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驼背老人点点头,无言走开,巨无霸望向那矮胖的使剑者道:“冒掌法,立即将姓卫的用篷车运走,本会死伤弟兄也一起带回去救治或掩埋,切记此地不可留下一点痕迹!”
那姓冒的矮胖子龇牙一笑道:“瓢把子放心,包管叫‘勿回岛’的兔崽子们摸不上边!”
早已被用牛皮索重重捆绑了的卫浪云这时正由两名彪形大汉左右架起,往涧边的陵坡走去,在经过巨无霸身边之时,他挣扎着停了一停:“喂……人熊,你们……呃。是什么会?”
瞪了他一眼,巨无霸冷冷的道:“你早晚会知道的!”
后面押解着卫浪云的俊俏书生笑吟吟的道:“姓卫的,别着急,我们还有几天时间热络呢。”
没有理他,卫浪云又朝巨无霸道:“那么,你也应该有个名号吧!”
不奈烦的重重一哼,巨无霸大刺刺的道:“‘鬼头刺’太叔上君,你听说过么?”
微微一怔,卫浪云突然声嘶力竭的笑了起来,他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一边呛咳着道: “‘铁血会’ ‘铁血会’……”
“松泉山”右山麓上去,有一条羊肠小径,只能牵马,不能骑马,顺着这条羊肠小径上去,到半山腰往左拐,经过一片黑松林,便来到一片陡峭的山壁之前,表面上看,来到这里是无路可通了,但是,峭壁内部别有一处秘密洞穴,是完全以人工开凿的,在山壁外面有一扇掩饰得无懈可击的石门,以滑轮装置为石门之启闭,石门之内,则分上下双层,另辟有甬道、居室、大厅等建设,可以说巧夺天工,匠心独运,而这里,即是“铁血会”的总机关,最高的发号施令之所了。
现在,卫浪云便单独被囚禁在石壁内下面一层的一间石室中。
如今,也已是他被囚禁在此处的第二天了,距离他在涧内遇狙袭的日子,却已有五天时间了。
这间石室的布置非常单调,一张石榻,上面铺陈着一张虎皮,另外一张石桌,四只石礅子,如此而已,除了那扇沉厚的,紧闭着的石门,便只有头顶两个拳头般大小的装着铁条的透气口了。
一路上,卫浪云的创伤已被他们细心的调冶过了,周到的程度即令卫浪云本人也感觉承受不起,他们就像侍候太上皇一样无微不至的侍候卫浪云,非但殷勤的为他治伤换药,净身更衣,甚至吃的喝的也全是最上等的东西,这种待遇,简直比卫浪云在“勿回岛”当大少爷的时候还要过得舒适,如果不是没有自由,生活太单调的话,卫浪云甚至根本就不想出去啦。
可是,虽然他们对待卫浪云如此优厚,每个人的态度却是冷冰冰的,尤其对于为什么原因狙击他,囚虏他的事更是绝口不说,这五天来,卫浪云仅仅见那姓冒的矮胖子剑手与这俊俏书生几面以外,那些曾经攻击他的“铁血会”首要们,自从离开出事地点的干涧之后,直到现在俱未见过,当然,卫浪云十分明白其中必有什么蹊跷,但他也落得清闲,你不问,我正好不愿讲,便借着机会舒舒服服的滋养休息,同时心里早打定了主意,这笔帐,等伤势好了再算!
