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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五 毁天灭地
玄衣广袖,剑尖冰冷。
腕上的伤口深可见骨,深红的血液,自那白皙的腕上下淌。指节修长,深红顺着五指流到剑柄,再顺着剑身一路滑下。
白初看着那抹红色越来越近,直到冰凉微痛的额间突然一暖,她才知到,自己的额心被那剑尖划伤了。
灼烈的烧灼腐蚀感,自额心传来,顺着血脉皮肤,一阵烈痛。
一剑之隔,白初呆呆看着面前的人,目里企盼:“师父……不相信阿初?”
原本剔透的眸子此刻像是蒙了一层灰,黯黯的,没有一点儿神采。
池夙垂眸看她,凤眸暗沉得有重浓厚墨染就的锦,色彩黯沉而神秘,长睫一动间,眸色诡变,似寒锋锐剪一刀划过,冷酷狰狞,毫不留情:“你让本尊,如何信你。”
从来都温润无伤的面孔在这一瞬间变得冰冷,甚至连她的解释都不听,就样给她下了定论。
这就是她师父?她喜欢了很久的人?
白初抿着唇,盯着面前这柄剑,突地挤出了抹笑:“在师父眼里,白初依旧是顽劣嚣张,不可教化?”
池夙皱了眉,不置可否。
“所以,池笙受伤,师父比自己受伤还要紧张?”白初低眸,无声苦笑,“阿初惹过那么多祸,旁人见着阿初总是避之不及,师父您却从来都不以为意。阿初还以为师父同别人是不同的,原来,您是不在乎,因为阿初……与您无关。”
低垂的睫毛不住颤抖着,男子俊秀的眉眼就在眼前,从前是怎么也看不够,如今,她不想再多望一眼。
额上的温热自那伤口下来,滑过她的鼻梁,绕过鼻翼流到嘴角,再顺着下巴低落下去。这不知道是谁的血,有点咸、有点苦,涩涩的,迷蒙了眼眸,酸了鼻。偏偏,还强撑着笑。
笑里带着嘲,不知是嘲自己还是在嘲他,刺目得令池夙刹那失神。
“师父既然不在乎阿初,那么自然是不了解阿初的性子了。”笑声渐沉,上挑的眼尾似勾得更上了,双眸之内瞳仁幽深,透着几分狡黠的快意,悱恻且凉。更冷的声音在后:“既然池笙上神都那么说了,本君不亲自毁天灭地一番,又怎么对得住上神那一身伤。”
话落,避过长剑身形陡转。
速度太快,池夙阻拦不及。电光火石之间,白初已经腾空出现在魔池之上。
“白初,不要!”
开口,已经来不及了。
澄澈的池水,幽静透明,静静映出女子的倒影。尊贵的神女,双手交替,十指快速结印:
“青丘白初,以上神之尊祭池,求天降罚诸人,仙魔战内,妄动兵戈者,杀!残染鲜血者,灭!心怀不轨者,诛!凡毁我三界和睦者,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随着神印结得越快,白初身上散发出金色的光,伴着池水似折射,光亮刺目。
长裙沾上水面,平静的水面开始动荡,水好像有了活力,顺着那长裙往上浸透。一层层上移,染湿袍袖,带湿衣襟,水汽氤氲外散,折出幽幽流离之光,朦朦胧胧将白初围在里面。
天地陡然变色。
雪:魔尊虽然话不多,但你们不要忽略他说过的话嘛~不记得的跳到第32章~~不管是哪个时代都是鄙视小三的,池夙注定是池笙的人,池笙有害女主这个必要吗?难道没有人发现师父其实是个反派嘛?
冰魄:→_→你这样剧透合适么?
师父:听说剧透的作者会被读者弄死?
雪:!!!!今天愚人节!!!大家忽略前面的话!!!
