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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所以地看着这些,筱蓉实在是弄不懂他为何要带她来这儿。
像是察觉到她的心思一样,云书岳贴在她耳边低低地说道:“这是我自己置办的宅子,里头都是我自己的人,咱们去看看吧。”
说到“咱们”的时候,他好像很自然,听得筱蓉耳根子发热,这是指他和她吗?
听见马蹄声,守门的一个老苍头就默默地迎上前来,动作迟缓地行过礼,方才扶着云书岳下马。
待看清云书岳怀里的小姑娘的时候,他一双苍老浑浊的眼睛里似乎有一丝惊讶,可旋即又波澜不兴了。
他默默地牵着马进去了,沿着一条石子甬路往后拐去。前面就出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小厮,一言不发地行过礼,就带着云书岳和筱蓉往仪门里走去。
筱蓉透着纳闷:这院子无论哪里都是静悄悄的,像是没有生气一样,可进去却会发现别有洞天。里头的仆妇一个不缺,该干什么干什么,似乎都不爱说话。连走路都是蹑手蹑脚猫一样的。
她实在是弄不清云书岳怎么置办了这么一座宅子,也许他厌倦了王府的喧嚣也说不定。
云书岳自然地拉着她的手直接进了二门,屋内烛火明亮,一色的红木家具铮亮发光,映得整间屋子都红彤彤的。
筱蓉好奇地四处打量着,只觉得这里冷清的要命。
云书岳拉着她在一张圈椅里坐下,不无得意地问她:“看看,这里怎样?”
筱蓉点点头,“还好。”
“若是有一天,让你住在这里。你可愿意?”
没有体会到云书岳话里意思的筱蓉,当即就微笑点头:“好啊,这个地方清净素雅。要是能有这么一座宅子,倒是不错。”
云书岳的双眸中就发出煜煜的光芒来,看向筱蓉的眼神也更加温和。
两个人在院子里转了几圈,筱蓉才发觉这院子的好处来。这是个三进三出的院子,从外头看虽然不显奢华。就像一般乡绅的住所一样,可是里头却别有洞天、曲径通幽。
院子的树上都挂着一盏一盏大红的西瓜灯,随风轻轻地摇曳着。照得院子里亮堂堂的,后花园里种满了奇花异草,空气里满是花香。
转着转着,就听到一阵潺潺的溪水声。筱蓉不由睁大了眼睛四处看去。
云书岳就拉着她一径到了后花园,在一处太湖石堆成的假山处停下了,筱蓉这才看清原来这水是从假山里流出来的。不由啧啧称赞。
云书岳就有点儿得意起来,指着其中一块圆形的巨石道:“你看看这是头上有什么东西吗?”
借着灯笼的光芒,筱蓉能清清楚楚地看清上面,可是光滑的石头上什么也看不到。
她不解地摇摇头,就听云书岳呵呵笑了几下。伸手指着那块圆形巨石的中心道:“你点点这个地方试试。”
筱蓉迟疑地点了点,一阵“扎扎”声传来。那假山竟然露出一扇门来,惊得她的嘴都合不拢了。
原来这个地方还有个暗室!
“走,进去看看。”不由分说,云书岳就率先进去了。
就像是《西游记》里的水帘洞一样,里头真是应有尽有。就像是一座地下住宅,前堂后宅,卧房厢房,桌椅板凳,铺陈摆设,真是一样不缺。
筱蓉真像是迷宫一样,一边四处看着,一边喃喃自语:这得费多大的功夫才能建成啊?云书岳这家伙是不是瞒住了所有人啊?
云书岳带着她看了一番,才重新上来。站在假山旁的一个凉亭里,他面色被大红灯笼映得有些阴暗,声音也变得沙哑起来。
“筱蓉,这个地方除了这宅子里的几个人知道,就只有你我了。”
面对着他这么信任的目光,筱蓉有点儿不甘直视。“为什么要告诉我?”
