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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类似于女人,因此戏班里的班头往往安排他在表演的时候扮演女人的角色。
此刻,孔吉正妖媚动人地用她那纤纤秀手轻捏合竹扇,荡来荡去地在吊绳上走着。虽然他是一个男人,但他似乎有一种魔力,只见他用手拿着合竹扇徐徐一指,已让整个庭院里所有的观众都感觉到呼吸紧张、面红耳赤。在场者无论男的、女的;还是老的、少的,无不被眼前这个天生尤物的丽质仙颜给震撼住了,看着他那动人的容颜、妩媚的身姿、勾人的眼神,都让人不由得产生一亲芳泽的冲动。
虽然孔吉手中合竹扇的扇纸已经破烂不堪,可是却丝毫也没有影响孔吉的心情,他依然兴致勃勃地在那里摇着合竹扇,颤巍巍地在离地足有数米高的吊绳上来回地走着。正当众人看得如痴如狂的时候,不曾想场外却有一个戴着红脸面具的小丑大摇大摆地走进场内。
红脸小丑一来,场边乐师的鼓声也随即一变,合着他的脚步变化起来。刚刚出场的红脸小丑动作无比娴熟,在满场的小丑中明显可以看出他的演技无人能及,他的舞步犹如鹤立鸡群,即便他与众小丑一样蒙着脸,也会显得与众不同,让人第一个认出他来。
只见戴着红脸面具的小丑用手中的扇子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停住了脚步,随即收拢扇子指着吊绳上的小丑,面带惊色,对一旁伴鼓的小丑问道:
“喂,梅虎。上面盛开的那朵花是什么花?”
“梅虎”是主角小丑与那些在旁边伴奏的人聊天时的俗称。一般来说,“梅虎”二字一出,绳上行走的情景剧表演就马上要拉开帷幕了。
在吊绳上行走是比较危险的玩法之一。小丑不仅要在一条绳子上行走自如,还要随时和旁边的“梅虎”进行交谈。如果他一不小心从绳子上滑落的话,轻则断手断足,重则危及到生命。
这句红脸小丑本名叫做长生,在他刚出场的时候,本来是戴着红脸面具扮演地主的角色的,现在他借着和“梅虎”说话的时机,逐渐地把观众的注意力从刚才比较热烈奔放的象帽舞蹈引向场地中央走吊绳的节目中来。
观众们看到如此新奇的玩法,自然无比兴奋,在众多观众的起哄声中,“梅虎”故意嘲笑长生道:
“啊?你竟然连梅香都不知道?”
长生瞪着圆圆的眼睛,惊讶地说道:
“哦呵,难道是开城里名声远扬,无人不晓的第一名妓梅香?还真妖艳啊,姿色也够妩媚。”
长生一边把满脸麻子的红脸面具向上推开,一边信口开河地说道。只见面具下露出的脸虽然黑黝黝的,嘴角处也有一个大疤痕,可是却并不让人觉得凶恶,反而更增加了几分男子汉的魅力。长生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表示他对这个梅香妓女垂涎三尺,那吞口水的声音极其之响,就连旁观的众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喂,听着,我来调戏调戏她,你给我来一段鼓声助兴。”
场边的“梅虎”闻声高高地举起手中的鼓棒,狠狠地击打着大鼓。随着震耳欲聋的鼓声,其余的小丑也随即喊道:
“嘿呀!”
听到众小丑的哄叫,长生显然受到了鼓舞,他洋洋得意地从吊绳的另一端踏了上去,摇摇晃晃地向上走去。他脚下的绳子似乎非常有弹性,随着他的脚步一上一下地晃动着,周围的人们看到这一幕都深吸一口气,仿佛心跳也跟着他脚下的绳子颤动起来一般。不知道什么时候,长生已然走完了这段危险的路程,踏上了高高竖立着的一根柱子上。这里与孔吉站立着的柱子之间,只有一根绳子相连接。
长生远远望去,只见孔吉站在两根交叉的柱子之间,调皮地收拢扇子,轻轻拍打着自己的下颚。随即抬起他那白皙的下颚,娇声说道:
“你们快来看那胆大包天的家伙。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竟敢随随便便爬上来?”
