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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头,高下就已然明了。周围的鼓掌声完全不能和刚才的相提并论,异常热烈。
六甲的那小眼睛凶恶地盯着长生,仿佛要吃了他一般。
“虽然不知道是从哪个疙瘩里冒出来的臭小子,不过,还挺会做样子的。看来,你小子应该是从山区里出来的,不过既然都来了汉阳,我就教你一手吧。”
六甲也把吐沫吐到了手心上,随即抓过地上的一根长棍,说道:
“你就睁大眼睛,好好学学吧。”
“嘿哟!”
七德恰到好处地吼了一声,以增加六甲的威势。随即,八福也开始拼命地敲锣打鼓。六甲先目测了一下木棍的长度和地面的距离,随即一棍子撑在地上飞身而起,在空中连续翻了三个身,然后竟然轻轻巧巧地落在对面的榻榻米上。他那黑黝黝的脸上登时出现了得意洋洋的表情。周围人群的鼓掌声也越发响了起来。可是站在一边的长生却仍然自信地笑着。
“有那样的绝技,怎么不早露出来。不过!这里这些观看的人眼光本来就高得很,你那种程度根本就不可能让他们满意的。”
长生大摇大摆地在塌塌米上走动着,频频向汉阳小丑们挑衅。六甲的相貌本来就在他们三人中显得最为凶恶,此时变得更加凶狠起来,盯着长生的眼光中仿佛要喷出火来。
“哈,我这次就给各位观众露一手双人跳,你们可千万不要错过了!”
第十一章
孔吉本来像一个影子般站在人群中微笑着,默默地看着场中的热闹。可是听到长生说出这句话来,就立即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没办法,孔吉只得施施然走进场内,站到了长生身旁。人们打量着身材修长的孔吉,顿时发出一阵赞叹的声音,显然,即便是在汉阳,人们也没有见过如此标致的男人,他们都静静地站着,等着看这两个凭空冒出来的家伙能给大家表演什么样的拿手好戏。
孔吉和长生在一起生活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了,长年的共同生活和表演使他们养成了非同一般的默契。虽然只是长生说了一句开场白,孔吉已经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了,他俩没有说更多的话,只是眼神交流了几下,已是心领神会,只见长生和孔吉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就开始连续几个前空翻,等到站定后,孔吉一脚踏上了长生伸出来的手掌,借力一撑,已经高高跃向空中,越过周围人群的头顶,众人惊讶地看着孔吉的身影当头掠过,轻巧地落到地面上。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地上。
落地之后,孔吉依然不忘调皮地回头向长生那里看去。他那漆黑的头发和白皙的脸庞,足以给人视觉上产生强烈的冲击,再加上挂在那红润的嘴唇上的迷人微笑,孔吉的魅力几乎无人能敌,周围的人群纷纷向场内扔着铜钱。长生欣喜地向四面鞠躬,随即就向人群外的孔吉望去。两个小丑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兴奋和欣喜之意。
忽然,人群中站出一个人,兴致勃勃地说道:
“家伙们,我们可以把铜钱全都给其中一方,你们就来比试一下谁更厉害吧。就用那个火炉表演决定胜负。”
所有的小丑都一阵犹豫,可是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却都纷纷附和着这个建议。现在,长生和六甲他们都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事已至此,更不能推辞下去了。
火炉表演是非常讲究技巧的,而且很容易受伤。他们不仅要表演各种空翻绝技,而且手上还要举着沉甸甸的火炉。空翻的速度也必须比平时快很多,不然的话,火炉里的
火星就很有可能直接落到身上,轻则烧衣,重则破相。
周围的人群非常热心地从旁边的旅店里拿出两个火炉,随即把烧得正旺的木炭放到里面。看到面前堆放的火炉,六甲满脸毅然之色,仿佛像是一个出征在即的将军一般。七德和八福各抓起一个火炉递给长生和六甲,他们的脸色也无比僵硬。七德和八福轻轻地向后退去,开始敲锣打鼓。曲调也逐渐地从紧张变成高昂,鼓声也变得越来越激烈。六甲紧紧地咬住沾满灰尘的嘴唇,一脸严肃地看着长生。可是长生不知道是出自真心还是装模作样,竟然充满自信地向六甲点了点头。相对于长生来说,反而是场外的孔吉看起来更加紧张一些。紧紧握在一起的拳头上,平时难得一见的血管现在也已经爆出。
“嘿咿!”