“我也不知道。刘碧云也好,那三个侍妾也好,从来都没有走到我心里去,我对她们,只有应尽的责任,谈不上其他。可是,不知道为何,一看到你,我的心都化了,可惜,你还这么小,什么都不懂。”他脸上似喜似悲,似乎有说不出来的惆怅。
“我小吗?”筱蓉暗暗地问自己,在他们眼里,她确实还小,才十岁的孩子,懂什么?
所以,他这算是表白了,只是面不红心不跳的,像是随口说来一样,谁知道有几分诚意。再等几年,他是否还敢这么说。
他目前一妻三妾,还这么着对她,把她又置于何地?
将来,要是查出来庆王是她的杀父杀母仇敌,他还能这么坦然面对她吗?
一霎时,各种想法蜂拥而至,让她小小的脸面沉似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云书岳把这当成了她年纪还小,什么也不懂。于是笑笑不再说下去。
看看夜色更沉,天似乎不早了,他就拉了她的手走了出去。
依旧是那个十七八岁的小厮送了他们到门口,依旧是那个苍老的奴仆牵了马过来,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可是却在恰当的时候做了恰当的事儿,真是配合得很默契。
除了这两个人,还有几个仆妇,只是筱蓉也没看清他们的脸。也没听见他们开口说话,好像如同鬼魅一样,在这幽深的宅子里飘来荡去。
今晚的所见所闻,处处透着诡异,不知道云书岳到底是什么目的。
上了马,转身要走的时候,忽听身后那个老苍头嘶哑着嗓子喊道:“世子爷,路上带几个人吧。这儿离城还有二十里呢。”
黯哑的嗓音就像是午夜的鬼魂呜咽,震得筱蓉浑身发麻。半天才意会过来原来是那个老苍头说的话。
原来他会说话啊,还以为是个哑巴呢。看样子。他对云书岳还挺关心啊。
可是云书岳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却拒绝了他的好意,就见那老苍头的眼睛里流露出深深的担忧来。
云书岳已经打马而去。上了黄沙大道。
路上,筱蓉止不住问他:“你为何不让人跟着?这么黑灯瞎火的,万一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办?”
耳边只听得到云书岳轻快的笑声,他扬起鞭子甩了马儿一下,马儿跑得更欢实了。
“不想让他们跟着。人多了麻烦。”也许他从小儿出门就奴仆成群,此时和筱蓉在一起,只图个清净。
可事情往往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正在他们往前疾奔的时候,忽然就听路两边的树林子里有一些异常的响动。云书岳是个练家子,自然听见了。不动声色地搂紧了筱蓉,身子往下伏下去。
“抱紧我,怕是有麻烦了。”正想事儿想得出神的筱蓉。顿时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自己真是乌鸦嘴啊,怎么说什么来什么?
她顾不上问他,忙伸出两手紧紧地环着他的腰,黑暗中。却没有看到云书岳嘴角往上勾了勾。
马儿速度不减,可是树林子一阵哗啦响声过后。竟然从斜刺里窜出了七八匹高头大马拦住了去路,马儿受惊,前蹄高高举起。
幸亏云书岳握紧了缰绳,才不至于摔下去。他一手环抱着筱蓉,另一手控制住缰绳,眼睛凌厉地打量着四周。
来者不善!
筱蓉不由后悔:早知道就该让这个家伙带一些随从的。
云书岳沉着冷静地安抚了白马,斜着眼冷冷地看着周围的这些人。
黑夜里,筱蓉只能看出些轮廓。她窝在他的怀里,一动都不敢动,生怕让贼人发现云书岳还带了个累赘。
为首的一个贼人冲着他们喊道:“喂,朋友,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吧。”
云书岳不由气极而笑:“这朗朗乾坤,天子脚下,没想到还有打家劫舍的?只是今晚出来的急了,身上没有银子。”明显一副不怕死的样子。
那几个人哪里肯信,阴恻恻地笑道:“有没有,还没搜过怎么知道?想来你也不想掏出来,那就等死吧。”
“死”字还没落地,他们已经策马拔剑逼上前来。
云书岳急急地低头嘱咐筱蓉:“抱住我,无论如何都不要出声。”云书岳一身黑色的披风,筱蓉身子又瘦小,躲在里头,暗夜里不仔细看谁能发现得了她?
