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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入局来+番外 作者:冰魄雪(小说阅读网vip2014-08-11完结)-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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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君这是在做什么?”
    耳边飘来声音清洵。
    一阵风吹过,直逼而来的压迫、痛楚瞬间消散了。
    白初双腿一软,再支撑不住的摔在地上。即便方才没被击中,但那神泽终究还是伤了她,胸肺之间痛如刀绞,带着一阵阵灼烈的烧灼感,难受得紧。
    她不知道天君和辛姒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一次一次的支起身子想要站起,又一次次的因为无力再次摔倒在地。这么反复了也不知多少次,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只手。
    这是一只骨节分明,修长洁净的手,从一管玄色长袖中伸出,手心摊开向上,五指向她。
    来人的声音温润而暖,“我认得你,你是白家的小姑娘。”
    能用这样的语气对她白初说话的,天上地下,找不到几个。白初愣了愣,顺着这只手往上看去:
    玄衣古袍,银纹隐凤。
    再往上,薄唇如削,鼻梁直挺,斜飞入鬓的剑眉底下,一双凤目深邃盈透,光泽清染,似夜里月色辉芒皎洁,圣洁又宁静。
    初看,仙姿卓越,俊秀出尘。
    细看,神祗矜贵,气度绚华 。
    雪还在下,纷纷扬扬被狂风卷着,一不留神就容易迷了眼。
    雪白纷扰中,男子唇畔微微弧起,勾勒出浅浅的笑,声音轻而和煦:“好看吗?”
    一笑芳华,让人生生的移不开眼。
    白初呆了呆,鬼使神差的接了句:“好看。”
    回应她的,是一声轻笑。也不再等白初是否会将手搭在他手上,将手背一翻,执了小姑娘的手便将人扶起。
    这番动作,若换了别人做起,是很唐突的。可这个人做起,却无论如何也让人觉得突兀不起来,玄袖甫动,一举一动都是优雅。
    冻了许久的手突然被一层暖意握住,温热通过指间穿透皮肤、融进血脉。白初被扶稳站起,她的脑袋刚好齐他腰际,正好能看到玄色腰带上,古老的隐凤图腾,栩栩如生。
    隐凤、玄衣,她仰起头看他,说出一个她心里已经猜到的名字:“池夙、帝君?”
    池夙闻言眉峰轻扬,“是个聪明的白家小姑娘。”
    声音轻软,似暖春时节柔柔的风,带着暖意而来,拂过白初耳旁,吹进白初心里,面上浮起了一层浅红。
    被突然夸了的白家小姑娘有几分不好意思,微垂下目,低眼才猛然惊觉,一双鞋子满是泥泞,下身的裙摆上也是狼狈不堪,心下顿时懊恼得厉害。
    “小姑娘,你受了伤?”头顶传来的声音关怀温切。
    听到这句白初才又觉胸口烈痛,浑身无力。抿着唇点头,轻轻“嗯”了一声,说不出的乖巧。
    “我给你疗伤可好?”
    低着头的小脑袋猛地抬起来,手飞快从那温暖大掌中挣开,带着些微慌乱,双目炯炯望向池夙:“你给我疗了伤,是不是就要带我回去见我家君上了?”
    方才还乖巧的小姑娘,眼下却似只被惊着的小狸,明明身子已经虚弱得站不稳,发白的面上却满是警备。池夙微讶,“我本就是来见狐帝,既然识得你的身份,便不能丢下你不管。”
    言下的意思,便是要带她回去了。白初眨了眨眼,面露几分企盼:“能不能只给我疗伤,不带我回去?”
    “即便给你疗好了伤,你一个神泽虚弱的小姑娘又能走多远?”
    白初皱眉,糯糯的嗓音满是恳求:“那……就别给我疗伤了,你能不能当做没见到我……”
    “不能。”
    白初小心翼翼开口试探:“没得商量了?”
    “没得商量。”池夙勾着唇,上下打量了白初一瞬,目里一亮:“小姑娘莫不是偷跑出来的?”
    偷跑出来的小姑娘一下焉了:“直接带我回去吧,不要给我疗伤了。”

