以我是需要监护人的陪同的,舅舅跟在我身后不远处。他冲着外面的人挥挥手说道:“行了,回去吧。”
舅舅牵着我跟在人群之后,我低头看着机场光洁如新的地板泪水怎么也止不住。在脱离了妈妈之后变成了我进入妈妈的哭泣模式。舅舅也只是牵着我并没有说话,而一旁的言栎在劝了两三句之后见不怎么顶用也不再劝我了。
我再度回头看一眼似乎在期待着谁的出现,但是心里明明知道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其实我明白,不论我们彼此伤害多深,很多事情永远不可能抹去。就好像当年我第一次入学考试失利的时候是她一直陪在身边,是她帮我挡下了爸爸高高举起的手臂。就好像当年我喜欢上摄影之后她用第一笔的工资给我买的广角长镜头。就好像她在知道我答应秦家摇身一变成为秦昱未婚妻时候她挥手而来的一巴掌以及之后抱着我说对不起。
我们的吵架从来不会超过第二天。外人无法理解这一段感情,就算与全世界背离,也不能割断的感情。
“洛洛!”
猛然抬头,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了。可是当我回头的时候,我看着一边哭着一边朝我跑过来的默默,刹那间心中所有的抑郁似乎一扫而空。林叔叔跟在她身后跑却也及不上她。我看着她冲到我面前,然后紧紧的抓着我的手:“苏洛洛,你这个混蛋!你出国也不跟我说一声,你还把我当姐妹吗!”
“……”我曾经以为我舍得下的,后来才发现我其实最舍不得的依旧是你。
舅舅停下来看我们,最终没有说什么。我看着面前的默默笑:“你很久没有回大院,我找不到你。”
“我被妈妈关起来了,今天才出来的。”
啊?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我有些发愣,不过默默冲我摇了摇头说:“先别管这个。你是不是要上飞机啦?”她歪头看向我身后的人群,“再等一会不行么?秦昱哥哥马上就要到了。”
“他也来了?”
“嗯,他正被秦伯伯打呢。他偷了秦爷爷的军人证让机场给我们开特别通道,被秦伯伯发现了。”
“……”
身后已经等候多时的服务人员开始广播,我回头看了向一直等在登机口的言栎和舅舅:“我得登机了,你要好好的啊。不管有什么事情,别忘了还有我在。”
我最终没有等秦昱的到来,舅舅牵过我的手然后将登机牌递给工作人员。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我知道那是谁却没有回头。
☆、吃在巴黎
时尚之都巴黎;作为欧洲游学的第一站,巴黎是必不可少的地方。而作为大型游学团里面最渺小的一员;我的目标并不是那些摆在路边上的艺术作品也不是香榭丽舍大街上的名品,而是闻名于世的法餐。舅舅是过来开会的;他不好一直带着我只能将我托付给一旁的言栎。
“诺,你拿好这些零钱。记得不论在任何地方只要是由服务员帮了你你都要给别人小费,知道么”
“嗯。”
“到哪儿都要听你言栎哥哥的话。”
“好。”赶进的吧,我亲爱的舅舅不然我想要吃的那家店就该排气长队了;排的久了那就吃不到了啊!
舅舅对言栎似乎很放心;拍了拍我的头之后就跟着学术团的大部队去开会去了。而我则歪头看先给一旁的言栎,后者被我盯着有些奇怪,最后还是没忍住问我:“好吧;你想去哪儿”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我从背后的书包里将早已准备好的《法国美食全攻略》拿出来然后翻到折角的那一页对着他说道:“我看着书上介绍说;香榭丽舍大姐上有一家专门做海虹的店,里面起码有十七八道的海虹吃法。我要去那儿吃东西。”
“moule”言栎接过我的书一看,似乎有些叹息,“我本身还想带着你去看看凯旋门还有埃菲尔铁塔还有卢浮宫呢。”
“哎呀,那些动又不会移动,你现在去看以后去看甚至三十年之后再来看它还在那里。吃的最重要好不,赶紧走了,在不过去该吃不上了。”我还没告诉他的就是,当年老娘在这儿混了一年多,看都看你了好么。
言栎见我已经跑出去大半,只能将书合上之后也跟着小跑起来:“好好好,你先把书包关上。”
吃高档的中餐的时候,用餐的顺序和礼节是十分讲究的。吃饭餐也一样,譬如吃这个moule,就绝对不能用叉子吃。在吃完第一个moule之后将壳擦干净了然后用壳当夹子来夹其他的moule肉吃。这一点我当年也闹过笑话,所以这一次我并没有上次那么傻。言栎似乎早就知道应该这么吃,不过他倒是对我的熟悉很是诧异。
我眨了眨眼睛,暗叹道。该死只顾着吃忘记掩饰自己对这儿的熟悉了。