七德大喊了声,这也表示着比赛即将开始。话声刚落,长生和六甲同时向后翻去。长生快速地连翻三个跟头,骄傲地让围观的人群看他手上的火炉。忽然,他听到了六甲的一声惨叫,急忙在场上找寻他的身影。六甲的上衣和头发沾上了火星,已经开始燃烧起来,他惨叫着在榻榻米上蹦来蹦去,而七德和八福则在他旁边使劲拍打着衣服上的火星。猛然,有一桶凉水泼到了他们身上,火苗也立即熄灭了。六甲回头望过去,才发现是孔吉伸出援手。孔吉的手里提着一个小木桶,有些茫然地望着他。六甲现在的样子有些好笑,他那烧了一半的头发被水淋湿后,极其可笑地贴在他的头皮上。
场内冷清了片刻。忽然,孔吉眯起眼睛,脸上挂满了笑容。周围的人群也仿佛从刚才的意外中回过神来一般,纷纷大笑着把铜钱扔给长生。
片刻的功夫,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八福紧紧地抱着酒楼外的一根柱子,贪婪的目光望着里面的餐桌,时不时地还会咽下一大口口水。那个餐桌上,不仅有热气腾腾的饭汤,中间还放着一大堆的南瓜饼。长生兴奋地举起面前的酒碗,喝了一大口。六甲一直在旁边用手戳着七德,怂恿他上前。可是七德却仿佛没有领会六甲的意思,一直都没有动静。最后,六甲终于忍不住自己走上前去。
“喂,我叫六甲。这个是七德,那个是八福。”
八福仍旧抱着柱子坐在酒楼外面咽着口水,就连在餐桌附近的六甲都能清晰地听到他发出的声音。可是长生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没有正眼看八福,满不在乎地问道:
“在汉阳,哪里有最大的场?”
六甲叹了一口长气,说道:
“汉阳已经很久没有像样的场了。”
长生先是疑惑,接着又有些生气地看着他,问道:
“啊?为什么?”
六甲随手从桌上拿起一张南瓜饼,回答道:
“你不知道吗?大王为了建起自己的狩猎场,把住在都城附近的人都赶走了。因此,在都城进出的人流至少减了七成,你说怎么可能还会有大型的表演呢?”
当时的大王正是燕山王。燕山王拥有习武人的气质和风流艺人的资质,他不像他父亲那样喜欢和文人学者为伍。他不仅把都城周围的民居改成了自己的狩猎场,还经常带着数百名妓女和宫女去附近的峡谷游玩。
长生和孔吉刚离开山区不久,对这里的情况当然也是一无所知,他们满脸疑惑地对望着。
“不过,汉城还是有一个很大的场……”
六甲一口吞下嘴里的南瓜饼,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长生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六甲没有理会长生的目光,而是继续用他那略有点狡诈的神情假笑着,手却又伸向了热饭汤旁的南瓜饼。
第十二章
六甲带着这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丑去的地方,其实是一个赌场,这就是他跟长生提到的所谓的“大场子”。
一进赌场,长生和孔吉都不禁目瞪口呆。他们发现里面竟然异常热闹,赌客在这里屡见不鲜,当然也少不了浓妆艳抹的妖娆妓女穿梭于此。
六甲在里面随便找了一个赌桌凑了上去,兴致勃勃地赌了起来。
过了没多久,六甲忽然兴奋地笑了起来。
“哎哟,实在是对不起啊,我竟然是个九点。”
其他赌客骂骂咧咧地把几串铜钱扔到六甲面前。一个穿着象牙袍的男子仿佛是要发泄心中的不满一般,忽然说道:
“这个家伙在赌桌上的表现,就像大王在搜刮朝鲜八岛上的美女一般。”
另一个输钱的男子问道:
“什么意思?”
