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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毛对桂花说:大嫂,你回家一趟,告诉大哥,让他也去医院,我这我……
桂花:好,我这就回家叫他去。
李母:王小毛,你可小心点开车,你都哆嗦了你。
王小毛正在插着车钥匙,可插了两次没有插进去。
王小毛:我是哆嗦了,哆嗦了,我我我还从来没有哆嗦过……
王小毛好不容易将钥匙给插进去,挂挡,踩油门,就驶去,不小心,刮到了一辆自行车。那辆自行车砸倒了,一大溜自行车一辆砸着一辆,稀里哗啦地壮观倒下。
王小毛根本无法管顾了,驾车驶出了楼群。
王小毛一边驾车一边对后排的李萍道:姐!挺住!挺住,姐!这就到了,到了!
李萍喘息着被李母搂在怀里。
李母心疼地擦拭着女儿脸上的汗水。
出租车飞驰在夜晚的大街上。
产科医院的急诊室临时病床上,李萍虚弱地躺着,喘息着,疼痛难忍。
李母在身旁给她擦拭着不断流下的汗水。
王小毛急得团团转。
急诊室里,大夫护士还有别的病人家属来来往往。
护士长进来:李萍!李萍家属。
王小毛:在这儿!我是!在这儿!
护士长将一张通知书递给了他,道:病危通知书,你签个字。
王小毛:病、病危……通通知书?
护士长:难产。别耽误时间,快签吧,手术室都准备好了。
李母紧张地站起身来。
李萍躺在那里,睁了下眼,却又闭上了。
王小毛握着护士长递过来的笔,颤抖着手,拿着笔却抖得连名字都写不上。王小毛只好将那夹子按到床上,抖着手,艰难地签下了名字。
长长的走廊,几个护士在推着李萍往手术室走去。
王小毛握着李萍的手,在跟随着。
李母也在紧张地跟随着。
推车的小轱辘在飞快地转动着。
护士们匆忙的脚步。
李萍躺在推车上,喘息着看着王小毛,道:小毛……一会儿大夫会给我打……麻药,一打麻药……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要是大夫问你、问你……
王小毛:姐,你别说了,姐。
李萍固执地坚持着:大夫要是问你……保大人,还是……保孩子,你一定、一定要保孩子,别、别管我,我要孩子……我的孩子……
王小毛含泪地:姐,姐……
李萍被推进了手术室了。
王小毛和李母被挡在了手术室的门外。
王小毛扶着墙可还是站不稳,慢慢坐在椅子上,担忧地看着手术室的门。
李母也在担忧地看着。
李元和桂花匆匆赶来。
李元:小萍进手术室了?
李母点了点头,道:都下病危通知书了……
李元一愣,看着王小毛,王小毛整个人好像都木了,眼睛在盯视着手术室的门。
大夫和护士们正在为李萍手术。
李萍躺在手术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盯视着头顶的无影灯。
心电示波图。
各种手术器械……
李萍脸上的汗水,在不断地流淌着。
王小毛正心急如焚地等待,就见护士长匆匆走出手术室,他急忙站起来。
护士长:病人家属。
王小毛木了似的看着她。
李元:哦,我们都是!大夫,她怎么样了?
护士长: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李元一听,急忙看着李母;李母听了,目瞪口呆。
王小毛这次却反应过来了,道:保、保……两个都保!都保!求求你了,大夫。
护士长:能保当然都保,可只能保一个问你保谁?
王小毛:保大人!保……我姐,保我姐……
为了孩子
王小毛的声音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护士长看看他,转身又回到了手术室。
王小毛站立不住,坐了下来。
李元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只是过去,使近地按了按王小毛的肩膀。
王小毛悲伤地说:我姐她,她……多想把孩子生下啊,为了孩子,她把命给搭上都愿意……
无影灯下,大夫和护士在紧张地手术着。
李萍躺在手术台上,疼痛地咬着嘴唇,紧紧地咬着嘴唇。
她的手,拼命地在抓着什么,终于抓着了护士长的手。
李萍终于忍不住了,大叫一声,昏迷了过去……
随着李萍那一声大叫,生命的喧嚣突然间静寂了下来!
在无声的静寂中,李萍躺在推车上,被护士们又给推出了手术室,走廊上,王小毛几乎是扑了过去,李母、李元、桂花也扑过去看着推车上的李萍。
推车转动的车轱辘……
护士们的脚步……
李萍躺在推车上,昏迷着,一动不动……
第二天上午,李萍仍虚弱地躺在病床上,还在昏睡着。此时屋内洒满阳光。
王小毛心疼不已,坐在病床边一直握着李萍的手。李萍的嘴唇很干燥,王小毛就用棉球蘸着果汁,轻轻地给她擦。王小毛一夜不肯合眼,就那么守护着李萍。
李萍慢慢苏醒过来,阳光映照着她的脸。
王小毛见李萍醒来,高兴地:姐,你醒了!
李母、李元和桂花等围了过来。
李萍虚弱地问:小毛……孩子呢?
王小毛说:在婴儿室,是个女孩,护士说好着呢,像你,六斤八两,姐!
李萍的嘴角泛出欣慰的笑意。
李萍:快去抱过来让我看看。
王小毛:你这刚醒,缓一缓,姐。
李萍:可我想看,现在就想看,就看一眼还不行吗?
李萍的眼睛里充满了渴望。
王小毛点了点头,道:那我去找护士商量看看,能不能抱过来。
王小毛向婴儿室走去,神情激动。
温暖的阳光中,李萍对李元道:哥,你扶我一把,我坐起来。
李元过来,将李萍给扶起来了,李萍靠着床头,虚弱地坐着。
李萍拢了拢凌乱的头发,又道:妈,把毛巾给我,我擦擦脸。
李母:你这刚醒,要干啥呀?
