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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就折身往回走。
还没来得及走出门,肩膀就被人由后一拍,“站住。”
白逸停住脚,借着折扇掩去半边脸,委婉的开口:“姑奶奶,这大清早的,你们这花样是不是有点……太招摇?”
“瞎想什么呢!”白初一把拍开他手里的扇,“来得正好,我要出去一趟,帮我看住他,任何人都不允许接近。”
白逸目里露出些惊讶神色来,他的目光绕过白初看向梵谷,后者阴着脸色睇了他一眼。
他闲闲扯出了个笑,颔首朝他一礼,“姑姥爷日安。”
梵谷郁闷着别过头去。
“姑奶奶,我还伤重着呢。”
白初冷冷眄他一记,“叫你看着他,又不是叫你杀人放火。”
“姑奶奶,您就不能体谅一下伤者?”
“别废话。”话落,直接经过他出了殿,顺带伸手关了殿门,在外落了锁。
“……”折扇在掌心收了收,白逸仰头往房梁上看了看,再顺着那长绫看到梵谷双腕,眉微蹙,“姑姥爷,这长绫不一般吧。”
梵谷面色沉了沉,“给我解开。”
☆、章一二七 立个契
作为一只狐狸,作为一只从来不喜欢吃亏,从来不白白给人家帮忙的狐狸,青丘的太孙白逸很有自身良好的自觉。他慢悠悠的在殿内寻了张椅子坐下,把玩了阵手里的折扇,挑眉,“条件?”
自白初走后,梵谷的面色便始终阴着,他低目看向白逸,“你放我下来,我给你疗伤,保你身上的伤两个时辰内痊愈。”
白逸闲闲倚住椅背,懒漫的话语悠悠:“有了之前天界殿下的例子,我觉得这身伤还是让它自行痊愈比较好。”
梵谷一噎,眸色忽凉,“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澄澈目里清洵如水,白逸慢慢勾了唇,“要个承诺,姑姥爷允不允?”
梵谷眯了眯眼,“什么承诺?”
“你任魔尊一日,便不能盘算图谋我青丘一日。”白逸微微笑着,打开手里的扇子细看上头的山水画,吊儿郎当的说着:“允呢?还是不允呢?”
梵谷丝毫没有料到,青丘辈分最低的这个,会直接开门见山的同他说这些。
他冷冷一笑,墨玉般的眸子微微沉下,“天底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天底下当然没有这么便宜的事。”白逸抬眸看了他一眼,继续将目光落回扇面上,“姑姥爷可别忘了,现在被绑的是你,一切便宜的事就变得不便宜了。”
深邃眼底颜色愈见似夜暗沉,梵谷盯着他,“什么意思?”
白逸抬眼,“您现在被我姑奶奶吊着,等同于凡人。且不说我姑奶奶愿不愿意放了你,就光这吊着期间,随便哪个人闯进来都能轻而易举的……对您做些什么。”
“您一日被吊在这里,魔界就一日无主。”折扇合了合,白逸脸上笑意却愈发地诡谲难辨,“您要不要猜猜,我姑奶奶平白无故为什么要把你我锁在一起?”
梵谷面上再沉了几分。
白逸弯唇,“魔尊陛下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我家君上此时必然是去魔界了。”顿了会儿,继续道,“要不要猜猜她去魔界做什么?魔界一日无主,她这个未来的魔后是不是可以顺理成章的代掌政事呢?”
梵谷紧了紧目,面前神情愈发冷冽,“你想怎么样?”