穿着象牙袍的男子难以置信地看了看他,仿佛对他不知道这个意思感到很困惑一般,随即解释道:
“不是到处都有传闻吗?大王派出采虹师,在朝鲜各岛收罗美女。听说,只要脸蛋俊俏,身材好的姑娘,就都很难逃脱的,最后都无可避免地要进宫。”
采虹师是一个官职名,主要职责就是周游朝鲜各岛,收罗各色美女。朝鲜历史上,风流好色的大王也不在少数。可是,却没有一个可以像燕山王这样明目张胆的。
六甲对于这些话语根本没有兴趣,仍然沉浸在赌博的兴奋之中,连连催促他们继续下注。
“要做到那种程度也很困难,应该是骗人的吧?不要再说这些了,我们继续,继续。”
六甲因为赢了钱,自然大包大揽地成了庄家,他积极地把牌收起来放到圆桶中,用力摇晃了片刻,随即拿出来让其他的赌客抽牌。其中有一个中年人,他虽然身着粉红色道袍,可是满脸横肉的脸上却写满了贪欲,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一个天生的商贩。此时,他正和坐在身旁的妓女一起看着抽出来的牌,嘴里还说道:
“我来看看,看看我是不是也可以和绿水那个娘们一样改变一下命运。”
长生本来就觉得这场赌博深奥难懂,满心疑问,此时一听,便再也忍俊不禁。犹豫了片刻,随即问道:
“……那人是谁?”
“啊,你连绿水都不知道?她是一个宫女,连大王都拜倒在她的
石榴裙下呢。“
妓女扬起眉毛,瞪大了眼睛回答道,她的脸上涂满了浓浓的胭脂,就连红色的裙子跟她的脸蛋比起来都有些逊色,她惊讶地看着穿粉红色道袍的中年人。中年人接着说道:
“绿水那个娘们还没被大王看上的时候,就是一个有名的妓女。我在赌场赢的钱,全部都进了她的石榴裙下。”
坐在他身旁的赌客不由瞪大了双眼,惊讶地问道:
“你认识绿水?”
身着粉红色道袍的中年人一边琢磨着手中的牌,一边说道:
“当然认识。当时,我应该差不多算是她的准老公了。因此,如果按族谱来说的话,我和大王就是兄弟,兄弟你知道吗?”
虽然是在赌场,可是中年人如此放肆的话语确实也有些过分,因此在座的那些人纷纷咳嗽起来。其中有一个人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道:
“喂,好好看你的牌!”
可是长生仿佛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一般,正欲继续追问下去。就在他准备开口的时候,忽然传来了一阵抑制不住的笑声。原来是六甲,他喜形于色地说道:
“哎哟,每次都是我得罪你们啊,我是八点。”
六甲目空一切,正欲横扫赌桌上的铜钱。可是他的手却被穿粉红色道袍的中年人轻轻压住了。看到他手里赌牌的点数后,六甲的表情立即就暗淡了下去,仿佛快要哭出声来一般。
“我是九点。”
穿粉红色道袍的中年人得意地摇了摇自己手里的赌牌,嘲笑地说道:
“呵呵,看起来你连本钱也没有了,我们就……”
看到那些赌客想要收起赌桌,六甲怒火中烧地大吼道:
第十三章
“喂,你们……!”
可是碰到的却是那些人冰冷的目光,六甲的气势和声音立即变小了很多。只是婉转地说道:
“你们至少也应该给我分点提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