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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G9、海豹、三角洲、野小子那样有耀眼的光环,他们是真正为战争而生的人——兵人!我们问,那中国有没有这样的部队?两位教官神秘地笑了笑,却不回答,反而反问了我们一句,你们说呢?
这答案当然让我们不满意,可任我们怎么问教官们就是不肯说了,反而把我们全给撵上了训练场,狠狠地操练起来。
由于这次反恐任务唱主角的是四中队,所以我们中队在训练中都是当陪练的。作为向来谁都不服谁的特种兵来讲,自然不会心甘情愿地当配角的。因此,全中队上下都憋了一口气,发狠非要给四中队那帮家伙点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我们二中队的巷战水平也不比他们差多少。
秦大队对手下嗷嗷叫的两帮人马很是满意,经常套着身沙漠迷彩、戴着墨镜、背着手在训练场里转悠。这让我们多少有点紧张,谁都知道他老人家对训练出了名的挑剔,哪位兄弟要是不小心被他逮住了毛病,那可有得受了,不被练个十遍八遍的,别指望他会放过你。
两位教官的水平确实不是盖的,在他们的指导下,两个中队的实战水平都有了很大幅度的提高。而且,许多专用于城市作战的装备也让我们开足了眼界。比如抛绳枪、气浪破门手雷、绳钩枪等等,都是我们见都没见过的。教官说,这些都是武警特警用的家伙,有些地方的公安特警也有装备。我们听了都感到很是不舒服,武警、公安,他们的待遇比我们高也就不说了,居然连装备都超过部队了,更何况还是我们这样算是部队精英里的精英组成的特种部队,这让我们怎么能想得通?
大概是看穿了我们的想法,两位教官也是很无奈地说,弟兄们,咱国家穷,军费有限啊,不像他们还能得到地方政府的补助,你们花的每一分钱可都是从那少得可怜的军费里出的啊。比起野战部队来,你们无论是待遇还是装备已经好出太多了。再说了,打仗还是靠人的,我俩也曾经去知道过武警特警和所谓的公安特警们训练,武警还好点,毕竟也属于正规部队,那帮警察简直就是垃圾,白白糟蹋那么好的装备了。不过咱们也不要太看不起自己用的那些家伙,里面有好多东西也是世界一流水准的,他们连看的资格都没有。
最后这句话好歹安慰了一下我们的自尊。教官说的没错,我们的特战装备也并不比别人差多少。比如软管式摄像头、微型夜视仪、动力伞(那时还没装备三角翼)、单兵GPS(一个小队一个,那时还没有北斗)等等,都算得上高技术的器材,至于其它林林总总的还有好多,多少也能让我们自我陶醉一下。
计划始终是赶不上变化的,我们的训练又一次提前结束了。因为来了命令,让我们立即赶赴指定区域执行反恐任务。
在米17上,队长向我们宣读了任务简报。我们这次的任务是在阿富汗东北部山区拦截一批企图越境给国内“东突”分子运送军火的激进派穆斯林。也就是说,我们又得越境执行任务。
为了不造成国际影响,我们的服装连同装备基本都变成了全套的美国货。说实话,我不喜欢美国货,虽然它的精度的确不错,但战场适应性实在差强人意,而且,故障率也太高了点儿。
两个小时后,米17将我们扔在了边境线另一头那荒凉的土地上。眼前灰黄的见不到多少绿色的山岭让我没来由地心生感慨。同样是大山,但我却比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幸福得多,至少我那里有水、有绿色、有食物,更重要的是,没有战争带来的灾难。
赶向预定阻击地点途中,我们都没有说话,想必我的战友们也和我一样在默默地感慨吧。
休息的时候,队长打开了地图校对方位,我们离阻击点还有近10公里的路程。这一带的山地风化很严重,这对我们的行进和隐蔽行踪很不利,因此我们不得不花费很多工夫来抹除自己留下的痕迹。
永远不要小看你的敌人,那会让你送命,这是教官曾对我们说的话。临出发前,秦大队也再三叮嘱我们千万不要小看那帮武装农民,他们打游击战的本事并不比一支军队差多少。更何况,这次领头的还是那个 “东突”组织里号称游击战专家的大胡子默里亚德。我们这次的第一目标也是这个大胡子,出来的时候新疆安全厅的一位处长就拜托我们,能抓获他当然更好,无法抓获就一定要击毙他,因为他的手上沾满了许多同胞的鲜血。
队长把击毙默里亚德的任务交给了我,当然,那是在无法抓获的情况下。我说,队长你放心吧,我的枪下还没有人能活着。队长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死小子,别说的那么吓人行不?我们是特种兵,可不是杀手啊!我淡淡笑了笑,没有说话。我在心里回答,是的,你们都不是杀手,可我是,每一个狙击手都是杀手。
我们在一个狭窄的隘口建立了伏击阵地,等着还全不知情的猎物进入我们的陷阱中。
这条路曾是古丝绸之路的一条支线,曾经它是一条繁华的商道,可今天,它却要被人类的鲜血洒满,变成一个屠宰场。
我的狙击阵地在离隘口800米的一处山坡上的乱石堆中,从这里我能很好地观察到下面小道上的情况,算是个不错的狙击位置。观察手在我左手边200米处的位置,他把自己同样藏在了一堆林立的山石里,身上盖着的阿富汗毡毯与地面的颜色几乎一模一样,就算仔细看也未必能发现那里还藏着个大活人。
我们的潜伏持续到了第二天中午,一夜的潜伏让我体验到了阿富汗高原的难忍的寒冷,凛冽的山风能把人的骨头都刮得生疼。而当太阳出来之后,温度却又迅速地上升,特别是到了正午的时候,天空中那白花花的太阳喷出的毒辣射线,能让你真切地感受到热锅上的蚂蚁是个什么滋味。
战友们都在耳机里轻轻咒骂着这该死的天气,虽然预先早有准备,但这风餐露宿的感觉也没几个人愿意去尝的,除非他是自虐狂。
1:00左右,林默在耳机里说他的战场战术雷达发现有人正向我们这边周来,竟然有上百个之多,距离3公里。
上百个?他们想干什么?搞一次小型的暴动都够了。队长也有些疑惑,情报上并没有说他们有这么多人啊,难道来得不是他们?那会是谁?阿富汗的游击队还是边防军?
