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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宫后花园,凉亭,太一余粮桌。
护泽使惊讶地看了一眼陵王身旁的蓝衣女子,以为一直单身的二王子终于有了心上人,“这位是……”
那冷艳的女子,表情冷漠,目光死寂如坟墓,眼睛久久不曾眨一下。
“我刚雇的保镖,第一杀手,舒真。”陵王抬眼,淡淡地扫了舒真一眼。
“舒真,听说过,剑又快又密又狠,死在手下的高手数不胜数。今日一见,果然不凡,最具杀手的气质。”
口上夸赞,心却一沉,他身旁有舒真,万一以后起冲突,自己根本敌不过两人联手。
“谢护泽使夸奖。”舒真微垂下头,声音之冰冷,证明她所有的言谢都是客套。
“一切蓄势待发,最多不超过两年,莽荒之渊将会发生大战。”这次陵王估计了时间,语气十分肯定。
黑纱后,舒真的眉头轻轻挑动一下。
“你还不如具体一点,一年。”护泽使冷哼一声。
“爹,爹。”一个小小的身子出现在后花园大门,张开双臂朝护泽使跑来。
见是子渊,护泽使站起身来,走出凉亭,将他抱起,走上台阶,回到桌旁。
看着可爱的小子渊,陵王的脸上不禁流露出爱怜,特别是两个小酒窝让他觉得分外亲切。
那毕竟是他的骨肉。
自打昭涟生了以后,这个小人儿就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打算事成之后,解决眼前这个男人,亲自抚养子渊。
“爹,你和叔叔在这里干什么呀?”小子渊抬头问,眼眸黑亮灵动,甚是惹人怜。
“在谈话呢!你怎么跑来了。”护泽使轻轻抚摸子渊的头发。
子渊狡黠一笑,凑近父亲的耳朵,“我趁娘亲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来找爹的。”
“哈哈……等下娘亲会骂你的噢。”
“有爹在,不怕,爹的武功很高的。”子渊仰起头,一脸自豪。
陵王伸出手,“子渊来,叔叔抱抱。”
“哟,想不到陵王还会对孩子感兴趣。”陵王去过赋寒殿几次,却是第一次提出抱子渊,护泽使不由得有些意外,摇头笑笑,将子渊抱到他跟前。
“叔叔。”子渊纵到陵王怀里,亲热地唤道。
“呵呵,真乖。”陵王摸着子渊的脸蛋,忍不住在上面亲了一口。
子渊“咯咯”地大笑起来。
“子渊。”昭涟急匆匆地跑进后院,一见陵王搂着子渊,脸上的表情转为愤怒,“邵湘南,你给我放开子渊。”身体飞到陵王面前,一把抢过子渊。
护泽使惊愕地看着她,虽然知她并不待见陵王,但这次反应太过激烈。
“我只不过见子渊生得可爱,抱抱而已,嫂子何必见怪?”陵王脸色十分难看。
“昭涟,你这是怎么了?”护泽使看着惊魂未定的她,疑惑不已。
“没事,你们聊吧!我带子渊回去了。”恨恨地瞪了陵王一眼,昭涟抱着被吓出眼泪的子渊走下台阶。
“妈妈,叔叔很喜欢子渊呀。”子渊呜呜地大哭起来。
“闭嘴,以后不能让那人抱你,他是个坏蛋。”
“呜呜……”子渊哭得更大声。
昭涟施展轻功,飞出后花园。
“这……实在不好意思。”护泽使歉意道。
“没事,这等小事我当然不会介意。咱们接着讨论大事。”虽是这样说,陵王的表情依然不好。
舒真一脸淡漠,对方才发生的事情熟视无睹。
“十三国君王,再加一个舒真,咱们吃定邵柯梵了。”
护泽使胸有成竹地道,似乎泽观已回到手中。
舒真眉头微微凝了凝,随即恢复如常。
“你就乐罢,邵柯梵之后就是你。”陵王暗想,嘴上说道,“要不现在就行动,咱们三人,应该能够解决他了。”
护泽使一愣,“可要是失败,一个也别想活,还是等十三国联合罢。”
“也是,不过我怀疑他会先动手。”陵王皱了皱眉头。
风平浪静的背后,兄弟之间的暗涌,如同暗夜一般哑寂,却又心照不宣。
“在宫中,众多眼睛盯着,他无法对我们动手,我们也无法对他动手,不然,他会忍到如今?”护泽使似在嘲笑陵王。
“动手,未必是以直接兵戎相见的方式。”陵王幽幽道。
“也是,咱们得小心点。”护泽使说完,戒备地看一眼舒真,“你的这位保镖,放心么?”
