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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战戟狂劈而去,锋刃重重地斩在他的肩颈之间,骨裂声响起,那月牙刃霎时劈碎了他的肩头,直劈到胸前,将他整个人劈裂了一半。
骑兵惨呼一声,鲜血狂喷,洒在马头上,仰天倒下,尸身落在地上,鲜血迅速染红了地面。
方天画戟霍然收回,封沙挺戟前刺,噗地一声刺入一名驰来的敌兵胸膛,戟尖直透甲胄,撞碎了护心镜,将那骑兵的心脏刺了个透穿。
那骑兵正在舍命挥刀下劈,却被封沙后发先至,一戟刺透心脏,脸上立即露出痛苦迷茫之色,双手再无气力,大刀虽按着原来的去势劈到封沙肩上,却是毫无力量,只在铁甲上发出一声脆响,便滑到一旁,摔落在地面上。
方天画戟如狂风一般,在空中扫过,重重击在那些骑兵的头上、肩上。中戟之人,都被扫落马下,狂声惨嘶,都是骨断筋折,或是脑骨被击破,只觉疼痛难忍,再无力作战。
便如秋风扫落叶般,十数名骑兵被封沙迅速击败,看着前面稀疏分布地上的拒马枪,封沙冷冷一笑,纵马席卷而去,直冲向敌军的枪阵。
狂野天星轻松地跳跃着,穿过拒马枪间的缝隙,一直跳进步兵队列中。看到那凌空挥开的恐怖大戟上的寒光,步兵们都惊恐万分,虽是举刀呐喊,却没有一丝声势,竟被仅有的一名敌人彻底压制住了。
封沙冷然挥动长戟,方天画戟带着风声横扫而去,砰砰两声,将两名敌兵击飞,血肉横飞,砸在步兵们的头上。
淳于瑶躲得远远的,一边大声喝令部下前去围攻,一边惊怒恐惧交集,狠狠地瞪着那在战场中拼杀的敌将。
那敌将身披重甲,丝毫不在意身边步兵劈刺来的兵刃,刀枪击在他的身上,尽皆被重甲挡住,只能迸出阵阵火花,丝毫不能伤到他。
方天画戟漫天狂挥,居高临下,重重地砸在步兵们的头上。每一击都是沉重无比。被那利刃斩在头上,步兵们头盔碎裂,脑浆迸出,无数步兵接连倒在他的马前,他却毫发未损,就边胯下的战马也在重甲遮蔽下,躲开了许多必中之枪,反倒连出铁蹄,踢飞了数名士兵。
步兵们围住封沙,苦战了许久,眼见敌将强横,己方已死了近百人,仍不能对他造成一点伤害,不由心胆俱寒,近处的士兵渐渐向后退去,远处的士兵也都不敢再靠近,远远地围在封沙身边,却无人再敢进攻。
封沙战戟挥去,砸在一名敌兵的脸上,砸得他血肉模糊,闷哼倒地,回身再杀,却已见不到身边还有敌人:那些敌兵,都已远远地躲开了,在封沙身边数丈之内,露出了一大片空地,只有大量尸体倒在地上,鲜血在地面静静流淌。
封沙冷然看着那些手持刀枪围住自己的敌兵,缓缓举起战戟,一股冲天的气势自身上迸发出来。
士兵们恐惧地看着那高大魁梧的敌将,仿似看着一个不可击败的魔神一般。他的马如此高大雄骏,他的戟如此沉重锐利,加上那不可击破的坚固战甲,眼前的敌将,比魔鬼还要可怕百倍!