石室中,有一盏银灯亮着,光线还算明亮,在这里也搞不清是白天晚上,唯一分辨时辰的方法,卫浪云便只有依照每天三顿饭送来的时间预测了。
此刻,他懒洋洋的侧倚在石榻上,睁着眼凝视头顶的透气口发着呆,这些天来,该想的全想过了,能预作打算的,也打算过了,如今,除了等情势的发展再随机应变之外,就只有——呃,等着吃饭啦。
门外起了一阵粗重的铁链拖动声,这声音惊动了卫浪云,他颇有兴趣的注视着石门,果然,那扇沉重的石门缓缓向一边移动了,现露出门外一个双手平端着一只宽大银盘的彪形汉子来。
卫浪云目光飘了一眼自己的左脚与左手——全被两具嵌连在石壁中的大号镣铐锁连着,同时,他知道这汉子后面那副如临大敌的情景——每当他们给他送饭或收拾餐具的时候。
手脚是迅速的,那名身穿紫色劲装的大汉端着银盘走近石榻旁边,小心翼翼的将银盘放下,然后眼皮也不抬一下的回身转出一尺许,六具连珠强弩对准了卫浪云,六具强弩的后面,还可以看到隐约的兵刃闪光。
举举右手,卫浪云笑眯眯的道:“多谢了,伙计。”
那名大汉充耳不闻,像躲避瘟疫一样匆忙离开,耸耸肩,卫浪云用力吸了吸气,开始流览起这一顿饭是什么佳肴美味来。
精致的雕花银盘上是一副牙筷,一小碟拼花火腿片,一小碟鞭蓉虾仁,一小碟翡翠腊肠,一小碟嫩炒鸡丁,再配上一碗冬菇鱼翅汤,一盘又细又白的馒头,鲜红浅绿,美食美器,色香味俱全,光是眼看着,也不由令人食指大动!
满足又赞赏的吁了口气,卫浪云不觉咽了口口水,然后,他忍不住伸手用指头先拈了一片火腿塞进嘴里咀嚼品尝,晤,香极了,他砸砸舌头,拿起筷子夹了一大块腊肠,刚想放进嘴巴——嗯,这才发觉那扇石门竟然未曾关上!
正自微怔,石门外,人影一闪,那位儒雅倜傥的俊俏书生恰在此刻满面春风的走了进来。
这书生一见卫浪云筷子夹着的蜡肠,正张开嘴欲吃未吃的模样,不由赶紧连连抱拳,笑嘻嘻的道:“请便请便,卫兄尽管用膳,不要管我,我就在一旁陪你聊聊就行……”
卫浪云微微一笑,道:“你不一起来吃点?”
书生优雅的坐到石礅上,他双袖互拥,和善的笑道:“不客气,卫兄自便,我也已用过了。”
一大口将腊肠塞进嘴巴,卫浪云抬抬筷子算是招呼,他一连细细咀嚼,一面品尝滋味,点着头,唔唔直赞。
颇有兴趣的看着卫浪云津津有味的吃喝,书生笑道:“我们这里的粗犷莱肴,还合卫兄口味么?”
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卫浪云赞美着道:“好极了,伙计,色香味俱佳,每次看见这些丰美的珍肴,皆令我垂涎三尺,食指大动,一进了口,真个恨不得将舌头也吞下肚去,哈,伙计,可真难为你们怎么雇到这么一位烹调的好手?”
又夹了一只虾仁吃着,卫浪云低着头,续道:“老实说,我生平对‘吃’这一门也十分重视,尝过的名厨手艺也不算少,但比诸你们的大师傅,却还似差了几分火候,就以大江南北那几家名菜馆来说,除了他们有几样特别拿手的上菜以外,其他的玩意也不过如此,伙计,我非常欣赏你们的厨下大师傅的本事……”
书生浅笑着道:“夸奖了,卫兄。”
咬了一口馒头,卫浪云接着道:“我在‘勿回岛’的时候,有一个厨师是专门侍候我的,每个月的酬给是十两黄金,但恼人的是他所做的菜肴也不怎么合我口味,我曾试着换人,哪知不换还好,一换之下,新的厨师还不如原来的那个,你说令不令人气愤?”