舒真垂下头,“舒真从来不会出卖任何一位雇主,听到的与看到的,都会封在心底。”
“她很讲信义,没什么可担心的。”陵王不以为然,端起酒杯,饮下一口青吟。
“那就好,免得走漏风声。”护泽使看一眼舒真,却无法从那张死寂的脸上得出任何有效的信息。
第四十七章 对他下毒
邵柯梵心情沉重地步入忆薇殿,以为简歆依然会冷眼相待,不料,她微笑着奉上一杯热茶。
“简歆。”他兴奋地脱口而出,接过茶杯,正要喝时瞥见那笑容似乎不对劲。
那笑中,掩藏着诀别的至痛与不舍,甚至那双眼,也蒙上一层雾,渐渐化成水。
邵柯梵一个激灵,猛地将杯子摔在地上,地上冒起白沫,此起彼伏。
简歆松了一口气。
“你——对我下毒。”他不可置信地问。
苏蔓一看地上的泡沫,吓得脸色惨白,“小姐,这……”
简歆闭上眼睛,等待着他的惩罚。
“你当真想要毒死我。”邵柯梵冲她吼道,“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却在茶里下毒。”
“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会放弃统一莽荒之渊。”简歆泪水涟涟,“因为无论如何,都不能使你改变决心。”
“傻丫头,我说过,一切要靠能力说话。”终于听到她对他说话,他突然平静下来,揽住她的肩膀,叹息。
“你武艺高强,无人能敌,你坐拥最强大的国家,所以你无法体会比你弱的人的辛酸,你不知道担惊受怕是什么样的感觉,难道,世上所有比你弱的人都该死吗?最强者永远只有一个,但不证明其他人就不配活,不然,天下仅有一人,何以称天下。”
邵柯梵怔怔地听着,心里,竟然产生了一丝犹豫。
简歆拔下他的手,走向门外,“我出去散散心。”
“好,我陪你去。”
“不用了,看见你,我就难过。”
邵柯梵停下将要迈开的脚步,正在跟与不跟之间挣扎,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视线里。
走到宫廷后院,两个月没见她的亚卡主动从它的位置上走出来,跑到她的面前。
那动作,竟似多年前,无声无息,饱满的额头高高扬起,步子富有弹性地一起一落,鬃毛轻轻晃动,修长的脖颈上下摇摆。
“亚卡。”简歆抱住马头,泪流不止。
一年来,她来找它,便从未高兴过。
她向它诉说她跟他之间的争执,而它,也只能做一个倾听者,那个强势的国王,任是谁也拿他没办法的啊!
