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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别这么说她。”简随意轻抚她脸上的指印,“她奉命来保护我,哪里逾距了?!”
上官离哪里肯乖乖让他碰,忙退开,伸手来挡,拒绝他的关心。
“你是在对我大小声吗?”皇后气了。
“没错。”简随意不客气回声,“我称你一声姑姑,但我手下人我管,还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
“这丫头要姿色没姿色,要本事没本事,除了一点拳脚功夫,哪一点比得过我挑的那些标致的千金名媛!而且她是罪臣……”
“够了!”简随意扬声,“今天就到这里,谢皇后娘娘邀请,草民没有这个福分,走!”拉起上官离就走。
“慢着,你以为进了我的坤明宫,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快跑!”简随意拉起她就往外跑,刻意往花园里钻,熟练地穿插,躲开守卫,没一小会儿就领着她躲进回廊的木板走道下,动作熟练得仿佛他已经如此做了许多许多次。
终于坐下来,他气喘吁吁,朝她咧开笑,轻声:“年幼时,经常躲在这里。”
她气息平稳,心跳却失序,才发现,自己的掌心微微发热,与他的掌心相贴。多年前,他似乎也爱这样牵着她,但那时,她不过是个爱哭的笨娃子,享受着孩子的特权,今时往日,她再也不是个孩子。想抽回手,他似乎察觉了,握得更紧。
“放手!”她微微气恼,她轻声呵斥。头顶的木板上,脚步声杂沓,盖过了她的声音。
即使没有听到,他也知道她的心思。这个倔强的小丫头,他已经多年没有牵她的手了。小时候,她对他惟命是从,哭泣时也忍着,只有握着他的手时才会放声大哭,那样天真的模样已经不再,那样依赖的性子也早已逝去,现在的她,既独立又坚强,已经不需要再握着他的了。
“放手!”她气恼地缩手,他握紧,然后,顺势被她拽到跟前。她眼明手快,另一只手挡住他的来势,免得他贴上她。
“小梨子,你可真坏,这么想要我投怀送抱?”他嘻嘻笑笑的,平时的斯文儒雅味儿全没了,更像个无赖似的将手攀上她的肩。
“离我远点,简公子!”他言语上的轻薄,让她颊上染上羞恼的红晕,“你可知男女授受不亲,放开我的手!”
他反而更将身子倾压过来,唇角带着愉悦的弧度:“我们都已经亲过了,哪里还管那么多俗礼!”
上官离忽然意识到,自个儿离他太近了。上次的吻,他刻意为之,她不懂他的心思,现在,这样调戏她,拿她寻开心吗?!
“我该选个日子,娶你过门。”轻抚她的脸,淡淡开口。
她身子微微一僵,神色复杂地看他,苦笑开口:“我们早已经解除婚约了,不是么?六年前,你已经说过,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他深深看她,将额头靠在她的额上:“很可惜我解约吗,不然,怎么会露出这么难过的眼神……”
她不躲开他探究的眼神,撇唇:“当时是很难过,现在不会了。”说罢,腾出一只手,推开他欺压过来的脑袋。
讨论如此严肃的话题,应当凛神屏息,深思,可与他气息交错太过暧昧,让她心跳失序,连体温也蒸腾起来。这样靠近,怕是连自个儿亟欲隐藏的眷恋也会被他给看去了。
“小梨子,我是不得已的。”
“我已经听过了。”她满不在乎地扬眉,“就算你不得已,那又如何?既已解约,多说也惘然。”
“可是我……”
“还有,我是上官离,简公子莫要再叫错了。”
“小梨子!”简随意恼了,“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了,你就不能让我好好爱你吗?!”
“简公子,”她涩涩开口,“上官离地位低下,配不上您。既然皇后娘娘一番美意,你何不接受呢?”
“你这是将我往外推?”