恐慌在人群中蔓延开来,士兵们相对恐惧而视,从别人的脸上看出他们再无战意,都狂呼一声,向四面逃散。
淳于瑶满身是汗,浸透了铠甲里的衣衫,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缓缓流下。
看着部下败逃,他大声呼喝斥骂,挥刀斩了几名逃兵,却拦不住他们逃跑的狂潮。
其实在他心里,也是很想逃走的,可是袁绍治下甚严,若让他知道自己率数百兵,在区区一名敌人的攻击下落荒而逃,纵然看在自己哥哥的面子上不杀自己,前程也是一片灰暗了。
还有他的哥哥,一向脾气暴躁,便是对自己的弟弟也是说打就打,自己若不战而逃,丢了哥哥的脸,真是很难想象哥哥会怎么收拾自己。
他仰起头,放声狂吼,用嘶喊声来驱除心中的恐惧,可是在他的眼中,那挥戟追杀败兵的敌将是如此恐怖,身影越来越是高大,简直要充满他整个视野。
那敌将狠狠一戟,将一个败兵斜肩带臂,劈倒在地,身边已无可杀之人。
他抬起头,两道冷厉的目光自护面甲后射出,看向远处的淳于瑶。那两道目光便似利箭一般,直刺到他的心中。
这一眼便足以锁定胜局。淳于瑶满脸冷汗直冒,心头狂跳,浑身巨寒,仿如堕入冰窖一般。
如此有威势的目光,是他在梦中也看不到的。这一眼如此凌厉,又威严无比,既是一个猛将,又是一个领袖的威严目光,就是大司马袁绍与天子刘协,也从无此等威势。
正文之二 第一百三十四章 才子赵模
淳于瑶满脸的恐惧,喉间荷荷呻吟,浑身颤抖不止。他已经相信,在面前的,便是那手握雄兵,威震天下的朝中真正主宰,猛烈无双的武威王!普天之下,绝无第二个英雄,能与他相提并论!
铁蹄踏过遍地尸首,武威王那高大恐怖的身影飞速地向这边移来,手中战戟高举,戟端寒光闪烁,夺人眼目。
淳于瑶如梦初醒,撕心裂肺地惊呼一声,掉头打马狂奔。不管是袁绍还是他的哥哥,都比不上这浑身铁甲的魔神那样恐怖!
战马狂奔,鞭子拼命地抽打在它的身上,打得它惨嘶不止,没命地乱跑乱蹿。终于,当它看到面前有一道深壕时,再也支持不住,猛地停下来,身子伏低,让马上骑士从它的脖子上摔飞出去。
淳于瑶惨叫一声,重重地撞到壕壁上,摔到壕底水沟中,脖子被整个摔断,痛苦挣扎几下,终于毙命。
在他死时,仍是满脸恐惧之色,无法消去,竟似是被活活吓死的。
※※※
夜色浓重,在冀州毛城郊外数十里处的一个小村里,一个二十余岁的青年书生站在月色下面,摇头吟诗,怡然微笑。
这青年书生面相英俊,身材虽单薄,个子却很高,站在月下,自有一股风流倜傥的味道。
他离家已经很久了,差不多要有十年。这些年里,他一直在南方游学,遍访名师,已学得经纶满腹,自道有治国安天下之才,此次还乡,乃是因为家中有书信来催他回家,回去以后,他先要和自幼订亲的未婚妻成亲,然后便要游行天下,访问各地诸侯,看可有自己能效命之主。
书生正在微笑,忽然胸中一阵疼痛袭来。他连忙蹲在地上,按住胸膛,眉毛紧蹙,脸上痛得扭曲,半晌才稍好些,长叹一声,站起来摇头叹息。
他知道自己虽然是才学超众,可惜这身体终究还是太弱,常常会犯心痛病,虽然也找了医生,吃了汤药,却终究无法除根。
他曾遇到名医华佗,给他看了看,开了几付汤药给他喝了,道他这病本是天生,无法根治,只有随时保持心情平静,才可有望活过四十岁,否则若有事惊扰于心,心病一发,便要提前去世。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有些郁闷,但转念一想,人生短短数十载,只要小心一些,活过四十之前,自然也能投效名主,建功立业,留名史册,岂不比那些庸碌之辈活过百年要强得多了么?
他生性豁达,一想到这个道理,便也不把生死之事放在心上,摇头微笑,再度吟起诗来。
一片寂静夜色中,忽然有人在不远处拼命地拍巴掌,大声赞叹道:“好诗啊,好诗!”
