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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介绍之后,卡提斯走上前来,拿出了一摞材料。
“虽然我并不想用这个词汇,但不可否认,他们确实是本次案件的嫌疑人。”卡提斯面色沉重地说,“艾丽娜·克莱门斯女士,请您解释一下您的长子迪奥·克莱门斯缺席的理由。”
此言一出,场中一片哗然,有人感慨就连赫赫有名的克莱门斯领主也逃不过审问,也有人好奇,这样的审判缺席会被如何发落。
“他病了,”艾丽娜说,“我代替他接受讯问。”
这下,议论声更甚。
对于艾丽娜的表现,弗兰德王默许一般点了点头。
于是,转移法阵出现在艾丽娜的座位上,她被转移到了原属于迪奥的椅子。
艾丽娜面无表情地坐下,表示审讯可以继续开始。
菲莉丝小心翼翼瞟了眼,艾丽娜和珐琅母子同庭,两人却仿佛不认识一样,见面也不打招呼,实在有趣。菲莉丝不禁对这一家子愈发的好奇了。
卡提斯向过往获得了许可,然后拿起一份文件,环视场内:“首先,请各位嫌疑人说明一下,昨天上午八点到晚上八点,你们都在何处,有谁可以证明。”他说着,指着坐在当首的艾丽娜,“克莱门斯女士,请您先代替迪奥做一下说明。”
艾丽娜面色平静,淡淡吐出几个字:“他生病了,在家养病。我可以证明。”
骗子!菲莉丝在心里暗道。珐琅、布鲁和卡尔依旧面色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一个比一个能装,菲莉丝暗自得出结论。
“感谢您的回答。”卡提斯说着,转向卡尔,“卡尔,请做出回答,昨天你在哪?”
卡尔站起来,有些草根地整了整衣服,似乎有些紧张:“我,我在做功课。”
卡提斯微笑道:“请问有谁可以证明?”
卡尔望了眼场内,然后小声说:“我父亲可以证明……”
这一次,满场都是嘈杂的笑声。亲人的证词都是缺乏可信度的,当然,如果你的亲人是艾丽娜那样的领主,一切又有了些不同。
卡提斯示意他坐下:“一会儿我们会把卡尔的父亲梅西爵士请来,下面下一位,珐琅·克莱门斯,请说明一下,昨天你在那里?”
珐琅极为自信地站起来,傲慢地说:“要说实话么?”
卡提斯点点头:“只要是真相,什么都可以说,不需要任何隐瞒和避讳。”
珐琅得意洋洋地说:“昨天,我听说时间导师尤密特斯在红叶谷可能会有危险,所以去护送他了,这一点,尤密特斯导师本人,以及莎拉·怀尔特小姐都可以作证。”
于是,很多目光齐刷刷投向了莎拉,莎拉气鼓鼓地握着拳,一个劲骂道:“无耻!无耻!”
菲莉丝也有些意外,没想到啊,这个圣骑士的脸皮已经厚到一定境界了。
卡提斯面无表情地点头:“感谢你,请坐下,一会儿我们会让证人进行说明。”
他说着,指向布鲁:“布鲁,请你说明一下,昨天你在哪?”
菲莉丝也好奇了,昨天并未遇见他 ,但是这家伙似乎也不在学院,他会和尤密特斯扯上关系吗?
只见布鲁优雅地站起来,平静地说:“我在红叶谷。”
他这话一出口,珐琅和卡尔便不由自主地望向他。
“哦,你也在,有谁能够证明吗?”
布鲁拿出一个画夹:“我听说红叶谷风景不错,所以画了几张画,请您过目。”
这一刻,菲莉丝心里不平静了,这家伙画了什么?然后,她发现卡尔和珐琅的目光也变得古怪起来,恨不得把那画夹戳穿。
证物通过转移法阵被送到了卡提斯的所在,卡提斯扫了一眼,点点头,示意布鲁坐下,然后,他看着菲莉丝:“菲莉丝,请你说明一下,昨天你在哪?”