☆、章二三 出去跪着

门外,风卷严寒,冰霜雪冷。主殿内头,暖如春暮,暖和舒适。
    侍从拍落了身上的飘雪,垂头入殿,“君上,玄穹境池夙帝君来访。”
    “邀人进来吧。”主位之上,声音闲懒。狐帝白炘以手支头,斜倚在椅背上。
    侍从低目,将头垂低了几分,“帝姬……同池夙帝君一块回的。”
    庄严肃沉的殿堂,大而空。修长的手搭在桌上,指间一下下击在桌面,发出格外清脆的响。白衣盛雪,男子俊秀的脸上似被镀上一层银光,半眯着的眸子里,透着几分说不出来的意味,他淡淡开口:“知道了。”
    侍从躬身告退,很快,殿门口便进来两人。
    白炘抬了眼,望着一大一小两人由远及近。前头一人,玄衣隐凤,风姿卓然,是池夙。后头一人,浑身邋遢,缩着身子怯怯躲在池夙身后,是他白家胆大妄为私逃未遂的帝姬。
    青丘全境,一草一木皆在狐帝掌握之中。当白初撬窗户从房里出来,脚落到地上的第一瞬,白炘便已经知道,他这个妹妹又不安分了。之所以不第一时间将人逮回去,只是因为白炘纯粹好奇,他家这个浑身虚弱得连神泽都凝不起来的姑娘,在这天寒地冻的时候还想瞎折腾什么?
    神识跟了一路才发现,这丫头竟打着离家出走的主意,不但用一双小短腿顽强的撑到了青丘边境,竟然,还带回了一身伤。
    待人走近了,他嘴角弧起一丝笑,伸手指了身侧的位置,“帝君,上座。”
    然后,目光在池夙身后一落,眸里微沉。
    白初一进殿便一直跟在池夙后头,越往里走,越是心里头慌得厉害。头一直垂着,身前原本挡着的玄衣身影,折了方向走上侧首主位。白初冷不防见着眼前豁然一亮,抬眸,正好与主位之上狐帝投来的眼神四目对上。
    她脑海一个激灵,立即将双目垂下去,还未及行下常礼,耳边便听得冰冰凉凉四个字:
    “出去跪着。”
    冷冷的声音,不容置喙,白初浑身一颤。她自是知道回来免不了一顿罚,眼下有外人在,君上让她到外头跪着,定是让她先在外头跪等着,待池夙走后再找她算账。
    回来的路上她未叫池夙给她疗伤,本就是想着万一君上要罚她,见着这一身伤也不会罚得太重。外头霜寒她早就领受过,她此刻浑身弱着,再受不住一点冻了。白初想着,抿了唇,委屈着一张小脸望向池夙。
    池夙会意,侧目看向白炘,言辞委婉:“虽不知帝姬犯了什么错要受到陛下如此重罚,但她到底还是个孩子,身上还带着伤,陛下可否……”
    “带着伤?”狐帝微微眯起双眸打量自家丫头,勾起唇角仿佛在笑,只是那笑意却丝毫没有到达眼底,“过来我看看。”
    自家君上的脾气,白初最清楚不过,她将头垂得更低,依言上前行了几步,刚隔主位近了些,就被陡的抓住手臂往前一拽,她猝不及防,直接扑进君上怀里。
    身上的脏污蹭上那干净雪白的袍子,白初身子一僵,不敢动了。

