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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较喜欢你的力量,真想……收为己用。”
共工沉默不语,却见无相抬手在面具上拂过。顷刻间,一张女性的面容显现出来。
“呵呵,这是你新娶的新娘吧?”随着面相变为素颜的脸,声音都发生了变化,几可乱真。
见共工神色不悦,无相又在脸上一拂,这次出现了另一张女人的脸。微卷的长发,冷艳的妆容,是一位绝色佳人。
“共工,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把我忘了,人家很伤心呢。”女性柔媚的声音传了出来,她的嘴角带着浓浓的戏谑笑容。
共工眼中怒气尽显,仿佛失去了理智,九条水龙齐齐向无相袭去。
面相再次变换,素颜的脸让水龙停止了攻击。尽管她嘴边挂着陌生的笑容,共工仍无法用水龙去袭击她。
无相笑着恢复了原来的面貌,附在共工耳边说了些什么,成功地再次将他激怒。
面对袭来的水龙,无相不躲也不闪。少顷,水龙穿身而过,竟是对他丝毫没有影响。
“所以说,年轻就是气盛。”无相悠然地下着结论。
下一刻,就见水神捂着心口倒地,昏迷不醒。
略微抬手,他就要有进一步的举动,却听到冷冽的喝斥:“无相!”
昆仑的眼中尽是冰寒,那是一种无言的警告。
收了手,他转而鼓掌笑道:“这可真是爱子心切啊。”
昆仑语调冷冽:“我说过,不准你动这孩子。”
闻言,无相只是伸出手掌,渐渐握紧成拳,低沉笑道:“我看中的东西,又何曾逃出过掌心?”接受到对方的杀意,他似乎一点也不放在心上,“放心,我暂时还没有动他的打算。这火龙胆你也拿去,我横竖只是借来赏玩赏玩。”
昆仑接过他扔来的火龙胆,随即察看起水神的伤势。少顷,他露出了愤怒的神色。
☆、水龙胆,碎
“你震碎了他的水龙胆!”昆仑君怒不可遏。
无相感慨万分:“真是难得呀,居然能让你动怒到这个地步。”悠然踱步,他重新坐回帝椅,态度十分无所谓:“你不是有昆仑镜吗?大可以用它逆转时间来救水神。啊,我差点忘了,时间逆转万年才能用一次,之前那次被你用掉了吧?”
昆仑君怒目而视:“你!”
似乎以他的愤怒为乐,无相指节轻敲椅背,由衷赞赏:“你这种愤怒到极点的表情,无论看多少遍都不会腻呢。”
透过那绮丽妖冶的面具,仿佛可窥见他嗜血般的笑容。
瞥到昆仑君抬起的手,无相好心提醒:“我劝你最好别轻举妄动,别说是一个你,就是十个你,也不可能伤我分毫,这点你我都很清楚。”侧身躺下,他声音变得慵懒,“还是早些带他回去吧,救治的办法……也不是没有。”
水国,瑶阁
最近素颜利用地理环境的优势,在门外的水域中种了好些睡莲。反正她平时也没什么事情做,种种花草倒也打发时间。水国虽然和人间一样有四季,但花草的生长却并不和天气对应,就好比这睡莲,竟是一年四季都生长的。她每天都精心打理着,盼着它们早些开花,到时候打开窗户就能看到睡莲花海,一定很美丽。
才想着,却见灵犀变成了鸟雀的模样,急急飞来。
“素颜,不好了!”灵犀泪眼汪汪,“水神他……”
玉华阁
昆仑君用昆仑镜暂且封住了他体内的时间流动,但这根本撑不了多久。
床榻上,共工的身体透出幽蓝的光芒,仿佛缓缓流动的水纹。随着光芒的不断流泻,他的身体正逐渐变得透明。不用细看就能知道,他正处在生死边缘。
“水神!”素颜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果然和灵犀说的一样!怎么会这样?他们不过一日一夜没见而已!为什么他的水龙胆会被震碎?听灵犀说,那可是水神的元神之所在啊!
