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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裤子，那个洞……”菲莉丝指着他背后，有些尴尬地说。
阿尔法伸手捂住：“没破的那套昨晚刚洗了……”
菲莉丝摇摇头，她没记错的话，这种短的贴身套装还是华威村村长好心送的，就送了两套，另外一套因为穿太久了她让他换下洗了，所以昨天晚上出门新换的这一套，如果破了个洞的话，就没法穿了，让她去买新的实在太麻烦了，阿尔法自己又不会挑。
菲莉丝叹口气：“你站那别动。”
阿尔法不明所以地扭着脖子，看着菲莉丝。
“唔，屁股撅起来。”
阿尔法似乎对自己的屁股格外护短，明显不情愿。
“咳，还磨蹭什么？动作快点！”菲莉丝不满地嘟哝，“恶魔还害羞的？”
阿尔法憋了半晌，冒出来一句：“你说过，作为人类要有羞耻之心……”
菲莉丝嗤之以鼻：“得了吧，你是恶魔啊！跟我在一起，哪那么多废话！闭嘴，我要念咒文了。”
阿尔法不作声了，然后他听到菲莉丝这一次念的咒文和以往大不相同，她声音很轻柔，像轻声颂歌一般，他才发现，菲莉丝的嗓音还挺好听的，他有些着迷了。
“耳朵出来了！”菲莉丝笑出声来，歌声嘎然而止。
阿尔法一惊，伸长的耳朵迅速缩了回去。
“果然如此。”菲莉丝说，“你的变形术也属于生命魔法呢，所以会有反应。”
“生命魔法？”阿尔法喃喃自语。
“是以促进或衰弱生命力为基础的魔法，不属于元素魔法，它可以通过加强生命力来加快伤口修复，甚至使重伤死亡的人复活，是一种机体修复魔法，但是它也可以通过降低生命力来导致身体结构萎缩坏死，也是一种很恐怖的诅咒魔法。”菲莉丝说，“这种魔法依赖于主神艾露娜，所以和光明魔法类似，属于向神借用力量的信徒魔法，并不是人人可以使用的。由于光明教兴旺，生命魔法已经被排挤到边远地带了，所以非常少见。我是幼年时和边境的德鲁伊教徒们生活过一段时间，所以会两手。你的变形术应该属于这一类，那些德鲁伊也会变形噢，明明是精灵族，却可以变成巨熊，丛林黑豹，甚至乌鸦，很有趣的。不过这种变形会消耗很多体力，他们一天之中只能变形一次。”
菲莉丝说到这，突然看着阿尔法：“可以告诉我你变形的秘密吗？”
阿尔法正在用手摸自己裤子上的破洞，果然修补好了，是利用了生命魔法加强了已经死去的植物纤维的生机，使它们自然延伸，从而修好了破损，确实很方便。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变形竟然是属于这一系的。
“艾露娜什么的没听说过。”阿尔法说，“我只能变成和自己大小相当的生物，熊乌鸦之类的不可能……”
“是衍生的信徒吗……”菲莉丝琢磨着，事实上，确实有一些信徒是不知道自己信奉的主神的，他们可能只是按照祖传的办法来延续力量，但是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延续的办法其实是向主神借用力量的方法。当然，也不排除他们信奉别的主神，而那个主神也有类似的力量也不一定。
不过他说可以变成和自己大小相当的生物，这个倒是很有意思啊。
“你能变成我吗？”菲莉丝好奇地问。
“可以。”阿尔法肯定的回答，“华瑞，哈奇，拉哈尔，都没有问题。”
菲莉丝惊呼：“这也算大小相当？华瑞比我整整高了一个头呢，哈奇的块头能抵上两个我了！你界定体格的标准到底是什么啊！”如果真是如此，那也太变态了，他要是哪天变成别人，冒名顶替什么的，想想都很可怕……更重要的是，有了这个技能，谁还能抓得到他？真的是很方便啊很方便！
“来来，让我见识见识！我允许你变成我，仅此一次啊！”菲莉丝跃跃欲试。
32 冒牌货
