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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存在。”
他认为“现实”是已经实现了的既成事实,而“存在”却是一种尚未实现的可能性。生活发展的可能性总是多种多样的,这就给作家的创作提供了无限广阔的天地。根据我的经验,只是需要对昆德拉的话稍作修改而成为这样一句话:“小说需要研究现实,但是表现的却是存在。”这样也许更易于为国人理解和接受。不研究现实就没有创作的源泉,但拘泥于现实就会束缚想象的翅膀。这部小说有个副题叫“女子监狱纪事”,但决非那所女子监狱的实录。实录生活,手中掌握现代摄像机的摄影师们肯定比作家更有作为。我的小说是一个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现实与非现实相交融的主观想象中的生命世界,其中贯注作者的审美评价与理想主义是毫无疑问的。
监狱,是个幽闭而神秘的世界。它的高墙铁网和门卫森严往往令人望而却步,因而在当代文学中以监狱为背景的小说寥寥可数。以我的孤陋寡闻,至今尚未见到一部涉及监狱改革严肃主题的长篇小说。我之所以多年来坚持不懈地关注这个几乎为文学所遗忘的角落,一是出于对那些默默奉献的管教干部的深深敬意,二是出于对那些罪孽深重的生灵的怜悯(但我同时主张对罪犯给以司法严惩)。这两种感情在我胸中燃烧,在我心头撞击,终于有了这部小说。我想此书如果除了有幸受到一般读者青睐之外,还能逾越高墙铁窗,进入那个文化生活相当贫乏的社会禁区,成为我所敬仰者和怜悯者的案头读物,那对我将是莫大的慰藉。
我不敢说我的写作已经呕心沥血,但我的确写得很投入,很刻苦。开头写初稿那两个多月,我几乎闭门谢客,足不出户,成天沉浸于想象中所建构的小说世界。结果体力透支,弄出个隐性胃出血,直到有一天血压骤降,脸白如纸,连上楼梯也抬不动腿,才到医院急诊,一查,血色素只剩下5.6克,差点送了老命。在病榻上躺了一个月,我记住了这次惨痛教训,往后学会控制自己,每天只在电脑桌前坐三四个小时,写两三千字,好像跑长途似的,不急不躁,不停不歇,慢慢悠悠,持之以恒,花了一年时间,终于跑到终点。
当此书即将付梓之际,我要在这里真诚地感谢责任编辑杨葵先生。他是位优秀的文学编辑,编过许多好书,同时还写小说,写随笔,编电视剧,竟以超过我预想的速度做好了这部书(这是我刚学会的新词。北京文化人现在把编书说成“做书”,把研究电脑说成“做电脑”,把开发软件说成“做软件”)。我把拷有书稿全文的软盘寄给杨葵一个月后,他给我的电话中只说了一句话:“挺好!挺好!快快把打印稿寄来!”但我自己并不以为已经“挺好”了,为了不辜负责编的激励与厚望,我又花了三个多月时间从头至尾修改两遍。当然,以目前这样的面貌呈献给读者,仍是不能尽如人意的,我期待着读者与方家的批评。
后记2001年3月5日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