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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仗吗,不就是两军对垒,比谁的人多,谁的人勇猛吗?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啊?他简直欲哭无泪,太没面子了,太丢人了。
安雅的匕首轻描淡写的划过了王皓的脖子,和对别人不同,她的匕首是很下了一点力气的。
丝丝的血,混着他的汗水,浸的他的伤口生疼。她笑道:“你已经输了哦。”
她的笑容是那样温暖,一直温暖了他的一生。
她回头望着那些犹自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眼光,她突然有些疑惑。
☆、第五章 军营(二)
她不就是撒了点毒,用了几颗雷火弹,使了点诡计吗?
是,她承认,是缺德了点,但打仗么,玩的不就是一个阴谋么。那谁说过,兵者,诡道也…
原来这大魏不是这么个玩法?
怎么这些人和见了鬼似的?
难道,这个时代的战争,和她的理解不大一样?
一问才知道,原来此时的战争,尚未进入到战略战术的阶段。
两军交战,大多双方列队,互相厮杀,人数和兵器的质量几乎决定了整场战争的胜利。
她不仅莞尔,想起曾经在电视上看到的关于中世纪欧洲战争的纪录片,当时她就想,怎么会有这么实诚的军队,整整齐齐的站成两排,一声令下拔剑互砍。
真是…
她摇了摇头,心中有些窃喜。要是这个时代的战争真的如此的话,她想要立军功,恐怕要比想象中的容易的多了。
“纪阿四?”当安雅在军营中看到这个让他无比头疼的人的时候,心中一阵突突。
这个人怎么会在这里?
只见那纪阿四一如往常,穿着青色的袍子,用一根普普通通的木簪细细的束了发,手上不紧不慢的摇着一柄锦缎做的扇子,眯着眼,声音清清淡淡的:“我怎么不能来?以我这九品的手段,天下哪里去不得?”
他疾走几步,一个闪身,掐住了她的下巴,她忙向后退去,却不料正好撞进了他的另一只手里,他环着她。
安雅不由的大骇:“这是在军中,你怎敢如此的放肆!”
“军中?”纪阿四好笑的看着她,松了手,说道:“鄙人恬受皇恩,已被封为先锋将军。”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的面前轻轻的晃着:“我可不像你,拼死拼活,差点死在我的剑下,还要我让你一场才能做个小小的校尉。”
他那轻蔑的目光差点没把安雅气的七窍生烟。
“这先锋将军嘛,官职品级也不高,只恰巧比你安大人高了两级,如今正巧是你的上官。”
他逼近两步,接着说道:“你说我为何不敢放肆?”
安雅看着他,冷了半晌,终于吐出一句话来:“你真是个混蛋!”
她向来是好性子,几年也不曾见她动过怒,偏生一见到这纪阿四,便好似说不出的厌恶,恨不得将他撕碎了,揉烂了,放在地上踩上几脚,才能平了她心中的那口怒气。
砰…
安雅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纪阿四这个杀千刀的扔在地上了。
这种被他美其名曰战斗训练,实则是单方面挨打的野蛮游戏已经经历了数月,她感觉浑身都要散了架似的,提不起半点精神。
不过她倒是毫无怨言,依旧主动的接受着非人的“殴打”。她心里很清楚,这一切对自己都有莫大的好处。
就像刚穿来时安雅想的那样,她一向对这种武道的学习不是很上心。在过去的十几年里,武道对于她而言,都是防守多于进攻。
她一贯的作风都是打不过就跑。那种阴损的小手段她没少学,轻身功法也可勉强算得上一流。但要论这进攻的路数,那…的确是实力差的太多了。
废话,要不然现在她安雅能被纪阿四打的和条狗似的,趴在地上直哼哼吗?
所以,即使天天被这混蛋用重手捶打,她也能自己安慰自己,解释为,铁不锤不成器。
只是这也太痛了…
她揉了揉自己可怜的小屁屁,愤愤的叹道,却不敢抱怨一句。
夜色掩去了远处山坡上站着的两个人的身形。
细细望去,依稀可以看出正是平日里威风八面的严老将军和周将军。
周将军不解的问道:“这个纪阿四分明是实实在在的九品强者,这种人物哪怕放在江湖上,也是能呼风唤雨,开宗立派的一代宗师,为何要跑到这军营中做一个小小的先锋将军?”
