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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闺中女子,规行矩步,凡事听从父母的安排,怎么会做出你口中的这等私相授受之事?你要是恨我们王家不得已悔婚,那我就当街一头撞死,陪你们刘家一条命罢了!”
王梅香说着,就要朝街边店面的柱子上撞去,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
“哼!”
一声闷哼,就见原本离得较远的姚怀礼一阵身形闪过,下一刻就挡在了王梅香的面前,被王梅香猛地冲过来的劲道给撞得后退几步,才稳住身形,离着店面的椽柱堪堪有丝缝隙。
王梅香被这一撞,向后微仰,跌坐在地。
众人惊呼一声,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幸好是姚怀礼拦住了,不然王梅香这个娇滴滴的美人儿今日只怕不香消玉殒,也得血流满面破了相。
“好!”不知道人群中哪个好事者一声叫好,鼓起掌来。
紧接着围观的其他人也纷纷叫好,交口称赞姚怀礼英雄救美的壮举,一时间竟像是忘了之前的事儿一般,谁还记得姚怀礼是要帮倒霉的刘文举讨回公道,才拦住王梅香的去路的。
第十八章 计深远
更新时间2014…5…21 11:02:44 字数:2069
王梅香忙从地上爬起来,稍整罗裙,垂着的眼眸里波光荡漾,对着姚怀礼深深施礼,哽咽着软语道:“今日多谢大公子的搭救之恩,改日梅香定当上门道谢。只是今日之事一闹,梅香虽然对家父解除婚约深感惭愧,却也无可奈何,实在是无颜再在街上待下去,先行告退了。”
说罢,王梅香抬头深深地看了姚怀礼一眼,面色绯红,转身飞快离去。
人群自动为她让出一条道来。
正好王梅香的贴身丫环小红去搬了救兵刚回来,见王梅香面色绯红地匆匆离开,刚要张口问问怎么回事,见王梅香似乎没有心情谈论,便回头朝跪在地上一脸失魂落魄的刘文举看了一眼,匆忙跟了上去。
姚怀礼看着匆忙离去的王梅香主仆俩,莫名其妙,自己原本是要帮被退婚的刘文举讨回公道的,虽然他对于刘文举此等孱弱、哀求之举十分看不上眼,但路见不平还是不能不拔刀相助的!只是怎么才一转眼的功夫,却就成了他对王梅香有了救命之恩。
“你!”刘文举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愤愤地盯着兀自糊涂的姚怀礼,像是姚怀礼生生地把王梅香从他手里抢去了一般。恨恨地指着姚怀礼半晌,刘文举最终冷哼一声,匆匆离去了。
人群见此都哈哈笑了起来,看着姚怀礼的眼神儿变得意味深长。
姚怀礼被众人看得发窘生气,也一扭头,昂首阔步地火速离开了。
徒留众人哈哈大笑,揣测着今日之事后可能发生的绯色姻缘。
不远处拐角的茶楼上,一扇打开的窗户合上了。
窗户边茶桌上坐着的,赫然就是微服私访的西川府新任知府姚士卿。
一旁,临窗而立的,是上任知府留下的旧吏,幕僚廖云清,因为他过于刚直,多次对上任知府直言劝谏,所以在上任知府离任时,理所当然地被无情抛弃了。
两人年纪相差不过五岁,姚士卿也把他当平辈相交,所以廖云清也没有那么多束缚,给姚士卿添了一杯茶,在他对面坐下,笑道:“大公子为人爽直侠义,真是性情中人。”
“他?”姚士卿无奈地摇头,一笑道:“不过是有勇无谋的莽夫罢了。他若是能有怀瑾一半的聪慧懂事,我也不会给他起名怀礼以示劝诫了。可惜,似乎没什么用。”
廖云清看了姚士卿一眼,试探道:“其实,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虽然他的正直和能力很得姚士卿赏识,但毕竟是下属,不敢妄议上司的家事。
“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姚士卿微微一笑,道:“云清只管说来就是。”
“是,大人。”廖云清这才措辞委婉地说:“以属下看来,大公子不是有勇无谋,只是天性偏爱舞刀弄枪,不喜欢经济学问,这一点,跟酷爱风雅的二公子是不同的。人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大人您又何必……”
“云清不必为他说话。”姚士卿摆手打断廖云清的话,语重心长地说,“怀礼爱武嫌文,我如何不知道这一点。但是他将来必定会因为我的关系接触很多位高权重之人,若是现在不好好管教,只怕将来惹了大祸,就后悔不及了。我非是一定要他考取功名,只是希望他懂得如何在这世上立足。”
“云清鲁莽了。”廖云清忙站起来拱手,一脸肃然道,“大人如此严厉管教大公子,原来是用心良苦。”
姚士卿点点头,示意廖云清坐下,长叹一声,道:“你们都只道我偏爱怀瑾,却对怀礼过于严苛,却不知道做父亲的焉有不疼爱子女的道理?就是馨儿,我也恨不得什么烦心事都远远地躲开她。但是,我怎么能事事都帮他们铺好路?那不是爱他们,是害了他们!”
