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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沙脸上微微变色,沉声道:“哦,她要嫁什么人?”
刘慕甜甜地笑着,微蹙娥眉,做出仔细回想的模样,笑道:“是个丧偶的武将,快四十了,人长得是丑了点,脾气也不太好,听说他的亡妻就是被他酒后一顿乱拳打伤,不治而死的。不过力气倒是不小,在董承将军麾下做事,象他这么大的年纪,能娶到寿妹妹这么年轻的女孩,应该会好好待她吧?”
封沙听着她甜甜语声,脸色渐渐沉了下来,缓缓道:“她的母亲,怎么会把她嫁给这样的人?”
刘慕看着他的阴暗脸色,心中大快,微笑道:“因为有丞相替他做媒啊!姑母知道妹妹已经不是完璧之身,只想快点把她嫁出去就好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年纪大小?何况那位将军武艺也不错,职位也高,跟着董将军,早晚有出头之日。他日不其侯府,还得靠这位女婿撑着呢!”
听了这番话,封沙终于勃然变色,转身便要出门去,揪住黄尚问个明白,他这样给伏寿做媒,到底是什么居心。
刘慕见他去开门,曼声笑道:“叔父要去的话,可要快些走,不要去得晚了,妹妹洞房都已经进了!”
封沙闻言一窒,伸向门的手停了下来,想起伏寿那清丽可爱的模样,心中一阵烦燥,再想到离别时她那泪眼朦胧的凄苦模样,当即方寸大乱,伸手撑住门,愤然喘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刘慕先前见他急躁,正要多嘲笑他几句,忽见他停了下来,不由一怔,跑过去扳过封沙虎躯,叫道:“你怎么不出去了?”
封沙喘息着,用力摇头,却不说话。
看着他死灰般的脸色,刘慕心中一阵着慌,咬牙道:“难道说,你不想去阻止寿妹妹嫁人吗?”
封沙咬牙喘息道:“她要嫁人,也是一个归宿。他日我必然会严令她的夫婿好好待她,若有什么差池,我饶不了他!”
刘慕俏面微微泛起怒容,喝道:“你胡说什么!寿妹妹心里只有你一个,你要她嫁与旁人,于心何安?”
封沙虎躯剧震,抬头看着她,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刘慕紧咬贝齿,恨恨地看着他,双手抓紧他的肩膀,指甲几乎嵌进他的肉中,美目中泪光盈盈,恨声道:“你这负心贼!寿妹妹一心待你,你竟如此负她!难道说,夺了她贞洁的,不是你吗?”
封沙此时已是心神大乱,被她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紧紧抓着,竟无力挣扎,摇头道:“不是我!我离开洛阳之时,她还是完璧之身,我没有对她做什么!而且,你也知道,我们是……”
刘慕打断他的话,厉声喝道:“不要跟我说什么宗族辈份!我们都清楚,你根本就不是汉室宗亲!因此,你的宗族跟寿妹妹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唯一的联系,就是:你是寿妹妹心里唯一的男人!”
便似被利刃破开胸膛,这句话直刺进封沙心中,让他整个人都是一阵剧烈震动。他瞪大眼睛看着刘慕,眼神迷茫,惶然不知所措。
看到这一向镇定的男子露出如此惶惑模样,刘慕那一直在爱与恨之间摇摆的芳心也不禁软了下来,死死抠住他双肩的手也渐渐松懈,向中移去,环抱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在他的面颊上,用少女柔软的香唇,轻轻一吻。
她一双明亮美目凝视的封沙的双眼,柔声道:“答应我一件事,好吗?只要这件事你答应了我,其他的事,我都可以听你的!”
封沙茫然低头看着她,却不说话。
刘慕用力抱紧封沙的脖颈,将脸埋在他的颈间,轻声道:“我在这么多亲戚之中,只有这么一个好妹妹与我最好,我就是死,也不能看着她落到那般田地。现在能救她的人,只有你了,答应我,一定要待她好,不要让她变得象我这么不幸,好吗?”
