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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怎么回事?!
邵柯梵重重地跪了下去,单膝撑地,拼命不让身体倒下,扶住桌案的手青筋暴露,额头上沁出大颗大颗的汗珠,他忍住不让自己叫出来,却有一种惨叫的欲望从喉咙升起,他紧咬嘴唇,生生压制了下去。
苍腾国的王,几乎没有受过伤,然而第一次就尝到人间至痛。
怎么回事?他亲自监督蔡掌风炼出的解药一定是没有任何差错的。
终于恍然大悟:绝命丹的解毒方式是以毒攻毒,解了绝命丹的的毒,舒真给的解药仍有毒,难怪痛苦是刀剑凌迟,而不是毒虫撕咬。
解药的毒,亦是傍晚之后发作。
不服她的解药即可,然而她要看到主人服下才肯走,如何能不服。
她这一招,妙!
但他绝不能去要求她要第二粒第九月的药。
邵柯梵忍着痛苦,走到书橱旁,轻轻扣击书橱后墙壁上一个机关,一扇门在墙壁上无声无息地向内打开,随着一个踉跄身影的进入,又轻轻合上。
里面是一间充满药味的密室,一身黑袍,年近六十的药师蔡掌风正专心致志地磨药材,一见脸痛苦得几乎扭曲的国王摇摇晃晃地进来,不禁大惊失色,赶紧将他扶住。
“王,草民练的解药没有作用吗?”老药师颤抖着手问。
“是舒真给的解药有毒,犹如刀剑凌迟。”邵柯梵的眉头皱得更紧。
“啊……解药有毒,该死,草民竟然没想到这一点。”看到王痛苦的样子,药师悔恨不已,赶紧扶他到床上躺下。
“请国君不要嫌弃草民的床简陋。”药师将邵柯梵垂下的一条腿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
“要解毒,是否只能忍受一个月,等待下一个月的解药,分析组成成分,再对症下药,炼制解毒的药丸。炼绝命丹的解药时,找千万药材就花了六个多月的时间,药材齐全,这次应该不会太费力气。”
邵柯梵艰难地吐出一段话。
忍受一个月,他已不能去议事,一定有人能够打探出他的情况,必导致宫乱,他国侵入。
“这……现在也不是没办法,舒真给的解药应该还没有完全消解,王是否能够运功将剩余的逼出来?”
邵柯梵坐起来,运功,额头上已是大汗淋漓。
“哇……”一口黑色的鲜血吐出来,中央有半颗红色的药丸。
药师如奉至宝地夹起来,放进一张黑纸上,然后取来一颗药丸,“这是最好的镇痛药,请王服下。”
服下后,痛苦果然减轻了许多,余下的痛苦,凭他的武学修为,已经能做到泰然自若。
“尽快炼出解药。”他淡淡地扫药师一眼。
“草民自当尽心竭力。”
蔡掌风聚精会神地观察了好一会,终于兴奋地道:“禀告王,有救!只需两天的时间配置汤药即可,喝下后自此对绝命丹的解药产生抗力,王再服舒真的解药,也不会再有什么影响。”
“那自然最好!”邵柯梵幽幽地盯着密室灰色的顶部,“这件事,你要保密。”
“草民一定守口如瓶。”
服下镇痛药丸,早上依旧去国议宫议事,下午处理事务,晚上去陪简歆。
然而,镇痛药丸无法压制的剩余痛苦依旧是凌迟之痛,闭上眼睛,仿佛看到一片血肉模糊。
第三天,两夜三天未眠的药师将辛苦熬制的汤药端到王的面前。
“先放一边罢。”邵柯梵朝一旁摆摆手。
“王是不放心草民熬的药?草民可以用性命担保。”忙碌了那么久,王却不喝,药师着急不已,又以为忠心受到怀疑。
“辛苦你了。不是不信任你,等一下本王会喝的。”邵柯梵淡淡一笑。
“那为何……”药师表示不解。
“本王喜欢上这种痛苦了,痛得痛快!”
