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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玉秀惊讶地:“你今天在军政部?我们也去军政部了,怎么没看见你?”
冠杰有些不安地:“我们这些天都在军政部开会。早上我也看见您了,可是,我们要开会,有纪律。”
顾玉秀震惊地:“今天早上,我们在军政部门前,过来的车队就是你们?”
冠杰尴尬地点头:“母亲,对不起,我们是谈判代表,不能跟外人接触。真的对不起!”
顾玉秀眼神暗下来:“你,怎么,变得这么不近人情?怎么连母亲也不认了?”
冠杰难过地拉过母亲的手:“母亲,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家务事影响工作,是我们参谋长看到我表情不对劲,派人去查,才问到家里的地址,他让我向您问好。”
顾玉秀失望地看着冠杰,沉默着。
顾玉秀很困惑,说:“你们,是些什么人啊?怎么会……这么,管得这么严?”
冠杰无奈地看着母亲。
顾玉秀担忧地说:“那,你现在会不会有危险?他们会不会对你们不好?”
冠杰摇摇头:“不会,母亲,您不用担心。我们现在是谈判代表,政府会保证我们的安全的。”
第五章 所有的人都改变了身份(7)
顾玉秀困惑地看着冠杰,看着儿子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陌生。
冠杰憨厚地笑笑:“母亲,您别这么看着我,我是您的儿子,等以后我们胜利了,我会天天回来看您的!”
顾玉秀辛酸地点点头:“儿子,妈知道,你这些年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苦,妈就是不放心你!”
冠杰笑着点头,拉着母亲的手。母子两个就那么坐着,看着,直到很晚了,冠杰才不得不起身告辞,顾玉秀急忙起身相送。冠杰走到门口,停下来问:“母亲,敏柔呢?怎么没见到她?”
顾玉秀怔了一下,与程婉仪对视了一眼,程婉仪说:“啊,她,她不在家,可能有事儿出去了。”
冠杰笑笑:“哎,真遗憾!真的好想见到她。我走的时候,她就跟雪儿这么大,现在一定长成大姑娘了吧!”
程婉仪:“是啊,是啊,已经26了。”
冠杰拉开门,顾玉秀依依不舍地要跟出来,冠杰说了句:“母亲您留步吧!外面黑,台阶太高了!”说着回身再次紧紧拥抱了母亲。顾玉秀心头一热,她知道,儿子还是她的儿子,永远会是她的儿子。
第六章 公开的营救(1)
01
敏柔站在中央新闻社的门口,从下午到黄昏,再到夜晚,已经整整一天了。
上午的时候,她跟家人走散了,就一个人沿着街道在外面随意走,走到中央新闻社门前时,无意中回头那么一眼,就看到了朱今墨。
朱今墨是和中森英一起走出来的,敏柔以为自己看错了,没往心去,等她回过神来再去找时,朱今墨和中森已经上了一辆黑色的汽车。敏柔追着车子跑了很远,也没追上,于是就又回到了报社门前,她想试试看能不能再次等到他。敏柔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固执的人,但是当她似是而非地看到朱今墨的背影的时候,她身体里的这种固执复活了或者开始生长了。从北平到南京,这十几天,敏柔和家人一起经历了巨大的心理落差,但她一直是麻木的,只有这一刻,她才感到了某种真实,虽然她无法判断刚才看到的人是不是朱今墨,但她却决定在这里等下去。这多少有点刻舟求剑、守株待兔的意味,可是除了刻舟求剑、守株待兔,她还能做什么呢?
门里不时有人进进出出,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从里面走出来。敏柔走过来,站在他面前,柔声地:“先生,您好!”
对方停下来,有些疑惑地看看敏柔:“啊,你好,你是叫我吗?”
敏柔温柔地一笑:“请问你是这家报纸的人吗?”
对方戒备地看着她,点头:“怎么了?有什么事儿吗?登广告去那边,那边排队的人就是。”说着指指不远处的一个窗口。敏柔有些困惑:“广告?什么广告?”
对方:“什么广告?不是寻人就是报平安啊。你没看,这些天报纸的门都踏破了。”
敏柔目光中掠过惊讶,随即说:“啊,对不起,我是想请问,有个叫朱今墨的人是不是在这里工作。”
对方有些困惑:“朱今墨?对不起,不认识!”说着走开了。
这时,一位年轻的男记者从边上走过,打量着敏柔。敏柔急忙向他点头致意。记者走过来:“你,找朱今墨?”
敏柔急忙说:“对对,我想找他。”
记者一挥手:“他,走了!”
敏柔心头一惊:“他去哪儿了?他是不是就在这里工作?”
记者戒备地看看敏柔:“你是他什么人?”敏柔犹豫了一下:“表妹!我从北平来,要找他。”
记者有些同情地看看敏柔:“哦,北平!我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他是来过,来采访的,可能晚上坐火车回上海了。”
敏柔呆呆地站在原地,有些发晕,不管怎么说,总算知道一点朱今墨的消息了,但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敏柔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快10点了。她又渴又饿,但是她不想走,她总是希望能出现奇迹,也许下一分钟奇迹就能出现。正想着,刚才跟她说话的记者又走回来,看见敏柔:“哎,小姐,你怎么还在这里?”
敏柔呆呆地看着他,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记者心中一动说:“这样吧,你到珠江路,珠江大旅社去看看吧。他这次来住在那儿的,你看他走了没有。不过,你最好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
敏柔又不明白了:“为什么?”