封沙茫然点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做出了什么样的承诺。
刘慕微笑着,眼中泪光闪烁,温温柔柔地道:“你已经答应我了,就绝不能再反悔!去吧,快去追她回来,她现在就在家里,快要上轿了,你的马那么快,一定能赶到不其侯府,把她抢回来!我求你,不管用什么办法来掩人耳目,一定要她永远留在你的身边,不要抛弃她!也不要让她知道你的真面目,哪怕你是个魔鬼,也要把你善良的一面,永远留给她!”
她抬起头,在封沙耳朵上狠狠咬了一口,打开门,用力把他推了出去。随即关上门,回转身,掩面而泣。
封沙跌跌撞撞地奔出门去,迎面看到部下亲兵正在惶惑地看着自己,那异样的目光让他心中一惊,立即站住脚步,脸色一沉,心念电转,恢复了原来那般镇定的心情,当下做出决断,喝道:“给我备马!你们留在此地,不许跟着我!”
狂野天星早就配上鞍鞯,一个亲兵慌忙将它牵了过来。封沙翻身上马,打马狂奔,自亲兵队列中驰出,直向不其侯府的方向驰去。
他心中焦急,不愿走城中大道绕远而行,只抄小道,直奔不其侯府。
刚驰进一条小巷,迎面一匹红色战马驰来,马上端坐一人,手中拿着一件大红袍服,正是无良智脑化身成的丞相黄尚。
封沙一见他,便即大怒,正要揪住他饱以老拳,忽见黄尚一脸惶急之色,大声叫道:“老大,我知道你要去做什么,这里都已经把行头给你准备好了!”
封沙一怔,看着他奔驰到自己身边,伸手一抖,将手中一件猩红战袍披在他的身上,又拉过战袍顶上帽子,替封沙戴上,连上半张脸都遮住了,只留出一双眼睛,精光四射。
黄尚看着他这副模样,松了一口气,拍掌笑道:“这下好了,老大穿上这身衣服,不要说去抢亲,就是光天化日去拦路劫财劫色,也没人认得出你来!来,你再骑上我的马,就更没人认得出来了!”
封沙见他早有准备,立时看透他的居心。心中恨他又设下圈套给自己钻,却也无暇骂他,只是在换马之后,在马上飞起一脚,将他一脚踹飞,重重地撞到小巷旁人家的围墙上,便丢下他,打马如飞,向前飞驰而去。
黄尚一脸痛苦之色,捂着后腰,从地上爬起来,扭头看向封沙驰去的方向,忽然噗哧一笑。
在他那儒雅清秀的脸上,露出了得意洋洋的诡秘笑容,望着封沙的背影,抬手捻动颌下胡须,点头晃脑,悠然而笑。
远处,那盖世猛将正在打马飞奔,身后那猩红战袍随风飘摆,烈烈作响。在战袍的后面,赫然用金线绣着古怪的图案,反射着阳光,金光夺人眼目,组成了四个金光耀眼的大字:
“采花大盗!”
※※※
外篇 第三百一十九章 抢亲
第三百一十九章 抢亲
不其侯府前的大道上,一支送亲队伍正在吹吹打打地行进。虽然是仓促成婚,排场依然不小,过往行人,都驻足观看,不知是哪一家王侯要办亲事。
伏寿坐在大红喜轿中,嘤嘤哭泣,芳心仿佛碎裂了一般,一片麻木,茫然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前程等待着自己。
离府前母亲的哭泣声犹在耳旁,伏寿知道母亲实是哀痛至极,可是若不将自己嫁了出去,自己的终身,与舅父的情怨牵缠,何日才是一个了局?
