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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雨亭好象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哦!你就送到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吧!如果我不在就让别人转交给我,我叫张雨亭”张雨亭边说着边朝那姑娘拜了拜手,就大踏步地走了。
那姑娘目送张雨亭远去,她的眼神忽然变的古怪而又意味深长起来。
张雨亭刚走进市局的大门,就引来众多同僚的好奇:“张队长,你这是干什么呢?光着膀子搞晨练哪?”
张雨亭抱以笑意,只简单地作答:“早上碰上点事,把衣服借给别人了。”
众人都忙碌着新一天的工作,也没有顾及细问。
张雨亭信步走进自己的队长办公室,从墙角的书柜下面又找了一件以前的警服穿上,然后打开了窗子,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做了几下阔胸运动,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开始翻看桌子上的资料。
不一会,传来几声敲门的声音,还没等张雨亭回音,门就被推开了,这人似乎已经走习惯了这间屋子,已不用张雨亭再说“请进”之类多余的话了。
只见来人身着警服,三十左右,中等个头,身体微胖,圆圆的脸上挂着一个蒜头鼻,笑起来的时候就眯成一条缝,他就是刑警队的副队长高晓明。
他很随意地走了进来:“雨亭,刚才医院打来电话,在水产品市场被打的何向勇醒过来了。”
张雨亭“哦”了一声,理了理手中的文件,放到了一边:“走,过去看一看。”
简单的对话中却显示出两个人工作上的某种默契。
两个人驱车来到了赢州市的第二医院。
在一间特殊护理的病房里,张雨亭和高晓明见到了何向勇。
何向勇,男,三十四岁,无职业,平时爱逞强斗狠,被拘留过两次,但恶性不改,而且俞演俞烈,前几天,在金港湾水产品市场聚众斗殴,被对方连砍四刀,后脑又被重物所击,在医院里已经昏迷了近三天。
面积不大的病房里,只躺着何向勇一个人,他的头部和胸部都被缠满了绷带,也看不出他伤在哪儿,伤得轻与重。
他的脸本朝着窗,听到响声头才微微侧了过来。
张雨亭出示了证件:“我们是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我们有几个问题要问你。”张雨亭的话简捷而明快。
何向勇耷拉着眼皮,好象处在一种极其疲倦的状态,没有作出任何反应,也不知他看没看,听没听,就象一具千年的木乃伊。
张雨亭靠近床头坐了下来,全没理会何向勇的态度,他好象已习惯了这种问话方式:“你们为何聚众打架?一共有多少人?都是谁?是谁把你打伤的?”
何向勇轻轻眨了眨眼,嘴唇蠕动了一下:“你们是谁呀?”也不知他是被打得失了忆,还是在装糊涂。
高晓明有些不耐烦了:“你小子他妈的少给我装蛋,医生说你头部根本就没有受重伤,只是受了一些震荡,已经没事了。”
何向勇这时脸部似乎才有了一丝表情:“怎么?警察也骂人呀?”
“我骂你,我还想揍你呢!”高晓明愤愤地说。
张雨亭接过话:“何向勇,你的所作所为我们很清楚,希望你合作一点,回答我刚才的问话。”
何向勇一脸的茫然:“你刚才问的是什么呀?我耳朵不好,没听清楚。”
张雨亭无可奈何,加重了语气又重复了一遍。
何向勇捂着胸口咳嗽了一声,反问:“哎?这就怪了,我是受害人呀,你们这么问我是什么意思呀?”
高晓明气狠狠地说:“我告诉你,你们集体斗殴,情节极为恶劣,带有黑社会性质,已严重扰乱了社会治安,我们现在完全可以控告你,追究你的刑事责任。”
何向勇不屑地冷笑一声:“谁说我聚众闹事呀?你们有证人吗?有真凭实据吗?”
高晓明一时语塞了,因为当时警方赶到时,众人俱已逃离,只剩下躺在地上的何向勇和满地的斑斑血迹,几把遗弃的板刀。这件事围观的人根本就没有人敢出来当面指证他们,何向勇是有名的市霸,外号“鱼市勇”,手下有不少兄弟,都是一群亡命之徒,谁看见他都惟恐躲之不及,引火烧身,谁敢做证人。
听说前几年,有一次他在水产品市场强买强卖,以至有人揭发,被派出所拘留了十五天,他出来后的一天晚上,那个告发他的人莫名其妙地被人毒打一顿,十多天没起来床,至今左手还有轻微伤残,苦于没有证据,只能作罢。但此后,水产品市场的人对他都十分的畏惧,隔老远就打招呼,并尊称“勇哥”。
何向勇见高晓明不说话了,按耐住得意,却装出一副可怜相:“两位警察大哥,我确是受害人呀!我就一个人,他们一帮人冲上来就打我,我也不认识他们,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打我呀!如果让我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打我,我一定把他扭送到你们刑警大队去……”
“行了!”高晓明打断了何向勇的话:“你小子少装蒜,现在不想好好配合警方,争取宽大处理,等我们拿到证据就要你够受的。”
张雨亭又严厉地追问了一句:“何向勇,我最后一次问你,你们因何打架?是谁把你打伤的?你考虑好了再说。”
何向勇沉默了一下,眼睛转了几转,忽然捂住头大叫起来:“哎吆!我的头好疼吆!我的头好疼吆……”
张雨亭和高晓明对望了一眼,从病房中退了出来,他们知道,再呆下去也问不出什么结果来。
在离开医院的车上,高晓明有些疑惑地问张雨亭:“有人看见他们是两伙人对打,而且全拿着刀,应该说他们是有预谋的,他一定知道对方是谁,但他为何要隐瞒呢?如果我们找到了打他的那个人,一定会治那个人的罪,不也为他出了一口气吗?”
