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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萧国,女子的地位相当低下,甚至仅次于战俘奴隶!女子在南萧国是不准随意的抛头露面的,除非是商人、娼妓一类低贱的女子。
而民风开放的大陈帝国却不一样,因为是图离族出身的缘故。大陈虽然女子的地位略低于男子,但大陈国的女子平日里却可以自由的出行在街道上。
一个守卫带着苏倾皇走进了永安府府衙的庭院里,在偌大的庭院里站满了来自永安城各处的郎中。
苏倾皇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站了起来,但是……令她有些意外的是,这些郎中中全是一些年长的男子,一个女子都没有!
望着四周人传来惊讶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她身上看去,苏倾皇一时间有些如坐针毡!她下意识的望了自己身上一眼,然后有些疑惑的望着众人。
“姑娘,你也是郎中吗?”旁边一个年纪看起来较老的老郎中望了苏倾皇一眼,小声问了一句。
“算是吧!”苏倾皇笑了笑礼貌的回答道。
“哦?你们家中的娘亲、父亲竟然也愿意叫你一个女孩子家的抛头露面?看你的发式该是未婚的女子无疑啊,不过……”那老郎中眯起了眼睛,从头到脚又重新的打量了一眼苏倾皇,语气意味深长的淡淡说道,“看姑娘走路的姿态,应该不是处子之身了。”
听到那老郎中竟说出这么一句话,苏倾皇的脸迅速的一红,极为尴尬的一笑:“先生说笑了。”
这是不是处子之身,单单的从外表和走路姿态也能看得出来?这个老郎中的医术究竟是有多么高深!
老郎中看到苏倾皇脸上的窘迫之色,却丝毫没有在意,又是淡淡的笑道,“姑娘不必这么拘谨,老夫不过是用着一种对待病患的态度来观察姑娘的。”
“呵呵,没有……”苏倾皇摇了摇头,脚上下意识的离开了那老郎中的地方一步。
“老夫乃是永安城中闾的‘福安堂’中的掌柜单傅,不知道姑娘是出自哪里的呢?”那老人锲而不舍的靠近苏倾皇,继续问道。
“我在永安城的左闾百草堂中。”苏倾皇语气平淡的飞快的回答了一句,眼神却不停的向外打量着。
百草堂?
这个药堂他听说过。据说那百草堂的掌柜十分的精通毒物之道,医术高超。
可那本不是一个姓宇文的老夫妻开的药堂吗?怎么眼前这个美貌的少女却说她是百草堂的人……
单傅眼神中飞快的闪过一丝疑虑,望向苏倾皇的眼神多了几分的探究。
这个女孩子,外表看似柔弱骨子里却带着一股倔强。双眼绽放着睿智、精明之光,双腿步伐平稳而带着轻盈的浮力,内力深厚,骨骼清奇、该是一个习武之人。
姿容端庄、清丽,该是出自富家官家的小姐。听她刚才说话的口音,像是出自北方大陈和北胡地方的官话。而不像是南萧本地的口音。而且她身体骨节宽阔、身姿偏高不似南萧女子这般的娇小、柔弱无力。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她不该是南萧的人,而是出自中土的大陈帝国!
“这些人,都是这永安城的郎中?”众人安静的站在庭院中等待着屋中人的召唤之时,那里屋忽然走出两个身穿铠甲、带刀侍卫,站在众人的面前,指着他们,一脸不耐的问着站在一旁的永安城郡守。
那永安城的郡守点头哈腰的拼命的媚笑着,“是啊,这些都是。不知道将军您要选他们谁去为武王殿下治病呢?”
那侍卫长坐看又看,也不知道该选择谁出来,在望到一身水蓝色流仙裙的苏倾皇时,眼前顿时一亮,“最里面的那两个人,你们……先去里屋为武王殿下看病!”
最里面的两个人?
苏倾皇抬眸望去,有些讶然的环视一周才发现——
她和那个名叫‘单傅’的老头竟是站在众郎中最靠里的那两个人!
单傅听罢,转头笑着对苏倾皇道,“姑娘,我们快点过去吧。要知道那些官员我们是惹不起的。”
苏倾皇点了点头,有些不情愿的带着肩上的小白狐跟在那老头的身后走了过去……
那几个侍卫看到苏倾皇肩上的小白狐,一把拔出腰间的剑架在了苏倾皇的颈上,暴喝道,“大胆刁民!觐见武王殿下竟然还带这等异兽!万一这东西抓起狂来抓伤了武王殿下怎么办?武王殿下千金贵体,你这种贱民贱命,几个脑袋能够你砍的!”
苏倾皇原本波澜不惊的双眸被这么平白无故的一喝,顿时布满了浓浓的杀意!
单傅在身边一直默不作声的打量着苏倾皇,望到她眼中的那一股杀意,心中不由得一惊!
悄悄的站在苏倾皇的身后,迟疑了一下,迅速的伸手从宽大粗布的衣袍中掏出了一个什么东西来冲那侍卫使了一个眼色,“这位将军啊,您是不知道。那小白狐的血可是包治百病的良药,这位姑娘带着这只小白狐前去觐见武王殿下是为了更好的治疗武王殿下的病而已。”
那侍卫见到单傅从口袋中掏出的东西之后,脸上的神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双腿立刻发起软来,就连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的:“是是……那两位快快请进吧!”
对于这侍卫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苏倾皇有些惊诧,下意识的望了一眼身后的单傅。没有说话,直接走进了屋子里。
待单傅和苏倾皇走了进去。那侍卫长身旁的人有些惊奇的问道,“老大,您的头上怎么出冷汗了?”