师父(微笑):这才乖~
☆、章三六 灰飞烟灭
地裂山摇,天宇之间浑厚的黑云层层聚集,陡然之间,漆黑一片。
白紫的电光从云层中划出,伴随着轰天的雷鸣,狂风肆卷。
魔池,非上古真神血脉不能接近。即便是以神身祭魔池,所许之愿,也不能真的就逆天。白初虽然意气用事,但也清楚,没有人能够真正毁天灭地,她能做到的,只有让天降兵解之法。
兵解者,天罚。
以兵止戈,散解元神。兵解,非战乱不可用。这是洪荒之前的上古神明定下的规矩,若哪日三界纷扰,干戈难收,便可由后代子孙引下天罚平息战乱。
此时,正好处在仙魔交战之际,却,并非干戈难收。
妄动兵戈者,杀!残染鲜血者,灭!兵解之势一触即发,所到之处,不论仙魔,遇劫者,形神俱灭。
浓郁的血腥味道斥鼻而来,耳边突然狂起纷杂的嘈音。
天罚降下,水雾层层里,白初面色陡然一变,她几乎是结完法印就开始后悔,但兵解已开,便不能追回,饶是白初心里已有准备,却也知,这回的祸闯得太大了。
两方交战,哪有不拿兵器、哪有不染血的?这祸惹得太大,大到了她赔不起的地步。
水雾散开,脚尖沾地时,她有些站不稳。
天雷劈下,振聋发聩;四海汹涌,巨浪滔天;山川抖摇,滚沙落石;地裂之处,赤红的岩浆喷涌而出,以破竹之势四处蔓延,所到之物,但凡生灵,一应全噬。
黑暗压下,森冷的气息凝在空气里,所经之处,哀嚎满天,惨叫之声凄凄切切。
“白初,你干的好事!”面前景象恐怖骇人,池笙盯着白初,咬牙切齿。
浑身上下不受控制的发着抖,白初脸色苍白,内心惊恐。她下意识的看向池夙,说出来的话语无伦次:“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我只是……”只是,有点儿生气……不想白白被人冤枉,于是,控制不住……
池夙的神情冰凉漠然,墨黑的眼瞳探不到底:“你干任何事之前,都不考虑后果?”
周遭四处,惨叫的声音此起彼伏,听得人不禁寒瑟噤噤。白初浑身一凛,这样的后果,她该如何担?
脑海一空,有一瞬的茫然,更多的是剧烈的恐慌。不同于以往闯祸时的小打小闹,这回,她背的是性命,数万生灵的性命,在她手里,没了。
肩头倏地一暖,不知是被谁一拍,白初抬头,看到的是魔尊。
她茫茫然的看着他,连着声音都在发着抖:“陛下,我又做错事了……”
玄衣君主,不怒自威。看了她一瞬,叹了口气:“不关你事,这种局面有人存心想要,即便你不在,也是会发生的。”
但凡白初还有几分理智,便能从魔尊话里听出异样来,只可惜,现在她脑子里一团乱,惊慌恐惧占了上风,数万生灵沉甸甸的压在心头,旁人说的话,她半点听不进去。
浑身被水汽染得**的,半点凉意都感觉不到。就连魔尊把身上大氅披到她身上,她也半点感觉都无。
脑子里嗡嗡的响,刺耳的邪音、诡异的狂笑、愤怒的大吼、还有女人的哭喊……
种种,撕心裂肺、揪心刺骨。
她不知道池夙怎么会选择以神身祭天阻兵解,她只看到玄衣隐凤一寸寸消散,她伸手要去抓,却只抓了一场空。
=
雪:我说师父是反派你们就信了?小伙伴们就不能有点原则?
冰魄:→_→剧透成这样,你就有原则?