☆、章二四 求情

手臂被拽着的地方君上手掌未收,浑厚的神泽顺着手臂过来,一点一点的融进血脉里,胸口灼烈的痛楚慢慢变小。
    白初知道,君上是在给她疗伤。
    那一根根断了的筋脉缓缓开始连接,她仔细感觉体内伤势愈渐转好,连着呼吸也觉得更加顺畅了。而,就在那些筋脉刚好全部连起的那一瞬,臂上神泽猛地停住,白袖一扬,直接将她推开。
    “伤好了,出去跪着。”
    白初被推得倒退几步站稳,面上一白。
    她的伤并未被君上完全治好,只恢复了七八成,刚刚好恢复到她被天君重创之前的程度,一分不多,半点不少。
    自一开始,她做的每一件事,君上都知道!她从来都未曾逃脱开他!
    抬头惊惶之余,恰恰撞进狐帝冷漠无波的瞳仁里,冰霜的寒色,半点温暖都无:“出去。”
    白初肩头一颤,敛神低眸:“诺。”
    殿内温暖如春,殿外风卷雪扬。狂风吹得发丝缭绕乱舞在眼前,风吹骨寒,刀刮似的凛冽寒冷。
    四处大雪纷纷,入目各处银白一片。
    殿外的空地上,自然是不会有积雪,即便如此,膝盖触到地上,冰冷湿寒依旧立时通过皮肤钻进骨血,冷得直疼。
    君上要罚她,从来就不会因为旁人说几句好话就轻易饶过她。
    狐狸耳朵向来灵敏得很,再加上殿内两人说话并未刻意压制,她听到殿里池夙依旧在为她说情:“外头那么冷,她一个孩子怎么撑得下去?”
    狐帝话里淡漠:“这丫头性子野,若不吃点教训,下回同样的事情还得再犯。”
    “陛下,她到底是个姑娘家。”
    “姑娘家顽劣起来比小子还能折腾。”狐帝的话语不冷不热,“池夙,这是我的家务事。你若再替她求情,我心情一好,保不准这两三日就不叫她起来了。”
    这一句话似寒风森冷穿透胸膛,饶是白初心里早有准备,听得这句也忍不住颤颤发抖。
    一个是萍水相逢却好意为她求情的帝君;一个是自小看着她长大,罚起人来却半点情分不论的君上,两厢比较,在白初心里高下立分。
    殿里的谈话仍在继续,外头狂风肆意,呼啸着的风雪声音盖过了殿内传来的声音。
    白初隐隐只听清楚一句,是她家君上的:“对弈一局,你若输了,我便放过她。”
    然后,便是棋子入局的声音。
    两人对弈,若是双方都想赢,几天几夜分不出胜负也是常有的事。而若一人执意要输,一局棋,同样也结束得很快。
    饶是如此,侍从从殿内出来走到白初身边的时候,白初已经冻得面容苍白,浑身颤抖。
    “殿下,君上让您进去。”
    到底是在冷风里跪了一阵,白初被侍从扶起来时,双脚踩在地上,轻软软的,有几分乏力。勉强被扶着行了几步之后才堪堪能够站稳。
    君上这回没有难为她,进了殿后,直接赐了座。
    白初看了那边上席座一眼,没有过去。反而径直向前几步走近主位,望向池夙,双膝直接磕在地面上,语声干脆,没半点犹疑:“求帝君收白初为徒!”
    池夙递至唇边的茶盏微微一顿。
    狐帝目里骤的一阴。

☆、章二五 认你为师

这句话来得突然,殿堂之内陡的一静。
    这回,没有人再叫白初起身。
    清俊的面上,眉心微蹙,双目明幽黯沉。池夙放落茶盏,没看白初,望向了狐帝。
    狐帝哂笑,睨向地上跪着的人。拜师?他青丘堂堂的帝姬,要学什么学不到?需要拜他人为师?五指置于桌案上,指间一下下敲击着桌面,发出一声声有规律的脆响:“白初,今日你若说不出个好的缘由,就不要再起来了。”
    白初不敢盯着君上看,于是,目光便一直落在主位侧座不动声色的池夙身上,“阿初不想跟君上学了。”
    “哦,不想跟我学。”狐帝眯着眼,唇际隐一抹淡淡疏理的笑,“原因?”
    白初抿唇,将背挺得笔直:“阿初讨厌君上,不喜欢君上了!”
    听起来像在耍性子的一句话,偏偏说得一脸认真。
    “讨厌我?”这丫头莫不是在冷风里跪傻了?敢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狐帝坐正了身子,仔细打量过去:“就因为我罚了你?”
    白初没答,只是一直看着池夙:“池夙帝君,我认你为师父,你答不答应?”
    这语气与之前截然不同,颇有你不答应我就要强逼着你答应的意味。狐帝挑了眉,淡淡看着两人,心思一转,突然之间不愿插手了。
    池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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