他的下颚涂上了厚厚的脂粉,把本不明显的胡须掩饰得一丝不露。
“哦呵,这丫头的话怎么这么难听。我就是这个大房子的主人,小丫头!”
长生径自站在原地,对着嘲笑他的孔吉大吼道。孔吉的双眼极为细长,仿佛是用一根细笔描上去的一般。忽然,孔吉的双眼中露出调皮的目光,指着晃晃荡荡的长生说道:
“看你那长相,明显就是副贱民的模样。难道以为随便找身道袍披在身上,就能变成一位大人吗,你个臭小子。”
长生大怒,又一次大吼道:
“你这丫头的眼睛难道是长着吃饭的吗?不信的话看我给你露一手大人们走路的姿势,你给我好好看着吧。”
第三章
长生用被太阳晒黑的右手紧紧地抓住扇子,随着伴奏的太平箫声,大步地在绳子上行走着。趁这个时候,孔吉卷起裙子,沿着下垂到地面的绳子滑落到地上。看到这个情景,长生似乎非常生气和着急了,只见他用一只脚弯曲着踩在绳子上支撑着身体,另一只脚朝着天空高高举起,立在绳上发呆。随即,他的身形立即变得摇摇晃晃起来,异常危险,仿佛随时都会从绳子上掉落一般。
观众们都惊得大声呼喊起来,看来长生是进退两难了,往前走追不上孔吉,往后走又会丢人。长生装作有些无奈地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
“哎哟,刚才因为觉得这段距离很短,所以才放心地踏上了这根绳子,没想到竟然这么远,差一点就脸面尽失了。”
这个时候,孔吉已经来到下面的榻榻米处,仰头望着长生所在吊绳的位置,煽风点火地嘲笑道:
“你慢得就像老牛拉犁,像我这样美貌如花的美人怎么等得及呢,没办法啰,我只好另找郎君了。”
看到像女孩一样柔弱的孔吉竟然说出这种话,旁观众人哄堂大笑。长生机警地抢过话头,说道:
“我这次露一手别的步伐给大家瞧瞧,就是这个丫头偷汉子时被人发现,然后就拼命逃跑时的步伐。你这个丫头也好好看着吧。”
只要一踏进表演场,长生就立即变得既狡猾又厚脸皮。他一说完这番话,就做出一个把裙子捋到腰间的动作,随即又装成一位妇女,用小碎步在绳子上快速行走起来。榻榻米周围传来了阵阵惊叹声。现在,才是他们真正的表演。现在身手如此敏捷的长生与刚才那个摇摇晃晃走吊绳的长生根本就不像同一个人,他竟无一丝摇晃地迅速走完了这段绳子。
“还以为你会像一个臭鸭蛋一样滚落下来,没想到还真有一套啊。”
孔吉一边在蹋蹋米边伴舞,一边指着吊绳上行走的长生笑骂道。他低沉的声音仿佛就像还没有脱离变声时期的童声一般,没有人可以仅从声音分辨出他的性别。再加上他眼圈周围涂上的脂粉、那妩媚的神态都使他像极了一个艳色女子。坐在主位上的地主就像一个癞蛤蟆一样,口水垂涎欲滴,贪婪地望着孔吉若隐若现的纤细腰部。
每次孔吉因为舞蹈需要而轻轻回头的时候,眼睛里都会露出妩媚的笑意。再加上孔吉那色泽鲜艳的嘴唇、高而孤雅的鼻梁,无不如触电一般深深地吸引着地主。
“这次,我露一手绝技给你看看。如果你认为我玩绳子的功夫还过得去的话,那今天晚上,丫头你就得让我好好看看你床上的本事噢!”