163 谁在撒谎
随着卡提斯的问话,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菲莉丝身上。作为今年破格晋级的唯一一个女孩子,菲莉丝身上充满着矛盾。她是传闻中和王子殿下关系暧昧的平民少女,毫无背景,甚至是个孤儿,却掌握了精湛的空间理论。她常年佩带免战丝带,拒绝一切挑战,却在考试前夕,仅凭一根法杖,连败本尼迪克特家的翡翠小姐爱默瑞拉,以及克莱门斯家的小少爷珐琅,从而获得了幸运女孩的称号。
有心人,都会注意到,在云雾山事件中,从莱撒多手里侥幸生还的不仅仅有沙拉·怀尔特,事实上,真正从莱撒多手里把人救下来的,应该是这个待人冷漠的小姑娘。同时,她再次被牵扯到莱撒多的灰木山庄事件中,导火索正是菲莉丝的废柴助手阿尔法。
一个不起眼的女孩子,一个很少与人深交的魔法学徒,一个成绩突出、却又默默无闻的孤女,如果把一切联系起来,她整个人本身,都充满了谜团。
卡提斯其实非常期待她的回答,因为在布鲁的画里,充分展示了出现在红叶谷的几个人,他精湛的画技,虽然没有画清每个人的脸,却准确地勾勒出了各人的身材。很显然,其中便有这么一个娇小的女孩,虽然她遮住了脸,改变了发色,却依旧瞒不过卡提斯。
你会如何回答呢?
卡提斯的脸上,露出了几不可察的冷笑。
菲莉丝看上去一点也不紧张。她看了眼现场,每个人的神态都令人玩味。
“卡尔”看好戏的表情,明摆着啊说:我会揭穿你的;布鲁脸上是一成不变的笑容,似乎对一切了如指掌。艾丽娜·克莱门斯女士看似漫不经心,但菲莉丝知道她定有自己的盘算。卡提斯更是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他等着抓住她的小辫子很久了吧?
菲莉丝微微勾起嘴角,说道:“我也在红叶谷。”
卡提斯情不自禁拍了下桌子,引来不少人注目。他浑然不觉,紧接着问道:“我记得我叮嘱过你们,近期不要外出,为什么你也会去呢?目的是什么?谁可以作证?”
菲莉丝指着珐琅笑道:“目的他已经说过了,为了保护尤密特斯。”她说着转向卡提斯,“您也说过了,今天一切都会水落石出。而不巧,我从迪奥那里听说了尤密特斯会到访的事,也是他告诉我的路线。”
提到迪奥的名字,克莱门斯女士看着菲莉丝的表情愈发的专注起来,珐琅更是若有所思。
菲莉丝一本正经地说:“我也担心,我们五个人里面有人会加害导师,为了让结果早一点水落石出,我们能够今早洗清嫌疑,所以我想去保护他。至于在场证明嘛……”
菲莉丝一眼扫过几人,然后一个个指着说道:“珐琅、卡尔,莎拉都见过我。虽然我稍稍改变了外形,不想引人注目,不过我相信瞒不过他们。”
华瑞在下面听得傻眼了,如果他不知道真相,一定会相信她的话,可现在,他只觉得惊讶万分。菲莉丝的说谎能力,远远超出他的预计——不,不对,她其实根本就没有说谎吧?最无懈可击的不是谎言,而是事实!她真的是去救尤密特斯的!
可是,为什么她回去救很可能拆穿自己的时间导师尤密特斯?这一次,连华瑞也猜不透了。如果犯人是他,他应该会考虑杀人灭口然后嫁祸给他人吧?
卡提斯忍不住拍了拍手,自言自语:“完美的解释……”似乎每一次,这个小丫头都能自圆其说,还合情合理。而且,如果是谎言,为何每一次她都说得理直气壮?可若是真实,他感到无法理解。
他目光扫过这几位嫌疑人,一个个小小年纪,居然都瞒的滴水不漏,后生可畏啊!虽然他很佩服他们的心计,但,今天,当着弗兰德王的面,他一定要给所有人一个交待。
“现在,请各位落座,我们进入下一个环节——有请证人!”
