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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坐定之后,卓大奎满面春风的道:“在下兄弟,久仰老英雄大名,无缘得见,恰好
李坛主邵香主两位驾临敝会,说起老英雄已到岳阳,因有要事面商,嘱在下敦请侠驾,藉作
良晤,老英雄当不见怪!”
铁背苍虬武公望微微一笑,双目陡露精光,望着夺魂扇李 秋山、扑天雕邵一飞冷冷的
道:“两位暗缀老朽,好久了罢?真人面前,不必说假,两位有何指教,何妨明说!”
夺魂扇李秋山轻摇着白金摺扇,一片文绉绉的像个落第秀才,这时阴笑了声说道:“武
老英雄快人快话,英雄本色,兄弟无任钦迟,不过兄弟斗胆,想请教老英雄一声,令婿上官
香主,老教主刚一仙逝,就失了踪迹,不知老英雄能否把行踪见告吗?”
铁背苍虬武公望闻言脸色微变,但瞬即平复,朗声笑道:“小婿乃贵教老教主知机子嫡
传高足,身任总坛值坛香主,虽是老朽半子之谊,但平日里忙于教务,极少往返,自从五年
前小女亡故之后,遗下一女,寄养老朽身边,就从未回家探视过一次。此次小婿失踪,老朽
还是听贵教中人传告,方始知道,他的行踪,老朽无可奉告。”
李秋山察貌辨色,不由敞声大笑道:“武老英雄此话,只能骗骗三岁小孩,上官香主才
一失踪,武老英雄也就连夜南来,试想天下事那有如此巧合?”
武公望哼了一声道:“这样说起来,李坛主倒干涉起老朽的行动来了!”
夺魂扇李秋山面不改色,依然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不敢!武老英雄能够说出上官香主
行踪,自是两便!”
铁背苍虬微现怒容,反问道:“要是不说呢?”
扑天雕邵一飞坐在一旁,早已忍耐不住,大声说道:“武老英雄不肯说出上官香主行踪,
那也无妨,只要把这位姑娘留下就是了!”
铁背苍虬武公望白眉一轩,右掌猛的向桌上一拍。“拍达”!一张实木桌子,桌角如同
利斧削过一般,硬生生切下一角。
他忽的站起身来,大声喝道:“邵一飞!老朽面前,你还不配卖狂,两位只要胜过老朽
手中虬龙鞭,莫说小孩儿家,老朽也悉凭尊裁!”
夺魂扇李秋山向邵一飞使了个眼色,一面满堆笑容的道:“武老英雄请歇雷霆,上官香
主乃老教主唯一传人,目前徐教主把朱雀坛坛主一席,虚位以待,是以亟盼他回转总堂,老
英雄不可误会。”
铁背苍虬冷冷的道:“李坛主,此乃贵教教内之事,老朽不便预闻,小婿行踪,实在无
可奉告。两位来意,适才邵香主业已说得十分清楚,咱们不必多言,反正江湖道上,能者为
强,只要两位胜得老朽,就悉听尊便好了。”
夺魂扇微一沉吟,阴恻恻的笑道:“既然武老英雄欲赐教,兄弟恭敬不如从命,不过咱
们事先得有个约定。如果武老英雄胜了,兄弟立即回转总堂,不再过问上官香主之事,如若
兄弟侥幸获胜,也只要老英雄屈驾敝教总坛一行,老英雄意下如何?”
武公望呵呵笑道:“咱们就此一言为定。”
李秋山慢吞吞的站起身来,长衫飘飘,手中金摺扇一挥,说道:“那么武老英雄就请赐
招罢!”
这时三义会会首卓大奎忙起身说道:“李坛主且慢!武老英雄还有两位贵友,尚未到场
呢。”
李秋山望着武公望冷冷笑道:“原来武老英雄还约了两位助拳的,这敢情好!”
铁背苍虬武公望闻言嘿嘿笑了两声:“那两位朋友,并非替老朽助拳而来,那是卓会首
邀人家来的。”
夺魂扇李秋山用怀疑的目光,瞧了卓大奎一眼。显然他脸上露出不豫之色,沉声问道:
“卓老哥还邀谁来?”
