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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航发现姚雪儿的眼睛变了,变的深远起来,深远的就象星光璀璨的银河。
他想起了从前,有一次张子航将姚雪儿带到了六楼的楼顶,一起看天上的星星,姚雪儿躺在张子航的怀里,俏皮地说“子航!你能给我摘下一颗天上的星星吗?”
张子航当时曾深情地看着姚雪儿的眼睛说:“不用摘,你的眼睛不就是天上的星星吗?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
那时,姚雪儿的眼睛就象现在这个样子,清澈而闪着光。
四目相对时,两个人象心有灵犀一样,都坠入了往日的记忆里,那记忆温馨、浪漫而甜美。
姚雪儿忽然闭起了眼睑,将樱唇向张子航直直挺了上去,她的呼吸已变的不规则起来。
张子航把持不住了,在这种幽静、抒情的环境里;凄美、伤感的爱情氛围中,一个二十八岁的壮年男子面对往日情人的投怀送抱,他还能做些什么呢?
张子航紧紧拥住了姚雪儿,将他火热的唇重重地印在了姚雪儿柔软的樱唇上。
于是,一切都变得天旋地转了,两个人在爱的欲火中展转呻吟着,张子航已把他的一双灼烫的手掌,急不可耐地伸进了姚雪儿的衣服里,同时他感到了姚雪儿温滑的身体传来一阵轻微的颤栗……
一切是那么的突然,又是那么的自然,仿佛冥冥中都是上天在故意安排的。可是上天也有打盹的时候,他打盹的时候,人世间的悲伤和痛苦也就又开始蔓延了。
当姚雪儿醒来的时候,发现张子航已经不见了,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息,一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间穿过,直射在乳黄色的原木地板上,光束中有无数的尘埃在纷纷扬扬地轻舞着,张子航似乎也象光束中的那一粒尘埃一样,在时间的隧道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姚雪儿在耐心地等待着,她希冀着张子航能够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可是奇迹没有发生,从早上等到晚上,张子航依然没有回来。
一连几天,姚雪儿都在焦急地等待中度过,面对一次次的失望,姚雪儿只好再次到金夜迪厅去找张子航,可是迪厅里没有人肯告诉她张子航在哪里,他们对张子航的行踪支支唔唔、遮遮掩掩。
张子航真的消失了,就在姚雪儿的臂弯下,在姚雪儿的睡梦里,彻底消失了。如果不是那张沾着斑斑污迹的床单为证,姚雪儿几乎认为那天晚上是自己做了一场梦……
第15章
涨潮了,海浪一浪高过一浪,码头的水位在不断地上涨,岸边那些停摆的船只,在海水的浸泡下,如鱼得水一样,开始摇头摆尾起来。
孙老六戴着一副墨镜,倚在一辆“帕萨特”轿车的车门上,向海面观望,眼中透着几分自豪,又有几分感慨。
孙老六近来脸上那令人生厌笑容已远没有从前那么多了,无论是谁和段二胖子作对,都不会有好心情的。段二胖子是一只恶虎,谁要是摸了它的屁股,就得随时提防它有反扑的可能,所以,孙老六不得不时刻绷紧自己的每一根神经。
其实,孙老六的势力不及段二胖子,如果两个人真要硬拼的话,孙老六万万拼不过段二胖子,孙老六当初只是凭借着一股贪念,一股雄心,和段二胖子过起招来,可双方僵持以后,孙老六才发现这件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可是事已至此,他已是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顶下去。
保镖方保信、杜锋就在轿车的另一面站着,这二人就象是孙老六的两只尾巴,孙老六走到哪儿,他们就跟到哪儿,很少有分开的时候。
孙老六转了个身,在轿车的机盖上坐了下来,他冲着方保信问:“最近船只出海捕捞的情况怎么样?”