那侍卫长有些心悸的擦了擦汗,还惊魂未定,“知道刚才那是什么人吗!那可是……算了算了,今夜要好好的当值,知道了吗!”
说罢此话,眼神望向单傅刚刚走过的地方,目光涣散,喃喃的说道,“那可是一尊大佛啊,惹怒了他可比惹怒了皇帝老子还难办的主。”
苏倾皇和单傅刚走进屋子,那雕花门瞬间就被人重重的给关上了……
宽敞华丽的屋子内,立刻变得昏暗起来,墙壁的四周皆是宽大的深色帷幔覆盖着。阳光顺着窄窄的窗户缝之中斜射进来,映在地上……
在屋子的最里面是一副宽大的足有一人高的珍珠帘。在里面,一个身着雪白亵衣的男子坐在床榻上手中握着一本书认真的看着。
他时而皱眉,时而抿起嘴来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苏倾皇轻撇了一眼那男子手中握着的书——
《三朝志》,正是那本她早些天在大陈东宫无聊的时候当故事书消遣的史书!
她苏倾皇大错误不多,小毛病却一大堆——比如说,嗜睡啊、爱斤斤计较啊,但是这记忆力却非同一般人能比的。一般的书只要经过她的手翻过去的,只要她用双眼浏览一遍的。那些字就像能印在她的脑中一般的,飞快的记在她的脑中。
甚至什么内容出现在那一张页码上,她都能记得清清楚楚的!
苏倾皇顺着那珠珠链链望去,此刻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个男子正在看的是关于乞罗仙岛上的经济、军事那一页。
这个男子就是那个什么武王单霆均吧?他的野心还真不只是那些南萧民众说的那么大,他的日益膨胀的野心甚至都已经放眼整个三朝两岛了。
这次他带兵和大陈在泾州一站,不只只为了在南萧辰帝面前建立功勋夺得欢心吧?而是通过此战摸索大陈的军事实力为真。
若是他的野心真的在于整个天下,必先征服周边的几个国家,而首当其中便是邻国大陈。
只是,那乞罗仙岛已经在这个世上能够屹立于万年,而无战事。想必那国力定是非同凡响,怎么可能轻易的被人攻破?
南萧帝国虽然看似国力强盛,中央势力却过于分散。单是辰帝就有二十几个儿子,全部分封为王。更不必说辰帝的那些皇兄皇弟了。不过是方寸之地的南萧,却愣愣的被这么分成了几十份。一旦中央有了什么动静,光是把地方的势力聚集在一方也够费力的。
那些藩王分据各个地方,天高皇帝远的。日子一久,都有了自己的小算盘,一旦自己地方的势力富足怎么可能甘愿顺从中央?
这个武王的手段如此的强硬,当年为了和太子夺得嫡位甚至不惜牺牲上千人的性命。一旦他登上了帝位,必然会先将地方的权力收归中央,一场削藩之战必然会在南萧国土拉响。到时候,国内的诸王都够难平息的,他怎么可能还有足够的兵力和精力去应付外缘之地?
这个武王虽然是当世凤毛麟角的用兵之才,但却不是一个为帝者的材料。野心过大、过于刚愎自用和自负,类似于历史上楚汉之争中的项羽的性格。
若是他继续的这么眼高手低下去,到最后怕还是落得和项羽一般的悲惨下场吧……
想起这个,苏倾皇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
单傅在苏倾皇的身侧把她的一举一动都仔细的望在眼中,望到苏倾皇最后眼中的那股诡异的笑。观人入微的他却怎么也看不懂眼前这个少女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你们两个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的向前为殿下去把脉!”这个时候,身后的门忽然被人打开了,刺眼的光线一下子射入了屋子里面……
苏倾皇眯起了双眼打量着闯进来的人——
那人身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鹿皮靴,方便骑马。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一双水滟滟的桃花眼布满了多情。
这副样貌,一看就是一个风流的纨绔子弟模样。在永安府的府衙之中,众兵士都是面容蜡黄一副病恹恹的狼狈模样,唯独这个人一副清爽俊朗的样子。
苏倾皇觉得这个男子眼熟的很,却一时又说不上来在哪里见过他!
萧淄走进屋里,很快就发现了苏倾皇的存在!
这个女子,不就是那日他们被单启昭的人追杀时,在永安城外遇到的那个冷漠黑心女子吗!那个时候,只要她肯向他们伸出援助之手,用她身后的马把霆均及时的送入永安城。他们也不至于当夜没有赶上城门关闭的时间!被挡在门外整整一夜,完全延误了霆均的治疗时间!
这个少女,容貌清丽,青螺眉黛长,弃了珠花流苏,三千青丝仅用一支雕工细致的梅簪绾起,淡上铅华。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怎么看都是一个举世无双的绝妙佳人,怎么会有一颗如此冰冷的心?
本来,他还想着等霆均的病彻底的根治之后去寻到这个女子严惩一番的,没想到,这次急招郎中入府,竟招来了这个女子!
既然人都已经主动的送上门了,他岂有不惩治的道理?
这么想着,他俊脸的脸色迅速一变,皱起眉头暴喝道,“大胆刁民,你竟然还敢来到武王殿下的面前!”
被眼前这个相貌俊美的男人忽然这么一喝,苏倾皇有些诧异,不由得皱起眉头不耐烦的说道,“难不成你还认识我?你是谁……”
这下换成了萧淄愣住了……
真是想不到,在这个世上竟还有女子见到了他之后还记不住他模样的!
他自以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