相柳难得地露出深沉的面容:“水龙胆被震碎,生命之力就会四散。昆仑君虽然暂时封住了他体内的时间,但也不过是权宜之计。”
“怎么会这样?难道就没有办法可以救他吗?”她不相信,天界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怎么会没有灵丹妙药可以救他呢?
看着昏迷不醒的水神,强大的冲击打乱了他体内的日月经纶,因此即便是在白天,他仍是晚上成人的模样。明明是那么强大的水神,竟然也会被人重伤至此。一想到他可能再也无法睁开眼来,她就莫名觉得难过,窒息一般难受。她宁愿他一直呆在她身边,就算他会一直和她拌嘴,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难受。
昆仑君抬手抚上共工的脸,目光慈爱而又哀伤:“你这孩子,为什么就是不肯听我的呢?你就是有十条命,也抗衡不了那个人啊……”语毕,竟是有些哽咽。
那是素颜第一次看到昆仑君这种模样,她一直觉得对方是个美丽而又冰冷的人,即便是对自己的孩子,也可以公事公办。可如今所见,她也不过是个寻常母亲,一心担忧自己的孩子。
相柳沉思道:“龙胆是水神与水龙订下契约后所得,是寄居在他体内的水龙之胆。水龙一旦非正常消亡,作为宿主的水神也会死去,这就是当时结下的盟约。如今龙胆碎裂,水龙濒死,唯一的办法就是去南仙山,求龙祖救下水龙,这样水神才能免于危难。”
听到有救他的办法,素颜急道:“那还不快去啊!难道你们都不着急吗?”
灵犀解释道:“素颜,龙祖是龙族的鼻祖,极为古老。它平时都是石化状态,冥想于异界。除非龙祖自己醒来,否则我们是没办法将它唤醒的。”
素颜希望落空,怎么会这样?难道就让她眼睁睁看着水神走向死亡吗?
“办法也不是没有。”昆仑君突然开口,“伏羲氏有一把伏羲琴,倘若能演奏此琴,或许可以唤醒龙祖。”
伏羲琴,据说其琴音蕴含支配万物心灵的神秘力量。
相柳若有所思:“如果是伏羲琴的话,或许真的就有办法。”
素颜急道:“那你们快去呀,晚了就来不及了!”
相柳示意她稍安勿躁:“龙祖石化于龙谷深处,有龙族把守。只有与龙族结下契约者或其至亲血脉,方可前往。如今昆仑君要费神阻止水神的神力流失,眼下只有你才办得到了。”
“我?”素颜愕然,“可我不是水神的至亲啊……”水神的父神呢?为什么不可以让他去?
相柳不容分说地将她带到水神身边:“你们还没血婚吧,现在时间紧迫,你先饮下他的血,具体仪式稍后再行。”划开水神的手腕,流出清澈的液体,那是水神的血液。
接过盛血的小碗,素颜一口饮下。没有一丝腥味,水神的血有一种至纯至净的味道,仿若天下最美的甘泉。
“我要留下来照看水神,就让浮游陪你去吧。”相柳看向角落。
浮游,上古凶神。人面兽身有翼,身披红毛,喜浮游水上,能兴起巨大的风浪。
素颜这才发现屋内多了个生面孔,原先他一直默不作声地倚在一边,素颜又心系水神,这才会没有发现。
浮游环臂不言,给人的感觉有些阴沉,却偏偏又长了一头红发。他腰间挂了把佩剑,看模样应该是个武斗派。
素颜心中虽然有些发怵,但为了救水神,她什么也顾不了了!
