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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有这么多情敌呀……”她实在是太低估圣祺的抢手程度了。
“仙姑真有福气。”一名浑然不知玉琳就站在她身后的妇人,同样也是心花朵朵开地瞧着上头的圣祺。
“就是说嘛。”某家大娘开始在心底替自个儿的女儿盘算了。“不知道仙君缺个伺候他的人,或是愿不愿再多收房小妾……”
玉琳朝天翻了个白眼。她有福气?真能像她们说的那么有福气就好了,而那些自愿嫁做圣祺小妾的闺女,不知道……她们的屁股有没有像她的这般耐打?
话说回来,依圣祺如此受欢迎的程度来看,她是不是该有点危机意识,或是也学学凡人来个醋意横生?
唉,这又是一门她不太熟练的课题,目前仍学不来。
心事重重的玉琳,意兴阑珊地自瞻仰的人群中挤身而出,默然地退至远处一角,靠站在城边远望着那具害她在神界待不下去的身影。
这些凡人不明白,就算圣祺真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好,她也没那份福气,他们不知,圣祺根本就看不上她,几千年来,她只是他眼里的负担,他引以为耻的同类,就算是她有了人身也一样。
圣祺的心池,永远都似琉璃般平滑如镜,不多染一丝尘埃,也不见半点瑕玼,可她的不是,在经过了不该有的七情六欲熏惹后,她的心变了色泽,再也不能似以往那般单纯,它变得既多彩斑斓,也有他不会有的晦暗如墨。
这一点,他看不见,即使是见了,也不会懂。
回想过去,他们一直是这样,他走在前头,她跟在后头,他昂然挺胸的大步往前走,她却心事重若千斤的低首迈步,只要他不回头,她追寻他的脚步就会在灰心下放慢了些。以往在神界如此,现下来到人间后,景况依旧无半点更改,他们似乎又走上了一成不变的老路子。
纷落在她面上的雨丝,汇聚成泪,她伸指抚着冰冷的雨泪,想起上回圣祺不明白地侧着脸庞,低声问她自她眼中流出的东西是什么,那时她就知道,虽然圣祺在某方面是超越了她许多,令她永远也赶不上他, ,可她也有他追不来的,至少,在七情六欲这方面,他就远不及她这个凡心在千年前就已不安分跃动的女人。
千年懵懂、千年开悟、千年寂寞,往后的数千年,又将是一成不变的寂然而过。倘若,这就是居处神界不变的宿命,是不会改变的永远,那她情愿不要什么圣名,也不要尊贵地待在那永远是冷冰冰的殿堂之上,她宁可只要人间短短数十载的欢笑。
胸口好难过……
抚按着胸坎的她,愈是看着圣祺在雨中孤然而立,似是永远也不需依靠的挺拔身影,她就觉得再次隐隐绞疼的心房,恐怕在短时间内不会放过她了,这份由来已久的感觉,已经缠绕她多少年了?五百年,或一千年?它的时间长到连她也记不清。
眷恋的指尖,在空中轻轻描绘出远处圣祺的身形轮廓,她悄加施上一点神法,让它在手中成形,形成了一尊人偶形状的白烟,再将它轻轻按在胸前,好让它贴近她鼓动的心房,聆听她的心音,也解解她可能永远都不会痊愈的心病。
一直追寻着一具背影的感觉是很糟糕的,虽说他偶尔会回头,但他却从不停下脚步,只会愈站愈高、离她愈来愈远,当她流下不该有的泪,而他却不明它是何物时,她总算明白,他们永远也不会站在同等的一处,这时她才彻底体悟,不该强求的,再怎么强求……也不会是她的。
站在祭坛上,总算听完龙王啰啰唆唆怨词,并且谈好日后偿还人情的价码后,圣祺重新张开双眼,抬首目送藏于云端的龙王在布完雨后打道回府。此时,自祭坛下传来一片热络的庆贺与赞美之声,令他不得不收回目光,低首看去,总觉得受之有愧的他,不好意思地勉强向那些正朝他报以感谢的众人颔首致意,但在这一张张不熟识的面孔中,他却找不着玉琳的身影。
扬首四下探着,在找了一阵后,圣祺在城墙的角落边找着了没再偷跑的玉琳,同时,他也瞧见了她那张看似落寞的容颜。
她怎了?
