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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坐在床上,一副绝望的样子。“那个电话还能用吗?”
刘瑞金打开梳妆台边上的电视机,镇定自若地说:“一切都很正常,除了那只花篮。与饭店没关系。有人在跟我们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没事的。他们只是对你和你的来访者所说的话感兴趣。其他的,他们还没有这个胆量。”他一边安慰着楼燕,一边紧张地思考着她可能会遭遇的麻烦。
“那小玩意儿真的能听到这里的说话声吗?”她忽然细声细气起来。
“如果你开着门,并且将电视机的音量开大,同时还把浴室里的水龙头打开……”
敲门声传来了,饭店修理工用含混不清的英语说道,“您的门锁已经能用了,请您来检查一下吧。”
“噢。好的。”他跟着修理工走过去,但很快又回来了。“门已经修好了。现在我必须要出去见一个人,你自己能行吗?”他小心地问道。
“我没事,真的。你要去多久?”
“顺利的话,一个小时吧。”
“但愿您的运气好!”她意外地说了一句法国谚语,眼睛里充满了真正的忧虑。她尽最大的力气朝着他嫣然一笑,使他放下心来。
“好吧。你就待在这里,哪儿也别去。等我回来,我们再一起出去。好吗?”他低头看了看手表。“五点钟,最迟五点三十分我来接你。”
“瑞金,别为我担心,我会……”
电话铃突然响了。她吓了一跳,犹豫了片刻,随后拿起了话筒。“喂?是谁?”她坐直了身子,转身凝视着刘瑞金。“噢。对不起,刚才没听出你的声音。你是卢基·乔布里吗?能听到你的声音我真的很高兴。你的病好了吗?噢,很高兴你已经好多了。什么?今晚请我吃饭?”
刘瑞金连忙摇摇头。
“噢,很抱歉。我已经接受了一个邀请。”
她的眼睛似乎又亮丽了许多,鲜嫩的唇齿间字正腔圆地吐出一个个单词,白里透红的皮肤显现出勃勃生机,与刚才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是的。我想最迟明天晚上才能见到你……”她继续鲜活地说。
乔布里讲了许多他们必须讨论的问题,他想在晚饭之前见她一面。
刘瑞金点点头。
“五点三十分?”她把征询的目光投向刘瑞金。他再次摇头,伸出六的手势。“六点可以吗?我想六点钟比较合适。”刘瑞金又往楼下指了指。“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乌尔巴尼饭店见面呢?我可以很容易地做到这一点。我的朋友也会在七点钟来这里接我。怎么样?卢基?好的,我在大厅里等你。六点钟。”
她慢慢地放下了话筒,胸中也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气。“这么说他并没有被绑架。天哪,我怎么会总有那么多愚蠢的念头呢!”她一头倒在了床上,深深地吸了口气。
他望着她,决定先把心中的疑问暂时隐藏起来。还是说点让她轻松的事情吧,这样才能延续和稳定住她的情绪。“我也只在附近的酒吧,不会太远。另外,我们已经对穆勒的文件处理过了,没问题。”
“真的?”她忽地坐了起来,“这么快?真没想到,你们那么快就给搞定啦!”她夸张地用广东人的语调说。“看来,你们都不是吃干饭的。呵呵。”她笑了,更加轻松的样子。
这样的效果好极了,她已经完全摆脱了恐惧。
“现在我来负责把那个花篮扔掉!”他非常有效地给了楼燕最后一颗定心丸。
“待会儿见。”他打开房门,刚好碰见一个神色紧张的男孩,手捧着满满的托盘——该死的饮料这会儿才送来。看来,又得耽搁几分钟了。
“我来签单,”楼燕神气活现地签着字,“都记在老苏的账上。”
·9·
第十章 布下诱饵
刘瑞金走在街上,用手中的电话打到了萨布利埃的办公室。当听到电话里传出一个沙哑的男中音时,他松了一口气。吉诺·萨布利埃一副漫不经心的腔调,“我现在在办公室脱不开身,但你可以顺便来看看我。这样吧,我派阿库里去接你。是现在吗?”
“当然是现在。还有,我需要给我的老板打个电话,要谈一单紧急的生意。我要用一下你的电话,可以吗?”
“那是我的荣幸。谁都喜欢那个怪老头儿,不过,他的生意可是够大的。我先通知他一下吧。”
谨慎是这种职业生存的前提。他和萨布利埃之间的通话绝对是谨慎的范本:简短而不失趣味。这足以让萨布利埃感到满意,符合他目前所肩负的使命——他正在不遗余力地寻找着有关中国高端机密在欧洲泄露的渠道和线索。
萨布利埃是一个对中国怀有深厚感情的犹太后裔,他的祖辈为躲避意大利法西斯主义的迫害,曾经在中国的上海愉快地生活过十年,之后又转道从美国回到了战后的意大利。在与李天养的合作过程中,他坚守着绝不伤害他的祖国的承诺,并与李天养建立起一种相互信任、彼此尊重、荣辱与共的战友之情。
“怪老头儿……”李天养是不会喜欢这个称呼的,但这个说法却具有高度的概括性。
一辆出租车驶到了面前。刘瑞金上了车,指示汽车开上波河大街,然后向右拐,经过一段距离,再向左转,接着又绕过了几个街区——当确定没有人跟踪时,他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要司机按照上面所写的地址直达目的地。
已经戴上墨镜的刘瑞金从容不迫地下了车,心里想着什么事情可以告诉萨布利埃,什么事情还不能。最好告诉他一些能够让李天养分心的事情,这样他的活动范围和自由度也会更大一些,将来对这次行动的评价也会更有弹性!