“这……”药师再也说不出话来。
良久,邵柯梵才端起汤药,一饮而尽。
凌迟的痛苦渐渐散去,身体恢复了正常的知觉。
“王感觉如何?”好不容易等到王喝下汤药,药师急忙问。
“很好!你就留在宫中罢,我会给你一个职位,你的亲人也可接来,享尽荣华富贵。”
“多谢王。”药师激动万分,要不是废除跪礼,他早就跪了下去。
之所以这样做,只是以防不测,万一绝命丹没有根除,他要他全家惨死。
然而,也曾读过医书的他亲自监督,任是居心叵测的药师也不可能在他眼前炼出毒药来。
日子一如既往,除了邵柯梵与老药师,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何等重大的事,也就没有人知道,一个刚达到高手级别的人,在那几天就可以杀了苍腾国君。
邵柯梵的手轻轻叩击着桌面,嘴角挂着一丝笑容。
之所以雇舒真,另有一个重要目的。
两年的时间,她不但能够保障简歆的快乐,还可以解决掉无数他国高手。
到真正交战的那天,他国真正能出手的,恐怕只有那些国王了罢。
第十月的第一天,邵柯梵接过舒真手中的解药,照例当着她的面服下。
傍晚之后,真的无事。
舒真出手第一次之后,各国派遣的高手越来越多,伏易国甚至下张贴招高手入宫,随后,各国纷纷效仿。
而苍腾也在加紧训练武卫队,除此之外,变化的,便是苍腾国君越来越膨胀的野心。
一日,苍腾两名部将被杀。
简歆首先想到舒真,突然记起自己并未放她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我去看过尸体,是其他国家派人杀的,以后肯定还会再来。”邵柯梵若无其事地饮茶,似乎还有些期许。
“你们,从不在乎人命。”简歆叹一口气,实在难以理解好杀戮的莽荒之渊,人命如蝼蚁。
“一切靠实力说话,在你愿所属的阳世,恐怕也是如此罢。”茶水见低,苏蔓接过茶杯,将残渣倒掉,清洗内侧杯壁,再抓一点新茶叶放进去,倒上开水。
用过的茶叶,他不用第二次。
“可是……”简歆刚想说什么,邵柯梵止住她,“我保证你安全。”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人的命,也不比你苍腾国君的命低贱!”
此话一出,邵柯梵举起的茶杯僵在空中,她以为他要生气,然而他仅是淡淡地道,“的确如此,但他们不够强大,同等价值的命,他们却没有相应的能力保护自己,所以该死。”
“那还不是你施加的?”
简歆忍无可忍,一拍桌案,站起身来。
“他们就应该有能力来应对别人施加的威胁,天下本属于强者。”邵柯梵的嘴角扬起一抹讥诮。
只是平静之下,忽然想到因她而忍受的绝命丹解药的痛苦,他仿佛又找回了那般凌迟的感觉。
她总是指责他,却不想想,他究竟为她做了什么。
“果然是莽荒之渊,莽荒,无边无际的荒凉,就如同你野心很大,但到底是冰冷的。”
一怒之下,简歆头也不回地走进寝房。
锡林郭勒大草原,美得那么纯净,如同人间天堂。而莽荒之渊,之所以莽荒,是因为躺了无数人的尸体罢,因此如同坟墓,生长无边无际的乱草。
那大片大片的绿洲,不过是亡者鲜血所浇灌的,胜利者的野心。
第四十二章 破绽酒窝1
简歆依旧天天练璞元十式,陵王总不忘记提醒她,隔十天半个月来看看进展,而邵柯梵也催促她空闲的时间多练。
忆薇殿旁的流紫阁是她专门练武的地方,大殿内四周,一共放置十二个大火炉,当练璞元十式的时候,需点燃火炉,用于消融寒气,不然,周围的事物皆被冻住,经过的奴才和婢女也不能幸免,甚至有生命危险。
“璞元十式,练到极致,杀人如破冰。”
刚刚练罢,忽听到熟悉的阴怪声,回头一看,是陵王。
简歆调皮地伸伸舌头,抱拳,“参见师父。”
“嗳——这可不敢当,不错,一年多来,大有长进。”
“杀人如破冰,是指将人完全冻住,挥剑时,被杀者的身体就像冰一样裂开?”