莫看卓大奎是三义会的头领,他给李秋山这么一问,不由嗫嗫的道:“那是两个鼠辈,
今天在岳阳楼上,伤了敝会两个弟兄,后来听说是和武老英雄一路的,这才顺便约他们到这
里来,见见场面。”
夺魂扇李秋山鼻孔中重重的哼了一声。
就在此时,陡听半空中传来一声娇叱:“三义会的鼠辈,真是有眼无珠,我们不是已来
多时了吗?”
众人抬头急看,只见对面广场前一株大树细枝之上,并肩站着一对少年男女。
男的白衣飘飘,女的红裳如锦!
啊!那细枝能有多大力量?上面站得住两个人?看他们随风摇曳,稳如泰山,光凭这份
轻功,在当今江湖上,真还找不出几个来!
夺魂扇李秋山微微一惊,又瞪了卓大奎一眼。卓大奎却早已脸如土色,心中忐忐不安起
来。
微风飒然,崔敏、崔慧飘飘的落到众人面前,身法美妙,简直到了极点!两人才一站停,
崔慧就冲着卓大奎说道:“姓卓的,你在人背后出口伤人,现在我们来了,你有话快说,有
屁快放!”
卓大奎也算得一会之首,几曾受过人家这样当脸叱骂?早就气得满脸通红,怒声喝道:
“鼠……”
他“辈”字还没有出口,“拍”!左颊上早己脆生生的着了一掌!崔慧一掌出手,叉着
腰,叱道:“姓卓的,你再敢出口无状,看姑娘先宰了你!”
崔敏叫住了妹妹,温和的道:“慧妹,他手下的人,果然横行不法,且听他说说,约我
们前来,如何交待?”
三义会的老二龚长胜、老三秦智一看大哥受辱,霍地拨出三义刀,正待冲上前去!
崔慧横了他们一眼,冷道:“你们敢情想找死!”
夺魂扇李秋山因武公望祖孙两人,乃是教主敕令,必须追缉回去之人,关系重大。眼看
后来的这对少年男女,身怀绝技,许是各大门派后起之秀。只要不是武公望一路,自然不愿
多生枝节。当下跨出一步,拦在洞庭三义前面,向崔敏、崔慧抱拳说道:“两位和卓老哥也
许是个误会,三义会手下的人,如有开罪之处.卓老哥自会向两位陪罪,且请宽坐,今晚兄
弟和武老英雄有约在先,让我们先作个了断如何?”
说完,不等两人回答,倏然回头,向卓大奎冷冷的道:“卓老哥容兄弟擅作主张,你们
和这两位朋友,不过是个小误会罢了,暂且稍停,让我向武老英雄讨教几招再说。”
要知夺魂扇李秋山在天理教中,地位极高,三义会新近投靠了天理教,充其量不过是天
理教的一个外围组织罢了。
李秋山这一说,卓大奎白挨了一记耳光,怎敢说半个不字,忙道:“是!是!李坛主说
得不错,在下和两位朋友,原是个小误会,嘿嘿!小误会,那不算一回事。”
说着连连后退。
扑天雕邵一飞这时却枪上前去,躬身说道:“坛主且让邵一飞会会名闻江湖的铁背苍龙
武公望!”一面说话,一面从背后撤下万字夺,向武公望拱手道:“邵一飞江湖末流,先向
武老英雄讨教几招,再谈旁的。”
铁背苍虬微微一笑,从身边起下一条黑黝黝的虬龙鞭,微微一抖,弹得笔直。他长衣末
卸,点点头道:“你请进招吧!”
扑天雕邵一飞,眼看对方连门户都未拉开,显然并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忍不住气往上
冲,暴喝一声:“邵一飞放肆了!”
形随声出,足踩子午,身形微弯,万字夺一招“南箕北斗”,腾身直叩武公望前胸!
