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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芹忙回头道:“正是,大家让让开,等会再看。”说着拉着几个姑娘媳妇退了开去,只留下桑小妹和苗佩兰。
二女蹲在左少阳身边,瞪大眼睛顺着他的手望水井的水面下观瞧,突然,苗佩兰大叫一声:“虾子!是虾子!”
桑小妹也瞧见了,喜道:“果真是虾子!哎哟我们怎么没想到呢?水里有虾子,就说明没有毒,要不然,水里的虾子早就被毒死了!”
苗佩兰也兴奋地点点头。
“让我看看!”黄芹和几个姑娘媳妇都围拢过来,左少阳、桑小妹和苗佩兰忙让开,几个姑娘媳妇蹲下身仔细观瞧,果然在井边水里发现了几只小虾,在悠闲地慢慢游动,长长的胡须在水里飘荡着。
左少阳道:“水里没毒,大家放心打水吧!”
苗佩兰赶紧把水桶拿了,让到一边,让她们先来的先打。黄芹倒也当仁不让,提着水桶开始舀水。刚舀了几瓢,一个小媳妇在一旁迟疑道:“虽说有虾子,可是,就未必没有毒啊,大家都说有毒,我觉得,还是……,还是先不要打水吧,等弄清楚了再说才好。”
黄芹听罢也停下手,迟疑地望着左少阳。
左少阳笑道:“人和虾都是动物,虾比人小得多,毒死虾,只需要一丁点毒药就可以了,能毒死人的毒药,怎么会毒不死虾呢?所以,井里只要有一丁点毒,就不可能有活着的虾,这个道理还不懂吗?还是赶紧打水吧,说句实话,如果真有叛军的细作潜入城中,要在井里下毒,今天水井没毒,并不意味着明天也没有。还不如趁现在赶紧多打点水。特别是小妹和芹嫂子你们茶肆,没有水,你们茶肆可就没法做生意了!”
桑小妹道:“左公子说得是,嫂子,赶紧打水吧,今天把水缸都装满!”
黄芹嘟哝了一句:“装满又能有什么用,都没人来喝茶!”
左少阳奇道:“没人喝茶?为什么?是因为叛军要来吗?”
桑小妹低着头道:“也是也不是,反正自从上次我装疯之后,茶肆就没什么生意了,除了恒昌药行的祝老爷子他们几个老茶客之外。几乎没有茶客来喝茶。现在传说叛军要来,就更没人来喝茶了。”
左少阳道:“倪大夫没来解释这件事吗?”
“来了……”桑小妹道,突然想起什么,惊喜道:“是你让他来的?”
左少阳嘿嘿笑了笑:“他欠我一个人情,我告诉了他实情,让他做好解释说明工作。他都说了什么?”
“他昨天下午来的,跟我爹娘他们道歉了,说了他上次没仔细诊查就乱说我疯了,不了解情况,给我们茶肆带来了不好的影响,表示道歉。还赔了我们一千文钱的损失。爹娘都很高兴。”
黄芹补充道:“倪大夫还在茶肆大门贴了一张告示,是他亲笔写的,把道歉的内容都写上面了。还说他已经让人誊抄了很多张,满城都张贴,为小妹洗脱冤屈。”
“呵呵,这不是挺好的嘛。倪大夫好歹也是合州有名的大夫,他这是在给你们茶肆做免费宣传嘛,说不定你们后面的生意会因此好起来的。”
“但愿吧,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了,现在叛军就要打过来了,谁知道会有什么事。”
“怕什么,那么多朝廷大军已经入城,害怕他区区叛军不成!”
桑小妹也道:“正是,赶紧挑水回去吧,不管怎样先把水缸灌满了才好。”
趁她们打水的时候,左少阳问道:“对了,昨夜失火,知道怎么回事吗?”
桑小妹道:“听说是曲家的几家米行被人烧了!”
“啊?为什么?”