“算是……”别开眼,不再看他,心口却泛起痛。明明已经离开他六年,却依然……依然想留在他身边。
“你可是当真?!”他扳回她的脸,怒视她的眸子。
“是……”她脆弱地开口。下一刻,唇被他愤怒地吻住。明明,他是怒的,却也仅止于覆上她唇的那一刻,那怒气含进嘴里,却化成令人心碎的甜蜜温柔,似乎这怒意只是为了吻她的借口,如此缠绵地吻她,刻意地勾引,刻意地折磨。推不开他,挣不开他,恼他,恨他,却仍然眷恋他,最终还是着恼自己。
他放开她,心疼地抹去她颊上的泪,叹息:“为什么要推开我?难道,我说得还不够明白么,我喜爱你啊,小梨子……”
“简随意,你总是想霸占住不属于你的东西,从以前就是那样,那并不是喜爱……”再也无法忍受,她推开他,跑了出去。
他忙跟上,却立刻让守卫逮个正着。
第四章娇花却依君子怀
皇上到了。
老实说,上官离见过皇帝一次,可惜那次在大殿上离得太远,没看清。现下是不敢看,跪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哎呀,这不正是上官捕头吗?你怎么入宫来了也不知会奴家一声呢?”这声音,娇滴滴得让她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玉妃伴在皇上身边,真是娇弱可人,哪里有上次怒骂上官离的凶悍劲儿。
“都平身吧。”皇上在堂上坐下,这才开口。
“皇上怎么今个儿有兴致到臣妾这里来,也不叫奴才们通知一声,都没有准备。”皇后轻轻笑着说,本来还怒气冲冲的模样,一下子就变成乖猫。
“孤只是听闻随意来了你这里,又有些担忧你的身子,所以急着过来,所以没有叫奴才通报,”皇上的声音沉沉的,温和得很,“随意给你诊治过了么?”
上官离这才起身,退到一旁去,这才敢偷偷抬眼去看。据闻皇上三十七八,生得是气派威武,这样看去,雍容沉稳,甚是年轻,极有威严。
“皇上,草民还未给娘娘诊治。”简随意声量不大,却抢白了皇后的话,登时引来皇上的注意。皇上的目光在他脸上兜了一圈,霎时落在了上官离的身上。
“你是谁?”皇上饶有兴趣地开口,又看了她两眼,“女捕头?”
“回圣上的话,微臣是六扇门捕卒上官离,奉命保护简公子。”她忙低头,毕恭毕敬。
“哦,上官离,原来就是你。”他微笑,“孤听闻你武艺了得,是为百姓们做了不少的好事。”
“蒙陛下隆恩,上官离只是尽本分。”
“好一个尽本分。”他饶有兴味地开口,“过来,让孤看清楚,这头一个一等捕头的模样。”
“臣……臣的脸上有疤痕,怕坏了皇上的兴致。”
“无妨,孤要你过来。”
“臣领命。”上官离踏步上前,直面皇上。
皇上见着她的脸微微一愣,继而笑了,叹道:“真可惜……好好的一张脸,被这疤给坏了,随意,你可有把握治好上官捕头的脸?”
“回皇上,草民没有这个能力。”简随意答得相当快。
皇上见他这样,倒也不在意:“那也罢,待会儿吩咐下去,叫太医院给上官捕头探探。随意,这一次游学江南,有何收获可以同孤分享?”
“有。”简随意抹开大大的笑容。
趁着简随意同皇上侃侃而谈的间隙,玉妃将小梨子拖了出来,找了处隐蔽的地方,交谈。
“自我进宫以来,总是隔三差五就看见你,这次还晃到坤明宫,我也算是服了你了。我知那简随意中意你,但他那姑姑可不那么好相与,若以后要我帮你,你总得提前知会我一声,否则,我怎么赶来?!”蹙着眉,玉妃轻声道。
“无妨,不会有事。”上官离轻笑一声带过,“上次吓着你了,现下好些了么?”