长生分开双腿跨坐在绳子上,一弹而起,然后落下,接着又弹起,在弹和落的过程中,还配上触目惊心的翻跟头表演,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弹跳之间,长生脸上戴着的红脸面具仿佛也在蔚蓝的天空中画出了一条美丽的红线,随着鼓点的加剧,长生的动作越来越快,弹跳的高度和弧度也越来越壮观优美。见长生在吊绳上表演高难度的动作,孔吉亦妖艳地把大鼓放在肩头,一边敲一边在场上跳着舞,给长生助兴。漂亮的孔吉上身穿着粉红色的韩国传统坎肩,下身穿着大红色的裙子,舞蹈的时候竟比一个绝色的美女还要令人痴狂。
过了半晌,孔吉觉得长生该休息一下了,随即就妩媚地说道:
“哎哟,你这个臭家伙。小心你那双腿之间的两个村子,变成一个村子啊!”
“哎哟,你这个不要脸的丫头。我那里是两个村还是一个村,你管得着吗?不过我倒是觉得膀胱痒得难受,得先去撒泡尿。等会儿我再陪你继续玩。”
长生分开身上穿着的道袍,把手伸进裤裆里。孔吉看到此处,不禁大骂道:
“你这个家伙,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竟然敢在这么多大人面前……”
一边骂,孔吉的腰一边一阵摇摆,那白生生的腰姿不禁晃花了地主的眼珠。
孔吉不等长生接话,只待鼓声一停,他就又把话锋一转,笑眯眯地说道:
“你这个家伙,有本事的话就赶紧把那家伙拿出来跟我的配一下吧。”
第四章
场上又一次传出了爆笑之声。小丑们的鼓声变得急剧起来,长生依旧摇着扇子在绳子上自由自在地行走,看得出来,这种在常人看来高难度的危险动作,在长生眼中,却是小菜一碟罢了。孔吉亦是个人来疯,他在狂放的音乐和鼓声中,兴高采烈地肩背着大鼓在榻榻米上柔美地转着圈。他那大红色的裙子仿佛就像是一朵盛开的花朵,他那优雅的舞姿就如一曲动人的音乐,看得地主的眼珠都快凸出来了。
现在,地主的注意力已根本不在场上众小丑的表演内容上了,他那贪婪的目光紧紧地盯在孔吉的身上了,他那浑浊的双眼就如加了兴奋剂的死鱼,放着色迷迷的红光。半晌后,他忽然把管家叫了上来,一边用那浑浊的双眼依然死死盯着孔吉,一边低声对管家吩咐着什么。而那个管家则连连点头,奴性十足地殷勤答应着。
虽然场下那些傻哈哈的老百姓并不明白、也不会关注地主的这些举动,但对于长年在各个州巡回演出的民间杂技团来说,碰到这样的主顾作出这样的举动简直是太正常了,地主的行为和吩咐管家的一幕,正巧被绳子上的长生看到了。确实,这样的交易已经不是发生一次两次了,因此长生一眼就看出地主的目的。
刚刚还兴高采烈地在吊绳上来回表演的长生突然停下了脚上的动作,固执地在吊绳上坐了下去。他无比愤怒地把红脸面具往上一掀,狠狠地朝地主的方向瞪了一眼。
旁边的观众还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呢,他们只是以为这也是表演的一个步骤呢。旁边的“梅虎”们亦是不明就里,他们把正在弹奏的音乐戛然而止,木木地看着高高在上稳坐吊绳的长生。
长生对外面的一切变化都不管不顾,只是耿然地又把面具拉了下去,把脸别向另一个方向,并且就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也不动,这样僵着还不到五秒钟,长生就缓缓从吊绳上直接滚落到榻榻米上。看不出他是故意掉下来的,还是演出中的意外。
燕山王统治期间,民间表演一度非常风行,而这种走吊绳之类的高难度表演又非常受老百姓的欢迎,故而在表演中小丑受伤以至于残废、死亡的事故亦是在所难免。因此,熟知剧本编排的孔吉当然知道他现在所碰到的变故意味着什么,因为剧本中并没有安排长生从吊绳上掉下来呀,难道……
孔吉大惊失色,他跟长生可是相当铁的朋友啊,现在长生居然在表演中遭遇不测,那可怎么办啊!长生从吊绳上掉下来,孔吉第一个反应就是脑海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