方保信从车头绕到孙老六的跟前:“这几天还不错,从东部海域来了一股‘蟹流’,总算为我们解决了一点燃眉之急。”
孙老六“哦?”了一声,眼睛亮了一下:“是什么‘蟹流’。”
方保信回答:“是‘蟹甲红’(方言,蟹类的一种,个头比螃蟹小,但前甲很大,呈红色,故称‘蟹甲红’)。”
孙老六有点失望的样子:“‘蟹甲红’卖不上大价钱,有的地区根本就不认”他叹息了一声:“不过,有总比没有的好哇!”
方保信也随附说:“是呀!现在海这么空,不管是什么,只要能有东西捞,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孙老六摘下墨镜,揉了揉眼睛又问:“最近的螃蟹多不多?”
方保信摇头说:“很少,有的船只出一趟海只能捞到几斤。”
孙老六吩咐说:“你叫人这几天给我收购个二三千斤,我要往外地发。”他戴上墨镜又补充了一句:“我要活的,价格还要低。”
方保信面有难色地说:“咱们以前的收购价格已经很低了,就这样还有几家船主对我们心存不满,如果再压低收购价格……”
方保信的话还没说完,孙老六就“嗯?”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怎么?到现在还有人敢和我孙老六支棱脑袋的?”
方保信说:“他们明面倒没说什么,只是在暗地里对咱们多有牢骚。”
孙老六墨镜后面的眼角肌肉动了几下:“不压低收购价格,我们怎么能赚大钱,如果连几个船主也摆不平,我们今后还怎么在港上混,你们跟我又不是一天两天了,难道这种事还要我再教你?”
方保信唯唯称是:“六哥!我明白。”
这时保镖杜锋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提醒孙老六说:“六哥!我们和‘蛇头’魏刚约定的时间快到了,我们该走了。”
孙老六点了点头,挥了一下手,三人便一同钻进了车内,由杜锋驾驶着轿车,向赢州城内的天菱商厦缓缓驶去。
天菱商厦的一楼是孙老六租来准备开歌舞厅用的,现在内部装修已经完工,但是不知什么原因,却迟迟没有营业。
大厅内封闭很严,也很黑。孙老六和方保信、杜锋三个人的皮鞋踩在水磨石的地面上,发出“哒!哒!哒!”响亮的回声,就如同走在山洞里面一样。
三个人在一个角落坐了下来。方保信摸索着打开了背后的几盏壁灯,灯光很暗,在空旷的大厅中看来,就更加显得微不足道,仿佛是旧社会贫困人家点的几盏煤油灯。
方保信望着装修气派,设施齐备的大厅,心有不甘地对孙老六说:“六哥!咱们还等什么?难道我们真的怕了他段二胖子不成?”
孙老六在吸着烟,沉吟了片刻,方说:“现在我们和段二胖子正在锋头上,难保他不对我们实施报复,这个大厅的装修可是花费了我们一百多万呀!如果在这个时候开业,段二胖子很可能会把这里作为袭击我们的对象,到那时,我们可就损失大了。”
方保信抬起二郎腿,不屑地说:“那也不见得,我们砸他的金夜迪厅也很长时间了!到现在他们不是还没有什么动静吗!我看他段二胖子也许是真的老了,他当年的那些刚硬的羽毛已渐渐退尽了。”
孙老六表情凝重地说:“还是防着点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段二胖子绝不是个省油的灯,如果他们真的在我们开业期间进行报复的话,不但会给我们的经济造成损失,也会给生意带来大不利的影响。这个舞厅,是咱们进军陆地的第一炮,如果这第一炮打不好的话,我们还怎么再打第二炮,所以我认为还是谨慎为妙,观察观察再说。”
方保信听了孙老六的话,很受启示:“六哥说的也很有道理。”
正说到这,只听得“吱——”的一声,大厅的门被推开了,一道刺眼的光亮从门口直射进来,同时也把一条人影细细地拉长在厅内的地上。
由于逆着光,所以孙老六等三人根本看不清来人的面目。
“魏刚?”保镖杜锋有些拿捏不准地问。
“哈!哈!哈!怎么,几天不见你们就不认识我魏刚啦?”那个人影笑了起来,并随手带上了门,向孙老六这边大踏步走了过来。
孙老六等三人没有动,而是默默地注视着来人由远而近。
渐渐的,那个人影在黄澄澄的壁灯的光线照射下,轮廓变得清晰起来。只见这人四十出头,身材瘦削高大,典型的一张大马脸,卧蚕眉,细长眼,笑起来的时候,满脸都是皱纹,就象是一件衣服被放在了屁股低下压褶了一样。
看清了来人的相貌,孙老六笑骂了一句:“魏刚!你他妈的怎么越来越瘦,越来越老了,是不是干那事儿干多了吧?”
