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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薇被他突然醒来吓了一跳,忽然听他这么说,又羞又气,却也不敢违抗这位大王的命令,只得跪地下拜,低声道:“是,大王!”
封沙再度闭上眼睛,沉入睡眠之中。
杜薇抬起头来,带着一丝恨意,默默地看着这位不解风情的大王,虽是一气之下想要拂袖离开,可是看到他那沉睡中的英武模样,却又有些舍不得,只得走到一旁的小床边,解衣就寝。
躺在床上,虽然头已睡在枕上,却又哪里睡得着?在黑暗中,大睁着眼睛,听着另一边封沙均匀的呼吸声,翻来覆去,再无一丝睡意。
直到天色将明,杜薇才收束住心猿意马,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
方才睡了不久,忽听窗外晨鸡啼鸣,杜薇慌忙起床,穿上衣服,跑去封沙床边服侍。
封沙也醒了过来,坐起穿衣。他在洛阳这些日子,已经是习惯了别人服侍,在杜薇手忙脚乱的服侍下,穿好衣服,走到门边,提起方天画戟,使走了出去。
杜薇看着那般长大的方天画戟竟然被他随手提起,不由张大了嘴,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心乱如麻,不知道他这一去,是不是再也不会回来。
坐在外堂,封沙默默地喝着茶,听着陈辛陪笑着说些闲话,道是愿将家中粮草奉上,以充军用。
封沙随口安抚了几句,那陈辛又偷眼看着封沙,陪笑道:“大王,昨夜那个婢女服侍大王,大王可满意么?”
封沙怔了一下,随口道:“还好。”
陈辛拱手道:“大王既然喜欢,小人愿将此女献与大王,求大王收纳!”
封沙又是一怔,忽然听到脚步声响,一抬头看到杜薇正悄悄地走进来服侍,见他看过来,跪在地上行礼道:“妾拜见大王,拜见大人!”
她方才已经听人说起,陈辛早在暗中被丞相封为黄门侍郎,因此才称他为大人。
封沙看看她那花容月貌,正当青春的美貌少女,想想家里有这么个婢女也不错,免得她流落僻乡,可怜了她一身才华武艺,便是陈辛不说,他日封沙想起来,也会派人来要杜薇,当下点头道:“劳你费心,就如此好了。”
陈辛大喜,跪地拜谢大王赏脸,拿眼看着杜薇,心中喜不自胜,心知既然办成了丞相交待的事,又得了武威王欢心,以后自己的仕途,将会是一片光明了。
杜薇糊里糊涂,看着家主一边叩头,一边偷偷地看着自己,心中忐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封沙率军在陈家,停了一上午,到了中午时分,远处看到烟尘升起,却是后续部队,已经赶到了此地。
马蹄声急促响起,一骑战马飞驰入庄,在马上端坐的,却是一名女将,年纪不过十六七岁,生得美貌无比,剑眉入鬓,一脸的英气勃勃。
封沙此时正站在门前檐下,微笑看着小蛮骑马飞驰过来,心知她还是那般耐不住性子,只为能早点看到自己,便丢下军队,自己孤身驰入庄子。
杜薇跟在他身后,看到那身着戎装的少女,却是一阵惊讶,怎么也想不到,女子竟然也能上阵打仗。
小蛮一眼看到封沙,俏脸上立即现出喜色,跳下马来,跑到封沙面前,下拜道:“末将参见大王!”
封沙微笑着走过去,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温声道:“你穿着甲胄,不必下拜了。”
赵云在后面警卫,也上前行礼道:“云见过主母!”
小蛮笑道:“免礼。”站起来向众人团团看了一眼,将目光落到杜薇身上,暗自喝采道:“好漂亮的人儿!跟在大王身后,不知道和大王是什么关系?”
她想到就问,拉着封沙问道:“这位姊姊是谁?”
