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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又回到:“大祭官的意思说如今东神州气运正隆,若是人手过多不够隐秘就怕神州朝廷道门发觉而出手干涉,与我国不利,故而只是驱赶海怪来此掩人耳目罢了。如此一来渔民被海怪吓跑就无人知晓我们的行动了。”
陈远志又厉声问道:“神宫一共派出几路人手,各往何处,你可知晓?”
“好像是四路。我们这一路是与那岛和飞鱼岛一条灵脉。其余三路我只知道大概是在波邪、郁陵、千岛附近。别的实在是不知道了。”说完不住叩首以求活命。
初阳深恨自己不到生死关头不能下狠手的弱点,若不是这些被掳劫男子的愤怒可能都不能知晓这么骇人的事情。
“不经此事怎知虽则天下承平,狄夷却从未轻易放弃对神州沃土的渴望。”初阳对自己暗暗说道。
众人一齐动手将苇原监工紧紧束缚后囚于洞穴,陈远志安抚大家后问道:“你们是如何来得此处,可有人知道苇原船队的隐藏之处?”
有人高声叫道:“我知道,在东北方向的港湾呢。我带你们去找。”
初阳与陈远志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分头行事,初阳随众人前去寻找船只,陈远志去将自家船队的人先带上岛来安置顺便将先前擒获的苇原乱波带回。
暮□临,两群人在约定地点汇合。小狐远远就朝着初阳奔了过来,满满的都是依恋之情。
初阳俯身抱起小狐,过去和同船的人各自打了个招呼,却看见每个人脸上都有不豫之色,且被带回的乱波有被饱以老拳的模样,就给了陈远志一个不解的眼神。陈远志示意初阳没事,回头再说。
船上的人颇为热情,带下来了许多干粮食物、衣物。篝火边,大地为席大家很快就熟识,有人开始唱起了家乡的咸水歌,会唱的人高声相合,不会唱的也打着拍子聆听。这也许是很多人这么多天以来最为放松闲适的一天。陈远志和初阳在远处看着,心中也颇多感慨。
“刚才,柴四他们好似不高兴,出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就是前朝末年神州衰弱,苇原人常常往我温陵、榕城附近烧杀掳掠。柴四他们多有先人死于苇原人之手。此等血仇岂是心中轻易能解?今日看见苇原人揍一顿算轻了,若不是我拦着估计都要打死了。”陈远志回道。
“原来如此,祖先血仇那真是不能轻易遗忘。”
“是呀,苇原人性似豺狼,弱时乞怜与我神州,视我神州如师如父,并将我神州风俗文化奇巧文字一并学习。但是神州稍有衰弱,就反口咬来直欲弑人。欺软怕硬反复无常的小族。”陈远志话语中也隐约带有恨意,也许其陈氏一族也曾有人死于其中,初阳也不愿问。
“陈大哥,明日将掳劫来的人用苇原人的船只送走后,那些苇原人怎么处理?放了心中不喜,杀了似乎过于残暴且失信于人。”初阳转换了个话题。
“找只小船,给少许水和食物让他们去海上听天由命吧。要是救他们估计柴四那几个脾气急的就能和我杠上了。”
“恩,这样也好。对了陈大哥明日我要去往飞鱼岛。飞鱼岛和与那岛是一条隐灵脉的话,那么那边肯定也有苇原人在捣鬼。”
“你一个人去?还是我和你同去吧。”
