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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羽晔惊喜望着她,轻轻说道:“无灵妹妹,终于看到你了,想得我好苦!”
无灵婿然一笑,面如出水芙蓉,鲜嫩欲滴,娇声说道:“那位姐姐待你真好!”
谢羽晔听她如此一说,心中不免一阵内疚,双颊微赧,吞吞吐吐地道:“她……我……
我不知道你是女的,否则……”此时,羽晔左手揽着无灵的身子,右手握着她的手,手心沁出了许多汗水,无灵望着他盈盈一笑。
“羽晔哥哥!”无灵道:“你怎么啦,怎地说话巴巴结的?”显然,对于他与蕙怜亲密无间的情趣,无灵没有丝毫责难的意思。羽晔看着她一副天真无邪的爽朗笑容,心中激荡不已,情不自禁地双手紧了紧,把她的身体搂得更紧。
“见到你,我太高兴了!”羽晔喘息重浊的轻声说道:“伤口现在还疼吗?”
无灵秀眉微启,双眸大大地凝视着羽晔,深蕴真情地摇了摇头。
这时,尹继维早巳站在二人后面丈许的山坡上,见二人情意绵绵,心道:“晔贤弟好艳福,美貌如花的蕙怜对他;一见钟情,岂料这玉女般的无灵小姑娘,对他更是情深意切。才一见面就难分难舍,嗯?”复又点头又摇头的有些着急的样子,暗道:“看来,两人都深深爱他,好是好,夫有妻妾,无伤大雅,只是谁妻谁妾,却难分轩轾。倒要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才好。”想到这里,眼角一瞟,见他们仍然依偎相拥,此站立许久,居然未觉,便知他们感情所致,已是心志混沌。看二人久别重逢的大热之情,恐怕一时半刻也难得消退,还得催—催他们,于是故意咳了几声。
谢羽晔抬起头来,望着一笑,说道:“妹妹,这是老哥哥尹继维。”
凌无灵望着尹继维莞尔一笑,羞怯怯地动了动身子,竟欲挣脱开来,岂料谢羽晔把她抱得更紧。
“你的羽晔哥哥想得你好苦呀!”尹继维笑道:“连老哥哥我都为他着急呢!”
凌无灵听完尹继维的这席话,顿觉一顿暖流传遍全身,心里霎时暖融融的,就势将脑袋贴在羽晔宽阔的胸脯上,银铃般格格地娇笑起来,仰面对尹继维说道:“让老哥哥费心了,珑儿感激不尽!”
尹继维听罢,哈哈大笑道:“冲你这‘感激’二字,老哥哥挺受用的,小妹妹真是用巧嘴乖,难怪羽晔贤弟时刻记挂你啦!”
“你不是叫无灵么?!”羽晔问道:“怎么又改了名的?”
“我本叫凌珑,”凌无灵望着他调皮地笑道:“后来从师学术,想起父母的深仇大恨,才改名‘无灵’的。”说毕,慢慢从他怀里挣扎着站了起来。
“你试试运气调息一番,身中毒气是否清除干净。”
凌无灵依言静立当场,默运玄功,过得一盏茶时间,睁开眼睛道:“毒气已除尽,似乎还有些残余的污浊之气存在脉穴间。”
“方才只顾说话”谢羽晔蹙眉道:“忘了及时将残余毒气逼出,我来助你运气调息,把体内污浊毒除净。”
“你助他运功疗毒,我来为你们护法!”尹继维说道。
事不宜迟,谢羽晔与凌珑—前一后,盘膝坐地。谢羽晔双手贴在凌珑背脊“至阳穴”和“志室穴”位置上,将本身真气贯注她体内,助她行功疗毒。
凌珑只觉一股暖流贯入周身,比之自己的真气深厚许多,却又是顺着自己的气血流转的方向顺势奔涌,两股真气并无冲撞只是奔流不息地各乎穴道中污浊之气尽数逼出体外,这样的过了大半个时辰,凌珑体内残余毒气均从手指端激射而出,周身无比畅快舒服,精神清朗,劲力充沛更甚于前,方知羽晔哥哥内力精淳,不单助自己疗毒,也帮助自己运功凋息,增强了内力的流转。
两人同时收功立起,凌珑转身对羽晔盈一笑。
“小妹妹,毒气已尽,用手摸摸伤口,还有什么感觉?”尹继维笑道。 凌珑依言,在伤口上按了按,道:“伤口已结疤,约略有点疼痛。”
“有没有麻的感觉?”