阿尔法摇摇头：“我一个月亮周期只能变六次……现在只剩下最后一次了，我们一般都会留下最后一次变形机会，不会轻易使用……”
这个月只能变最后一次了啊，原来是以月亮为一个能量周期的么？菲莉丝可以理解，深渊是一种竞争残酷的地方，那里的生物都会保留一两个救命的招数，阿尔法也不例外。一次成功的变形，很可能逃过一次致命的追杀。
“那就算了哦，不过刚才那种耳朵伸长也算一次？”
“两次……变长，再变回来……”
菲莉丝彻底无语，这变形术有时候还真是废！所以昨天他变成恶魔形态又变回来也算是两次了？可是还有一次是在哪里变的？没想到啊，身为小领主的卡加索居然还是个会变形的恶魔……金发蓝瞳的人类外形，这到底是他的本来形态还是伪装？可是他为什么要在被召唤的时候伪装呢？如果是次数如此有限的变形术，似乎没有刻意施展的必要啊……这种技能最大的作用恐怕就是冒名顶替了，冒名顶替什么的……
菲莉丝一拍脑袋，几乎吓得跳起来，难道，难道这家伙根本就不是卡加索，而是一个冒名顶替的恶魔！
她用锐利的目光扫向阿尔法，阿尔法警惕地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她。
算了，不追究这个问题了，反正他和卡加索一样也是高级恶魔，自己又不吃亏，自己跟真正的卡加索也没什么交情，他是死是活和自己压根没关。而且现在的阿尔法很有用啊，虽然似乎隐瞒了很多，但毕竟毫无怨言的洗衣做饭，被自己呼来喝去的一点脾气也没有，这么好的助手，她真的没什么不满啊，现在就连她最后的不满，外形太过平凡一点也不强大不华丽的弱点也没有了——他的恶魔形态还是挺入眼的，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一型啊，除了个子有点矮小……不过，不过他不是说了可以变的么，嗯，下个月一定要给他打造一个养眼的外形，以后他就变那样不变回来了，啧啧，这个主意真不错！
阿尔法纳闷地看着菲莉丝一下子严肃，一下子奸笑，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突然，菲莉丝又拍了一下脑袋：“对噢，忘了一件重要的事！阿尔法，你跟我来。”
阿尔法已经吃完了早餐烤猪脚，把盘子顺手丢进水池，一边吮吸着手指，一边跟着菲莉丝。
菲莉丝从卧室拿出来一个医药箱，翻出一大卷绷带来。
“阿尔法，坐下。”她说，“衣服脱掉。”
阿尔法乖乖坐下，迟疑着看着菲莉丝，在确认她没说错之后，脱掉了上衣，然后开始脱裤子。
“裤子留着。”菲莉丝皱着眉头命令，“以后我不叫你脱裤子，你不准随便脱。”
“哦……”阿尔法答应着，心想她的命令变来变去的，真不好记。
菲莉丝才不管他想什么，拿绷带从他的头开始缠起，一直缠到了胸前，然后她从炼金材料袋里摸出瓶廉价兽血，一古脑泼到阿尔法身上的绷带上，接着又迅速缠了几圈。
第一次这样直接触碰他的身体，菲莉丝只觉得指尖一阵酥麻。这是恶魔么？看看那一块块轮廓分明的精壮肌块，和一个精于体术的人类战士有什么区别？如果说这种细节也是伪装，那么，这家伙的观察力已经到了精细入微的地步了。可能吗？看上去老实到有点呆的阿尔法，会是那种思维缜密到可怕的家伙？
菲莉丝一抬头，正好看到阿尔法好奇地瞅着自己。她尴尬地移开视线，然后迅速地将绷带打了个结，站起身来。
“好了。”菲莉丝满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从今天开始，你都要躺在床上，装伤患，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离开你的床一步！”
“哦……”阿尔法郁闷地回答。
“你郁闷什么，我也会陪着你的。”菲莉丝瞪了他一眼。