听到有人称赞自己的诗,青年书生不由心中大喜,回头看去,却不见人,只听鼓掌声在寂静深夜中不停响起。
青年书生心中疑惑,努力搜寻,终于看到,在不远处的一块岩石上,一个三寸高的男孩,满脸笑眯眯的,正在兴奋地拍着巴掌,看向他的目光充满欲望,就象看到了一顿美味的大餐一般。
青年书生大惊失色,他毕生最是怕鬼,今天独自出来,也是因为想念家乡,无法入眠,才出来赏月吟诗,谁知竟然会在这穷乡僻壤遇到这山精野鬼?
惊恐之下,青年书生惶然后退,心底一股疼痛泛起,剧痛无比,似要将胸膛整个撕裂一般。
他举起双手,拼命地撕扯着胸前的衣服,感觉自己已经无法喘息。
一阵眩晕向他袭来,青年书生高瘦的身子晃了几下,终于一头栽倒在地,只见那一片无边的黑暗缓缓笼罩住了自己,挣扎了几下,再也不动了。
※※※
封沙借宿在小村南端的一户人家里,正在熟睡,忽然听到一阵惊呼,随即感觉到两只小手拼命地拽着他的耳朵,又跳到脸上,伸出手指捅他的鼻孔,还有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尖叫道:“老大,快起来,有麻烦了!”
封沙被那小手捅得鼻子发痒,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喷嚏,随手揪下脸上的无良智脑,用力一挥,将他丢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砰”的一声,摔落地面。
他坐起身,随手拿起枕边宝剑,迅疾拔出,冷然扫视身边,却不见有敌人靠近,极力倾听,也不闻有兵刃铠甲相撞之声,显然没有敌军在旁,不由疑惑地向无良智脑看去。
无良智脑从地上爬起来,满脸惊慌,颤声道:“老大,不好了,出人命了!”
封沙皱眉道:“怎么回事?”
无良智脑叫道:“我刚才出去赏月,结果看到了一个书生,在月下吟诗。我听得高兴,就鼓掌喝采,谁知道那书生不经吓,一看见我,就象看到鬼一样,吓得尖叫一声,倒下去就死了!”
封沙冷然看着他,寒声道:“你在说谎!”
无良智脑吓了一跳,跳起来叫道:“老大,你说什么?”
封沙冷冷地道:“你说‘出人命了’,可是从我们离开洛阳,哪一天不出人命,也从来没见你这么害怕过!你是不是又设好圈套等我往里钻了?”
无良智脑脸色一变,大叫道:“天地良心!我那是深更半夜一个人看到死尸,吓得不得了,赶忙跑回来找你,结果你还敢诬赖我!我,我,呜呜呜……”
他流下热泪,以手背拭面,呜咽道:“你怎么可以这么随便就怀疑人呢!”
封沙下床站起来,披上外袍,叹道:“好了,别哭了,我们快去看一看吧!”
无良智脑忙收了泪,跑到门外,催促道:“老大,快走吧,说不定那人还有救呢!”
封沙跟着他向村北走,在月光下一路走着,来到那书生的尸体旁,蹲下身,捏着他的腕脉,只觉触手冰冷,那书生的尸体都有些僵硬了。
封沙放下手,看着那书生清秀的面庞,皱眉道:“你老实说,是不是你害死他的?”
一闻此言,无良智脑立时捶胸顿足,叫起撞天屈来:“天哪!你怎么能这么怀疑我!你自己看看,他那症状,明明就是心脏病突发死掉了,这么年轻就有心脏病,肯定是先天的!不信,你就把他的胸腔剖开,看看他的心房心室,肯定有缺陷!”
封沙站起身来,摇头道:“不必看心脏了,只看他的前胸,那里就有你动过的痕迹!你闲着没事,翻他怀里的东西干什么?”
无良智脑立时不再叫冤,红了脸,低声赔笑道:“老大,你真是明察秋毫!实话说吧,我刚才是看到他死翘翘了,想要救他,却又没带心脏病的药物,就跑去给他做心脏按摩,按了半天也没把他救活,倒看见他怀中有一封信,一时好奇打开来看,结果却是他家里来的信,要他回家去的!我看信上说,他已经离家外出游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