顿了顿,姚士卿又小声说:“云清你是聪明人,我也不瞒你,如今的边境是越来越不太平了,虽然战事暂歇,但是周围可是群狼环伺。再加上朝堂上又党争倾轧不断,在这内忧外患的纷繁中,多多历练,长个心眼,总没有坏处。”
廖云清点头,心有戚戚焉,叹息道:“父母之爱其子,则为之计深远。大人真是用心良苦。不过,这王家可不是好惹的。今日大公子招惹上了王家的大小姐,只怕他们会借机攀附。大公子又是个直爽无心机的人,只怕到时候难免被人利用。”
“他王家不过是一介商人,我焉会怕他?”姚士卿冷然道,“他们要是敢打怀礼的主意,我自然有办法让王家从西川富商一列除名!正好,我也得找机会,好好地整顿一下整个西川府的商务了!”
廖云清见姚士卿眼里精光闪烁,似乎对王家人的找茬十分期待,不觉莞尔,西川府的百姓只怕不知道,这位知府大人是巴不得别来找麻烦呢!为了什么呢?做出政绩,得到朝廷奖赏提拔自然是其一;其二,只怕还是为了那连他都未曾见过的已故知府夫人王清慧,当今翰林院大学士王书盛的独女,曾经才名冠京华的一代奇女子。
想到姚士卿挂在书房的那幅娟秀的仕女图,廖云清叹息,如今西川府人人都道姚知府是个为民请命的大好官,谁又知道他私底下还是一个眷念亡妻的痴人,甚至为了再回亡妻成长的故土京城生活,拼了命地要做出一番政绩,调回京师。
姚士卿不知道廖云清心底的风云变化,只是微笑着坐在茶馆里,听家长里短、街谈巷议的,借机了解民生。
对于姚大公子当街行侠仗义的后续事件,李小婵并不知情,此时的她正将散碎的银子兼铜板凑够了二两之数,交给李名远,并告诉他自己花了百十个铜板感谢别人,虽然是多花费了些,但是也是想要花钱堵人家的嘴,省得他们再到处嘲弄说,他花钱买红姑却只是中了人家的骗局而已。
果然,李名远虽然有些为白白地丢了这百十个铜板而肉痛,却动了动嘴,最终什么也没有再多问。
李小婵心底暗笑,面上却一派正色地关心起种麦茬庄稼的事来。
第十九章 种什么
更新时间2014…5…22 11:02:26 字数:2067
“对了爹,我刚才在村口碰见了李大娘,她说她家这两日便要播种了,问咱们打算种什么。”李小婵故意问,“爹,您想好了吗?最近好不容易变了天色,不再酷热,只怕很快就要下雨了。赶在这之前播种,到时候大雨一下,庄稼就算是活稳当了。”
李小婵这么说,倒也是实情。最近两年西川府旱天居多,雨水渐少,一季庄稼从播种到收获,得浇好几次水。饶是李小婵和邻居们早就一起合力修筑好了水渠和蓄水池,也难以供应。
“这这这。”李名远吞吞吐吐了半天,脸色渐红,见李小婵笑眯眯的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便发怒一甩手,瓮声瓮气地说:“她要种就只管去种好了!无知妇孺罢了,爹何必要要告诉她自己的打算?”
