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刚才又有三个弟兄被他宰啦……如今尸首还沉在下面……”
“请马上再派几个好手下来吧,瓢把子,我们这些人根本连人家身边也挨不近去……”
“姓卫的水性太强了……瓢把子,我们治不了他……”
“瓢把子,你没见他手中那把尺多长的弯锄刀,狠啊……”
双手乱挥,太叔上君暴跳如雷,道:“叫,叫!叫你们的驴鸟!他奶奶的你们就只会叫!通通给我下去再抓,一定要擒住那小王八羔子,否则回去之后一律严办!”
十几个狼狈不堪的“铁令手”不由面面相觑,作声不得,从他们又呆又惊的面孔上,可以看出他们发自心底的畏怯与怨恚,但,他们却又有哪一个胆敢反抗顶辩?
就在这十几位仁兄进退维谷之际,水波忽涌,天爷,方才才下去的那两个“铁令手”又已脸朝下,背朝上的浮了起来,一个的半边身子几乎与另一半分了家,一个的脑袋齐头断了三分之二,只剩一根血筋在系搭着了,浮在水里摇摇摆摆的好不吓人!
一见这等情景,那几十个“铁令手”不禁越加感到“免死狐悲”的哀戚恐惧,每人全都傻了!
努力吸了一口气,太叔上君大吼道:“发什么呆?还不给我下去抓人?”
突然———
“黑龙”俞戎侧移一步,冷冷的道:“且慢!”
太叔上君双目突出,厉声道:“你又有什么高见?俞殿主!”
俞戎生硬的道:“武功方面,你的‘铁令手’们与卫浪云相差太远,水性方面,他们更不是卫浪云对手,眼前接二连三死亡了这么多人,但姓卫的又几曾伤到一根毫毛?这是铁铮铮的事实,无庸争辩,瓢把子,你硬逼着你的手下到水底去和姓卫的斗,用一句最通俗的俚语来讲,只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明知没有效果,又何苦强迫他们白白牺牲?”
呼气如火,太叔上君愤怒的道:“以你说,便任由那小王八羔子扬长自去么?”
俞戌凛烈的道:“我并没有这么说,瓢把子,但我认为应该变换一种较为有效的方法,不能再这样胡搞下去!”
哇哇怪叫,太叔上君咆哮道:“什么?我们费了这多心血,损了我这么多人命,你却称它是‘胡搞’?俞殿主,你不妨来试试看,我倒要瞧瞧你是怎么个‘正经’办法!”
俞戎独目如电,大声道:“当真?”
太叔上君用力颔首,厉声道:“自然当真!”
冷冷—笑,俞戎傲然道:“如此,俞某人暂时放肆了。”
一挥手,太叔上君寒着脸道:“请便!”
踏上一步,俞戎断然叱道:“水里的弟兄散开成一个大圆!”
可以听到那十几个尚在水里浮沉的“铁令手”同时吁了一口大气;他们异常合作的立即向四边游开,踩着水,布成一道疏疏的圆阵。
俞戎点点头,高声道:“请你们指出,那姓卫的在水底下的大概位置!”
十几个人马上纷纷用手指点——
虽然指的位置是不可靠的,但大略在他们的印象中不会上差太远,于是,每当这十几个“铁令手”的手指朝水下的方面一指,几乎快得像一抹抹流光,“咔嗤”连声,岸上的俞戎已又准又狠的将蛇头钢梭射入水中,只见水花一股股的溅洒,一溜的寒电便暴雨也似成串飞穿而落!