淋着细雨的她,看来有些陌生,在她面容上孤寂的神情是他从未见过的,一双水亮的大眼不再闪亮如昔,更找不着她素日爱撒娇、爱闹性子的娇蛮模样,一手紧按着胸坎的她,缩躲在角落,像是想把自个儿藏起来……
藏到,一处他所不知道的地方去。
不知怎地,他忽然有点害怕。
※※※“不是叫你把头发擦干再出来吗?”坐在她身畔,两手拿着绫巾替她擦干湿发的圣祺,边对她抱怨边皱着眉。
“我饿了嘛。”手中拿握着不太会使用的竹筷,肚子饿得慌的玉琳,在怎么夹也夹不起盘中之物时,有些不耐地以筷戳了戳食物。
“瞧你,就连一身湿衣都没换下,万一着凉了怎么办?”他拉拉湿贴在她身上的衣衫,担心之余,索性脱下身上的外衫将她包裹起来。
“别把我包起来,这样我会不能吃的……”她努力把小手自衣物里伸出来,很执着地对着盘中的美食奋战。
眼见她把食物以筷切戳得四分五裂不见全尸,接着企图用竹筷插起它们送进口里,圣祺再次对她板起了脸孔。
“都说过几回了,给我留点吃相。”不知教过几回了还是不会用,是她的资质驽钝,还是他的教育失败?
玉琳气馁地倔着小嘴,“我学不会怎么用这玩意嘛。”难用死了,为什么不可以直接用手拿?这些凡人老是爱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别再玩了,我来。”看不过去的圣祺接过她手中的竹筷,夹了块香喷喷的鱼肉喂向她,“张嘴。”
“我还要吃那个……”接受喂食的玉琳,嘴里的食物还没咽下去,又伸手指着其它也想吃的食物。
“嘴里的吃完就夹给你。”身为饲主的圣祺,边拍抚着她的背,边再度将手中的食物喂向身旁的宠物。“慢慢嚼,别噎着了。”
现场一片寂然。
因祈雨成功,故而特意在府中设宴庆贺的马员外,此刻,与其它的座上客一般,动也不动地呆坐在席间,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两名完全无视于他人在不在场的小夫妻。
浑然不觉所有人正用羡慕的眼光瞧着他们,几千年来默契十足,且相当容易陷入两人世界的一男一女,还在人们的面前继续上演着,他们俩认为只是非常普通的相处模式,但在他人眼中看来,却是十分令人眼红的恩爱戏码。
然而,就在这么瞧着他俩甜蜜的模样之时,在场众人深存在心底的某道疑问,又被眼中的景象勾引出来。
这两人……真的是昨日拆了马员外的客房,轰轰烈烈大打出手的那对夫妻吗?怎么这下他们又鹣鲽情深得让人看了忍不住想脸红?
“这个好吃。”圣祺剥了只鲜虾送进她口中后,玉琳开心雀跃地拉拉他的衣袖。
“是吗?”很少吃人间食物的圣祺扬高了眉,也送了一只入口。“嗯,味道是不错。”
“我还要。”她眉开眼笑地挽着他的手臂。
“等会,我再剥给你。”他哄孩子似地应了应,在注意到四下过于安静时,不解地抬起头看向众人,“咦,你们怎都不动筷?”
“啊……”回过神来的马如常连忙伪装忙碌,站起身不断对座上嘉宾劝菜。“请用、请用,大家别客气……”
表情呆滞的众人,虽是照马如常指示别看得那么明显了,可他们茫然吃着碗中的食物时,两眼还是一刻也没离开那两人身上。
开开心心享受大餐的玉琳,在身为主人的马如常斟了杯酒搁放在她面前时,她好奇地将它拿过,凑近鼻尖嗅了嗅。
“不准喝。”眼尖的圣祺,随即一掌压下她手中的酒杯。
“为什么?”一肚子好奇的玉琳,不解地看着酒杯中琥珀色泽的琼浆玉液。
他睐她一眼,“叫你背的神规又全忘光了吗?”