李萍:我要看到女儿了,头一面,该干干净净……
李母将毛巾用热水给投热了,要给李萍擦脸,但李萍接过毛巾自己擦。
李萍擦着擦着,突然停住了手,一双眼睛充满渴望地望着门口。
李萍惊喜地喊:她来了,她来了……
护士长抱着婴儿出现在门口,王小毛跟随着想抱又不敢抱。
李萍伸出双手向护士长伸去。护士长将婴儿递给了她。
李萍接过女儿,看着女儿那张粉嘟嘟的小脸,哭了。她的泪水流淌了下来。
王小毛劝慰她,说:别哭,姐,你和孩子都好好的,还哭什么?
李萍说:我是高兴……从心里高兴!我有女儿了,我有女儿了……
李萍一遍遍地重复着,脸上流淌着幸福的泪水。当上了母亲,她现在真正感受到了作为一个女人的幸福!
女儿在李萍的怀里,突然爆发出嘹亮的啼哭。
女儿取名王如燕。
一群幼儿园的孩子从园内跑了出来,跑向了各自的家长。
五岁的如燕也在其中。如燕穿着小裙子,扎着小辫,手里还拿着一只小红花。
李萍和一些家长都等候在幼儿园的门口。
如燕:妈妈妈妈,我今天跳舞了,得了个小红花。
李萍高兴地说:如燕乖!来,给妈妈看看。
如燕将小红花递给了李萍,李萍接过来,高兴地拉着她的手,走去了。
五年过后的李萍,显得成熟和丰盈,目光里充满了母爱。
李萍拉着女儿如燕的手正往天桥上奔走,一边走一边道:如燕,先跟妈妈到香烟铺去,妈妈还要等一个伯伯来取货,快点走。
如燕:妈妈,你今天又卖了多少条烟啊?
李萍:妈妈卖了好多好多,你不要为妈妈操心。
李萍拉着如燕登上了天桥,看见如燕的鞋带开了,就蹲下身来给她系鞋带。
如燕的眼睛却在注视着过街天桥的那头。
李萍一边低头系着鞋带,一边道:今天学英语了吗?说给妈妈听。
可如燕却道:妈妈,靳英阿姨。
李萍:你们老师教的英语怎么会有靳英阿姨?靳英阿姨还在贵阳哪。
如燕:妈妈,看,靳英阿姨!
李萍慢慢起身,顺着如燕的目光看去,不由得惊呆了:靳英和吴天亮手挽着手,正从天桥的那一端走来。
不期而遇!李萍就是在这个过街天桥与靳英分别的,如今又再次相遇。
这场面有些尴尬。吴天亮看见李萍和如燕,下意识地要松开靳英,可靳英却执意挽着他,挽得紧紧的。
是你女儿?
李萍说:哦,还真是!靳英,天亮……是你们俩,回来探亲?
靳英:不是,我调回保定来了,老吴也一起跟我回来。我爸我妈这几年身体越来越差,总闹病,离得近些好照顾他们。老吴现在区工商局,我在旅行社。
李萍:啊,是吗?那好啊,好。
吴天亮看着如燕,伸手过去,爱怜地抚摸着如燕的脑袋,问李萍:是你女儿?
李萍说:是。如燕,叫阿姨,叫伯伯。
如燕:阿姨,伯伯。我认识你们俩,你是靳英阿姨对吧?你就是吴天亮对吧?
吴天亮被如燕逗得笑了起来。
吴天亮说:你怎么知道我是吴天亮啊?
如燕说:我们家有你的照片,好多照片,还有靳英阿姨的照片,我爸和我妈老看老看你们俩。我爸你们认识吧?我爸叫王小毛。
王小毛似乎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障碍。一提起王小毛,三个人都不说话了。
半晌,靳英才道:真挺巧的。我记得六年前,咱们俩就是在这过街天桥上见了最后一面。
李萍:是,我也一直记得。
靳英:我和老吴这正要回家,今天是周末,还要去接大丫,就不跟你聊了……
靳英挽着吴天亮要走,可李萍还是忍不住地问:大丫现在在哪儿?
靳英:在外院附中,还是住校。她将来想当个女外交官。有出息吧?
李萍:是,看来靳英你没少费心。
靳英:我费心是应该的,我是她妈嘛。就像你对你女儿费心一样。
李萍不无尴尬地看了女儿如燕一眼。
如燕:妈妈,靳英阿姨说话好快啊,我都听不清楚了。
李萍抚摸着女儿如燕的脑袋。
靳英:走了。
李萍:再见。
吴天亮对着如燕:再见!
靳英猛地抖了一下挽着吴天亮的胳膊,将吴天亮给抖走了。
李萍拉着女儿如燕的手,站在那里,就那么看着他们俩向天桥的那一边走去。
走到天桥的尽头,快要下楼梯了,吴天亮忍不住回头又望,看着李萍和女儿如燕。李萍也在看着他和靳英。
李萍拉着如燕的手走在一条小商业街上,如燕突然向她伸出手来,道:妈妈,把钥匙给我!我去开门。
李萍一笑,掏出钥匙来递给如燕,如燕接过钥匙就往前跑去。
商业街两旁,是一大溜临街的小商铺,都是那种框架结构的,有美发店、小饭店、食品店等等,各种招牌,琳琅满目。
李萍的香烟铺子,就在其中。
如燕拿着钥匙跑到香烟铺子前,踮起脚来,开门。
李萍走到近前,道:如燕,妈妈来开吧。
如燕:不,妈妈,我开!——芝麻芝麻,快开门!芝麻芝麻,快开门……
如燕一边念着芝麻开门,一边打开了香烟铺子的门,先跑了进去。
香烟铺里面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