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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在目不斜视的心里暗祷着,三匹铁骑已掀起滚滚尘沙自他马旁卷过,三个人全是一身怪异的黑色软皮紧身衣靠,黑色头巾,在他们的皮衣背后,还用—颗颗银闪闪的锥头缀成一副图案—————只双钳伸张的狞恶蝎子!
三名彪形骑士连正眼也没望一下路旁的卫浪云,就那么又急又快的扬鞭飞驰向前,但是,他们这身穿着打扮,却叫卫浪云看在眼里了,他不禁赶忙念了声佛,立刻大叫:“前面的三个混小子,给我回来!”
蹄声虽响,但卫浪云的叫声更响一一纵使带了点中气不足的沙哑,奔驰中的三名骑土闻声之下突然齐齐猛力勒马,在—阵“唏聿聿”的马嘶声里,三匹健骑人立而起,却在前蹄竖扬的刹那,同时掉转身来,马上的三名骑士,自始至终,完全紧贴鞍上,纹丝不动!
卫浪云心里不由赞道:“赫连大哥的手下越来越不错了,这三个小子好俊的骑术!”
心里在赞,他口中却大嚷道:“兀那三个混账,还不马上过来?”
三名骑士全是那种粗犷又精悍的彪形大汉,三个人的面孔俱因日光的长久曝晒与风沙侵蚀而变成黑中冷棕的古铜色彩,他们的形容是坚强、倔傲,又深沉的,甚至连脸上的纹路也勾划出他们自来的世故及老练了……
缓缓的,三骑逼近,在七步之外停住,三人中,—个双眉如刀的阔嘴人物冷冷一声,生硬的道:“你叫我们?”
卫浪云咳了咳,道:“当然,这条路上现在又没有别人。”
那人上下打量了卫浪云一阵,眼神冰冷,问道:“什么事?”
又咳了几声,卫浪云道:“你们头儿赫连雄在堂口不在?”
立即现出戒备之色,那人向他的两个同伴使了个眼色,后者暗悄悄的向前逼进了两侧。
这双眉如刀的大汉目注卫浪云,颇不友善的道:“你是谁?问我们瓢把子有什么事?”
卫浪云笑笑,道:“我是谁,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早晚你们也会晓得,我只要你告诉我,赫连雄在不在堂口里?”
大汉怀疑的道;“你不告诉我们你是谁,可见你的来路大有问题,不是来卧底的奸细,便脱不了刺探消息的眼线之流,但你打错主意了, ‘蝎子’的人没这么容易上当的,‘蝎子’的码头更不容许宵小潜渗----”
他一侧首,叱道:“兄弟们,拿下这厮!”
分据大道两侧的两名骑士,立即纵身待起,就这一刻,他们悬挂于马首之旁的兵刃——一两人—式的“青月刀”,也早就拔在手中!
猛一瞪眼,卫浪云暴吼道:“谁敢动?!”
三名大汉方自一愕.卫浪云已严厉的道:“妈的,你们三个是混蛋吃了狼心狗胆子?竟敢朝着我动粗?我只要向你们头儿吐露半句,看他不活剥了你们的皮再丢到海里喂王八!三个不开眼的东西,你们也不看看我是谁?”
于是,那三位“蝎子”所属的人物全有点犹豫了,他们互看—眼,还真不敢下手对付卫浪云;略—迟疑,双眉如刀的那人大声道:“朋友,你少来这—套唬大唬二的把戏,我们不是刚出道的雏儿,你吓不住谁,我再问你—句,你是谁?为什么问起我们瓢把子的行踪?假如这一次你仍然支吾搪塞,就算你是皇帝的小舅子,我们也要拿下你回去审讯!”
冷冷一笑,卫浪云道:“真不得了呀,妈的,竟然拿言语来威胁我啦!就凭你们三个眼前这种大不敬的态度,你们背后的蝎子标记就不该‘加锥’?”
