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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被当然瞧出是丐帮弟子,一时心急,叫声:“你在此等我!”
说完,急急追赶过去。
小竟楞在当场,照理说,以朋友立场,他该过去,但自己毫无武功,能帮上什么忙?
只有焦心地在这里了。
小被猛穿一排杨柳,射至战区,大喝住手,却已发现丐帮弟子被打得落花流水。
他再喝住手,截向两军之间,五名绿巾壮汉倒掠五丈,冷森顿在那头掠阵。小被只关心自己弟兄,赶忙拥扶一名重伤男子。
“姚善,你醒醒,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姚善急欲开口,却力不从心,一张开嘴,只觉得喉咙一甜,热血狂喷如注,喷得小被一如血人。
他隐含歉意的瞧着小被,嘴巴张了张,声如蚊叫,再一咳血,已经软倒在小被的怀中了。
“姚善!”小被叫之不醒,始知事态严重,将他置于地面,转身扶起另一名受伤兄弟:
“查耀,你说话啊!”
他摇着查耀身子,仍旧无半点动静,但手中却抓着一只破旧陶碗。
瞧他如此死命扣住陶碗,可见他视此碗如命,且为它付出生命代价。
“少帮主……”
两名挂彩弟子也已蹒跚行来,本是摇摇欲坠,却仍挺着一口气,手抓破碗不放。
小被已然明白,这些弟子莫非在为保住自己的饭碗而拼命?
瞧着姚善饭碗已被夺走,小被冷森盯向那群绿巾杀手,怒道:“你们是何派人马?
连丐帮弟子也敢伤害?一个烂饭碗也容得你们出手抢劫?”
越想越气,脸色扑上一层肃杀之气,原先十六岁年纪,顿时老成数十岁。
一名绿巾杀手冷笑道:“只不过向你们丐帮‘借’个破碗,这么心疼啊?”
另一名绿巾杀手道:“只要我们绿巾杀手出马,绝无落空可能!丐帮若要息事宁人,我看只有将就些,把这股瘪气吞到肚子里当屁放的份儿!哈哈哈哈……”
“我呸!”小被猛吐口水,嗔斥道:“太岁头上动土,也得先看看地方,不让你们尝尝厉害,还以为丐帮好欺负!”
说着,他喝令手下退开,挺身指着五个杀手,冷声道:“我以一敌五,你们一起上,一起送死吧!”
硬树般屹立直挺,一副俨然不可欺模样,倒让几位绿巾杀手眉头直皱,测不出小被有多少斤两。
一名绿巾杀手冷道:“以多欺少,即使赢了亦无光彩,咱还是一一较量吧,免得落人口实。”
他先跳出来迎敌。
小被登时冷喝,抢出先机,双掌化成千万掌影,凝成一股排山倒海狂流,无以伦比劈向绿巾杀手。
绿巾杀手但闻气流,心知这小孩武功不弱,但也非高到让自己害怕地步。他冷笑,照样翻掌劈来,想来个硬碰硬,果真封向小被双掌。
这一封,直若两股狂涛骇浪撞击,轰然一响,地动山摇,劲风穿裂地面三尺,硬将绿巾杀手给迫退弹开三数丈,差点摔个狗吃屎,嘴角巴挂出血丝。
小被只不过衣交浮动,咧咧作响之后又还原,轻蔑冷笑:“滚吧!我懒得杀吃屎狗,换下一个!”
眉宇一挑,瞄向另一目标。
“我兄弟只不过一时大意才败北。”第二名杀手冷声道:“你别得意太早!”
一声冷喝,只见他凌空穿射过来,手中利剑舞若狂龙觉天,忽又幻成怪蟒卷地,一片寒光斗亮,剑尖如灵蛇吐信噬来,锁住丈余方圆,在不可能的空门隙缝下,暴刺那黑点般细小心脏部位。
小被冷喝,顿时缩闪身躯,连翻七个筋斗化去剑招,猝又翻身,一连十三掌打得对手剑偏人闪,招式零乱。
小被猝然侧身,一掌切向杀手左胁,只然一响,直接命中,杀手蹬蹬蹬连退三退,腰身一疼,肿如小球。
他恼羞成怒,哇哇大叫,不再守招,全然猛攻。
“来啊,我打得你滚肿如气球!”