“听说名剑山庄庄主就是姓纪的,家中还有三个姐姐,称作阿四倒也不算是化名。”严将军冷冷的说道:“你去江湖上好好查查,名剑山庄声名远播,总有人见过这位深居简出的庄主。”
“是。”周将军答应一声就要退下,想到严家的这位小公子,却是不由的叹了一声。
严老将军一生戎马,倒也并非只有严峻熙一位公子。
只不过大公子好经商,富可敌国,堪比国库。
二公子爱舞文弄墨,文章诗赋写的是一个花团锦簇,在大魏的才子中也颇有声望。
唯独这位严小公子小小年纪,便武功了得,颇有乃父之风,自是最对将军的胃口。
为了替儿子找一门想匹配的适龄小姐,竟是让这位老将军愁白了头。好容易找到一个,哪里能让别人抢了去。
天边,一轮月亮清清冷冷的挂在哪里,发出森冷的月光。
只见严将军的手紧紧的握在剑柄上,手背上的青筋突起,显是愤怒至极。
“纪明轩,你若是敢坏了我的好事,我定要让你死无丧身之地。
景和二年,一场震动朝野的大祸,从大魏的西北邻国传来。
辽国突然撕毁与先帝定下的合约,从北疆进犯,已经杀进关内。
烽烟起,边城乱。
六月初十,辽国皇上萧牧野斩杀北疆驻军主帅,拘禁副帅,在大魏散布谣言,称已夺下四郡,不日即将攻破京城。
一时间,城中流言四起,人心惶惶,一场大祸眼看就要降临。
西北郡郡守极力抵抗,被斩杀城前,血溅辕门,尸首高悬于城楼数日。
萧牧野率领百万大军,直扑京城。不肯投降的将士,大半被剿杀,其余被迫投降。
驻守西北郡的西北王拼死力战,一面燃起狼烟,遣人向朝廷告急。
百万虎狼之师,几乎将整个西北郡湮没在血海尸山中。
昔日繁华的边塞,一夜之间沦为修罗屠场。
此番战事起的突然,敌军来势汹汹,锐不可当。临近的各州郡慌忙间仓促应战,几无还手之力。
不过短短十数日,辽国的铁蹄再度踏入中原大地。
消息传来,如晴空霹雳,天下皆惊。
朝堂之上,浑身是血的将军含悲哭诉,字字泣血。
李智宸震怒,令严将军率军支援,誓将辽国大军赶回西北。
安雅的头很痛,她的前世今生从未经历过战火。入军的那一天起,她就有此觉悟,要想保的双手干净,不染鲜血怕是不能够。
却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样快,这样突然。
连从不入军的小严公子也披甲上阵,誓要与我大魏共存亡。
她看着那人重甲佩剑,盔上一簇红缨,端坐在一匹通身雪白的战马之上,身形挺拔如剑。
她终于知道,那个逼着她叫师傅的少年是谁家的贵公子了。
但她几乎不能识得这个坐在马上,一脸坚毅严肃的少年将军是教习了她多年,从来都是嬉笑怒骂,状似疯癫的那个严峻熙。
那个人离她如此之远,远的看不清面目,仅仅遥遥望去,竟让她隐隐有压迫之感。只见那一身盔甲,在正午的阳光下,熠熠生辉,闪耀寒芒,让人不能直视。
她长叹道,这恐怕才是严峻熙真正的面目——小严将军。
☆、第六章 军营(三)
刹那间,潮水般的大军,齐齐发出震天的三呼万岁之声,响彻京城内外。
所有人都被湮没在这雄浑的呼喊声中。
安雅看了看周围的将士们,他们将远赴万里之外,用敌人的鲜血刷洗自己的战袍。
她能感受到身边弥漫的杀气,只有身经百战,坦然直面生死的人,才能有这般凛冽的杀气。
她突然有些害怕,手心里渗出细密的汗珠,足下一软,就要倒下。
却被一直站在她身边的纪阿四扶住了,他低声说道:“征战沙场,保家卫国,百战身死,本就是我们男儿的责任,你如今就是后悔也没人会说什么,不要勉强自己。”
她定了定神,尽力站直了身躯,看向他。
他的眼中并无一丝半点的调笑之意,满满的都是关心。
她摇了摇头说道:“我要入枢密院,我要直上青云,身居宰辅,这是我选择的路。”
她看着自己纤细手指,肤如凝脂,干净的似乎不沾染一丝世间的纤尘,叹道:“我不能后悔!我要亲手绝了我的退路。”
她摸了摸挂在腰间的长剑,想起昨日几近抓狂的李智宸,觉得有些好笑。
她是她的臣子,为国捐躯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为什么不让她上战场?
一夜争吵,她几乎以为李智宸不会再当做认识她。没想到今晨却收到了他送来的长剑。
他说:“这柄剑是他的母后曾经跟随先皇上阵时用过的剑,必能保佑她平安归来。”
她两世漂泊,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只是这样的一份温情,她承受不起。
营帐中,烛光点点,几位将军正商讨着此次行军的部署。安雅一个小小的校尉,本是没有资格参与的。只是严将军和小严将军都发了话,又不是什么要紧事,自是没有人来管她。
她抬起头看着墙上挂着的那副堪舆图,全然没听见几位将军说的话,她在想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辽国究竟有多少人?它的王庭在哪里?
恍惚中,看见严峻熙向她走来,他盔甲碰撞的金属声惊得她浑身一震。
严峻熙蹲下来,直视着她,说道:“你在想什么,竟连会议结束都不知道?”
她望了望周围,空无一人,不由的有些羞色:“没想什么?”
他看着她的眼睛,突然说道:“安雅,你是不是害怕啊?”他拉着她的手,抚着她光滑的指尖,说道:“你真的忍心让这双手沾染血腥?”
她不悦的拍掉了他的魔爪,轻声说道:“若是我们绕过辽军的百万大军,直入草原,攻进他的王庭,你以为有几成的把握能俘获辽国的皇室?”
严峻熙愣住了神,作了一个令人作呕的娇羞状:“我还以为你是被本公子的美貌所迷惑,没想到你想的是这个。”
他仔细的想了想,手指划过那张羊皮做的堪舆图,说道:“至少有五成以上的把握。辽国人口本就不多,此次萧牧野挥师南下,国内必无大军驻守。只是,你想这么做,问题并不在这。”
她接过他的话,说道:“问题在于,王庭在哪儿?”
严峻熙一拍桌子,似是极为高兴,兴奋的问道:“你知道在哪儿?”
“我怎么能知道?但是…”她的指尖指向堪舆图上的一大片草原,定定的说道:“应在此处无疑!”
她的神情淡淡的,严峻熙看不出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顺着她的手看去,惊奇的问道:“为什么?”
辽国的王庭不是城池,准确的说它是一片营地。辽国的皇室为了不让他们的王庭被人所知,每隔数月都要迁徙,重新选择地点。
先皇曾数次派兵入辽国,希望能够灭了王庭,却一直搜寻不得。
安雅看了一眼严峻熙,有些疑惑,这不是很显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