不约而同地,几乎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等待着证人的出席。
卡提斯面前的传送法阵投射出一道蓝色的光柱,一个人从中出现。这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他穿着粗糙的制服,佩戴着品质低劣的骑士剑。眼神涣散飘忽,面色疲惫,醒目的黑眼圈包围着下眼睑,把深陷的眼眶衬托得更加无神。看这模样,稍稍有经验的人便能知道,这是一位下等骑士。在和海亚的战斗中,有一个传统,那就是连续一百次战斗不死的人,将被赐予骑士称号,并封爵,每月王国会发给固定收入。虽然这种低等的爵位并不会给人的生活带来多大改善,却是不少平民踏入贵族们看最简单的方式。
而这位男子,很显然便是这样的人。他就是卡尔的父亲,梅西爵士。
对于这样的大场面,梅西表现的惊恐万分,他看上去特别紧张,甚至很难集中精神听清卡提斯的问题。但一旦确认问题内容后,梅西的答案完全一面倒,几乎是你想要什么结果,他便会说出什么来。
卡提斯直觉问不出什么结果,这个底层的贵族,非常之道应对他人的问题,而将自己立于永不犯错的境地。虽然梅西偶尔会对卡提斯转述的卡尔的言论表示犹豫,但最终,一切的回答都无懈可击。
送走了梅西,卡提斯没有获得任何证据,唯一的证物只有几幅画,来自布鲁的画。他把那些图展示在了所有人面前,深红的叶片簇拥之中,几个人为了争夺尤密特斯展开了激战。
其中,根据身材,依稀可辨互相对峙的莎拉和珐琅,大群的强盗,以及隐藏在角落之中的黑影,那家伙穿着强盗的装束,却和卡尔身形几位类似。
而在另一张图中,莱撒多出现了,莎拉被打飞,珐琅躺在地上,蒙面的少女带着尤密特斯飞奔……
除此以外还有几张图,也都是相关的画面。
据此,隐约可以推知当时的情形——莱撒多的战斗力依旧如传闻一般恐怖。几张画形象地描绘了当时的紧张程度,很多识货的人不禁捏了一把汗,对于被刺审判的凶险,更多了几分担忧。
看到这样的图画,不少人好奇地望着布鲁,谁也没想到,这个神职者可以不动声色把包括莱撒多,甚至高级恶魔忒密斯在内的人都画下来,他当时到底在哪啊。
菲莉丝暗自庆幸自己说了实话。事实上,战斗牧师有些招数她也是听过的,比如在不施法的时候可以进入几位隐蔽的无敌状态,只有攻击和救助他人时才会暴露自己——虽然和圣骑士的圣盾有些不同,但大有异曲同工之妙。
展示完这些图画,卡提斯把几个相关人物打上图,然后呈现给了弗兰德王。
面对这几个孩子,卡提斯愈发来了兴致。他注意到了几人言语中的细节。他看了眼卡尔,又望向菲莉丝:“菲莉丝,你刚才说,卡尔可以证明你去过红叶谷,为什么这么说?”
菲莉丝理所当然地说:“这一点你可以问他自己,我以为,他会很乐于为我作证的呢。”
卡提斯转向卡尔,那个看上去不起眼的矮胖少年,此刻居然埋着头,陷入了沉默。
卡尔现在很纠结。不得不说,菲莉丝给他出了个难题,如果他想揭穿菲莉丝在红叶谷的所作所为,就必须承认自己也在那儿。可是,布鲁的画却间接暗示了他的动机不纯——一旦承认在红叶谷见过菲莉丝,他将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要扮作强盗,更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要先谎称他在家做功课。
卡尔怨毒第抬起头,望着菲莉丝,哑巴吃黄连,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卡尔支支吾吾回答。
卡提斯叹气:“看来这图画上的人,仅仅是身材类似吧……”言外之意,你们俩,真的很像。
“现在,我们有请另一个证人,莎拉·怀尔特小姐。”卡提斯唤道。
莎拉听到叫她的名字,顿时来了精神,她似乎憋了很久了,一被传送到台上,立马指着珐琅叫道:“他是个骗子!”
这一下,旁观席上顿时议论纷纷。克莱门斯女士也禁不住动容,她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