一想到舅父,伏寿的心就象被撕裂的疼痛。那高大伟岸的身影,英俊勇武的容颜,冷漠高傲的气质,还有明亮双眼中那若有若无的情意,都让伏寿胸中剧痛,无法喘息。
想到后来,伏寿心中更是伤痛,伏在轿中,放声大哭,直哭得柔肠寸断。反正女孩出嫁都是要哭的,这一次可以痛痛快快地哭出来,不必再强忍低声了。
以后若嫁到了夫家,只怕便不能再每日哭泣,否则若惹怒了丈夫,只的会挨打。
想到那传言中的丈夫,伏寿不由恐惧起来。都说自己要嫁的人脾气不好,喜欢喝酒打老婆,只是母亲急着要把自己嫁出去,又听了丞相黄尚的花言巧语,便不顾传言,答应了这门亲事。她又害怕自己舅父知道这件事,便抢着把自己送出门来,只要把自己嫁到那家门中,舅父便不好再干涉这桩婚事了。
“若是嫁过去后,让他知道我心里只想着舅父,会不会狠狠地打我?”伏寿迷迷茫茫地想着,恐惧地缩成一团,娇弱的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要是他日有幸遇到舅父,让他看到我一身的伤痕,他会不会有一点点心痛?”她的纤手用力握住胸前嫁衣,伤痛的泪水自少女明亮眼中缓缓流下,洒在大红嫁衣上,让它迅速变成了暗红色。
陡然间,前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直奔这边而来。
紧接着,送亲队伍的人惊慌地叫了起来:“什么人,难道不知道这是不其侯府的送亲队,竟敢冲犯车驾!”
一连串的惨叫声破空响起,伏寿闻声大惊,一时忘了哭泣,忙将轿帘掀开一条小缝,偷眼向外面看去。
在大路上,送亲队伍的前锋已经被冲得七零八落,许多人倒在地上,象是被奔马撞翻了。
一匹火红色战马狂驰而来,马上男子,身披大红袍服,头上戴着火红色头巾,连脸一并遮住,只有那熟悉的双眼,正在喷射着焦急的火焰,催动战马,飞速向这边驰来。远远看去,象是一团奔腾燃烧的烈火一般。
伏寿惊呆了,远远看着那熟悉的高大身影,感动的泪水自她一双明眸中洒落,布满了洁白的面颊。
不过转瞬之间,那火红战马已经冲到喜轿前,抬轿的几个轿夫都吓得呆了,看着那腰挎宝剑的蒙面壮汉,浑身瑟瑟发抖,几乎把肩上抬的轿子都扔到地上。
封沙冲到轿前,也不去理会恐惧的轿夫,随手掀开轿帘,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穿大红嫁衣的女孩,依然如分别时那般明眸皓齿,清丽绝伦,一张瓜子般的精致脸庞上,布满了泪水,便如梨花带雨一般,惹人怜爱。正痴痴地看着他,眼神迷茫,充满痴情与心痛之意。
看到这可爱的女孩已经消瘦至此,却更显得一双眼睛又大又明亮,封沙心中一阵痛楚,伸出手去,一把将她抱上马来,用尽力气,将她搂在自己怀里,紧紧地拥抱着她。
伏寿被他有力的双臂箍得无法喘息,轻轻地呻吟着,却不挣扎,反用尽力气回拥着他,紧紧抱住他的虎躯,将脸贴在他的胸膛,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洒落,浸湿了他的衣衫。
封沙将脸埋在她的颈间,嗅着那曾让自己铭心刻骨的处女幽香,半晌方才醒觉,抬起头来,看着四面百姓惊愕的面容,远处还有城中巡逻队远远向这边赶来,想到若被他们截住,那便大事不好,忙拨马转身,向来路疾驰而去。
众人见他抢了新娘便走,如梦初醒,大声呼喝,要那蒙面人将新娘放下来,不然那威名赫赫的武威王若得知他抢了自己的外甥女逃走,必然震怒,发动大军到处追杀,待得大军到时,便悔之晚矣!
那身上绣着“采花大盗”,摆明了身份的壮汉听了他们的喊声,不但不停,反倒催马跑得更快,如风般在大街飞驰而过,赶在巡逻队赶来之前,便已穿越几条曲曲弯弯的小巷,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伏寿被他紧紧拥在怀中,将脸埋在他的怀抱里,嗅着他那醇正的男子气息,几乎醉倒过去,满心里都是绝处逢生的喜悦。便似一个即将没顶的人,忽然被人从水中救起,而那救自己的人,更是自己一向心仪的男子。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