封沙微笑道:“是陈长史送我的婢女。”
杜薇在后面已经听得呆了,这才知道自己已经被陈辛当礼物送给了武威王,而面前这位,就是自己的新女主人。
心乱如麻之下,杜薇却也不敢忘了礼数,忙上前拜倒叩头,恭声道:“婢子见过主母!”
小蛮一把把她从地上拉起来,笑道:“不要拜了!看你这么漂亮,只怕用不了多久,咱们倒要姊妹相称了呢!”
封沙听到了,倒也不如何在意。杜薇却是满脸红潮滚滚,羞得抬不起头来。
庄门外,军队行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不多时便到了门前。
邹佳带着几十名亲卫女兵,骑马驰入庄中,见到封沙,下马行礼,却被封沙拦住,挽着她与小蛮,走进了大堂之中。
这次进攻匈奴,分数路兵马,封沙率领先头部队率先出发,小蛮和邹佳率领娘子军从后面赶来,再往后,张辽等将领点齐了兵马,也在直来并州的途中。
在陈家休息了一中午,到了下午,大军起程,继续向北推进。
杜薇现在已经算是封沙的财产,虽然封沙想要将她留在此地,小蛮却是一见面就喜欢她,听说她也会剑舞,更是投缘,索性将她留在娘子军中,带着她,率军向北而去。
当夜,大军宿于野外。小蛮已经和封沙在一起野营惯了,缠着封沙睡在了他的帐中,倒是邹佳留在自己的军营里,坐镇帐中,免得有什么突发事件。
这一夜,杜薇依旧留在帐中服侍二人。在黑暗中,听得不远处的床上那些令人血脉贲张的声音,杜薇紧紧咬住被角,羞得面红耳赤,在被子下面娇喘息息,被他们弄得一夜都没有睡意。
外篇 第三百七十三章 诱歼
喀图力率领数百名匈奴骑兵,打马奔驰,在大道上卷起一路烟尘。
他这次南下,并不是象往常那样,去汉人的地盘抢掠财富粮草,而是单于于扶罗听说洛阳出兵向北,有征讨匈奴,因此派了自己这名爱将,南下探听消息,若是见到了敌兵,可稍稍去探听虚实,不可恋战,要及时将敌人的确实消息送到自己这里来,自己好统领大军,与敌决战。
喀图力得了命令,立即带了本部骑兵,一路疾驰南下,只想早点得到敌方的消息,来报与单于,立下功劳。
汉人武威王的威名,他也听说过,好奇之余,也不由畏惧。若是遇到了他的部队,喀图力总得多加小心才是。
正奔驰之中,忽然远远看到前方似有马队的痕迹。喀图力精神一振,举目远望,却看不清楚,忙挥鞭打马,向前疾驰。
后面的大队匈奴骑兵,也飞快地跟上去,不肯掉队。
不多时,与那马队驰近了一些,可以看到,前方的是一支骑兵,人数有数十人左右,个个穿着轻便的皮甲,头上戴着铁盔,却是一支军队。
在他们的中间,孤孤零零地打着一面旗帜,却没有字号,看上去不象有善意,却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哪里的敌军。
可是,这支军队看上去却是有些古怪,到底古怪在哪里,喀图力一时也说不清楚,可是看到敌军人数少,他也没有掉头逃走,继续率军接近,同时小心地四处张望,看看周围是否还有别的军队。
驰到近处,喀图力定睛看去,不由吃了一惊:这支军队,分明都是由女兵组成的!
喀图力心里暗忖,怪不得远远看去,那些骑兵个个身材都有些奇怪,原来是女子。心里大为纳闷,为什么这里会出现戎装女子,难道说,汉人的女子也可以上阵打仗了吗?
一看到那些女子姣好的面容和诱人的身材,喀图力只觉一股热气自体内发出,一时难以忍耐,挥动手中的马刀,大声喝道:“前面的娘们,你们是哪里来的,快些说来!”
