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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生生齐肩削断。但他不明白的,自己以内家真气震散拂尘,千百缕银丝,何异钢针,分明
万箭攒心,打上对方心窝,怎会一无损伤?心头一冷,暗叹一声,蓦地双脚跺处,人已破空
飞起,往谷外奔去!
“妖道,梅君璧手下,你还走得了?”
梅三公子无暇再看来人是谁,大喝—声。方待追出!
“年轻人,让他去吧!”一条人影,猝然迎面拦住!
梅三公子急忙止步,抬头瞧去,只见拦住自己的,是个尖腮尖嘴,嘻皮笑脸的纤小老头。
他不是“南乞北偷”和铁拐仙齐名的神偷钻天飞鼠是谁?
在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头挽道髻,脸蒙黑纱的青袍道人,负手而立,状极悠闲!
梅三公子瞧清来人,心中一喜,连忙还剑入鞘,拱手道:“原来是老前辈驾到,那天理
教的……”
他想到和钻天飞鼠同来的人,也是道家装束,一时不好把“妖道”两字,说出口来。
钻天飞鼠好像知道他的心意似的,嘻的一笑,连连摇手道:“年轻人,黄道子除了生性
偏激,尚无大恶,你已经断他一臂,就放他去吧!来来,老偷儿替你介绍,这……这……”
他用手指了指青袍道人,忽然“这”不出来。两颗又小又圆的眼珠,骨碌碌一转,却向
青袍道人打了个哈哈,道:“哈哈!道兄,这位小兄弟就是最近名动江湖的梅三公子,唔!
天台梅三公子!”
梅三公子被他这一举动,弄得啼笑皆非,他明明说替自己介绍,忽然打着哈哈,支吾过
去,想来必有原因。
敢情这青袍道人,以黑纱蒙面,自然是不愿人家知道他的来历,那么他跟钻天飞鼠同时
现身,又是为了什么?心念转动,忽然想起“落魂阵”虽被自己无意破去,但陷身阵内诸人,
中了人家“瘟皇散”全在昏迷之中,解药又被黄道子震碎飞散,如今遇上神偷,不知他可有
办法?目光一转,正待开口。
只见钻天飞鼠目光转动,嘻的说道:“年轻人你别说啦!你心里要说的,老偷儿都知道,
嘻嘻!咱们就是为了这劳什子的瘟皇阵,才赶来的呀!不想给你闯了来,破啦!”
他脑袋一缩,双手一摊,言下之意,似乎还怪梅三公子破得太早了,他没过瘾呢。
梅三公子听他口气,才知老偷儿约了这青袍道人同来,原是专破“落魂阵”来的。但心
中却又怀疑起来,他怎会知道这山谷之中,天理教设有“落魂阵”呢?
心中想着,只听钻天飞鼠回头笑道:“史长风真是诡计多端,他算准老要饭约的人,这
几天会打这里经过,他居然利用地势,引人入壳,这……哦!哦!哦!年轻人,史长风呢?
他是不是先跑了?”
梅三公子忽然想起自己入阵之时,曾听有人说要去丰都,此间可由黄坛主暂代主持等语,
此人口气甚大,可能就是瘟煌道人,想到这里,忙道:“小生入阵之初,有人自称急须赶赴
丰都,说此阵由黄坛主主持等语,此人想系孙老前辈说的史长风了?”
钻天飞鼠突然望了青袍道人一眼,口中说道:“如何?我说他不会呆在这里。什么?他
去丰都?年轻人你不会听错?他去丰都又是为了什么?”
梅三公子摇头道:“小生听得十分清楚,决不会错。”
那蒙面道人自现身之后,始终未发一言,这时忽然开口道:“老前辈,梅公子如果没有
错,此事也许另有变化,依晚辈之见,咱们还是先赶去要紧。”
钻天飞鼠抓着头皮,连连点头,一面笑道:“不想从那三个蠢猪身边掉包来的东西,竟
还关系着武林安危,真是老偷儿意想不到之事。”
说着从怀中摸出一个丝囊,临风一晃。
梅三公子登时闻到一阵极其浓厚的雄黄气味,往鼻孔中钻来。
东方玉《神剑金钗》
第六十六章 冰炭不容
钻天飞鼠并不怠慢,嗖的跃落,手中丝囊,向昏迷阵中的六绍三娇、崔氏姐妹、上官燕、
琴剑两小鼻前,挨次闻去!