闻言之下,三个人不禁全吃了—惊,是的,卫浪云所说,乃是指他们“蝎子”组织中的—件秘密一一—“加锥”!所谓“加锥”,便是“蝎子”所属的手下由普通角色晋升到高级地位的—种标志;在“蝎子”组织里,一般的属众全是黑皮衣的背后用白漆印上蝎子标记,没有银锥头的缀饰,只有首要地位的领导份子一——他们称为“大把头”或二把头以上的人物才配以银锥头缀饰蝎子标记,换句话说,皮衣背后的蝎子图形,其制绘的质料——一白漆或银锥头,也就代表“蝎子”组织中唯有两种级位分别了。
这种属于一帮之密的事情,当然外人极少知道了,而人家既是知道了,显见便大有来头一—不是至友,便为奸仇!
为首的大汉疑惑又怔忡的端详着卫浪云,缓缓的道:“朋友,你既知‘蝎子’的秘密,想也多少和我们有点关连,你认识我们瓢把子么?”
吁了口气,卫浪云道:“认识?何止认识!我们好得很呢,你三位多奉承点我,包管有你们不尽的好处!”
那大汉仍旧疑惑的道:“请问你与我们瓢把子是什么关系?”
卫浪云一笑道:“现在还不能说,一说就等于告诉你们我的身份啦,三位,并非我有意卖关子儿,只是时值非常,风云紧急,我定须加意小心才行,不过好叫你们放心,我和你们瓢把子是友非仇,且好得蜜里调油呢!”
这为首大汉考虑片刻,终于点了点头,道:“好吧,你跟我们入镇,自会有人招呼你,到了地头之后,再证实你 所说的话不迟!”
卫浪云欣然从命,策马启步,那大汉与他另一个同伴便左右分开,将卫浪云夹在中间,另一个,却独自快马先行,赶回镇里了。
马儿不徐不缓的奔驰着,卫浪云连续咳了几声,又较为急促的喘了几口气,然后,他用衣袖拭去额上虚汗。
双眉如刀的大汉凝视着他,低沉有力的问道:“朋友, 你有病?”
摇摇头,卫浪云道:“没有。”
那人又道:“否则,你身上带伤?”
哧哧一笑,卫浪云颔首道:“不错,这—身伤可真坑得我不浅!”
看看对方,卫浪云笑道:“看你背后的蝎子标记已加锥,想在‘蝎子’里也算有头有脸了,你是哪一族的‘大把头’?”
这大汉略微犹豫,随即坦然道:“‘金蝎旗’。”
“哦”了一声,卫浪云连连点头道:“那么,你是最近这大半年才接‘金蝎旗’大把头之位了,原来的大把头‘斜眼金牙’皮四宝那宝贝呢?”
料不到卫浪云对于“蝎子”里头的大小事儿竟然如此熟稔,这位“金蝎旗”的大把头微微露出了笑容,道:“皮四宝调升了,他也已接掌‘人蝎旗’大把头之位,我就是在他升上去后补他职缺的……至今差不多有大半年啦……”
注视了这大汉片刻,卫浪云忽道:“‘蝎子’所属之‘天’‘地’‘人’ ‘金’ ‘木’‘火’六族大把头,全都是响当当,硬梆梆的角色,朋友你既然身为‘金蝎族’大把头,一定也是颇有份量的人物,但是,我却似乎未见过你?”
双眉轻扬,大汉一笑道:“我加盟‘蝎子’已经快满三年了,但却一直在‘公明堂’南宫大执法手下担任‘执事班’首席执事之职,平素极少露面,非但外头的人,就连我们自己组织中的弟兄也有许多不认得我一一当然,除了那些触规犯罪的伙计们之外!”
顿了顿,他又道:“所以,假如你不是经常到我们堂口来的话,恐怕认识我的机会也就更少了。”
若有所思的哧哧笑了,卫浪云道:“你这样一说,倒提醒了我的记忆,唔,如果我猜得不错,‘铁面子’南宫远手下最为得力的—个臂助—一他的首席执事,‘流星刀’卜太丰可就是朋友你?”
大汉吃了一惊,他两只环眼中流露出一片纳罕又意外的神色,讶然道:“那正是我,但,你却怎么知道的?”