最后,当这所谓的上百个目标从前面的山脚出现在我们面前时,我们不由长吁了一口气,这还真是上百个目标,不过那不是人,而是一大群羊。
这里怎么会有羊?而且还是在这大中午的时候?队长在耳机里叮嘱大家提高警惕,注意十多个赶羊的人?这些人肯定有问题,很可能默里亚德就在里面。
我从狙击镜的视场里细细地观察着那些人。阿富汗的长袍和大胡子让我根本无法分清这里面是不是有那个大胡子默里亚德。观察手传来的信息也是同样的无法确认。
羊群离山隘口越来越近了,我们还是无法确认他们是不是我们伏击的目标。打还是不打?我们都在等队长的命令。队长在耳机里轻声地骂娘,看来他也很窝火。如果是目标还好说,如果不是呢?不但误杀了平民,还很可能会打草惊蛇,谁都不能保证这片山区里现在是不是有默里亚德的哨兵。
就在这时候,林默突然说又有一队人过来了。这下更麻烦了,羊群马上就要过隘口了,而后面的那队人离我们也不足3公里。到底哪一队才是?
最后,队长不得不下令兵分两路,一队由我带着跟踪赶羊的人,剩下的人跟着他在这里继续设伏。
我带着人跟着那群赶羊的走了大约2公里,这时隘口那边传来了激烈的枪声。队长他们与敌人交火了。我正打算询问队长我们是不是回去增援,却发现赶羊的那帮人突然一个个从羊肚子下掏出了家伙。他们似乎起了争执,有几个人好像要回隘口去,却被一个缠着头巾的大胡子用枪逼了回来。
几乎是下意识地,我将十字线压到了那个大胡子的脑袋上。我敢肯定,他就是那个默里亚德。耳机里传来轻微的一长三短的划响,他们在询问我是不是开始攻击。
想了想,我说,把那个大胡子留给我,其他的,自由射击。
瞄准镜的十字线被我移到了默里亚德的大腿上,然后,我轻轻地扣动了扳机。枪响,子弹出膛的巨大动能让我的视界轻轻地抖动了一下,于此同时,那一蓬熟悉的血花绽放在了我的视野里。
我们的突然攻击让下面的人措手不及,一下子倒了好几个。羊群被近在咫尺的枪声惊得到处乱窜,有羊被流弹击中,倒在地上发出悲切是嘶鸣。
我们没有给他们更多还击的机会,2分钟后,战斗结束。默里亚德被我打断了一条腿,而其他的,都已经变成了一具尚还温暖的尸体躺在自己的血泊中。
伏击很成功,我们完成了任务,而且,无人伤亡。更重要的是,我们活捉了默里亚德,这让安全厅的人大喜过望,一个劲儿地拉着队长的手说要给我们请功。那个处长说,同志们,抓获默里亚德对我们意义重大啊,你们真不愧特种兵这个称号啊!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开始频繁的出任务。很多时候,我甚至都怀疑这些看起来老实本分的农民到底是不是所谓的恐怖分子?可如果说不是,他们却会用粗糙的俄制武器甚至是土枪,高喊着“安拉至大”的口号,制造出一个又一个血腥的事件。
林默说,这些人疯了。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上、衣服上都沾满了红色与白色的东西。红的是血,白的,是脑浆。那时我们同样是执行一次清剿任务,在一个小村里消灭了简报上所说的恐怖分子撤退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坐在树底下哇哇大哭的小孩。林默见那小家伙哭得挺可怜,就上去问那个小孩子怎么了。然后,枪响了,红的白的扑了林默一身。
那是我第一次杀小孩。也许,作为一个军人,是不应该向女人或儿童开枪的,可我不开枪的话,我亲爱的兄弟就会倒在枪口下,倒在那个小孩子的枪口下。
当时队友们都愣住了,林默反应过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冲过来抓住我的衣领质问我是不是丧心病狂,连小孩子都不放过。我没说话,只是用手指了指那个小孩子手中掉落的枪。
林默缓缓地松开了我的衣领,嘴唇抽动着,良久说不出一句话来。我们围着那个小孩的尸体站了很久,很久,也许,他曾经像所有的同龄人一样快乐和无忧无虑,可现在,他却只剩下缺了大半个脑袋的小小身体。
林默说,这些人疯了!我承认,这些人的确是疯了。可是什么原因造成了这一切?是国家?是我们?还是别的?我想都不是,造成这一切悲剧的,还是某些人的欲望,是那些人的欲望蒙蔽了这些老实的农民,让他们变成了所谓的恐怖分子。
我们依然在不停地执行任务,可心境却再不能轻松。我甚至怀疑,这样下去,我们是不是也会发疯。
第十八章
“战争来去,军人长存”。
我已不记得这句话出自哪里,但它确实是对军人这个特殊职业贴切的诠释。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战争,而同时也必将催生一批为战斗而存在的人,那就是军人。
军人,为战争而生,同样也会为战争而死。八月的时候,我们中队遭受了自组建以来最