记者急忙摆手:“不为什么,我只是不想让他知道是我告诉你的。小姐,现在是乱世,世事无常,感情也靠不住,你遇事千万要想开点。我本来是好心告诉你的,要是惹出什么麻烦,那就是我的罪过了!”说着就走开了。
敏柔追了两步问:“哎,先生,你什么意思?难道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对方已经走开去了。敏柔困惑地停下来,回想着记者的话,她想去旅社找朱今墨,但又害怕真的有什么问题,最后终于下了决心往旅社走去。她走到旅社前,在门外停下来,再次迟疑、徘徊。旅社里不时有人进进出出,她站在阴影里,看着门里进出的人。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她看见朱今墨远远地从街道另一边走过来。一看到朱今墨,她突然有些慌了,急忙躲到门前的树丛后面。
第六章 公开的营救(2)
朱今墨拎了一只黑色皮箱,气度不凡,走到旅社门前,警觉地四下看看,走了进去。敏柔急忙闪到一边,手放在嘴边,紧张地思索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朱今墨沿着走廊走过来,用钥匙打开门,四下看看,推门进去。这是一间套间,外面是会客室,里面的门关着。他迅速把门关上,靠在门口,在黑暗中停留了一会儿,然后才走进房间,迅速拉上窗帘,打开卧室门,走进去,巡视了一遍,弯腰在床底下看了看,然后才走出卧室,打开灯,把手里的箱子放下,在沙发上坐下。突然他警觉地听着门外,门外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门缝下,有光影闪过。
朱今墨轻手轻脚走到门前,往外听了一下,看到门缝里闪过的光影,便突然拉开了门。
敏柔正轻手轻脚在走廊里走过,猛地看到门开了,里面露出一个男人的脸,张大了嘴刚要叫,朱今墨出手更加迅猛,两只手像是钳子一把卡住敏柔的脖子,另一只手把她拉进门里,猛地把门关上。
朱今墨抱着敏柔进了屋。敏柔在他怀里拼命挣扎,又踢又叫,却叫不出声。朱今墨把她扔在沙发上,小声地吼着:“别叫!我是朱今墨!”松开手,敏柔一副震惊的表情看着朱今墨。
门外,传出轻轻的敲门声。朱今墨急忙走到门边,警觉地听着。敲门声继续,朱今墨急忙跑过来,拉起敏柔,刚要往卧室走,却传出钥匙开门的声音,随即,门开了,中森英出现在门口。
朱今墨看见中森英,十分尴尬:“啊,中森君!啊,先生!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正准备去接你呢。”
中森英疑问的目光看着朱今墨,看到沙发上惊讶的敏柔,也有些不自在:“啊,我记下了回来的路,所以就自己回来了!”
朱今墨尴尬地看看敏柔,再看看中森英。中森英微微一笑:“朱桑,你有客人,我先出去走走,顺便到楼下取报纸。”说着往外走,朱今墨急忙叫住他:“我去吧!”
中森英回过身,表情有些阴森,看了朱今墨一眼。朱今墨急忙说:“啊,你,还是不要出去了吧!我走!”说着对敏柔使了个眼色,拉着她往外走。敏柔走到中森面前,抬眼看了看他。中森看见敏柔,一下呆住了,客气地向敏柔施了礼:“你好!,请原谅,我不知道您在这里!”
敏柔慌乱地点了点头,中森微笑地看着敏柔从她面前走过,走出门去。他下意识地跟了两步,随即停下了,好一会儿,才走到沙发前坐下。看到沙发上,敏柔的小包落在沙发上,他拿起来,看了看,打开,里面,一方手帕,一只口红,一面小镜子。他拿起手帕闻了闻,放回去,刚要把镜子放回去,无意中看到镜子背面镶着朱今墨与敏柔合影的照片,他心头一震,看了好一会儿。
朱今墨拉着敏柔的手,匆匆走出房间。敏柔慌张地问朱今墨:“他是什么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朱今墨拉着敏柔:“别说话!”拉着她下了楼,走到门前的树丛前。敏柔用力甩开朱今墨:“你要带我去哪儿?你要干什么?”
朱今墨呆呆地看着敏柔,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敏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怔怔地看着朱今墨。
朱今墨低头小声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专门来找我的,还是碰巧?”敏柔眼里蓄满了眼泪:“问这话的应该是我。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为什么要走?”
朱今墨怔了一下:“敏柔,告诉我,你怎么在这儿?家里人呢?”敏柔悲愤地说:“你还关心这些?”
朱今墨迟疑了一下说:“你赶快离开这里,回家去!”敏柔悲愤地:“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话吗?你难道不觉得你欠我一个解释吗?”
朱今墨长时间看着敏柔:“敏柔,你听着,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很抱歉,没跟你打招呼就走了。可是,我得告诉你,我们之间,不可能再有未来了!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可能了!”
敏柔眼里蓄满了眼泪:“你说什么?没有任何可能了?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第六章 公开的营救(3)
朱今墨克制地:“不为什么!”
敏柔喊了起来:“不为什么?那又是为什么?你可以不喜欢我,我们也可以不结婚,可是你不能用这样的方式对待我!我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
朱今墨烦躁地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平静地看着敏柔说:“好吧,如果你一定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理由!”他口气变得冷冷地:“我有我的活法,我不喜欢婚姻生活,也不喜欢被女人拴住。还有,我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