当第一只蛇头钢梭飞出,到后一只脱手,仅是人们眨眨眼的时间,而在这短促的时间里,一切情况便开始发生又归向寂静。
每一双眼睛全专神凝注着水面,个个屏息如寂——一他们都希望卫浪云的尸体,或者受了重伤的身子浮上水面,从脑海里都期盼着这一幅景象——一一幅卫浪云无告无助,束手就缚或尸横命断的景象,他们迫切的预期着俞戎方才那一阵如雨的钢梭能奏功致果,他们这实在不敢想像假如卫浪云逃走之后将会引来的巨大风暴,而那不仅是风暴的压力,更无法承担的,是风暴来临之前的精神上的负荷……
良久——
再也忍不住了,公冶羊凑近了点,紧张的道:“呃,俞殿主,看情形似乎不大妙……”
俞戎内心也是怔忡不安,但表面上却冷沉如故的道:“且慢下断浯,公冶兄,再等一会。”
望着湖面几具飘浮不定的尸体,而水中的些红血迹渐渐淡散,动荡的涟猗也缓缓趋向平静,湖水依旧一碧如蓝,澄澈明净,但是,卫浪云的影子却丝毫不见出现!
焦急与烦躁开始浮映在人们的脸孔上,以至将那一张张原来剽悍横蛮的脸孔也改变得恁般软弱又惶惑了,“铁血会”与“皇鼎堡”的人全僵立在那里,绝望像一条毒蛇般啃啮着他们,令他们俱皆不由自主的浸融于颤栗不安之中
又过了一阵子一—
“黑龙”俞戎终于叹了口气,沉沉的道:“他可能已经逃掉了。”
公冶羊也摇头道:“一定的,没有人可以在水底潜伏这么长久的时间而不上来换气——除非用内家的‘闭气法’,但这必须具有极高的内家修为才能做到,而且,只要受了伤见了血便没有办法固脉闭息,那样根本提不住气,姓卫的既然这么久没有上来,恐怕是逃走了一一”
忽然双眼一亮,他又期冀的道:“但是,说不定这小子已淹死在湖底了。”
冷冷的,俞戎道:“不要臆测,更不要猜疑,公冶兄,我们需要肯定的答案,或是死了,或是逃了,我们不能凭空推想!”
苦笑一声,公冶羊道:“事实末明,除了推想之外,又有什么法子?”
俞戌阴沉的道:“我看还是再做一番努力,尽尽人事……”
一边,太叔上君冷冷的道:“如何努力法?”
俞戎看了这位“铁血会”的瓢把子一眼,淡漠的道:“很简单,叫你的人再潜进水里搜查一遍!”
冷笑一声,太叔上君道:“说来说去,原来俞殿主的锦囊妙计也和我先前的办法一样:叫我的手下潜入水中行动啊!”
勃然大怒,俞戎厉声道:“瓢把子,你这是存心挑剔于我么?”
一挺胸,太叔上君强硬的道:“只是说我心中想说的话,俞殿主,这该没有人可以限制我,杯葛我吧?至少我太叔某人有这点权利!”
吃力的忍住气,俞戎道:“瓢把子,希望在这件事情告一段落之后,我们好好的在本堡齐堡主面前分明责任!”
太叔上君狂笑一声,道:“当然,莫不成我还含糊什么?”
俞戎冷森的道;“这样最好!”
皱着眉头,公冶羊忙道:“大家都息息火,忍忍气不行么?眼前的纰漏还没有补上,我们自家又吵了起来,说出去也是笑话哪,俞殿主,瓢把子,我们大伙多想想法子,看看怎么再搜寻一下才是……”
太叔上君翻翻眼珠,道,“老实说,事到如今,我认为十有八九是没有希望再找到姓卫的了,但二位若有什么妙策,我是一力支持。”
先前,太叔上君还口口声声说可以擒住卫浪云,硬是充满了自信,只是一转眼,他的论调竟又完全反了过来,这其中的关键便全在于俞戎到未了暂时接过了指挥权,用他的方法来搜擒卫浪云——
换句话说,他也等于接过了责任,虽然等到他用他自己的法子来对付卫浪云的时候也已失去了最佳机会,但太叔上君却不管这些,就这几句话,他已将自家的疏忽与失责一股脑推到俞戎身上了……
当然,俞戎是不会想不到这些的,而越是想到,心中的怒火便越发不可抑止,他古铜色的面孔冷沉如铁,猛然挥手,向水中的十多名“铁令手”喝道:“你们潜入湖底给我搜!”