“你明知我怕脏,还把血溅得我满身,存心想糟蹋我的衣裳吗,小梨子?!”玉妃娇气地戳她的额头,亲呢地唤。
“抱歉了,小果子。”小梨子叹了口气,“我不想再重蹈覆辙。”
“哼,如果早知道……我才不把他让你。”玉妃也叹了口气。
玉妃,闺名和裹玉,是尚书大人的小千金,十四岁入宫,封为贵妃,地位仅次于皇后之下,至今已经有六年。她与小梨子一同长大,曾经亲密无间,只是……世事无常。
皇上与简随意聊得投机,就留他在宫里住了一夜。托他的福,小梨子不得不留在宫里。第二天一早,皇上就遣人给他送来崭新的衣装,命他参加夜晚的大宴。
入夜,小梨子一身捕卒衣裳,竟然玉妃给拖进了大殿,坐在了角落。本来玉妃想将她那身男不男女不女的朝服给剥了,可惜上官离太固执。
新科状元、榜眼和探花先前已在前殿领受了圣旨,现在是先得皇上点酒的臣子。敬完酒,那新科状元,甚得皇上开心,就要赏赐。
“陛下,臣什么赏赐都不要,只要皇上赏给臣一个人。”当下殿内鸦雀无声。
“好,只要在礼教之内,疆土之上的,孤能赏当赏!爱卿,想要何人呐?”皇上当然还在兴头上,开口应允,只是心思也琢磨起来,这个秋挽菊到底想要什么人?
那新科状元,一身鲜艳的朱色朝服,面容斯文秀气,五官细致,气韵沉稳优雅,那身姿风采,当真是潇洒儒雅,无人能及。只见他薄唇一扬,缓缓开口:“臣要……上官离!”
“上官离?”皇帝一挑眉,“六扇门的女捕头上官离?”皇上眼前浮现了一张带疤痕的模糊脸庞。
“正是!”他跪下,“臣恳请皇上成全,让臣娶上官离为妻!”
“可是……”皇帝也有私心,这么潇洒的男儿拿来做自个儿的女婿还不错,可惜他的女儿年幼,可是配那么一个破了相的粗蛮捕头也太糟蹋了吧,“这你要娶她为妻,她可愿意?”
“皇上可以宣她上前来,上官离就在殿上。”秋挽菊微笑,笃定得很。
皇上遂宣上官离上前。
“上官离,你可愿意嫁秋爱卿为妻?”
上官离瞅着秋挽菊的笑颜,眼眶微湿,唇畔扬起一抹笑:“微臣愿……”
“且慢!”出声的正是旁边已经憋了一肚子火的简随意。皇上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凑成这不登对的一对。
“简随意,何事奏来。”皇上满面春风。
“皇上方才说‘礼教之内,疆土之上’的人,方可赐给秋状元,可是?”简随意站到上官离的身边,面圣。
“孤是这么说的。”
“那,这上官离现在可不能许给秋状元了。”
“为何?”
“上官离是草民的未婚妻,试问,一女哪能侍二夫?”
“正是……”皇上微微吃惊,“那秋爱卿,这……”
“皇上,上官离六年前已由简相国亲自退婚,绝非简家妇。”秋挽菊不缓不急,唇角吊起来一抹嘲讽的笑,“啊,对了,那时候,简公子正好游学在外,没有当面退婚,不知情实在是情有可原。”
“我没有同小梨子退婚!”简随意阴霾着脸,语气也阴险起来。
皇上在上面饶有兴致地看看两个争夺的男人,忽然开口:“上官离,你选哪个?”
上官离平静地抬头,眸子幽深,黯淡地微微泛开一抹笑:“臣,想嫁给秋挽菊。”
皇上看着她的眸子,觉得她说出来的话一点开心的成分都没有,反而像是想断绝什么似的的死心。
简随意握紧拳头,怒瞪着秋挽菊,而后者,则扬起唇恶狠狠地嘲笑他。
“好了,继续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