那些女兵看到数百匈奴骑兵狂驰而来,都是大声惊呼,擎起手中强弩,手忙脚乱地对准匈奴骑兵,扣动了扳机。
看着一个女子的弩箭对着自己发射,喀图力大吃一惊,忙来个镫里藏身,只听风声呼啸,那箭矢从马头上飞过,接着就听到一个匈奴骑兵在自己身后大声惨叫,跌下马去,脸上中了一箭,血流满面,拼命地挣扎扭动,惨叫不停。
喀图力从马背上直起身子,回头看去,已有十几个骑兵中了箭,摔落马下,更有几匹马也被弩箭射到,长啸惨号,将上面的骑兵摔了下来。
喀图力心念电转,立即猜到了那些女子的来历。有这样精准的强弩,而且人手一柄,显然便是那以制造强弩著称的汉人大王的部下。听说那汉人大王好色无度,这些可能就是他的亲卫女兵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喀图力又惊又怕,若是遇到那凶名卓著的汉人大王,只怕自己这些人,还不够他杀的。可是东张西望,怎么也看不到别的军队,甚至连行军的脚步声,也听不到。
如此说来,这支女人组成的骑兵,只怕和自己一样,是前来探路的,自己不如上前逮住她们,拷打一番,或许能得到有用的消息。
喀图力怒吼一声,挥刀大吼道:“兄弟们,跟我冲上去,把那些娘们逮住!”
他的副队长也挥刀大叫道:“那些娘们看着就让人心痒,敢射我们,我们去逮住她们,干得她们死去活来!”
众匈奴骑兵同仇敌忾,都挥刀怒吼,打马狂奔,向那些女兵飞驰而去。
那几十名女兵面露惊慌之色,拨马便逃,手中皮鞭狠狠打在马股上,战马疾驰,直向南方逃去。
匈奴骑兵见她们逃了,哪肯放过,一个个流着愤怒的口水,打马扬鞭,紧追不舍。
那些女兵一边惊叫奔逃,一边转过身来,将上好弦的强弩对准后方,扣动扳机。箭法却甚是精准,多数都能射中追兵的身体,将他们射落马下。
匈奴骑兵见同伴接连落马,更是愤怒,一边打马追逐,一边放声怒骂。只是他们骂的都是匈奴语,前面的女兵却也听不懂,逃得却更是快了。
追了许久,匈奴骑兵愈加恼怒。这些女人看上去和汉家的娘们没什么两样,骑术却甚是精湛,再加上个个身材小巧,骑在那些良马上面,就是他们这些精锐匈奴骑兵也要拼了吃奶的劲,才能勉强保持不被她们甩下。
双方一追一逃,女兵们一边逃,还要一边在马上上弦,不时回身射出一箭,让匈奴骑兵的愤怒更加剧许多,在欲望与愤怒的驱使下,谁也不肯落后,都咬紧牙关,发誓绝不放过这些可恶的女人,一定要把她们活活干死,让她们知道匈奴勇士的厉害!
追得紧了,那些女兵再无闲暇上弦,只能催马狂奔,免得被后面凶神恶煞般的敌兵追上。惶急之中,连大道也找不到,只能策马落荒而逃,向远处的山区驰去。
喀图力已经是追得兴发了,连声怒吼着,挥舞着马刀,恨不能冲上去将那些可恶的娘们砍下马来。
眼看着那些娘们转过一个小山丘,闯进一道深谷,喀图力哪肯放过,带着数百匈奴骑兵,疾驰而入,直奔那些女人追去。
匈奴骑兵大声呼啸着,深入山谷,拍马狂奔,眼看就要追上,忽然听得一阵战鼓轰响,四面同时传来呐喊声,听上去却有几分柔弱,都是女子之声。
喀图力最先反应过来,大叫道:“不好,汉人奸猾,用女人来引诱我们,上当了!”
他举目四望,却见四面的山岗上,到处都站起了士兵,看那身材,都是和刚才的敌人一样的女兵。
这些女兵的手中都拿着弓箭,有些人手里还有强弩,都在向自己这边射来。一时间,漫天箭雨射落,让匈奴骑兵躲无可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