竟然耍起狂招,东窜西掠,老找空隙出手,有时甚至想揍其脑袋而甘冒中剑危险,揍得那人眼肿鼾青,换来左胸一道伤口,他却仍叫划得来。
一连缠斗三十回合,那杀手果真如气球,虚胖许多,小被却也挨了三剑,幸好是皮肉之伤,并不碍事。
明眼人一眼即可看出胜负。
观战的杀手自是惊心动魄,一人提议:“英雄当不成,只有公然当小人!”
一声大喝,这三名杀手纷纷掠入战圈,迫得小被险象环生。
两名受伤丐帮弟子见状,登时焦切攻来,但两人伤动在身,根本帮不上忙,一个上招即被迫退,急如热锅蚂蚁。
情急中,其中一名只好拋出打狗棒,直叫少帮主接住。
“谢啦!”
身为丐帮少帮主,打狗杖法至少也学得六七分火候了,只见,他耍得竹影幢幢,霸气啸人。
但听,斥喝一声“乱棒打群犬”,但见那棒一幻为二,二幻为四,及至成千上万的成影、成墙,在那丈八方圆飞舞窜掠,或而化为狂龙卷天,霸气天、游动地,不可捉摸地吞卷那急走偏锋之剑光。
越滚越盛,似若激光爆开,串成千万道数尺长的尖冰在浮动,映在阳光下照射,直若从太阳那儿呼唤而来之光针,直接地、间接地,罩刺周遭诸人。
那强大劲道下压,任谁也都喘气不及。
小被猝又喝声“破”!棍影炸开,似千万条灵活电蛇窜噬对方,一时唉叫连连。
三名绿巾杀手长剑折断,倒飞摔出十余丈,倒地不走,剩下一名,全身肿青,畏惧地在作困兽之斗。
小被猛桃打狗棒,锵然一响,那人利剑脱飞高空,吓楞当场,小被猛又挥棒,直指对方太阳穴。要命,先擦擦额头汗再说。
这几手直让他够累了,擦完后,冷声斥道:“落入我手中,要杀要剐?还是跟我合作,来个有问必答?”
绿巾杀手闷不吭声!
“说!”小被猛抖长棍,杀手猛抖身形,以为完了,却还没,冷汗直冒,小被再喝:
“只能选一样!要死?要活?”
“我说便是……”绿巾杀手终究耐不了死亡威胁,锐气尽失,只求活命:“我们自然……”
“是谁收买你们办事?”
“落霞山庄。”
“为何抢我丐帮饭碗?”
“这……其实毫无用意……”
“胡说!既无用意,又何需劳师动众,拼个你死我活?”
“只怕说出之后,你会劈了在下……”
“不说照样劈了你!”小被冷斥,打狗棒猛敲他脑袋,痛得杀手双手抱头,一脸惊惧:“快说,饶你不死便是,我以少帮主名誉保证!”
绿巾杀手脸色稍安,终于说了:“我们落霞山庄庄主向来自视甚高,唯我独尊,只要他看那派不顺眼,自然便会寻机桃衅,这一回,他便是看不实丐帮在芙蓉荡乞求模样,才会下令夺丐帮弟子乞讨的饭碗。”
“这是什么答案?”
“标准答案。”
啪然一响,小被又打得他头晕脑胀,斥道:“敢给我打哈哈,简直找死!丐帮和落霞山庄毫无瓜葛,他会来抢我们饭碗?”
“在下说的全是实情。”
绿巾杀手不知是装出来,亦或真害怕,竟然挤出泪水,一副可怜虫地乞求着,又道:
“我们只是听令于人,至于庄主为何看丐帮不顺眼而故意找碴,就得他自已才明白,你饶了我吧!”
“你这算什么杀手?”
小被冷斥,又道:“杀手失败只有死路一条,你竟然流泪求饶?太没人格了,说!
是不是‘陶尽门’派你来的?”