张雨亭沉吟了一下:“第一:他们很可能是内部人火拼,何向勇可能怕我们找出那人后会牵扯出他的一些事情来;第二:黑道人目无国法,他们讲究江湖恩怨江湖了,现在我们没有证人,不能起诉他,但你马上派人严加监视他,我相信,他出院后很可能再找那伙人进行报复。”
高晓明释疑地点了点头:“这几年,黑社会越来越嚣张,这帮社会渣滓,早就该狠狠地治他一治了,叫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张雨亭目视前方:“象何向勇这样的人,还只是一个小喽罗,嬴州市黑社会内部人物众多,鱼蛇混杂,这几年,警方不是没下力度,可是一到严打的时候,他们就突然消失匿迹了,叫警方摸不着头脑,据说,他们在咱们公安当中有不少眼线,一有风吹草动,眼线就给他们通风报信。”
“妈的!”高晓明骂了一句,“怪不得人家说咱们警匪是一家,这群腐败分子,丢尽咱们当警察的脸,我看要想彻底消灭黑社会势力,先得要肃清他们。”
张雨亭“哼!”了一声,点了点头。
忽然他的眼前又浮现了张子航那张充满痛苦充满偏激得脸,张雨亭不禁暗叹一声,他不知道张子航现在在哪儿,离家出走的张子航会不会心理不平衡而更加堕落。
中午,气温骤升,炽热的阳光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漆黑的柏油路面就象是一块被烘烤的铁板,澄澄地升腾着热气。
六月的天气就是这样,象人的心情一样忽凉忽热,叫人捉摸不定。
张雨亭下班回家,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屋里很静,没有了以往开门时听到父母交谈的声音,显得异常冷清。
母亲李秀兰默默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动不动,不知在想着什么。
张雨亭轻轻喊了声:“妈!我回来了。”
李秀兰象是正在偷掉眼泪,她闻声赶紧用手抹了一抹眼角:“哦!小亭,回来啦!饭在桌子上,你自己去吃吧,我们都吃过了。”
李秀兰虽然竭力想要装出平静的样子,张雨亭还是看出了母亲正在为张子航的出走而担忧,自从张子航走后,母亲就不爱言语,总是一个人呆呆的出神。但他也不知该怎样去劝解这位善良的母亲。
“我爸呢?”张雨亭沉郁地问。
“在屋里呢!唉!老毛病又犯了”李秀兰无奈地摇摇头。
张雨亭径直来到张鸣山的卧房,推开门就听到几声剧烈的咳嗽,和一阵沉重的喘息声。
张鸣山有气管炎,高血压等多种并发症,身体状况一直不好,他身子斜倚在床头,脸色十分难看。
张雨亭来到父亲跟前,关切地问:“爸,感觉怎么样?”
张鸣山喘息地说:“陈年老病了,没啥事,他还气不死我。”
张雨亭坐在了床边,缓缓地说:“爸!航弟已经不小了,他应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从小到大他还没有做出什么越轨的事,我想,他是一时昏了头脑,冷静一下就会翻然醒悟的。”
张鸣山一脸的惆怅,长叹一声:“逆子呀!恨铁不成钢,枉费我对他的期望呀!”
张雨亭深切地望着父亲,也许想要为张子航开脱些什么:“爸!我们是不是平时对航弟关怀太少,以至于他心中一直有一种逆反心理,有时,我也觉得你对航弟太过严厉。”
张鸣山眼中忽然有泪光隐现,嘴唇嗫噜了几下,好象要说什么,却又没说出来。
张雨亭握住父亲张鸣山的手,恳切地说:“爸!你和妈放心,我一定把航弟找回来。”
张鸣山伤感地摇了摇头:“唉!我老了,也管不了他了,随他去吧!”
张雨亭沉缓地说:“现在航弟正处在混沌状态之中,如果我们不加以开导,他很可能会泥足深陷,不能自拔。这些年来,你们待我确实要比航弟好,这使航弟在成长的过程中有一种对亲情的没落感,所以他对家庭对我们有一种抵抗情绪,也许这就是他今天走向滑坡的原因,我作为他的哥哥平时没能很好地与他沟通,我也有一定的责任。”
张鸣山憔悴的脸上显出无比的哀愁,深深叹息了一声:“小亭,你能这样想我已经很欣慰了,如果子航也能像你一样懂事知理就好了!虽然这么多年来我对子航是苛刻了一点,可是我们也是关心爱护他的,我们希望他能克服困难,征服困难,能在逆境中变的更成熟,但是事与愿违,我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子航的态度确实令我很失望。”
张雨亭显得有些自信:“我相信航弟会重新站起来的,让我们给他一段时间冷静一下,我尽早把他找回来,但希望爸爸不要再对他发脾气。”
张鸣山点了点头。
张雨亭起身安慰说:“爸!你好好休息,不要想得太多,我先出去了。”说着轻轻走出了张鸣山的房间。
张鸣山双眼望向窗外,陷入一片沉思之中。
不知何时李秀兰推门走了进来,她手中端着一碗莲子羹,送到了张鸣山的床头。
这位曾和张鸣山一起风雨同舟的妻子,既有东方女性善良贤惠的一面,也有东方女性宽容大度的一面。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依从丈夫张鸣山意愿的情况下,精心地打理着这个家。
两个人默默无语,相视了一会,眼中都流露出一丝的痛楚,和对往事的无限追忆。
张鸣山忽然拉住李秀兰的手,极为感伤地说:“秀兰,我对不起你呀!”说罢,苍老的眼神中闪耀出两颗晶莹的泪花。
张雨亭吃完午饭,便来到了刑警队,他的办公室里有一张单人床,是平时用来加班和值班用的,张雨亭是一个很敬业的人,他每天中午在没有特殊的情况下吃完饭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