“我看他们都这么做……”我用下巴指了指一旁的客人,然后一脸无辜的看着言栎,“不对么”
言栎轻轻一笑:“对,我本身想提醒你来着,不过你既然自己学会了也就不需要我来教你了。请开动吧,小姐。”最后那一句是法文,我无暇顾及到他这么做的意思,只顾着对面前的美食开始发动进攻了。
法国人会做菜的程度和中国人可以相提并论。特别是南法一带的法国人对于海鲜的处理简直就是已经达到珍馐的地步。譬如面前的moule就是用芝士烤成的,我其实本身想点他们家的招牌的,碍于我和言栎都还未成年不能饮酒,所以不能够点那一道。
不过能够在今天吃到这家的美食已经算是幸运的了。我一边吃着我的菜一边开始盘算接下来的行程里还有什么可吃的东西。里昂的烤香肠,还有小米炒龙虾。往意大利那边去可以吃他们家的龙虾意大利面。若是往西班牙那儿去几乎样样都得吃一遍。
我想到这儿咽了咽口水,却忽然发觉周围很寂静。虽然法餐一般吃饭都很安静,只有轻微说话的声音,每一桌和每一桌隔得还远基本上都听不到。可是这也太安静了。
抬头看向一旁的言栎,后者不知何时已经不再动手吃moule而是一直盯着我看,仿佛在研究什么好玩的事物一般。我摸了摸我的脸然后对着他眨眼问道:“怎么了嘛”
言栎保持着那个姿势摇头:“到没有,你哥哥的确跟我说过你是一个见吃忘事的人。却没想到……”却没想到什么他并没有直接说而是低头微微一笑,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样子。我忽然觉得有些后脊梁发冷,虽然我不知道魏腾那混蛋跟言栎是怎么介绍我的。但是以我对他的了解,那个混球基本上也没几句好话。
言栎见我半天不动手了便问道:“吃饱了”
我赶紧摇头,怎么可能吃饱呢,那可是我梦寐以求的moule。相对于我的紧张,言栎倒是轻松不少,他低声笑了笑然后才说:“那你先吃吧。反正吃完了再逛街也还是可以的。晚上的巴黎是最美丽的。”
其实我对巴黎的夜景并没有多感兴趣。再美丽的地方你看得久了也就那样了,城市里灯火辉煌的璀璨有时候不如乡间虫鸣鸟叫的清新与自然。
法餐一般吃的很慢,但是我和言栎并不算是真正来吃法餐的人。所以当我们(大部分是我)将moule吃完了之后我们并没有继续长时间的对视而是直接付钱出门了。此时正是下午三点,温暖的阳光照到人的身上很是舒服。巴黎有个最让人舒心的地方就是夏季没有酷热,冬季也没有严寒舒服得可以。
言栎朝我伸出手然后不容拒绝的笑道:“我可是答应了你们家两个男人保护你,照顾你的。万一把你给弄丢在巴黎街头,回去可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虽然内心里依旧有些排斥,不过我现在也只不过是一个快要十三岁的女孩,能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呢我安心的将手放到他的手心里,言栎的手修长和纤细,应该是常年弹钢琴练出来的骨感。
我曾经刻意向哥哥打听过这个人,外界一片溢美之词,而老哥对他的评价只有四个字——人面君子。抡起哥哥和他的友谊似乎要追溯到许久之前,言栎因为跳级的关系进入少年班,然后就这么成为哥哥班级里最小的男孩子。
我尤其记得哥哥眯着眼睛一脸恐怖的对我说:“妹妹,你要离那个少年老成的伪君子远一点知道不。”
虽然我老哥在别的方面总和我作对,但是他从来不会在这事上对我撒谎,既然老哥对他有这个评价可见面前如冬日暖阳般的少年并不如外表的那么无害。不过,那也是他家的事情与我有何干系啊!
言栎在巴黎第一区里逛了一圈,最后走到卢浮宫前停下。上一次来到这个地方好像已经非常久远了,久远到我已经忘记面前的水晶金字塔的光芒魅力。我站在金字塔前,深吸一口气再一次呼吸道这儿的空气让我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想进去看看么”
“好啊。”
游学团的行程里是由卢浮宫的,可是真正游过卢浮宫的人都知道,这个地方根本不适合多人集体旅游。那种走马观花甚至连观看都算不上。上一世我曾经无数次的自己穿越过卢浮宫,在蒙娜丽莎的画像前驻足,感受那些摄影无法达到的神秘美感,也希望能够从中找到一些灵感。
艺术从来是没有国界的。
我曾经想过如果可以那么请让我和我最爱的那个人一起走过卢浮宫,不是经由那个巨大而美丽的金字塔而是从头到尾,一点一点的走完。我没想到最后和我实现这个目标的人竟然是言栎。
我看向身旁的人,他对我而言是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