“说得对,被杀者全身麻木,被杀时没有任何痛感,这样杀人,算是积德了。”
陵王的语气,似乎不太满意。
“你不会是,希望被杀的人死得痛苦一点吧?”简歆以不可置信的语气问。
“当然不是,我是为被杀的人死得痛快而高兴。”
简歆这才注意陵王的嘴角附近有一个小酒窝,忍不住笑了起来,指着他的嘴角,“小酒窝。”
陵王一愣,摸了摸嘴角,“是吗?我一直都不知道。”
“不会吧?有酒窝都不知道,去忆薇殿照照。”简歆伸手扯陵王的衣袖,并向门外迈开步子,然而,被原地不动的陵王拖了回来。
他哭笑不得地注视着她,“我还是回陵宫照好了。”
“你连自己有酒窝都不知道,说明你太不关心自己了。”
陵王再一愣,本就不热情的眼睛温度突降,“告诉你一个事实,我比任何人都要关我自己。”
“那你怎么连自己脸上有酒窝都不知道。”简歆毫不畏惧地反诘。
“你……怎么总是计较我脸上这个东西?”陵王不耐烦地向门外走去。
简歆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走到门口,他转过身来,看着大殿中央有些发愣的她,“勤练璞元十式。”
“好。”简歆点头,却是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陵王的身影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们,为何如此关心璞元十式?她很早就想过这个问题,却怎么也不明白。
她唯一明白的是,很多事情,她并不知道。
苍腾国君,陵王,护泽使,昭涟……
从他们的眼神,她知道她对他们了解得太少。
她不属于莽荒之渊,即使邵柯梵用真心来证明她属于他,也就属于这里。
她突然感到一种孤独,就如莽莽苍苍的荒原。
很久才想起对昭涟说过今天去看她。
三个月前,昭涟生了个儿子,护泽使取的名——子渊。随父姓还是母姓,由孩子长大了自己决定。
从自杀那次以后,她便留在赋寒殿,再也不进距离不过三十步之遥的婕琉殿。
生子渊后,虽然秦维洛给了她更多的关心,然而,她却是每天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
“简歆。”昭涟正抱着子渊,纤纤食指勾住他胖嘟嘟的小指,微笑着逗他,见简歆走进门来。
护泽使在书房里看书,也走了出来。
“来,姐姐抱抱。”简歆接过小子渊,轻轻地晃动。
简歆小昭涟一岁,子渊本该称她做姨的,她却嫌老,执意要先称姐姐,大了才称姨。
不对,长大了,应该呼她为王后了。
小子渊柔嫩的脸上,一双黑亮的眼睛犹如宝石。
“简歆,看来你又要长时间霸占子渊了。”成为父亲的护泽使每天脸上都是开心的颜色,让人难以想象得到他竟是亡国之君。
然而,那亡国,弑妹之痛,似一阵阵暗涌被压抑在苦大的深海。
“我几天才来一次,不像你们做父母的,日日夜夜都能陪护着他。”简歆的手指轻刨子渊的脸蛋,“笑一个。”
子渊果真咧开嘴,“咯咯”地笑。
他已经熟悉简歆的怀抱,眼睛里流露出对她的喜欢。
子渊的嘴边,生着两个可爱的小酒窝,简歆觉得酒窝有些熟悉,抬起头来,看昭涟一眼,昭涟脸上没酒窝,那护泽使一定有了,令她大吃一惊的事,护泽使也没有酒窝。
简歆顿时全身僵住——酒窝属于显性遗传,没有酒窝的父母生出的孩子不可能有酒窝。
子渊不但有酒窝,还很像。。。。。。陵王。
不是生在两颊中,而是嘴角旁。
她不可置信地盯着子渊的脸,那眼睛,分明带给她陵王幼年的感觉。
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