绿巾杀手闻言脸色顿变,随又装出可怜模样:“小的句句实话……”
“那就去死吧!”
小被怒火三丈,猝然敲出找狗棒,硬想将他脑袋打得稀烂。
绿巾杀手突然大喝,勉强躲闪,但避开脑袋却避不了左肩,被敲得肩折骨断,跌落在地面。
只见他脸色发青,想咬舌自尽,小被见状,一杖穿捣他嘴中,防止他咬舌。
小被一冷笑:“说对了吧,你本就是陶尽门派来的人,说是落霞山庄,意在嫁祸对不对?你现在倒像个训练有去的杀手,视死如归,不过,你还是说个清楚,否则你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像今天街上亮相的畸型人!”
绿巾杀手猛颤身子,吭不了声,目光仍是死硬撑着。
“不说?真的不说?我打烂你牙齿,让你连咬舌机会都没有!”
打狗棒正要抽抖,左侧突有声音喝出:“住手!”
原是方才被打得发肿之杀手,他跌撞走来:“我说,是陶尽门派来抢陶碗的……”
“对嘛,装什么英雄!”小被抽出打狗棒,连甩都不甩,挥着手指:“滚啦!想活命,找地方躲起来!”
肿胖杀手失起那肩头断毁杀手,心存感激,落莫地跌步而去,那孤怜情景和方才杀气腾腾,相差何止千万。
小被冷哼:“敢惹丐帮,十条命也不够赔!”
话未说完,猝见到一寒光闪至在后侧,他猛转身,寒光直闪两名杀手而没。杀手连吭声都来不及,巴倒地毙命。
“谁!是谁?”
小被神经过敏抓紧打狗棒,四处瞧探,但觉柳叶飘飘,人群杳远,哪有什么鬼影。
他已明白,那人是在灭口。
小被不禁为杀手的生涯感到怨叹!
“往前也是死,退后也是死,不知你们当。杀手干啥?”
他想不透,也不愿想它。
此时,手下弟子却已行过来,他勉强打起劲,道:“他们是陶尽门派出的,目的在抢丐帮陶碗,传令下去,叫大家小心,必要时改用木碗,以免多做损失。受伤的回忠养分舵养伤,牺牲的年回分舵,照帮规大礼厚葬,我还有事,日后再谈,去吧!”
丐帮弟子一向服从性高,当下不问任何理由,立即着手办事,扛着姚善、查辉尸体,渐行远去。
小被轻轻一叹,已行往东方,边走,他边想这一切复杂又神秘的猎宝行动。
不知何时,天色已然阴霾。
此刻,凌乱的雨丝就如变化不定的风中柳絮,时而向西轻吹,时而又全盘舞向东方,摆摆拂拂,变化莫测。
雨丝拂过小被,带来一丝丝寒意。
他这才注意到天色已变,不禁自言自语戏谑道:“这一场竟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果然是小被出场,势必惊天动地!”
泛起得意笑声之中,仍再耍几招过干瘾。
照此为鸟辰密布看来,依照芙蓉荡常有之气候变化,必是暴风雨快来了吧!
小被可没忘记情仙桥上还有小竟在等他,忍不住高声大叫小竟名字,急急追了过去。
疾追三百丈,发现小竟仍在桥头,孤伶伶淋着雨。
他于心不忍,猛地掠身而起,疾射桥头,连翻三筋斗,安然落地,搔着满头乱发,尴尬道:“对不对,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小竟本想装不在乎,但瞧他一身是伤模样,急声道:“你伤的那么重,该找地方歇息养伤才是。”
小被轻笑:“哪有那么严重?否则我还笑得出来?只是皮肉伤,不碍事。”
尽管没伤及筋骨,但杀手凶很的几刀,仍让他够受的。
小竟检视他伤口,红肉都翻出数寸长,吓得他更焦急:“这种伤还说不碍事?要是伤口再恶化,准要你小命,还是找地方治伤吧!”
小被还逞能:“你这是庸人自扰,有道是吉人自有天相,鷕我这种皇帝相,会是短命之流?”
“皇帝也会翘辫子!”
“拜托,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