“我一个人去比较好能进能退,而且小狐的实力你也看到的,不在你之下。明日你送我到飞鱼岛后回转,带着船队在此休整捕鱼,三日后去飞鱼岛接我吧。”
“那也好,你自己一个人小心点。”陈远志想想也对,接着他又说道:“对了说到此事,我刚想起曾经我父亲说过的灵脉若是开窍就可于地底游走,若再蕴养千年化龙脉也未可知。也不知飞鱼岛与那岛这条灵脉是何等灵脉,居然还要用上困灵术,想必不是一般的灵脉。这次幸亏我们发现及时,要是让苇原人得逞不但神州气运有损而且估计这片渔场就彻底要消失了。”
两人议定后又随便闲聊了几句,就各寻隐秘地功课不提。
☆、第17章恶战修
次日清晨,掳来的男子带上柴四他们馈赠的食物、盐等各自上船归家,远远地还看见他们依依惜别的招手。那些苇原人也在仇恨的眼光中被扔到一条小船中逐浪求生去了。诸事已毕,初阳和众人纷纷道别后和陈远志趁着南风直往飞鱼岛而去。
八月南风正好,几百里海路乘风也不过是几个时辰的事情。也不多时,远远的就看到飞鱼岛的小飞屿,为了方便潜入,初阳带着小狐就在此下船。
飞屿极小,也就是一亩多点地。海风吹拂,绿草茵茵倒也颇为宜人。从飞屿望向四五里远的飞鱼岛十分清晰。
此时的飞鱼岛十分安静,上空觅食的飞鸟也没见几只,海怪也只偶尔出现一次。这样寂静的情形倒让初阳心中隐隐有几分不安。身轻如鸥,顺风而起,每次将要坠落时脚尖在海面稍微借力,如此几次初阳就已落在飞鱼岛之上。
风中有极淡的血腥味,初阳暗想:“渔民已然不敢前来,海怪并无撕咬对象。这血腥味莫不是苇原人完工后灭口所致。”思及至此脸色骤变,忙放下小狐寻找血腥气味来源。
飞鱼岛较与那岛小很多,不多时就在一丛茂密的矮树掩盖下找到了入口。初阳轻车熟路地进入甬道,血腥味也越来越重。甬道尽头,相近的大洞穴中初阳看到了让自己怒意迸发的一幕惨剧。
地上几十个不知生死的男子被分成八个方向摆放,几个苇原人正在将摆放好的人割断脖颈放出鲜血。鲜血汩汩顺着地上挖好的八道小沟向中央一个深不可测的深处汇集。
初阳顾不得许多,盘龙藤即发直取苇原人,小狐也腾身扑向其中一人。这群苇原人遇袭倒也不慌乱,各出法器相抗。八人各守其位将初阳和小狐团团围住。
其中一人唧唧呱呱地不知说甚,八人闻言同以血为引勾勒诡异地符文。初阳见状,心生异样,轻灵剑涔然出鞘,幻化秋之落叶簌簌而下欲打断对方施法。然八人不闪不避只用自己血肉身躯接下这攻击,不多时几人已是血肉模糊,奄奄一息可仍然将符文坚持着勾勒完毕。
符文完结,八人流出的血如有灵性各自倒流至所执法器。只见丝丝暗雾流出,变幻出八只妖异的摩罗。以身饲魔,初阳脑中立即闪出这个念头。
忽而,洞中情形大变。水势滔天,巨浪盛起直向初阳卷来。初阳心中暗笑:“米粒之珠焉敢放光华。”手中急点却见点点绿意勃发,转眼一小片桐华林已然挺拔而起。狂浪迭起,而桐华树依然不惧,依土深扎其根,以水繁盛其枝。
不多时繁花满树续以青果累累,果实渐熟而跌落树下,树木繁衍生生不息。可是巨浪并不愿如此,狂暴地扑来将果实冲走不让桐华树衍生更多的树林。生命之绵延不断,岂会因为环境险恶而颓然?
只见桐华树果实既熟,却不再直落树下,而是直接于母体发芽生根成一棵树苗后再落地,落地后随即就用根深植土中。常见无根之木可移,可见暴雨洪水冲走原上之草?曾有诗赞道:咬定青山不放松,任尔东西南北风。此番看来,树木成林风浪何惧?