连连颔首,书生笑吟吟的道:“当然,当然,找一个好厨手确实不容易,就说我们这一位大师傅李胖子吧,还是瓢把子费了好多心血才聘请到的……”
卫浪云开怀吃喝,神采飞扬的道:“民以食为天,在最初的时候,大家只知道饿了填饱肚皮算完,随着文化的进展,智慧的增长,加上各种生活的必需品,一一创造越臻精巧适用,人们在吃的这一方面也就逐渐讲究起来啦,如今也已不是光会填饱肚皮的年代了,大家更讲究如何吃得好,吃得妙,吃得别出心裁……”
仿佛有着什么心事,书生的表情已经稍稍有了点不耐烦的征兆,但他却尽管装得十分有兴趣般的聆听卫浪云的满口“闲篇”“吃经”,表面上,还得陪着—副看上去相当和熙的笑颜……。
在咽了一块鸡丁之后,卫浪云又滔滔不绝的道:“但是,年代的进展,却也牵连着人们的思想复杂了,欲望升高了,甚至连心地也慢慢由纯笃转诡异了,当大家在能吃得饱,而且更知道了如何吃得更精更好之后,便有人开始了其他方面的发展,有些讲究宫室器皿的精致,有些讲究衣物穿着的华丽,有些人想求得更多财富,有些人想得到更大的权力,而还有人,伙计,便综合了以上所有的欲望,用一些或是血腥的,或是狠辣的,或是狡诈的阴毒诡谋来实现他的奢望,做成一种翻云覆雨的情态,而在这迷乱的情态间隙中钩心斗角,见势而为,以遂他们原本只有他们自己才能明白的心愿。”
书生的神色渐转为僵冷与尴尬,那抹笑容再也装不出来了,他有一股遭受愚弄和讥嘲的感觉——至到卫浪云的话快说完了,他才恍然明白了对方并非是在闲扯,乃是兜着圈子在嘲笑他们!
用衣袖抹抹嘴,卫浪云将银盘推开,满足的吁了口气,轻轻抚着肚皮,边用舌头扫着口腔内的残食,发出“啧”“啧”的怪声来。
书生强忍着一肚子怒火,他不自然的笑笑道:“卫兄,呃,吃饱了?”
哈哈一笑,卫浪云道:“饱了饱了,非常满意。”
表情微冷,他又笑道:“大约,伙计你对我方才那一篇谬论有些听不入耳吧?”
表情微冷,书生不悦的道:“我看,卫兄只怕是有感而发吧?”
老实一点头,卫浪云干脆的道:“不错,正是说的贵方——‘铁血会’!”
勃然大怒,书生厉声道:“卫浪云,你要搞清楚你目前的处境及在此地的身份!你以为你是谁?竟在本座面前指桑骂槐,侮蔑铁血会!我老实告诉你,若非敬你也是一条汉子,铁血会的待敌手段恐怕你将终生难忘!”
慢吞吞的一笑,卫浪云若无其事的道:“风度,风度,伙计怎么几句话不对头,马上就变得这等凶神恶煞了?便是装样,也该装得像个样子,有始有终呀!”
书生“嚯”的站起,冷峻的道:“卫浪云,我可以立即叫你吃一次苦头!”
“啧”了一声,卫浪云浅笑道:“你会吗?其实你们根本就不敬重好汉,包括我区区在内,你们之所以如此待我优厚,据我想,只怕内中另有文章呢?”
怔了怔,书生马上咆哮道:“胡说,什么文章?”
故意做沉思状,卫浪云道:“譬如说,有什么利用我对你们有好处的事!或者,我是你们某一事交易中的重要货色?”
有一丝惊异的神色掠过书生的眸子,他似是还想否认,但又打消了这个念头,略一迟疑,他终于冷冷的道:“算你聪明!”
“噗哧”笑了,卫浪云道:“这不叫聪明,伙计,这是一种最为寻常的推理,要不是这样的话,你们何苦花去那么大的心血去狙袭我?而将我虏俘之后又这般善待如上宾?如果我对你们没有一点好处,各位便是在那条干涧不当场将我分了尸,到了这时也早就用毒药送我上路了!”
铁青着脸,书生道:“很好,卫浪云,既然你心里有数,我也不防打开天窗说亮话,此次我们费了如许精力,更损失了多名好手,将你掳回本会,只是受人之托,要请你交出两样东西!”
“哦”了一声,卫浪云道:“什么东西?”
书生凛烈的道:“‘搏浪四绝手’及‘比日大双锤’的招式图解及‘勿回岛’上的防卫机关详图!就此两样。”
伸伸舌头,卫浪云叫道:“妈的,你还不如分了我的尸体来得容易!”
冷冷一哼,书生道:“如若你不从,姓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