面前呈现出一条小路,从绿茵茵的草坪穿过围栏,在不远处的地方矗立着一栋灰色的小楼,那就是萨布利埃的办公室。一扇狭小而厚重的铁门,毫无疑问,里面肯定有人把守。街面上静悄悄的,除了一辆停放在街边的小汽车——明显是空的,没有任何车辆来往。一个女人正在门口散步。金发碧眼,穿着雅致,牵着一条漂亮的金毛可卡猎犬在悠闲地散步。街道的两侧都是一排排的低层建筑。一条富勒姆纯种狼狗趴卧在一所房子的门前。一切正常。
刘瑞金决定继续向那扇铁门走去。突然,那条富勒姆狼狗一个鱼跃动作抓住了他的视线。一个男人从狼狗守护的门里悄悄地溜了出来,然后穿过街道,朝着他走了过来。他三十岁左右,高大的身材,黝黑的皮肤,绝对的身强力壮。
“瑞金·刘?您好,我是阿库里。”他伸出了手,但不是向他打招呼,而是用手里的一把钥匙,打开面前的铁门,同时向远处招了招手,原来在附近的树荫里还站着几个正仔细打量刘瑞金的花匠。
“您是怎么认出我来的?”刘瑞金问道。
“当您在乌尔巴尼饭店登记房间的时候。”阿库里一口纯正的伦敦口音,但从外表和穿着上看,更像是一个富足的都灵商人。他打了个手势,“您进门后,只需一推,门就会自动锁上。”他快速地用意大利语跟那几个花匠交谈了几句,就又走回了街对面的房子里。刘瑞金沿着小路走到了那栋灰色的房子前,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并等到看门人与楼上通过了电话后,才让他登上了楼梯。
吉诺·萨布利埃的办公室就像一个佣人房,简朴得非常彻底,除了墙壁上挂着的各式各样的地图以外。靠在窗前的办公桌,使得萨布利埃能够清楚地观察到街口的每一个角落,包括街心的那座小花园。
刘瑞金放眼望着窗外的景色,说道:“不用告诉我,刚刚走到街口你这里的铃就响了。”
萨布利埃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亲热地叫道:“为什么不呢?这里,还有楼下,都会有些你意想不到的东西,如果你擅闯民宅的话。呵呵。”他粗鲁地拥吻着刘瑞金,就像电影里的黑手党老大那样。
刘瑞金也咧开嘴笑着。“那位金发碧眼的摩登女人,牵着一条法国金毛犬。她紧盯着我。也是你的人吧?”
“你说的是盖尔吗?是的。她是我们的伯爵夫人。而那条狗,有一点你说错了——它不是什么法国狗崽子,而是一条纯种的科利科金毛猎犬。”萨布利埃笑了起来。他五十岁出头,身体结实,丰盛的意大利美食使得他的体重远远地超过了正常的标准。
“她叫梅根·盖尔,特尔尼人。丈夫在一次车祸中丧生。后来调查是来自竞争对手的仇杀。这是三年前的事了。后来她……”萨布利埃耸了耸肩,“至于阿库里,你看他与梅根多般配呀。一个真正的科西嘉小伙子,有各式各样的朋友。很不错吧?”
“没受过专业训练?这样怎么能保证不出差错呢?吉诺。”刘瑞金摇了摇头。
“阿库里绝对是一流的,请相信我。他是我最得力的助手。至于盖尔,嗯,在我看来,女人天生就是间谍。”
尽管看见萨布利埃的脸已经有点涨红,他还是咬住不放。“你能保证他们能全心全意地为我们工作?”
“他们是最好的!”萨布利埃低声地吼叫起来,嘴中的唾液几乎喷到了刘瑞金的脸上。
“那好吧。如果你能够很好地运用和控制住他们。”虽然刘瑞金稍微缓和了一下自己的语气,但仍旧用他那咄咄逼人的目光逼视着萨布利埃。“对不起,老大,我不得不这样问。因为有件棘手的案子需要我们来处理——楼燕小姐好像已经被人盯上了。”
“哦?”萨布利埃转过了身子。“我听说她正在准备采访梅尔斯教授。”
“是的。但我想了解她的采访计划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由谁来安排,你能打听到吗?这关乎到她的生命安全,也同样会影响到我们正在进行着的一项重要调查。”
“我会尽力的。接下来呢?刘?”
“接下来——我最好打电话给老板,问问他我该做些什么?”
萨布利埃指了指墙角小桌上的电话机。“请便吧。”他用手梳理着他那浓密的沙色头发,“只需报出你的名字和身份,就可以通话了。”
“一会儿我再上来。”他那琥珀色的眼睛里终于溢出了一丝笑意,尽管它只是一掠而过。
“喂?”当他报出身份和姓名后,李天养的声音即刻回响在他的耳边。
刘瑞金马上开始叙述有关穆勒的出现,他与楼燕的交谈,乔布里的可疑,以及他给楼燕留下的自信。
“他的意思是要单独行动?”李天养惊异中透出无奈。“看来,穆勒并不信任我们,这会彻底破坏我们的行动计划。”
“我考虑,如果我们按照当初的设想继续干下去的话,不仅会使他更加一意孤行,而且也很有可能引起M国人的怀疑。”电话那头沉寂了下来。“你看呢?”他又追问了一句。
“详细情况我会了解清楚的。”李天养的语气变得温和起来。“楼燕怎么样?”
“比预想中的还要好,她很聪明,也很坚强。”他提到了被撬的门锁,还有竹篮里的花。
“这样不行,你们太被动了。我想应该让萨布利埃做些什么,让他来帮帮你。”
“那当然好了。可我该怎么跟他说呢?”
“暂时还不太好说。如果你说多了,会让他联想到其他的事情。在目前的状况下,暴露这些问题还为时过早。你转告他,五点三十分,我给他打电话,罗马时间。”
“好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