只听一阵喷嚏,昏迷的人,立时醒转,惊“啊”声中,大家纷纷跃起,像穿花蝴蝶似的,
齐往梅三公子身前围来!
上官燕一眼瞧到钻天飞鼠,立即纵了过去,说道:“啊!鼠爷爷,你也来了,这阵是你
破的?”
钻天飞鼠侧脸瞧了青袍道人一眼,摇头道:“鼠爷爷迟了一步,这阵是你梅哥哥破的。”
上官燕一听阵是梅哥哥破的,心中更是一阵光彩,苹果脸上,笑意更浓,柳腰一扭,大
声问道:“梅哥哥,你破了阵?贼人呢?是不是都杀了?”
青袍道人目光一直注视着上官燕,他黑纱蒙面,虽然瞧不到脸色,但似乎对她十分关心,
而且身躯还有点轻微的颤动!一面说道:“老前辈,咱们这就走罢!”
“对!对!咱们这就走!”
钻天飞鼠收起丝囊,向梅三公子点头道:“老偷儿还有急事待办,耽搁不得。”
他边说边向六绍二娇的飘渺仙子聂玉娇挤挤眼睛,两条身形,同时飞起,往谷口奔去!
聂玉娇急急问道:“梅公子,这老儿是谁?我义父的两瓶‘百毒散’,就是他偷跑的。”
崔慧接口道:“聂姐姐,你不认识他?他就是北偷钻天飞鼠鼠爷爷啊!”
于文娴笑道:“说起来也真像,他当真活像一头老鼠!”
大家被她说得都笑出声来。
梅三公子目光一转,正好和白衣文士装束的崔敏两道目光对个正着,忽然想起崔姑娘和
六绍三娇,还是初次见面,这就替三人引见,一面笑着问道:“敏妹,你们怎会先到这里来
的?”
崔敏被他当着这么多人,一声“敏妹”,叫红了脸,玉颜微酡,徐徐的道:“我们赶到
岳麓,爷爷已经出门去了,他老人家又没有交待去了那里,就是要找,也来不及,这就急急
赶来,不想在这里遇上天理教的人,动起手来。”
梅三公子微微点头,只听红衣罗刹贺龙珠愤愤的道:“梅公子,照这情形看来,天理教
和九幽门业已联上了手,盂兰之会,到真不可轻视呢?”
梅三公子听得豪气顿生,俊目一睁,精光陡射,敞声笑道:“区区天理教,就算和九幽
门沆瀣一气,又何足道哉?”
贺龙珠给他这么一说,欲言又止,一时不便再说。
上官燕抢着道:“梅哥哥,我时常听外公说,现在的天理教主徐白石,武功高不可测,
除了老教主知机子师祖之外,谁也不知道他的出身来历,瘟煌道人就是他师弟。”
这一阵耽搁,已是夕阳衔山的傍晚时分,大家依着原路,退出山谷。
蓦见那一片芳草如茵的草地上,匹练如虹,精光弥漫,七八丈方圆,差不多全笼罩在丝
丝寒风之下。
虽然瞧不清双方人影,但光凭那种气势,和听不到半点声音,分明是武林中功入化境的
一流高手,在作生死之搏!
树林边上,还歇着一乘软轿!
不!一排站着十六个玄衣少女,各人手上都提着一盏红灯!
“啊!副教主!”
贺龙珠惊呼声中,忽然听到一丝轻微的破空之声,打耳边擦过。回头一瞧,梅三公子坐
骑上,只剩了一付空鞍,人已不知去向?
急忙纵目瞧去,只见草坪上漫天流动的剑光,倏然齐敛。
连红衣罗刹贺龙珠久承九天魔女亲炙的高弟,都没看清他如何出手,就把激战中的双方,
一齐迫退的。
啊!那卓立场中,蓝袍飘忽的,不是他还是谁来?昆吾剑依然横在腰际,他还是已经收
剑?还是根本没有出鞘?