“亚卡,咱们去荒原罢。”
亚卡惊讶地盯着她,示意她有危险。
她却笑了笑,翻上马背,拍拍它,“走吧!反正这里不是家,去哪里都一样。”
亚卡跑到王宫不远处的荒原便停下步子,绕着一条虚无的戒备线兜圈子。
“咱们去远点的地方。”马背上的女子催促道。
亚卡晃了晃头,仍继续原来的路线。
“亚卡,听话。”简歆生气,一拳重重地砸在马背上。
亚卡依然不变初衷。
“你要不去,我自己去。”
正要施展轻功,亚卡突然朝远处的荒原狂奔起来。
跑了约莫两个时辰才让它停下,简歆下马来,似乎在期待着什么,然而等了很久,荒原空空,唯一人一马,除此之外,什么动静都没有。
一年了,他国对她出现在荒原上早已经失望。
“亚卡,接着跑吧!”她翻上马背,“或者你自己回去。”
“咴……”知道她的用意,亚卡发出一声嘶鸣。
“你是想去当人质,让那些国家威胁我么?”一个红衣男子出现在马的前方。
亚卡像遇到救星似的,高兴地叫了一声。
“邵柯梵,不用你管。”
咬牙切齿地道,一拍马背,亚卡却僵在原地不动。
“亚卡你——”简歆更加生气。
“这件事无论怎么说,都跟我有关。”邵柯梵长舒一口气,“回去罢。”
“回去……”简歆喃喃道,“亚卡,咱们回王宫罢。”
亚卡蹄下生风,朝王宫方向飞奔而去。
邵柯梵怔了怔,飞到马背上,抱住她,不无伤感地道,“你把我落下了。”
“呵呵……”简歆冷笑,“那本来就是属于你的地方。”
“属于我的地方,是你的心底。”
“那么,你就遵从我内心的想法。”
“简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那么,你的选择错了,我只是想帮你改过而已。”
“唉……”邵柯梵沉沉一叹,想要劝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第四十八章 惊人变故
昭涟用汤匙舀起碗中的汤圆,吹温之后喂进小子渊的嘴里,微笑着看他吃下,而后走进书房,到对卷凝眉的护泽使身边,“维洛,来尝尝。”
护泽使吃下几颗,微笑,“你可真偏心,专门给子渊做汤圆。”
“好啦好啦,你又吃醋,我去给你做一大碗。”
昭涟走出书房,将汤圆交给丫头,“别烫到子渊了。”
“夫人,要不由小贞去做汤圆罢,小贞担心夫人烫到手。”
“我要亲自替护泽使做,你好好喂子渊就是。”
“是,夫人。”
耳朵灵敏地感受到一股凌厉却无声无息的气流穿窗而过,一封信落到桌案上,回过头一看,窗子上裂开一条小缝,送信人已无影无踪。
“好厉害的武功。”护泽使轻叹,暂不去思考送信的人是谁,将信拆开,第一句惊人的话赫然映入眼帘。
君有两大悲哀,一是亡国,二是误以为陵王之子是亲骨肉,并倍加呵护。
护泽使不可置信地摇摇头,手开始颤抖起来,目光向下移动:
三年前,贵夫人被陵王奸淫,屈辱求死,被救,幸得君宠,一段真相随之隐藏。
如平地惊雷,护泽使身心一下子僵住。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后,将最后的内容看完:
子渊面容与陵王颇为相似,此为证据一。
陵宫后花园静欢树下,埋有夫人被撕碎的衣服以及沾染处子之血的被单,此为证据二。
护泽使跌跌撞撞地冲出书房,丫头正在喂子渊汤圆,“砰”地一声,碗被一只男人的手掀翻,汤洒在子渊的腿上,子渊被烫得大哭起来。
“爹……”
“呀,大人……”丫头抬头看到满脸怒气的护泽使,吓得瑟瑟发抖。
“你让开。”护泽使推开丫头,双手按住子渊的肩膀,瞪着眼睛盯着孩子看,眼睛,鼻子,脸型,无一不与陵王相似,本就觉得像,此时更觉得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真可笑,他竟然以为是跟陵王见面次数多的缘故。
他猛然将子渊推开,子渊向后倒在地上,头磕到椅子腿,更加哭得大声。
“爹——”
施展轻功,飞到陵宫后花园,静欢树下,伸出双手不顾一切地刨,终于,有些腐烂的衣服布条和床单出现在眼前。
布条粉色,上面零散的图案组合起来,足以证明是昭涟第一次见他时穿的衣服,被单上的一小摊血迹早就变暗。
他猛然想起,成亲第一晚,昭涟背后的伤,竟似指甲划痕。
“邵湘南,我要杀了你。”
震惊,屈辱,羞耻,恨,交织在一起。
他冲进陵宫,拔出剑,朝那个背对大门踱步的陵王刺去。
陵王惊觉,转身一看是护泽使,“你疯了?”边躲剑边喊道。
“奸我妻子不算,我还白白抚养那个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