“没有。”
“好,小妹妹收拾一下,”尹继维见她头飘散,忙道:“我们回去吧。”
凌珑方觉头上发散,连忙把发髻扎好,拂了拂衣袖。羽晔看她,此时虽非浓妆艳抹,却俨然是婀娜多姿的盈盈少女了。
三人展开身形,施展轻功,向原路奔回。虽然三人轻功高下不一,羽晔和老哥哥,总陪在凌珑身边同行,不一刻已到了“四海武会”。
时已夜深,馆中寂静无声,惟客厅亮着灯火,司徒棣父女正在厅,静坐以待,看见他们进来,司徒馆主连忙起身。
“哈哈,原来是无灵小侠来了!啊!你……你原来是姑娘呀!”
“正好和蕙怜一对,”尹继维笑道:“两姊妹都有伴啦?”
司徒蕙怜自凌珑现身,双眼一眨不眨地盯视着他,但见她生得一清秀玲珑的鹅蛋脸面,柳眉俏似远山含黛,水灵灵双眸如寒潭碧波,小巧挺秀的鼻梁粉装玉琢,樱桃红唇微抿含笑,双颊犁涡隐隐,端的是艳若夫人,闭月羞花,自身相形见拙。心道:“怪不得羽晔哥哥无时无刻不记挂于心,真是绝代佳人!”不知不觉低下头来。
谢羽晔暗暗偷觑蕙怜,心知她处境尴尬,连忙说道:“司徒老前辈,在下也是今日才偶然揭开她的庐山真面目呢!”当下,将凌珑受伤经过略述一番。
他这话貌似对着司徒老前辈说,实在是向蕙怜作解释。
“好,好!”司徒馆主连连笑道:“大家坐下,为无灵小侠接风,老朽当尽地主之谊!”
当下就在客厅设宴,为凌珑摆酒洗尘。
“今天沾珑儿的光,大家畅饮一杯,哈哈!”尹继维笑道。
司徒棣望了望女儿忧悒的神情,知道她心存芥蒂,生怕爱女有异,连忙招呼她。
“你也来陪无灵小侠干一杯!”
凌珑连忙叫她—声:“姐姐!”双手拉着她,在自己上首座位坐下。蕙怜连连羞怯地推辞,这个位子正好在谢羽晔和凌珑二人中间,司徒蕙怜如何不推辞!
“做姐姐的应该坐在上座嘛!”尹继维笑道:“你不坐,珑儿可不敢坐的。”
“怜妹,她比你小,你是姐姐,她应该敬你一杯的,你就坐她上首。”谢羽晔也凑趣说道,转而招呼大家入席坐定。司徒馆主为各人逐一斟酒。
“珑妹,这几个月,你都逛了哪些地方?”谢羽晔一口酒入喉,便急急问道。
“还说‘逛’呢!”凌珑佯怒道:“到处找不到你,把人急死啦!”谢羽晔笑道:“说说你的经历吧!”
凌珑也不推徉,把这几个月经过的事情,详详细细地说给大家听。
那天夜里,谢羽晔离开“盘石山庄”之后,凌无灵和苏鸿图父子,即从屋面跃下,只听苏欣的声音在屋里响起,道:“怎么不让我出去看热闹呀!”
“说不定要比拼生死,这个热闹是你看的么?”苏鸿图笑道:“真是不知世事的孩子话!”
苏欣向来嘴不饶人,父亲面前,更是撒娇,噘着嘴说道:“无灵哥哥和羽晔大哥,那么好的本领,还怕几个毛贼不成?”