雪:都说了,昨天是愚人节来着……那……师父到底是不是反派呢?你们猜呀~~男主是谁呢~~你们猜呀~~
冰魄:→_→这样的语气是会被读者打的吧……
☆、章三七 落寞无息
兵解,伏尸百万,血流千里。
三界历,天君柏洺二十八万年、魔尊重肆二十四万年,天降兵解,池夙帝君以神身祭天护苍生,神陨。魔尊重肆并祭,同陨。
谁造下的业,谁就该承下后果。几乎是没有任何预兆,刚刚放晴的天宇陡然分卷云涌,深灰的云层陡然聚集盘旋在魔池上空,凛凛神泽自那云层处压来,迫得任何人都不得不躬身臣服。
肃穆之息层层而来,所及之处,幸存的仙魔恭谨下拜。
厚云堆里骤的一声巨响,深紫的雷霆陡然而下,直朝青丘帝姬而去。
“轰——”
原本直立着的身体,因雷一劈,重重跪倒在地。
乌云尽染,天宇慢慢变暗。骤然闪电一过,陡两之光划过长空,“轰、轰、轰——”
连续三道重雷降下,浸水长袍里慢慢透出鲜艳的红。
天罚,雷霆之怒,毫不留情。
银白的闪电照出一张煞白的脸,白初咬着唇,鲜红的血迹顺着嘴角流出,额上涔出了冷汗。
生灵晋仙,需受天雷三道,脱离凡骨。为妖者,千年一劫,受雷三道。三道天雷,已是平常仙魔能忍受的极限,此时此刻,轰然的雷鸣不绝于耳,天罚,明显不是简单三道这么简单。
“轰隆——轰隆——”
极目是漆黑的天与陡然刺眼的光,血腥之味愈发浓厚。
痛……
这种痛,深入骨髓,穿透肺腑,避无可避。白初全身颤抖着,手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爪,尖锐的指甲狠狠抓在地上,石砖之上长痕深深。
身上的颜色变得愈发暗红,染红了衣裳,染红了地。
三十三道雷,每一次落下就是一处伤。
火燎火燎的辣和痛,似万虫啃噬,又似刀刮针刺。衣服紧紧黏在身上,也不知那是汗还是血。
慢慢慢慢的眼皮发沉,浑身酸痛发麻虚软无力。直到后来,痛得再无知觉,白初软倒在地。十四条尾现出原形,其中一条直接断裂。
若是寻常仙魔,四道天雷必夺其命。亏得白初生来神身,且从下到大没少挨过打,三十三道几乎夺命的天雷,竟叫她生生抗了下来。
雷声止,乌云散去,一缕缕灿烂的光华自乌云之后弥散开来,天地又晴。
“还有气?”声音淡漠而熟悉。
白初喘着气,费力睁眼。
眼前是一双白靴,纤尘不染。再往上,白衣广袖,神邸清冷俊逸。
“又闯祸了是不是?”狐帝居高临下看着她,目里冰凉,“西岭峰是个好地方,你不如去住上一住?”
眼前一暗,再无知觉。
然后,好似做了一场好长的梦。
梦里,杀伐遍地,血染千里如修罗地狱。
梦里,玄衣隐凤,近在咫尺、触手一碰,寸寸为灰。
梦里,冰冷的凉,入心入肺。
再睁眼,已是隔世。
肃穆的殿堂,冰冷安静。锦绣塌旁,狐帝白衣,挑起床帘一角:“不就让你批几本折子,竟能吓得晕过去?”
白初从床上起来,目里一片晦暗,“阿初告退。”
声音低到似是要湮进九幽深渊之中,落寞无息。
狐帝皱眉。
眼见着白初仿若无神的走出殿门,与进门的太子擦身而过,毫不理会。
向白初作揖做到一半的白慕一怔,疑惑看向狐帝,“君上,神君她……”
“她心里不大舒服。”狐帝面上依旧淡漠,只是那眼底偶尔划过阴鸷,冰寒生凉,“去把白逸召回来。”
☆、章三八 失踪
殿阁外头跪了一地的人,跪在最前的侍从,头垂得老下,身子瑟瑟发抖。
白初沉着面色看着众人:“到底怎么回事!”
“神君,属下们……也不知。”侍从低着头,眼角余光小心觑察白初面上神情。
白初站的地方正好在飞檐底下,那里光线寂寥,面色隐在阴翳里,生冷的目光道道锐利:“不知?”
侍从将头垂得更下,额心几乎要贴地,“小殿下进了侧殿,属下们在外守着,便再没见着有人进出过。”
“人是凭空消失的么!”深厉的目光扫过来,看得侍从话语一噤。周遭一片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