铁背苍虬武公望,静以制动,待扑天雕未到临近,身形一挫,右手虬龙鞭,往胸前一推,
“铁锁横江”,硬接万字夺。
这下两人兵刃相接,拍的一声,扑天雕只觉全身一震,他心头清楚,人家铁背苍虬,确
实名不虚传!急忙向后斜退一步,万字夺“迎风破浪”,跟着递出。
武公望虬龙鞭向前一抖,耀起斗大一圈精光,“乍展春云”又把来势架开,鞭头却顺势
点向扑天雕左肩。
扑天雕一连两招,全失机先,忿急之下翻腕迥夺,荡开鞭头,猛的怒吼一声,身形骤起,
凌空扑去,喇喇喇,攻出三夺。这三招气势猛狠,劲风呼呼不愧扑天雕之名。
以武公望数十年功力,也被迫的退后了三步,连架带闪,才把三招让开。长臂一震,虬
龙鞭霍地展开,不待对方第四招出手,纵击横扫,立还颜色。霎那之间,重重鞭头,疾向扑
天雕当头罩去!
“来得好!”
扑天雕怪叫一声,万字夺也源源出手,滚滚抢攻。攻拒之间,一个鞭若神龙戏水,一个
夺似猛虎出山,转眼已对拆了四五十招。
上官燕自从她外公出场之后,人虽坐在凳上,一双眼珠,却霎也不霎的注视着场中,双
方越打得激烈,她一颗心越是怦怦不停。
崔敏、崔慧因李秋山话已说明,只好慢慢的向桌边走来,靠着上官燕身边坐下。
崔敏男人装束,上官燕女孩子家虽然明知她和自己一样,总还有点忸怩。但看到崔慧,
却好像遇到了亲人似的,十分高兴。崔慧握住她一双纤手,只觉柔软如棉的掌心,似在沁着
汗水。
这位小妹妹敢情太过紧张了些,不由低声笑道:“燕妹妹,你瞧,武老英雄快要胜啦!”
上官燕依言望去,果然自己外公一支虬龙鞭愈打愈快,直舞得呼呼有声,扑天雕没法占
得半点上风,而且渐渐无力还攻。
又打了一二十合,猛听外公的声音,喝了声“撒手”!
“呼”万字夺真从斜剌里直飞出去三四丈外,砰然堕地。
原来扑天雕和武公望拼斗了五六十招之后,自己已逐渐屈居下风,对方虬龙鞭直若猛风
骤雨,疾卷而来。他心中一慌,原想冲开对方攻势,以攻还攻的一招“石破天惊”,招式突
然用老。
反被武公望虬龙鞭在万字夺上一压,借这一压之势,骤贯内家真力,轻轻一抖,口中喝
了声“撤手”!
扑天雕邵一飞只觉右腕一震,万字夺已脱手飞出,自己门户大开。“此时对方如果乘机
出手,自己岂能悻免”?他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急一点足,倒飞出去一丈多远,才站住
身形,定睛一瞧,只见武公望早已收起虬龙鞭,悠闲地站在当地,瞧着自己微笑。
显然是对方手下留情,不为已甚。
邵一飞既惊且羞,一张脸上,青筋暴起,色如猪肝,愣愣的站着说不出话来。
“邵香主且请后退!”
夺魂扇李秋山轻摇着白金摺扇,缓步过来。
“且慢!第一场让给你们啦!这会该让姑娘问问三义会。”
红影一闪,香风轻扬,崔慧俏生生的站在场中,瞥了夺魂扇一眼,就向卓大奎道:“姓
卓的,你约我们来,到底要如何了断?”
夺魂扇李秋山阴恻恻的笑了笑,退到一边。
卓大奎脸色尴尬的笑道:“我们之间,本无梁子可言,方才李坛主也说过,这是个误会,
敝会手下,如有冒犯,请两位看个薄面,容在下回去严予惩罚就是!”
崔慧樱唇微撇,冷笑着道:“这倒说得轻松,你约我们前来,就是为了交待这几句话?
姓卓的!你得打听打听,姑娘岂是随便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人?”
卓大奎忍着气道:“那么姑娘你待如何?”
崔慧纤手轻举,伸出两个指头,缓缓的道:“姑娘有两条路给你走,你可随便选择一
条。”
卓大奎道:“你且说出来听听!”
崔慧笑了笑道:“第一条路,你三义会手下人,平日里为非作歹,欺压善良,你身为会
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