她对这两个客人的武功,佩服得五体投地,其实,慢说武功平平的欣儿,自然佩服他们;就是苏鸿图这号“昆仑派”高手,对他们的武功暗暗佩服。女儿这样说,他并不觉得过分,只是谢羽晔一人,单独追击敌人,倒让他有些儿操心。
虽然谢羽晔武功高强,又道是:“穷寇莫追”。若是敌人有埋伏,抑或设下陷阱,如之奈何?本想自己亲自前去接应谢羽晔,又恐“巨灵教”卷土重来……这般左思右想,一时倒拿不定主意。
凌无灵更是忧心仲仲地盼着羽晔快些回来。
苏鸿图想起方才的拼斗,心有余悸。六个对手,他们仅与二人打成平手;若没有凌无灵和谢羽晔在场,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三个人坐在室内,各想各的心思,都没有开口说话,屋子里鸦雀无声。
苏欣可耐不住寂寞,望着无灵道:“无灵哥哥,大哥哥到哪里去了,人呢?”
“追赶巨灵贼去了!”无灵道:
“可惜!”苏欣深深叹息道。
“怎么可惜?!”无灵连忙问道。
“我要早来一步,跟大哥哥去追巨灵贼有多好!”苏欣一本正经地道:“说不定还可以学到他的那‘—指禅’。”
“尽说混话!”苏鸿图讪笑道:“就凭你这点微末之技,跟得上谢小侠么?”
苏欣一怔道:“跟不上人,跟着他的影踪追赶不成么?”
“对,谢大侠今天把你带去就好了!”苏静仁道。
苏欣听哥哥赞同她的说法,高兴得笑起来,她父亲和凌无灵俱是疑惑不解,呆呆地望着苏静苏静仁连忙解释道:“谢大哥有了她这个累赘,说什么也赶不上敌人,不早就回来啦,免得大家坐在这里空着急!”
听得他这样的解释,他父亲绷着的面孔松驰下来,摇了摇头,心道:“年轻人在一起,倒是无忧无虑。”
欣儿听了哥哥的话,气得直跺脚。
这样,自是—夜等得不欢而散。
不单这一夜,连续几天都听不到谢羽晔的半点消息。苏鸿图到处派人打听,仍然毫无结果。
凌无灵虽然郁郁不乐,有苏静仁和苏欣不离左右地陪伴着她,倒也不怎么寂寞。尤其是苏欣,成天缠着她学功夫。小姑娘热情活泼,又善体人意。凌无灵喜欢独居一室,欣儿即安排好住在花房旁边,一间精舍住宿,不让任何人走近,只许她的贴身丫鬓荷花侍候她。凌无灵也真的授了她不少武功:气功、轻功、剑式,天天让她掺杂习练。
欣儿小小年纪,酷爱练功,绝非凭一时之兴趣,乃是生在武学世家,受其熏陶的结果。
这样不知不觉过了月余时间,她武功居然大进。
苏鸿图开始只觉小孩子闹着好玩的,也未放在心,直到有一天,无意间在花园见到欣儿练剑,见她出剑如风,进退有方,身法轻灵,剑式精妙,不禁一喜,单指剑术而论,静仁此时未必比她强多少,若是照此习练个三年五载,做父亲的也会被她赶上来。
苏静伯乃武学的大行家,心里清楚,女儿固然天资疑慧,勤奋好学;若无良师指点,未必能够精进如斯,便有心计欣儿跟凌无灵习练,怎奈男女授受不亲,而无灵小小年纪未必肯收徒,而且她心里只想去寻找义兄谢羽晔。“盘石山庄”虽好,却非她久留之地。
思来想去,只有如此这般,才是上策。当下心中一合计,把厨房管事的老妈子刘氏请了来,这王刘氏年纪不大,三十来岁,又能说会道,正是他心中作月老的最佳人选。
苏鸿图把自己的一番心思对王刘氏一说,王刘氏受宠若惊满口答允,当下心中打好说间底稿,趁凌无灵午间休息时候,兴致勃勃地轻轻推开房门,裣衽一礼,侧向坐在无灵对面,打开了话盒子。
她先从终南山上发脉,绕了一个大弯子,说了一大堆成家立精心的客套话,方道出苏庆主的女儿意欲雀屏中选,收凌无灵为婿。
凌无灵听得心中一愕,一时手足无措,略一思索,想好了退辞。
“小生正在习练师门绝艺,十年之内,不准提及婚姻之否则,受师门重责事小,自身将走火入魔,终身残废。是以,庄主好意小生只能心领,烦大妈在庄主面前替小生说几句好话。”王刘氏听她如此说,只得扫兴辞出。
待王刘氏出门,无灵心中好生烦闷。好端端地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