☆、地皇,伏羲与女娲
古老的大河流域,居住着华胥之子,伏羲和女娲。
伏羲女娲,虽为兄妹,亦为夫妻,并列地皇,乃大地皇者。
素颜和浮游来到浅湾河畔,就见水中有几个女子在嬉戏。女子的纱裙在水中层层散开,映衬那姣好的面容,仿佛出水芙蓉。
素颜想要上前打听伏羲的住处,却见其中一个女子突然下潜至水中,随后水面露出一条巨大的尾巴,扑腾了几下就又消失不见。虽然只是一瞬间,但素颜认得,那分明是蛇类才有的尾巴!心里一个激灵,她忙躲到了浮游身后。听说有些水妖会变成美丽的女子,然后吞吃过路的旅人。
浮游不屑地瞥了她一眼,转而径直走向河边。素颜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只能壮着胆子小步挪向岸边。
“水国浮游,求见羲皇。”浮游简单道明了来意。
几个女子面面相觑,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回答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
正当时,水面激起一片水花,一个女子冒了出来,原来是刚刚潜入水下的那位。
素颜这才发现,虽然有条恐怖的尾巴,但眼前女子的确拥有绝世容貌。不过分妖艳,也不过分雅静,亦动亦静间浑然天成。
见女子出现,其她女子便都不说话了,似乎在等她开口。
女子浮在水中,笑问:“有什么事吗?”
浮游回道:“水神负伤,需借伏羲琴一用。”
闻言,女子秀眉微蹙,随即缓缓从水面走出。令素颜惊奇的是,那条蛇尾不知怎的就不见了,她刚刚明明是有看到的!
女子似乎也注意到了一旁的素颜:“这位是?”
“水神新娶的妻子。”浮游代替素颜作了回答。
“原来是水国的女主人,”女子立刻露出和悦的笑容,“既然来到大河,便是我们的客人,你们叫我宓妃就可以了。”
“洛神宓妃?”素颜低呼,她小时候听娘亲讲过,伏羲和女娲有个小女儿,生得绝色姿容,名为宓妃。因其喜爱洛河两岸的美景,故恳请水神,希望能替他管理洛河。水神欣然应允,此后宓妃便修成了洛水之神,人称洛神。
宓妃笑道:“我与水神交情甚好,你既然是他的妻子,便也是我的朋友,我这就带你们去见父皇。”
见她这么和善,素颜也渐渐放下心来。跟着她一路走着,她终于忐忑道:“刚才……我见水里有条尾巴……”
见她惴惴不安的神情,宓妃笑道:“我们是上古流传下来的部族,人首蛇身是我们的标志,父皇和母皇也都是这样的。据说当年盘古大帝开天辟地,便也有着这种外形。”顿了顿,她又笑道:“不过我们只有遇水才会显现蛇尾,平时与常人无异。”
素颜恍然大悟,她原先还以为是妖怪呢,看来是自己肤浅了。
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处隐蔽的林子。大河之水的分支流入林中,显得整个林子十分幽静。
一路上,素颜陆陆续续见到不少人首蛇身者,越往林子深处越密集。他们有的沐浴在水中,悠闲地甩着尾巴,有的则像常人一般活动于岸上。
在宓妃的带领下,素颜见到了伏羲和女娲。与想象的不一样,她以为他们既然是上古之神,那么至少也应该是中年风貌,如今却是男的气宇轩昂,女的端庄贤淑。不过想她身边的那个水神,不是活了那么大把年纪却还连条皱纹都没有吗?果然,不能以貌取神。
“水国浮游,见过羲皇,娲皇。”浮游拱手行礼。
“宓妃已经把事情都跟我说了,既然是水神有难,那我自会倾力相助。只是世间能奏响伏羲琴者唯有我,龙谷历来又不让外人进入,这可如何是好?”伏羲平和地看着两人,眉眼透露出宽厚仁德之气。
一旁女娲莞尔:“用静音瓶即可。”
静音瓶,打开后可吸入一切声音,封口后再次打开则会将声音释放出来。
伏羲点头:“倒也是个办法。”
由女娲打开静音瓶,伏羲弹拨琴弦奏出乐声。
那是一把散发仙气的琴,随着乐音的流露,琴弦泛出柔和的光芒。怎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