说罢,李名远转身进了里屋。
接着,里屋里就传来了李名远呵斥文娴赶紧出去做晚饭的声音。
李小婵摇摇头,心想,李名远也就只剩下在文娴面前作威作福的本事了。可偏偏这个文娴,还是个不争气的主儿,每每把李名远的呵斥奉作金科玉律,严格遵守。
正这么想着,就见文娴一脸匆匆地从里屋小跑了出来,左手食指含在嘴里,李小婵便顺嘴问了一句:“娘,你的手怎么了?”
文娴怯怯地朝里屋看了一眼,见李名远没有跟出来,这才小声地说:“刚才我在做针线,你爹突然进来吼一声,我吓了一跳,针就扎手上了。”说着,文娴将左手食指伸给李小婵看,果然有个红色的小孔在往外冒血珠子。
未等李小婵回应,文娴就急忙收回了手指,匆忙说:“我得赶紧去做饭了,不然你爹会生气的!你要是有空,就来灶房帮帮忙!”说罢,文娴一路小跑地去了灶房。
李小婵看着文娴一溜烟不见的身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真是应了鲁迅先生那句话——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四年来,李小婵明里暗里帮着文娴对付过李名远很多次,可惜每次都是好心被当做驴肝肺,她反而被文娴责骂说是不尊敬父亲李名远。次数多了,李小婵看清了文娴心底对李名远奴隶似的爱与屈服,便也懒得管了。
“我若是要嫁人,定然要嫁个知冷知热,关心爱护我的温暖男子!”李小婵听着文娴在灶房里噼里啪啦的忙碌声,心底暗道。
大约是怕李小婵等得太久,有失自己做父亲的威严,第二天一大早,李名远就喊来李小婵,郑重其事地告诉她,自己经过一晚的仔细思考之后,还是决定要种棉花,因为他打听过了,棉花的价格依然居高不下。
李小婵不奇怪李名远单凭价格就做出种棉花的选择,对于一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整日里只知道饮酒作乐的假冒伪劣书生李名远来说,能够去打听下价格才做决定,已经是难能可贵了。但是种庄稼这等关乎生计的大事,这样草率决定是不行的,所以李小婵问:“爹,您知道为什么棉花的价格居高不下吗?”
李名远脱口而出:“买的人多,产量少,价格自然就水涨船高。”一副理所当然地语气。
李小婵心底想,果然,李名远并不清楚个中缘由。不想地里种错东西,自己跟着倒霉,李小婵只得耐心解释道:“爹,西川本来就盛产棉花,再加上这几年天气干暖,最适宜棉花生长,产量怎么可能会少?”
虽然明白在泥巴里打滚儿长大的李小婵确实比自己更了解生产一事,但是又不想被女儿看扁,李名远外强中干地怒喝:“你,你知道什么!”
“爹,我知道的还不都是您教的,您这么说,不过是为了考考我罢了。”为了避免驳了李名远的面子反而会促使他错种棉花,李小婵只得违心地夸赞了他几句,又说,“这几天我听城里的商户们议论,说是这两年棉花产量高,价格却也这么高,是因为边境的战事。”
见李名远一副“我姑且听你说说”的样子,李小婵又接着说:“朝廷派了大批的兵士前往边境抵抗外敌入侵,军服军被等军需量大增,所以有心商户才故意抬高棉花的价格的。”
“嗯,爹果然没有白教导你!”李名远故作慈爱地赞赏道,又说,“既然这些你都知道,那就应该明白爹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