白逸靠着椅背伸了个懒腰,“姑姥爷记性不好,都说了,只要一个承诺的。”
“你——”梵谷气愕,对方看似笑容无伤,实则每一句话里都充满了算计,一步步引他入局,逼得他不得不答应。心底暗潮隐涌,他盯着白逸,“我允你,放我下来。”
“早说呀,这椅子很不舒服的。”白逸这才慢悠悠的从椅上起身,抬手在虚空一抓,眨眼,手中多了一张纸,“口说无凭,立契为证。”
一张纸,白纸黑字,明显是早就准备好了的。梵谷目里一阴,一股陡然被算计的滋味腾绕在胸口,他偏目不去看那张纸,漫自说着,“手被绑着,你放我下来,我给你签。”
先被放下来要紧,到时候直接翻脸不认就是。
梵谷本以为他想得很好。
事实证明,他太天真了。
“不能写字没关系,按个手印就行了。”
懒漫的话还萦绕在空气里,下一刻,梵谷觉得被绑了一夜早没了知觉的手上指尖微微一痛。
抬眸,大惊!
这混账竟然割破了老子的手直接在纸上按了手印!!!
血契,神血为媒介,一旦做出承诺,便再不可改。梵谷目里寒色陡现,咬牙切齿的看着下方白逸手中那纸悠悠消弭在虚空中。
“契签了,能放我下来了?”一旦我下来,首先收拾的就是你。
“放你下来?”白逸面上露出一番惊讶的神情来,“姑姥爷,你不能欺负我年纪小呀。白纸黑字我是认识的,上头可没写要放你下来。”
!!!
从来都是祸害别人的魔尊陛下没想到自己也有被阴的一天。
年纪小?三万多岁换在别的地方早就儿孙满堂了!
梵谷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面容平静些,还极为客气的露出了个笑容:“刚刚可是你说的,允了你的承诺,你就放我下来。”
白逸眨眨眼,面容困惑,“我说了这话?”
“你——”
“姑姥爷,你别对着我这么笑,看起来怪渗人的。”白逸在殿内散步似的走了走,突地做出一番恍然的神情来,“最近受了伤,记性有点不大好,嗯……我好像是说过这些来着。”
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那就赶紧放、我、下、来!”
白逸飞身上了,立时做出一副欣然要帮梵谷解开桎梏的动作,手在碰到长绫的那一瞬,顿住,而后又缩了回来。
白逸嘴角露出个腼腆的笑来,“姑姥爷,我放你下来,我是很危险的。”
梵谷眼里再阴了阴:“你又想怎么样?”
白逸微微笑,“您也知道,我姑奶奶是个脾气大的,她万一知道我背着她把你放了,还不活活扒掉我一层皮?”
“所以呢?”
“所以,我放你下来,你能保证我姑奶奶不会找我算账不?”
梵谷咬牙切齿,“她对你动手,我会拦住她。”
白逸笑得更灿烂,伸手在空中一抓,“口说无凭,立个契吧。”
不待他同意,又割破了他一只手指在纸上摁了个印。
“……现在能放了。”
白逸再眯了眯眼,“我突然想起,要是我姑奶奶知道你同我定了契,她自己不动手,使唤你对我动手怎么办?”
“你还有完没完——”
话说到一半,又一只手指被划开,再盖了个印。
“姑姥爷,这年头还是立契比较稳妥。”白逸收了两张纸,终于伸手去解白绫,解了解,又顿住,很是认真的看向梵谷,“姑姥爷,您知道这玩意儿怎么解吗?”
“老子要是知道还会被吊一晚上?!”
“一晚上?”白逸面上露出惊讶的神情,颇是同情的给他睇了几个眼神,“看上了我姑奶奶,您还真辛苦。”顿了会儿,“解不开怎么办?”
“一刀子划了!”
白逸眯了眯眼,“早说呀。”
说着,二指并作剑式,在那缚着手的地方轻轻一划。
被吊了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的魔尊陛下终于重重落地。
☆、章一二八 重新再来
从来都是祸害别人,一不小心却被别**害了的魔尊陛下在落地的那一瞬,立时腾身跃起,电光火石之间一手揪起白逸襟领,冰凉的眸子漆黑深邃,“你这小子——”
“姑姥爷,我身上还带着伤呢。”白逸一脸无谓的说着,慢悠悠拿出刚刚签好的两张契,眼一眯,“姑姥爷不认帐?”