那魏刚一裂大嘴:“怎么,你眼红了?要不我今天晚上给你送两个过来?”
孙老六皱着鼻子说:“算了,就你弄的那些货色,给我提鞋我都不要。”
魏刚在孙老六的身边很随便地坐了下来,指着孙老六笑说:“老六!我看你纯属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呀!”
孙老六冷笑:“什么?我吃不到葡萄?我吃过的葡萄随便捡一个都比你弄的那些强。我就纳闷了,那韩国那么多美女,为什么不就地取材,偏偏从这么远要你那几个破玩意!”
魏刚瞪眼反驳:“谁说是破玩意?人靠衣服马靠鞍吗!你别看她们大多数都是都是从农村弄过来的,只要到了那边好好打扮打扮,个个都如花似玉,再说,现在的有钱人都喜欢玩处儿(处女),如今在大城市,在社会开放的韩国到哪里去找?也许只有到幼儿园里才能找到。”他一挑大拇指:“我这几个可都是原封的,老六!你想不想挑一个尝尝鲜?”
孙老六摇摇手:“我孙老六可不喜欢处儿(处女),有颜色,没味道,还是留给你卖大价钱吧!”他咳嗽了一声,反问:“你这次又弄了几个?”
魏刚伸出五指翻了三下。
孙老六脱口道:“十五个?”
魏刚淫笑不语。
孙老六提醒说:“这么多人你可得自己捋顺了,别象上次那样,还没到国境线,就自杀了一个,如果让别人发现了尸体,麻烦可就大了。”
魏刚一拍胸脯,打保票地说:“这回你放心,这十几个姑娘是我们骗来的,我们告诉她们,要把她们偷渡到韩国去赚大钱,她们个个还都挺高兴的呢。”
孙老六骂道:“你他妈的生意越做越大,越做越精了。这回我给你一下子引渡这么多人,你可的多给我点钱。”
魏刚搔了搔头说:“你也别要的太多了,要得太多我也受不了啊!”
孙老六装出一副很讲义气的样子:“这样吧!咱们都是老主顾,我也不按人收你的了,这回你给这些吧!”说着他伸出几根手指压在了魏刚的腿上。
魏刚也没有低头看,因为他能感觉出来孙老六所要的价格:“这,有点多吧?”赫刚讨价还价地说。
孙老六奸笑着,思量了一下说:“行!你我都是爽快人,我再给你减一点。”
魏刚却一把按住了孙老六的那几根手指:“你要这些也行,不过你得给我办一件事。”
孙老六疑惑地看着魏刚:“什么事?”
魏刚的大马脸上随即升上了一股怒色:“他妈的!最近咱们赢州市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三个愣头青,专门骗吃骗喝,白坐车,还号称什么赢州三龙。你也许不知道,我有一个老实的弟弟,是开出租车的,前几天,碰上了这三个愣头青,他们坐了我弟弟的车不给钱,我弟弟就和他们理论,却被这三个愣头青暴打一顿,所以我想请你出面帮我教训教训这三个死小子。”
孙老六“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