她自然也明白云书岳的意思,忙用双手牢牢地揽住了他的腰。
身上的紧束感让云书岳静下心来,沉着地握住了马鞭子,冷冷地等着那群贼人攻上来。
马蹄腾飞,刀光剑影搅合在了一处,云书岳的一条马鞭舞得虎虎生风,打得那群贼人叫苦不迭。
不知道是为了白花花的银子,还是为了要他的命,这群人似乎不要命一样,前仆后继不停地往上围攻。即使被云书岳的鞭子抽得惨叫连连,也毫不退缩。
云书岳知道遇上了劲敌,这些人好像一点儿都不害怕,不要命地死缠烂打。他心里咯噔一响,知道这群人可不是一般打家劫舍的毛贼。
手里的鞭子力道越发大了,本来还想教训他们一下,让他们知难而退的,可这时候却招招都是狠招,一招就能毙命。
有两个贼人已经被鞭子扫着了,捂着脸从马上摔落下来,在地上乱滚着。可其他六七个人却是越战越勇,非要置他于死地。
卷一 血海深仇 一百五十三章 受伤
有两个贼人已经被鞭子扫着了,捂着脸从马上摔落下来,在地上乱滚着。可其他六七个人却是越战越勇,非要置他于死地。
筱蓉窝在他的怀里,心里已是如小鹿般一样乱撞,却紧紧地闭着嘴不敢出声,生怕他分心。
见他一根鞭子舞得呼呼生风,也知道这群贼人一时半会儿不能奈何他。可这般不要命的打法,时候久了,再能耐的人怕也支撑不住了。
她暗暗着急,不动声色地把手伸到袖袋里,掏出一般浸了迷药的绣花针。
这可是她的宝贝,已经好久都没见过世面了。说不定危急时刻还能派上用场呢。正好还有一小包的迷药粉末,待会儿实在是不行了,还能撑一会儿。
慢慢的,筱蓉就觉得云书岳舞动鞭子的速度有点儿慢了,她心里不由一阵紧张。
贼人已经倒下去五六个了,可依然有两三个不要命地围攻。
筱蓉的手心里紧紧地捏着那几根浸了迷药的绣花针,万一实在是不行的话,待贼人靠近时,她也好来个厚积薄发啊。
远处,隐隐地有马蹄声响过,惊得筱蓉浑身战栗,莫非有人来支援这些贼人?
云书岳显然也听到了,手里的鞭子下手更是不留情。谁知道那几个贼人听到这马蹄声,更是奋不顾身了,就连受了伤躺在地上的也勉强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参加进来。
形势立刻危急起来,本就有些疲累的云书岳,被这几个亡命之徒缠着。怀里还得顾忌着筱蓉,自然就不如先前身子那般灵巧了。
筱蓉耳朵了只闻到他“呼哧呼哧”喘粗气的声音,就像是那灶房里的风箱一样。要不是顾及她,云书岳一个人早就逃了出去。可是带着她就没那么容易了。
她的一颗心揪得紧紧的,很想跟他说“放我下来,你自己逃吧。”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下,生怕分了云书岳的心神。
那几个人拼死力斗,云书岳的身子已经开始摇晃起来,窝在他怀里的筱蓉。已经不敢再看,闭着眼睛暗暗祈祷,让他早点儿打败那几个贼人。
可是想什么就来什么,就听“啊呀”一声叫唤,云书岳身子猛然一颤,旋即又抖擞精神甩着鞭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