梵谷目里变了变,冷着面色松手,“威胁本尊定契,是你的意思还是白初的意思?”
“我姑奶奶?”白逸笑一声,将契约再收了回去,“您也说了她绑了您一晚上,她要是想和您定契,哪用得着等到今天上午?”
谈及白初,梵谷面色微缓和了些,试探问道:“她不知情?”
“知情早冲回来了。”白逸望了望挂在房梁上系着的长绫,刚刚削断的一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重新长了回去,唇微勾,含笑看向梵谷,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表情:“这长绫是能重复用的吧?”
梵谷侧目朝那房梁看过去,墨玉般的眸子倏地一亮。他飞身上去将长绫扯下,目里波光流转似流云,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狡黠味儿。
“姑姥爷,玩火过度小心伤身呐。”白逸瞟他一眼,悠悠感叹,“我姑奶奶发起火来,我祖父都吃不住。”
“你小子闭嘴!”
手中长绫收在掌心,光芒一闪,瞬时消匿。他推了推旁边秋千似的床榻,突然感觉心情变得极好。
这里是梵谷为什么突然心情好的场景分隔线
“你说什么?这才过了多少天,他已经厉了五十多世?”
九幽冥府,冥司颤抖着将生死簿呈上。
白初接过簿子,翻了几页,脸色陡沉,声音几乎是寒在骨子里说出来的,“到底怎么回事?”
冥司面容紧了紧,小心开口:“神尊,这同冥府没什么干系,实在是……小殿下太聪明——”
话未说完就被直接打断,“好好说!”
冥思垂目,紧张的往后小小退了一步,“小殿下轮回的第一世十分稳当,是凡间一个世袭的小王爷,被家中庶兄算计毒害而死,死时年仅十八岁……”
“捡重点的说!”
冥司擦了擦汗,“小殿下凡身一死便恢复原本自身的记忆,为了快点结束轮回,一到冥府就直接跳了轮回桥,连孟婆汤都没有喝……”
白初皱眉,“所以呢?”
“所以……小殿下第二世,出生就带着自身及前世的记忆。”冥司小心觑了眼白初,紧了紧喉咙,“又不凑巧的投胎到了上一世庶兄小妾的肚子里,小殿下一出生便看到了那位庶兄,前世的仇怨涌出来,直接开口骂了那人一句‘畜生’。”
白初揉揉额角,“然后?”
“凡间刚出生的孩子是不会说话的,小殿下一出生就说了话,还是骂人的话,那抱着小殿下的凡人一惊,直接松手将小殿下的这一世摔死了。”
白初默了一默,“你继续说。”
“有了上一次的认知,小殿下再回到冥府后,便知道只要孟婆汤不喝,自己的记忆就还在。为了早些结束那轮回的一百世,小殿下几乎每次轮回都用这个办法一出生就找机会死,一天能轮回十多世……”
白初合上那本生死簿,金色的眸里淡漠,看不出喜怒情绪,“他次次不喝孟婆汤,你们就不拦着他?”
冥司的脸苦下来,“小殿下身来神身,且身份尊贵,整个冥府别说没人敢拦,即便拦了,也拦不住呀!”
这倒是句大实话。
白辰的父亲如今成了天帝,母亲是青丘之主,未来的继父还是魔尊,这种光凭身份就能将九州四海、八荒神泽欺负遍的好出身,放在哪里不会被好好供着哄着?
白初冷了目,这和她的初衷不一样。
这时,冥府之外突有灵泽波动,带着灵泽里带着熟悉的气息,白初淡淡往那边看去。
奈何桥处,生魂排着长长的队伍一个个过桥领汤入轮回。
这时,一抹黑影自忘川河边过来,以极快的速度挤开排着长队的生魂队伍,奈何桥上,一片混乱,数名生魂踉跄摔下桥,被桥下黑暗吞噬。
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