桐华林既然站稳脚跟,繁衍生息反是将波浪围困,此消彼长之下却将这滔天巨浪化作了一池温柔春水。
春水悠悠,草木青青,杂花生树,正是江南好风景,暖风正欲醉人时。
那是父亲温言携我放纸鸢,欢声笑语犹似在耳边。
那是母亲暖语同我品新点,和言细声正藏在心间。
初阳好似痴了,心中满满都是往昔家中的温情脉脉,脑中走马灯似的都是旧时家中趣事。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对自己说: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春雨幽幽,缠缠绵绵不断,正是游子远行多含泪,慈母心忧送别时。
仿佛看见父亲独立书房,提笔欲写还跌坐,长吁短叹不开颜。
依稀看见母亲孤坐绣房,拈针正做娇女衣,眼中垂泪不得欢。
初阳又好似傻了,心中都是对父母的愧疚依恋,心中充满的全是父母亲情和对自己的谴责,何苦求道舍下这父母在凡尘煎熬?那个声音又在不停地说: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小狐看着初阳脸上的神情忽喜忽忧,阴晴不定,心中大骇,急的团团乱转。攻击摩罗?摩罗并无实体,撕咬无用。攻击苇原人?那几个苇原人以血肉饲魔,已然是油枯灯尽之势。
不得已,小狐冲着初阳的小腿狠狠地咬了一口,希冀疼痛可以将初阳唤醒。初阳此时神迷其间,悲喜交加最是伤情,小狐一口咬下,虽未完全脱离其中,但也有了几分清醒。
心间又传来另一个声音:父母爱之深则必为之计深远。是了,父母爱我甚深,所求者非是我碌碌凡尘而是我不负天资肆意人生,我岂可轻言放弃?如今我怎能有退意?更何况自己岂能安心在红尘俗世为了平凡妇人,我心中所念当是九万里风鹏正举,与我直上九重霄。心中已定,就如巨浪中的桐华林,其根深植其他能耐我何?
初阳兀然醒来,眼中神采飞扬,眼前依旧是那个洞穴,所谓摩罗也不过是一时障目过眼云烟罢了。
弯下腰来初阳抱起小狐,口中称谢,小狐倒也不客气,颇有居功之意。如此一来,凝重气氛也得以缓解,初阳过去检查血泊中的众人可惜已无一个活口。最终的眼光落在了中央的深渊,初阳别无他法怀抱小狐飘然而下。
落至实地,只见一奇异女子脸上傅粉白似雪,手捧一镜,正以八条血道中的鲜血为引不知施展什么法术,想来必是所谓之困灵术。
初阳也不多问,轻灵剑直击其镜,小狐也上前撕咬其手臂。轻灵剑和小狐都正中目标,初阳还在纳闷此女如此不济,却见得该女刚才所在之地跌落一个替身木偶,真人已然移至左侧,用生硬的神州语冷冷地说道:“能来到此处,可见也不是一般人。只是我原姬身负苇原大任,今日不成功便成仁,便请赐教了。”
初阳见此女所为倒是颇有几分佩服,若是平时说不得能结交一番。可是事关家国,岂能是一般情感所能左右?于是初阳按剑施礼,说道:“正是如此,各为其国是无需多言了。在下江初阳也正想讨教苇原神宫高深道意,只不过我们二人怕是要不死不休了。”
原姬倒也不如外表一般倨傲,屈身回礼后也不多言,数只怪兽直接现身。同时苍凉的箫声缓缓流出,怪兽居然随箫声而动开始有攻有守地攻击初阳和小狐。人熊依仗身材气力近前大掌直扇,狡狼窥视伺机扑咬,碧眼雕盘旋不已爪如利钩。
小狐倒也机灵,人熊自是不肯对上,它就盯着狡狼撕咬,倒也棋逢对手。初阳对上人熊可是郁闷,一般的植物对它根本无甚效果,此时方知一力降十会是何道理。
盘龙藤缠绕而上它可以挣断,木荆棘之刺难破其坚厚皮甲,五爪龙纠缠的却是它的毛发,地刺草人熊根本不在意直接踩踏而过。更兼碧眼雕在头上不住骚扰,初阳好几次差点被这畜生破了木盾术的防御。
莫可奈何初阳只得借风腾挪,暂避人熊之势。轻灵剑起,秋风催落叶,秋叶歌迷离。落叶飘飘洒洒满是肃杀之意直卷碧眼雕而去,叶落声声最是悲秋之意却是直与箫声纠缠。箫声被悲秋哽咽之音干扰,苍凉之意大变,怪兽也一直无所适从不知如何是好。
机会大好,小狐自是不会放过,狡狼被它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