“曲掌柜吞了那么多人的银钱,有几家都逼得自杀了呢,气不过,所以就放火烧呗。其实烧也烧不了什么的,听说曲家米行的米早就光了,里面根本就没有米了。”
“有米衙门和官兵早就严加把手了,那还能得手呢。”
一个媳妇低声道:“我听说不是那些债主放的火,而是叛军的细作们干的。因为不仅是曲家米行被烧了,昨夜曲家米行后街的两个绸缎铺也被烧了。而且是同时起火的。”
“真的啊?”一众人都睁大了眼睛,神色中颇有几分恐惧。
左少阳道:“行了,现在叛军压境,两军对垒,最忌讳的就是听信这些风言风语,扰乱民心,大家最好还是不要信,更不要去传,不然让衙门的人或者军队的人听到了,会当作细作传谣抓起来了的。”
这些个妇人都没想过问题这样严重,都赶紧闭了嘴不说了。
等桑小妹等人挑了水走了,苗佩兰这才打水,挑着回去。
回到药铺,苗母和大子他们已经把药铺打扫干净了,把药柜门窗也都擦了,连门口一段街道都扫了个干干净净。梁氏见苗母腿瘸了还忙前忙后,在一旁很不好意思,要抢着干,苗母却不依。
这时,苗佩兰已经把水挑完了。本来水缸就是满的,也就不用挑太多。
苗佩兰把水桶放好,问左少阳:“下面该干什么?”
“你不歇歇吗?”
苗佩兰微笑着轻轻摇摇头。
“你们帮我炮制药材吧。”左少阳教他们如何把药材进行分拣、洗净、切片,这些都是很简单的炮制程序,左少阳才一说他们就会了。
苗家一家人便在炮制房里炮制药材。
左贵已经起床了,端着梁氏泡好的茶坐在长条几案前品着。
便在这时,茴香和侯普带着两个小孩大豆和豆花来了,进门茴香就急声问:“爹!娘!你们没事吧?”
左贵哼了一声:“能有什么事?怎么了?”
“没……,没啥事。”茴香欲言又止,先到炮制房里跟苗家打了招呼,又过去问瞿老太爷的病情。
大豆和豆花两个小家伙还太小,就不知道什么叫忧愁害怕,进门口看见苗家的四个小孩,大子差不多十岁了,稍大一些,特别是二子、二草和三草,年龄跟他们相仿,这下有了新伙伴,很快便混熟了。
侯普则忧心忡忡的,找了根圆凳在左贵的长条几案旁边坐下,招手把左少阳叫过去,低低的声音道:“告诉你们一件事,千万别外面传去!”
左贵一向很注重这个衙门书吏女婿的话,一听他说情况有些不妙,顿时也有些慌了,点点头,低声道:“当然不会的,什么事?”
“现在情况很不妙!”
“啊?怎么了?”
“昨夜衙门的粮仓被烧了!”
左贵和左少阳都吃了一惊,左少阳道:“不是说是曲家米行或者旁边的绸缎行吗?”
“不是!那是衙门生怕大家知道了扰乱民心,故意说的。其实是衙门的粮仓失火,整个粮仓全部被烧毁了!”
左少阳皱眉道:“官兵往合州开拔的时候,路上就已经遇到叛军偷袭,把粮草都烧了,怎么还不吸取教训,对衙门粮仓不严加看守呢?”
“严加看守了的!”侯普低声道,“不过,不是外人烧的,而是看守的官兵烧的!”
“这是为何?”
“不清楚,放火烧粮仓的就是个负责看守的官兵,有三四个人,分好几处放火的,完了就跑了。现在官兵和衙门捕快都在全城四处设卡巡查搜索呢,怀疑这几个人是叛军的卧底!又或者被叛军细作收买了,就等着进城放火烧草料呢!”
左少阳立即想到了去挑水的路上,被巡逻的官兵比对图像盘查的事情,看来,姐夫这个消息应该是真的。
左贵低声道:“那现在怎么办?”
侯普两手一摊:“这下完了,数万官兵,在来合州的路上,粮草就被叛军烧光了,本来指望到县城里来,依靠城里衙门的库粮,再给百姓征购一些粮草,城中坚守,应该能坚持到后续粮草送来,所以大军没有直接上山平叛,而是直接来到咱们合州城里,想不到衙门粮仓也被烧了!当真是雪上加霜。”
“损失大吗?”