卫浪云宽怀的道:“我当然知道,你们瓢把子曾经在我面前称赞过你好几次呢,可惜你们这‘蝎子’组合里人多地广,我去了好多遍全未和你见过罢了,倒是皮四宝经常陪我溜达……”
猛然醒悟,卜太丰惊喜逾恒的脱口道:“你—一可是卫少主?”
预料中似的点点头,卫浪云笑道:“总算叫你猜着了,如果不是你的话,老实说,换了别人我还不肯用话点醒呢,但早知是你,我也犯不着和你打这半天哑谜啦。”
卜太丰满面振奋欢欣之色,他突然勒住马,在鞍上抱拳躬腰,异常尊敬又无限喜悦的道:“不知是少主就在眼前,方才的鲁莽与现下的怠慢,务乞少主恕罪,少主,你可真累煞我们,又惊煞我们了啊……”
卫浪云连连谦让中,又迷惘的道:“先别客气,太丰,你后面说的是怎么回事?”
卜太丰正襟在鞍上坐好,如释重负的笑道:“这要我们请问少主才对呀,少主这些日子跑到哪里去了,踪迹不见,信息茫然,就好像乘风逸去了一样,可令我们忙得晕头啦,幸亏少主你及时赶了回来,否则,只怕天下就要大乱啦!”
舐舐唇,卫浪云忙道:“太丰,你再说详细点。”
放缓了马速,卜太丰低沉的道:“少主与田二太爷言明分手十日后返回二太爷的‘仙牛洞’去,在这十日中乃莅临我们‘蝎子’堂口与瓢把子盘桓,但是,直到今天,两个十日之期也过了,却未见少主你的踪影,而少主你又正是往我们这里来的,在少主你回返‘仙牛洞’的时期一过,田二太爷首先着了急,他派人询问我们瓢把子少主何时才返?但少主你却根本没有来过呀,我们瓢把子这—下马上着了慌,知道少主你的习惯,说到哪里就到哪里,言明何时归去即便何时归去,决不会中途改变主意,可是事实上少主你却没有到来,其中恐怕是出了岔子了,尤其当如今这种风云紧急,楚歌四面的险恶局势上,意外的可能性就更大了;我们瓢把子焦虑之下,一面遣令大批好手四出查询少主你的踪迹,一面派人随同二太爷的来使回去将情形向二太爷禀报,这一来,田二爷就更着了慌,他立即倾尽全力,各处搜查少主行迹,另外连‘化子帮’的人手也都出动了;而我们瓢把子非但将所属的弟兄分组分队,展开广泛正面又详细的探询,他自家亦东奔西跑马不停蹄的亲自调度指挥,所有江湖上可能敌对的帮派组合,也全派人去刺探或询问过了,却一点也找不着蛛丝马迹……”
吸了口气,他又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想不到动用了这么大的人力物力都找不着少主的丝毫形迹,却突然间少主就自行出现啦,可真是皇天保佑,少主洪福——”
卫浪云怔了怔,随即异常愧疚不安的自责道:“该死该死,想不到为了我个人的一时疏忽失算,却累及这么多的亲友兄弟奔劳受累,更增加上大伙的心神负荷,我真是太惭愧,太汗颜了,唉,我实在料不到你们会焦急成这样……”
卜太丰谨慎的笑道:“只要少主能平安回来,已是大幸了,我们大家的这点劳累又算得了什么呢?至于焦急,不瞒少主说,可是真个将我们急得人心惶惶,五内如焚了,又怎么能不急呢?少主,如若你出了什么纰漏,我们还在武林中争什么雄,道什么霸?非但大家都会立即泄了气,那连台的好戏也就甭唱了!”
往前路看了看,卜太丰又笑吟吟的道:“就说我们哥儿三个吧,也是刚刚从五十里外的一处山集子才赶回来,因为有手下弟兄传报,说在三四天曾经有当地的农民见过形似少主这样外貌的人出现过那里,我们匆匆赶去,查了大半天,却证实此言不确……”
笑了笑,卫浪云道:“那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