阿尔法不声不响乖乖爬上会客室属于自己的备用床，然后听菲莉丝的，把被子盖在身上，只露出脑袋。
这似乎是阿尔法第一次上床睡觉呢，看他那副浑身不自在的模样，菲莉丝就忍不住想笑。
“我挑的床还算舒服吧？不算难为你吧？”菲莉丝掩不住笑意说。
“唔，为什么人类要睡床呢？”阿尔法难以理解的问。这种松松软软的东西，一趟上去了就不想动了，如果有敌人袭击，这不是很危险吗？
“人类和恶魔是不一样的，人类很脆弱的，不睡好觉，会死的。”菲莉丝危言耸听的解释。
“会死……”阿尔法难以置信的自语，就因为这么点事就会死啊，人类果然是很脆弱的生物。
“好了，睡觉吧，等会有人来的话，你都装不知道。”菲莉丝说。
“哦……”阿尔法纠结地抱着被子，还在琢磨着不睡觉会死这个问题，可惜身为恶魔的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我睡不着……”他眼巴巴望着菲莉丝。
菲莉丝叹口气，她又没叫他真睡，只是装装样子罢了，但是很显然，恶魔很难理解人类的睡眠。
“算了，你就躺着吧，睡不睡没关系。”
“教我吧。”阿尔法瞪着硕大的碧蓝眼瞳专注地瞅着菲莉丝，恳求般地说，“教我画那个，你答应过的……”
“画哪个？传送阵？”教他空间魔法这件事，她早忘到脑后去了。
看到阿尔法认真地点头，菲莉丝无语，她实在无法理解恶魔的思考方式。不过作为她的助手，学一点基础知识也没什么坏处。
“你等一下。”她说着去书房抱了一摞初级教材出来，堆在床头，然后挑了一本递给阿尔法，“你先从这一本看起，有不明白的问我。”
阿尔法如获至宝，把书接到手里，然后又还给她：“这一本，看过了……在家里……”
菲莉丝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口里的家并不是深渊，而是她的炼金塔楼，在离开那里前她叮嘱过阿尔法，以后提到那个地方，一律用“家”这个词，免得别人怀疑。
确认之后，菲莉丝才知道，这些初级教材这家伙全看过了。
“好了，现在我这没什么可以给你看的了。”菲莉丝摊摊手，站起来，然后看到了阿尔法沮丧的神情。
“你是不是在想，什么时候可以偷偷溜到拉哈尔那里去，让他教你？”菲莉丝危险地看着他。这家伙会变形，要是真要躲开自己，其实很容易。
“没……菲莉丝说过不准跟他学的……”阿尔法老老实实回答。
唉，他还真是听话啊，自己说过的每一句他都记得很清楚，想到这里，菲莉丝突然觉得自己欺负老实人挺不厚道的。
“好啦，乖乖躺着，我来教你画传送阵！”菲莉丝下定决心般回答。学习传送阵而不是基础知识，这意味着阿尔法将踏入空间魔法师的行列，而不仅仅是个打杂的助手。菲莉丝也是此刻才理解了拉哈尔抢学生的心情，有一个可以传授的对象，是一件如此有成就感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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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里面有福利啊。神马，你没看见？那再倒回去看一遍……
33 华瑞归来
阿尔法拿着羊皮纸比划着法阵铭文的绘制方法，菲莉丝不断指出他的错误，两人就这么交流着，争论着，半天很快就过了，然后，楼下的门铃响了。
“来了！”菲莉丝迅速的收起满地的图纸，塞进垃圾桶，转身叮嘱，“躺好，睡觉！”说着匆匆忙忙下楼去了。
阿尔法钻回被子里，看了眼角落里堆满图纸的垃圾桶，满足地闭上眼睛。
菲莉丝打开了楼下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