十几名“铁令手”余悸犹存,全都惑疑的目注太叔上君,太叔上君哼了哼,大声道:“你们听见俞殿主的指示了?”
这时,那十几个“铁令手”才各自翻身潜入水下,湖面上,又再涌起波波水纹涟涟漪漪。
半晌——宛如三年般长久。
一个个“铁令手”湿淋淋的自水底下冒升上来,但十几个人的答复却全是相同的,没有卫浪云的踪迹!
“黑龙”俞戎愤怒的道:“你们可曾仔细搜查过了?”
“铁令手”中,—个肥头大耳的角色连忙委屈的道:“回俞殿主,湖底下十分平坦,除了有少数岩礁便只有一些水草藤蔓,再就都是泥沙了,我们十几个人四处去找,大约总潜游了周围百多丈方圆,确实没有看到姓卫的踪影……”
另一个瘦削的仁兄也接口道:“除了我们先前沉在湖底的那三个人,他们的尸体仍然在原处未动。”
恶狠狠的瞪了那瘦子一眼,俞戎叱道:“废话!”
虽说如今“铁血会”不得不抑承“皇鼎堡”的鼻息,但是,“铁血会”却终究不是和“皇鼎堡”属于一个体制,易言之,“铁血会”并非“皇鼎堡”的支派或分帮,“皇鼎堡”对他们在表面上就不可以像对下属般叱来喝去,而俞戎现在却这样做了,顿时那十几个“铁令手”面露忿然不服之色,岸上,“铁血会”的人自太叔上君之下,也不禁个个沉下脸来!
一看场面不对,公冶羊不由急急丢了个眼色给俞戎,边迅速移转话题,大声道:“瓢把子,姓卫的小子便算他逃了,可知道他如逃到对岸有哪几条必经之路?说不定我们还可预先埋伏好加以拦截!”
太叔上君叹了口气,道:“湖对面是‘龟中岭’的岭脚,樵径险道与隐秘出路何止千百?而那岭上岭下又生满了密密黑松,藏进个千军万马也毫无形迹,—个人走进去更如细针落海,又到哪里找去?何况时间上也来不及了,等到我们翻山越岭抄了过去,姓卫的早就出去几十里啦……”
无奈的搓搓手,公冶羊失望的道:“也就是说,无法可施?”
太叔上君沉重的道:“我是无法可想了。”
顿了顿,他又道:“但是,我奇怪他是怎生逃出来的?他既未曾上来换气,又不能施展‘闭气法’,他是如何走掉的呢?而整片湖水全在我们监视之下……”
沉闷了好久的“妖驼子”卜敬之也迷惑的道:“而且,湖底也没找到他的踪影……”
太叔上君讷讷的道:“莫非——一他化了不成?”
干笑一声,公冶羊道:“这是不可能的……可是,实在也无法解释姓卫的是用什么诡计逃掉的……玄,太玄了……”
颓然长叹,太叔上君道:“玄不玄我倒不在意了,我只是担心,他这一走,日后恐怕麻烦就大罗,这小子是断断不会善罢甘休的……”
公冶羊呆了呆,事实上如此,他也无法找出话来安慰对方,无意识的捻了下的山羊胡子,他只好打气道:“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瓢把子,无论有没有今天的这件事,我们迟早也会和‘勿回岛’干上——只要我们是站在一条线上,反正是这样了亦无须患得患失,凭我们的力量,也没有含糊他们的必要,唯一令人遗憾的是——呃,我们计划未曾得手,火并的局面来得早了点而已……。
太叔上君笑道:“这一打起来,恐怕就要鬼哭狼嚎了……”
公冶羊吁口气,道:“江山原不是这般易得的,多少总要付出点代价,是么?”
太叔上君兴味索落的道: “怕就怕……得不偿失啊……”
不悦的捻了捻胡子,公冶羊道:“这却是瓢把子过虑了,如果盘算一下,真个会得不偿失的话,这武林盟主的大位,我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