副教主红灯夫人这时还紧握长剑,一手掠着鬓发,方才似乎屈居了下风。
站在她对面和她动手的原来竟有三个,但自己认识的,却只有一个,那是身材高大,满
头银发,身穿银袍的华山派掌门人太白神翁。
另外两个,一个是灰衲芒鞋,手执禅杖的老僧。另一个头戴九梁冠,颔下白髯飘胸的老
道人。
看他们年龄,可全在七旬以上,自然是武林中的知名人物,他们居然会和太白神翁联手,
对付副教主一人?
心中想着,赶紧一紧缰绳,招呼大家,往场中奔去!
原来梅三公子刚出谷口,瞥见草坪上精虹缭绕,寒光弥漫,不由大感惊懔。光瞧这份声
势,拼斗之烈,已是武林中的罕见场面。但除了极其轻微的丝丝细响,根本听不到半点兵刃
击撞之声,除非是武林中的绝世高手,曷克臻比?
梅三公子心念疾转,目光掠过,心头更是大吃一惊。原来遭三人围攻,被迫后退的,竟
然是玄女教副教主红灯夫人!
她此刻全靠着随机应变,施展出各种奇招应付,不但极耗真元,而且连调息呼吸,以力
生力的机会,都没法匀出,情势已是十分不利。
梅三公子这一发现,说来话长,其实也只是一瞥间事,那里还来得及通知大家。蓦吸一
口真气,身如电射,凌空往场中飞去,同时右手掣出昆吾剑,人未落地,一招“佛心慧剑”
中的“佛法无边”,业已一泻而出。
这一着当真比电光石火,还要来得快速。
场中四人只觉疾风压顶,光华耀眼,剑气之盛,根本连来人都没有看清,各自被迫得后
退了四五步!
红灯夫人正在独力苦撑之际,突来援手,三支长剑的压力骤松。她后退了数步,右手银
剑支地,发出轻微喘息,左手纤纤细指,掠着堆鸦宫鬓,发出格的一声娇笑:“小兄弟,是
你!”
银袍长髯的华山太白神翁,乍睹来人,脸色猛沉,厉声喝道:“嘿嘿!小子,你倒来得
正是时候。”
“阿弥陀佛!”灰衲老僧,高喧一声佛号,手持禅杖大步走了过来。他白眉倒垂之下,
闪出两道慑人精光,盯着梅三公子,回头向太白神翁问道:“道兄认识这位小施主吗?”
太白神翁还没回答,红灯夫人早已一声脆笑,望着梅三公子道:“来!小兄弟,这两位
你没见过,我替你引见引见。这
位是五台山清凉寺老方丈皓首上人。这位是青城派掌门人松龄道长。说到这里,眼珠儿
一转,又望着一僧一道媚笑道:“这就是我小兄弟,天台梅君璧梅三公子。”
她纤手微抬,笑语如珠,简直是在会老朋友,那像方才还经过一场激烈拼斗来着?
“梅三公子!”
皓首上人和松龄道长全是一派宗主,对近日轰传江湖的“天台梅三公子”,自然早有传
闻。但谁也想不到连一代女魔九天魔女,和盛名久著的太白神翁,都栽在他手下的人物,竟
然只是一个年仅弱冠的文弱书生。
若非人家方才露了一手,凭什么也瞧不出他是个身怀绝技的人。
两人一楞之后,只见松龄道人向太白神翁、皓首上人回顾—眼,呵呵笑道:“这年轻人
身手不弱,不过和红灯教主沆瀣一气,也决非善类。”
太白神翁点头道:“道兄说得不错,咱们除恶务尽,两位只管对付红灯教主,这小子就
交给兄弟罢!”
红灯夫人听得花枝乱颤,娇声笑道:“唷!神翁倒说得挺轻松,二十年前这笔老帐,连
本带利,就要你们几位自命一派宗主的老不死抵偿,要想后退,我还不答应哩。”
梅三公子方才听松龄道人说自己和红灯夫人沆瀣一气,决非善类,心中已然微有怒意,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