“反正都来人间了,你自在些行不行?成天开口闭口都是神规、神戒的,你累不累啊?”玉琳受不了地叹了口气,拉开他的手,不待他阻止即将杯中物仰首饮下。
“酒乃穿肠毒药。”在她想斟第二杯时,圣祺面色严肃地将她扳过脸告诫。
玉琳天真地摇着头,“可是它喝起来不像是毒药啊。”
“真的?”他顿楞了一会,实际上他也跟她一样,从未品尝过此等会违反神规的人间产物。
“嗯,不信你也喝喝看。”打算有福同享的玉琳,勤快地替他斟了一杯,并将它凑至他的唇边。
就着她的手喝下杯中物的圣祺,在回味口中美妙滋味之时,不得不同意她的说法。
“真的不像毒药……”怪了,这等如此可口、喝下去还觉得通体舒畅的美酒,为何上头会将它视为会破坏修为的恶物,严禁他们碰也不许碰?
竖着眼端详他们许久的马如常,有些意外地瞧着他俩一副新鲜的模样。
“仙君、仙姑。”他试着推论,“你们……不曾喝过酒?”
“不曾。”两只同样单纯可爱的圣兽,整齐对他摇首。
热情过度的马如常,当下命人去搬来府里珍藏的所有美酒,一一端上桌开坛请他们喝个痛快。
“可以吗?”望着那一坛坛已开的酒坛,玉琳在消常驻不起之余,忍不住瞥看向管她管得甚严的圣祺。
“不行。”他没得商量地板起俊脸。
她一手指向捧着酒杯敬他们的人们,“你确定不给他们面子?”
“仙君……”失望之情尽现眼底的马如常,讨好地朝他举高了酒杯。
“一杯为限。”盛情难却,饱受人情压力的圣祺,也只能顺应民意。
“一杯恐怕不够吧?”在席间其它人纷纷靠过来打算各敬他们一杯时,玉琳开始怀疑等这些人都敬过他们一轮后,他们恐将醉得不成人样。
不待圣祺回答,充满感谢之心,轮番上阵朝他们敬酒的众人,一杯杯劝饮地催他们将美酒饮下腹,就算是圣祺有心拒绝,也抵挡不了他们的热情攻势。
轰——酒过数巡,只觉腹里像遭人放了把盛火的圣祺,涨红了一张脸,口鼻间充斥着浓浓甘美醇郁的酒香,脑际则像有股漩涡不断地在打转,当他发现满面酡红的玉琳,定力远比他的还要不行后,他甩甩头,力图清醒地睁大眼,伸手将摇摇欲坠的玉琳搂至怀里。
他在她耳畔压低了音量,“稳住心脉,你可别在凡人的面前做出什么事来。”
“什……么?”醉眼蒙胧的玉琳,朝他憨憨傻笑,“心、心脉?”
“我们先告辞了。”眼前已开始打转的圣祺,深怕他俩随时可能因酒之故而当场出丑,于是强打起精神,在向众人致意后,连忙拖抱着四肢软绵绵的玉琳,赶在连他也被醉意打垮前离开宴席。
遭圣祺踢开的客房门扇,摇摇晃晃了几下,复再遭踢上。
醉得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圣祺,勉强将玉琳扛回房内后,费力地将已醉倒的她扔至床上,他则是双目无神地坐在床边,一声接一声地打着酒嗝。
一只温暖的玉臂自上方滑下,搁落在他的胸前,昏沉沉的圣祺,将它拨回原处,接着受不住酒劲的他也爬上床榻。
“睡过去一点,我得躺一下……”他将占据了整个床面的玉琳往里头推了些,随即重重地在她身旁躺下。
“好难受……”不舒服得紧的玉琳,翻过身埋首在他的胸前,“圣祺,我的头好晕……”
“别乱动。”无力推开她的圣祺,伸出两手环搂着她的腰际,免得她再制造出任何会使他更加不适的动作。
“嗯……”埋首在他颈间的玉琳,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