“还行吧,幸好官军已经把一部分粮食运走了,剩下的还没来得及运就被一把火烧了。”
“那现在官兵有什么打算?”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听说今早上又派出求援探马,向附近州县求援。不过,现在全国粮荒,要想几天之内凑够数万官军的粮草,只怕很难啊。——对了,家里还有多少米面?够吃多少天的?”
第164章 中风之别
左贵和左少阳互看了一眼,左贵含糊道:“还行。——你们家里呢?”
“还够吃几天的……不过问题不大,反正……,嘿嘿,反正我们有衙门发米……,衙门的人嘛,应该饿不着的……,嘿嘿。”侯普笑得很勉强,似乎有什么话不方便说出来。然后把声音压得更低:“还是想办法多存点粮才好,现在市面上已经买不到米面了。”
左贵点点头,问道:“对了,昨天来了好多官兵,怕不有数万人呢,我们药铺外面街道上都住有,怎么今天没见到了呢?”
“一些集中在州衙门和县衙门,还有一些上了城楼防守了,其余大部分官兵……”侯普又左右瞧瞧,把头伸了过去,声音压得低低的:“今早上天还没亮,大概有上万的官兵出城了,听说是去征剿叛军了!”
左少阳暗自点头,心想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官兵随军的粮食在路上全都被叛军烧毁了,而城里衙门的存粮又被叛军的内应烧毁了大半。几万人现在没得吃,必须主动出击,趁着还没饿倒,还有些力气,力争与叛军进行决战。
可是,叛军很显然采取的是游击战术,现在肯定不会跟官兵对决的,单等着官兵饿得前胸贴后背,丧失了战斗力,再下山来收取胜利果实。所以,官兵这次出击,只怕会无功而返。
正说着话,铁匠铺来人送货,是上次左少阳定做的外科手术器械和高压锅,钱已经付过了。
左少阳马上测试高压锅,把需要消毒的手术器械和替换医用纱布都放进高压锅,密封用的鹿皮圈他一直在用清油泡着,拿出来洗干净,放在高压锅里,合拢之后上灶生火煮。紧张地观察着。
高压锅一直没有动静,左少阳心都悬起来了,生怕压力太大爆炸,让人都躲了出去,自己也躲在厨房门外听,一颗心滚滚乱跳。
终于,他听到哧哧的限压阀转动的声音,心中一喜,探头瞧去,高压锅的限压阀顺利喷气!
左少阳很是高兴,等了一顿饭工夫,达到消毒时间之后,便取下来放气,打开一看,里面器械、纱布都很正常。消毒设备合格能用!
有了这些无菌器械和纱布,消毒药水和金创药都已经准备好,左少阳心中大定,若一旦开战,遇到伤员就不怕了。
接着,左少阳着手制作石膏绷带。这个比较简单。纱布已经买回来了,把纱布剪裁成不同宽度的长条绷带,把边缘纱线拆掉几根,做成毛边,然后把绷带平放在桌上,在绷带上撒上石膏粉,用木板抹匀,一边抹一边卷,松紧适度。使用的时候浸泡水中捞起来挤干水份即可使用。
做好石膏绷带,又做了一些绷带内用的衬垫。这是为了保护骨窿突部的皮肤和其他软组织不受压致伤,在包扎绷带前衬垫用的。
左少阳做的差不多的时候,忽听到门口有人喊着:“左郎中!左郎中救命啊!”
众人往门口瞧去,便看见一个汉子背着一个老妇,气喘吁吁进门来。
左贵忙道:“怎么了?”
“我娘好像是中风了,救命啊。”
左贵有些手足无措,因为小床已经被瞿老太爷占了,无从安置。正忙乱间,苗佩兰抱了一卷铺盖出来,放在药柜前的空地上:“放在这吧!”
那汉子没有左贵的示意,自然不敢随意乱放的,慌乱地望着左贵。左贵赶紧道:“快放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