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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怎么办,她仿佛真的喜欢上莫洵了。从她第一次到玄真门的坊市遇上莫洵,以后接连的几次相遇,这一切都让莫洵开始在她心里生根发芽。
就算抛开自己本就没有双修的念头,莫洵他是佛修啊,自己是永远不可能与他有结果的。所以,程瑗才会想将这刚萌芽的情感斩杀掉,但是她想不到硬生生斩掉自己的情感后,会有这么痛。
她捂着心倒在梧桐树下的草丛中,一种从未有过的纠结心情伴随着她躺倒在草丛间,一行清泪流了下来。
她哭了一会儿,直到想起唐施还在等着自己时,才狼狈的爬起来,拍拍自己的身上,向他们的驻地飞去。
唐施见只有她一个人回来,忍不住要问莫洵的下落,程瑗只说莫洵有事先行一步,倒让唐施好一阵惆怅。
当天夜里,程瑗在自己的帐篷休息,半夜时分,外面忽然起了大风,刮得呜呜作响,让她本来不好受的心情更增添了几分难过。这场大风似乎就是为着她做的决定而来惩罚她的。
好容易睡着,却梦见自己身处一方小院,院中种植着一棵参天大树,在狂风大作之下,那棵大树已被连根拔起,就像她斩掉对莫洵的情感一样,干净利落,忍痛,熬过去就好了。就连在梦中,程瑗也这样安慰自己,一时的痛苦总比长久的痛苦来的好。
醒来时,天已大亮,唐施早已等在外面,程瑗生出几分惭色,一时倒不知说些什么,就在这压抑的沉默中上路了。
刮了半夜的大风,空气中浮动着灰黄的尘沙,程瑗心里有事,接连被尘沙迷了好几次眼,唐施见她心不在焉,试探的问道:“袁前辈,你还好吧?”
听他唤自己袁前辈,程瑗这才想到自己还没对他坦露身份,当下摇头道:“别叫我前辈。”
唐施嘻嘻笑道:“不叫前辈叫什么?”
程瑗道:“叫师姐。”
唐施吃了一惊:“师姐?”
程瑗道:“我就是你要找的程玲师姐。”
唐施更诧异了:“可是为什么我问你的时候你说自己姓袁?”
程瑗淡淡道:“我当时没有承认,自然是不想让那位莫道友知道我的姓名。”
这解释也通也不通,不过唐施知道这不是自己该管的闲事,他看着程瑗道:“前辈这话真不是玩笑?”
程瑗知道他不信,取出储物袋中太初长老给的内门弟子的凭证,在唐施眼前晃了晃:“这下信了吧?”
“师姐真是让我好找。”唐施办好了师父吩咐下来的任务,不禁眉开眼笑,笑着抱怨道。
程瑗问他太初长老的近况:“师尊还好吧?”
提到太初长老,唐施连连点头:“师尊他老人家好得很,我来之前他老人家已经突破了结丹中期,进到了结丹后期。”
这样快的修炼速度听得程瑗一怔,想到自己曾立下的宏伟志愿,她忙摇头将莫洵的影子从脑海中抹去。
似乎是被师尊如此快的修炼速度刺激到,程瑗接下来再没有余暇去想莫洵,而是和唐施商量着回玄真门的事。程瑗的意思是想独自一人启程回去,把唐施依旧留给本门的几个师兄照顾。
可唐施找到了程瑗,生怕她再会一个不小心消失掉,一定要和她一起回玄真门。两人各持己见,最后还是唐施妥协,去和那几个师叔汇合,不过走之前他给程瑗留了一堆传讯符,一副生怕再也找不到她的样子。
在太清宗的坊市分开后,程瑗先去了自己和裘成之前待的药田,果然裘成已经不在了,现在租用药田的是一个年轻的修士,程瑗向他打探裘成的事,只知道裘成早在几年前就离开了,算时间正是她离开坊市的那一年。
找不到裘成,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程瑗只好在药田外对着裘成之前结的一间茅草屋,恭敬的叩了几个首。
转身离开太清宗的时候,程瑗才发现,原来自己对回归玄真门这么急切,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太初长老和韩厚那个大师兄了。
有着筑基期的修为,程瑗在回程中并没有遇到多少麻烦,中途做了几次停留,在西蜀时甚至见到了宋罗欣。
宋罗欣当然不认识她现在的样子,程瑗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和她相认,当初惹了那么大的乱子,也不知那位李大小姐到底怎么样了,要真是出了什么问题,自己一旦现身,恐怕又是一场麻烦。
但是萧旭和罗天后来怎么样,却是她想知道的。于是她在西蜀的坊市找了处洞府,对外就说是要参加每个月十五举行的坊市,每天晚上在洞府打坐,白天则出来打探一些消息。
事情已过了有十多年,但当年在月初就发生雪崩的那件事却很轰动,每个被程瑗问到的修士,在开篇都会讲些当年那场雪崩造成了多么壮观的景象,有多少修士侥幸从那场雪崩中逃得了性命。
程瑗名问暗探,终于知道了在那场雪崩中丧失性命的一共有三人,而且都是炼气期的修为,原因则是那位西蜀的国师,一位结丹修士在雪崩不久后赶到,用通天的手法救出了被困在冰雪中的众多修士。
至于为什么程瑗当时毫无察觉,也没有被那位结丹修士发现,据她猜测,大概是因为她离夺魄镜最近的缘故,也因此被埋得最深。也有一种情况是因为李嫣的从中作梗,她不想让自己活着出来,而是在冰雪中自生自灭。
不管当时是什么原因,总之程瑗放下了一件心事,当年也是自己太过争强好胜,以致惹出了那么大的祸事。
打探到了罗天和萧旭安好的消息,程瑗没有再多呆,她有了裘成授予的炼丹手法,如今已不需要再购买丹药了,也不需要等什么坊市的举行了。
在一个无风晴朗的早晨,她收起如意履,取出彩云绫继续向玄真门飞去。在离玄真门越来越近的时候,她忽然起了一个念头,一个无法抑制的念头,她想回程家一趟,打探一下她生父的信息。
以前是因为借用程玲的身份,她要小心翼翼,可现在不同了,她已经是筑基中期的修为,就算身份被揭穿,她也有保命的资本了。
当年她的生父在她还未出生时就已经离开,而离开以后再也没有任何音信,她很想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又为什么再也没有回去探望过她和她的母亲。
106一百零五章 时光
站在灵丹派坊市的门口,程瑗仿佛回到了当年,那个没有家族和门派做庇护的小女孩独自一人跋山涉水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只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在修仙的路上走得更久。
当年的自己太自信,也太自傲,认为自己可以面对一切风风雨雨,程瑗叹息一声,只有真正经历过磨难,才会发现自己立下的志愿有多么高远,这个世界有野心的修士太多,可是中途陨落的也太多。
程瑗摇摇头,她已经不像当年那么天真认为自己一定可以达到那个目标,她现在只把突破筑基中期当作唯一的目标。好高骛远,只会让自己跌的更重。
抬脚踏进这座热闹如昔的坊市,没有多久程瑗就看到了一个熟人,她刚进程家时那个替她通报的小男孩,程枫。
十几年不见,程枫已经长成了青年,修为也已精进到了炼气期十层。时隔那么多年,程瑗又变幻了容貌,是以他并没有认出程瑗,和几个同样年轻的程家子弟走在一起,谈论着将要到来的一年一次的万兽谷之行。
程瑗带着有些羡慕的目光注视着他们走进了一家售卖丹药的店铺,属于年轻人的朝气与自信,她不知何时已经失去了。
她摇摇头,带上面纱,踏向了去往程府的路。一如当年,守在门口的仍旧是几个炼气期低阶的弟子,看见程瑗到来,几个弟子警惕的问道:“前辈到我程府所为何事,是访友还是来下帖子?”
程瑗微微皱眉,看这几个弟子的紧张状况,难道程家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吗?她也不多说,直接道:“我是程家第二十三代子弟程玲,这次回来是看望族中长辈的,你们进去通报吧!”
几个弟子听说是程家子弟,不约而同松了口气,其中一个伶俐些的弟子马上进门通报,剩下的几个弟子便将程瑗让进了门内。
刚走几步,便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这丫头一走十多年,我还以为她已经忘记自己是程家人了。”
“二长老”程瑗眼睛微红,抢上几步,便看见了身着淡青色道袍的二长老快步走来,脸上带着笑容:“不错,已经是筑基中期了。”
程瑗含着泪花:“二长老。”
二长老板着脸道:“好容易回来了,哭哭啼啼做什么,快跟长老说说在玄真门生活得怎么样,你师尊对你好吗?”
程瑗哽咽道:“好,很好。师尊对我很好。”
二长老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头:“这样我就放心了。本来你好容易回来一趟,长老是该好好留你住些日子的。只是程家最近有些麻烦,丫头你还是速速离去吧!”
程家到底出了什么事,二长老为何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程瑗刚要开口发问,外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尚清真人座下大弟子潘华求见程家族长!”
潘华,这里头又有他什么事?程瑗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二长老,二长老轻叹一声:“还不是你九妹程琦,打伤了尚清长老座下的一位记名弟子。这事若是发生在别人身上还可以转圜,可偏偏是尚清长老的人,唉!”
程瑗明白,尚清长老是族长程垆的师兄,也算是程家的靠山,可是如今族中的子弟竟然欺侮了靠山的弟子,即便只是一个记名弟子,那也是在打尚清长老的脸面,他岂有不恼之礼。一个不高兴,从靠山变为仇家也不过分。
潘华的声音落下不久,在幽园修炼的程家族长不得不亲自出来迎接了,程瑗这时自然不能离去,和二长老退至一旁,看着程垆将潘华迎接了进来。
一别十多年,潘华也已进入了筑基中期,人也还是那么冷傲,也不知打伤的是他的师弟还是师妹,总之他的脸色看上去不是太好。
看到他的目光往这里打了一个转,程瑗上前行了个礼:“潘师兄这十几年可还安好?”
程瑗带着面纱,潘华先时怔了一下,及至听到她的声音后才恍然道:“你是去了玄真门的程玲师妹?”
程瑗点点头:“自门内大比一别已有十几年,师兄无碍吧?”那年潘华大败在她手下,还受了些伤,应该早已好了吧!
潘华似是早已忘记了此事,也或是少年的傲性让他下意识的回避此事,总之他扬了扬眉:“若是你家九妹程琦能安分一点,你师兄我就可以真的无碍了。”
这里头又碍潘华什么事,程瑗看向二长老,这次却是程垆出面解释:“咳咳,你九妹也是小孩心性,与你潘华师兄的小师妹一言不合咳咳所以出手重了些。”
听到这里,程瑗又有什么不明白的,左右又逃不开为了潘华这个美少年争风吃醋,她有些腻烦,别转了头,与潘华有关的事,还是少搀和的好。
哪知程垆却不肯放过她了:“玲儿,你好容易回来一次,你潘师兄也是第一次来家做客,大家一起到幽园坐坐如何?”
潘华找上门来,只是想和族长程垆谈,若是多了程瑗一人,有些话便不好说了,可是若要推拒,程瑗毕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